书城短篇十载夫妻两世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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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爱情作用

电报是师部发来的电文如下“谢师长夫人:师座负伤,望夫人速来长沙以便照顾。”文慈收好电报,心中大乱。张妈“怎么了?”“没事。”文慈强作镇静又吩咐说“快让,老黑去请大姐来。就说我有事要出一趟门,请她回来和妈做伴。”张妈有些疑惑但还是点头应道“好!”然后就去找老黑。

文慈来到谢母房里。谢母还不知道,正和娃娃一道逗战东玩笑。“妈”文慈叫了声。谢母“怎么了?”文慈同谢母说谢华以前留在体内的弹片,现在有从国外回来的医师可以帮忙取出来,马上要做手术,让她前去照料。

谢母一听虽说担心却也不起疑,只说“那你明天一早就走,到了发封电报回来,战东我来带。”文慈“我今天就走,早一天到,他好早一日做手术。”

谢母“那就依你,只是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文慈看看娃娃“娃娃陪我去。”谢母还是不放心“就你们两个?”娃娃“我们先去安城,到了安城叫上胡伯一道。”

谢母“让老黑送你们去安城。”文慈“就依妈的。我先去收拾。”谢母应允。文慈带着娃娃从谢母房里出来。到她房里收拾。娃娃小声问“真的只是取弹片?”文慈看看四周“到船上再同你说。”娃娃猜出几分,不再多问。

文慈很快收拾妥当。和娃娃拎着行李回谢母房里。谢母拿出一包东西递给文慈“这些都是我到庙里求的,你带去给他。在他开刀的时候一定要他戴在身上。”

文慈“好!”接过放进她的箱子里面。文慈看看摇篮里的儿子,自打生下他以来,母子还未曾分开过。如何舍得?她抱起儿子,战东好像也知道妈妈要离开他去照顾爸爸。伸着他的小手,嘴里发出不舍的“依依”声,不住的看着文慈。

文慈亲着儿子“战东乖,妈妈过几天就回来。你在家要听奶奶的话。”战东紧紧的抓着母亲的头发,两只黑眼珠不住的望着她。文慈的眼泪都快要出来。但这回她真的不能带着儿子一起去。她无力同时照顾他们父子两个。再说这一路上,又是车又是船的,长沙还在打仗。孩子跟着自己也是受罪。

娃娃在一旁看着都觉得揪心。谢母“你到了那里,一定要打电报回来。”文慈“嗯”的一声放下儿子“妈,那我走了,我很快就回来。”拎起行李和娃娃说“我们走。”

战东见他母亲要走,顿时“哇哇”大哭。文慈只觉一阵揪心,又回过头来抱他只说“好儿子,不哭。爸爸妈妈很快就回来。”谢母抱过战东“走吧,走晚了不安全。”又哄着战东“宝贝不哭,奶奶抱。妈妈去找爸爸,宝贝不哭。”

文慈看的好生难过,这种离别真的没有几个母亲受得了?不过想想丈夫,文慈的脚还是迈出了房门。谢母在她们身后说到“路上小心。”文慈也不回头只是应道“好”很快的走出房门。

“少夫人”文慈带着娃娃走到前院。张妈领着一名军官迎面走来。“夫人”军官叫了声。文慈一看来人居然会是十斤。

文慈“十斤,怎么是你?”十斤“有长官到芷江开会。带我一起来,接夫人去长沙。”文慈想问一下谢华的伤势,又想到自己刚和婆婆说的话。于是想让他帮自己把谎话说全,以免婆婆担心。

恰好此刻谢母抱着战东来了。战东还在哭。十斤“老夫人”。谢母“是十斤,你来接文慈?”十斤“是”。文慈眼看圆谎已经来不及,脑子飞快的运作一下冲十斤说道“你们师长来电报说,要取出以前的弹片。现在怎么样了?”

十斤不明白她的意思。文慈一个劲的给他使眼色。十斤还算机灵就说“是,现在在医院。”文慈“那什么时候做手术?”娃娃会意用手指了指文慈。

十斤“等夫人到了长沙,就做。”谢母“那好,你一路辛苦。还是吃个饭再走?”十斤已是心急如焚就说“谢谢老夫人。我已经吃过。还请夫人马上动身!飞机是下午六点的。”

下午六点,此刻已是三点。从黔江到芷江就是坐车最快也要两个多钟头。文慈急了“妈,我走了?”谢母一听也急只说“路上小心!”文慈看看还在“哇哇”大哭伸着手想要她抱的儿子,咬咬牙转身出了家门。

十斤带着一名卫兵开着车载着文慈和娃娃在盘山公路上颠簸了将近三个钟头。文慈一上车就问谢华的伤势。十斤回答子弹已经取出,没有生命危险,只需静养一段日子。十斤说的好似不严重,文慈却还是忧心不已。她望着窗外,脸上写满担心。

暮色降临,文慈被娃娃扶着上了飞机。先前在车里她已经吐的不行。到了飞机上呕吐更是厉害。她的脸色极其难看。不多时,飞机降临长沙。下飞机换乘汽车时,文慈体力不支,娃娃又一时走神。没能扶住她,她便一把栽倒在地,弄的一身泥。

文慈到达医院已是深夜。路上又不便换衣服。于是她带着一身的疲惫和黄泥,来到丈夫的病房门口。

谢华知道妻子要来,也不曾睡。文慈因为实在担心丈夫,也顾不得形象。就那么灰头土脸的冲了进去。谢华躺在床上看到她。当时的场景他一世都忘不了,七十年后文慈翻开他当日的日记,读来依然觉得好笑却心醉不已。

“约莫半夜时分。正苦等不来,已有睡意。忽闻人声嘈杂。中有吾妻声音,很微弱。展眼果见吾妻至矣。伊满身黄泥,头发亦显凌乱。面色苍白,甚是疲惫!吾至爱素重仪容。此番却是如此狼狈。皆是担心余之故。区区小伤,竟令吾至爱劳心劳力至此。实乃罪过!几日前负伤之时,三子等人皆建议约吾妻前来。余念天寒路远,吾妻先天体弱,况老母幼子亦需照料,故不允。不想,他们竟敢违我意愿,约吾至爱前来。甚怒!见吾妻此番情形,果不出余所料。伊此一路行来,一定吃苦不少。甚怜之!伊一见余便问‘兄可痛否?’余答‘不痛’伊不信。余令伊去换衣服,伊好似此刻才知自身狼狈。竟脸红,神情极其可爱!不顾自身安危疲惫,只念余身安否?此乃爱情之作用也。余每想及此处,心醉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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