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莫非的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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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大喜的日子 2

到了晚上,吃过饭,看完新闻联播,又看了两集电视剧,莫非坐不住了,对齐红使眼色,自己起身到卫生间胡乱洗漱了几下,草草地上了床。齐红慢吞吞地跟在莫非后面,也把牙刷了,又洗了脸。到了房里以后,齐红故意摸摸这里,看看那里,又对着梳妆镜左看右看。

莫非说:“别照了,快点儿。”

齐红不紧不慢地说:“你管呢。”又反反复复地看。莫非奈何不得,只好干着急。

齐红最后自己看腻了自己,就关了灯准备上床。莫非说:“不要关灯。”

齐红没好气地说:“不关灯,你想干什么?”

莫非笑着说:“关了灯,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看你娘的头!”齐红骂道,“你还想不想干?想,就不准开灯!”

莫非看着齐红模模糊糊的身形,说:“关灯就关灯。”

莫非长到二十九岁,脱光了衣服和女人办事,今天是第一次。按说,只要有了钱,就不愁没有女人。可是,到了莫非这里,情况就不同了,连那些发廊里面做鸡的小姐们都嫌莫非长的丑,不肯和他做,不挣他的钱,说拿了莫非的钱,睡觉的时候会做恶梦。

齐红二十六岁,做这样的事,今天不是第一次,而是第三次。从齐红来例假的那年起,刘香担心女儿缺心眼,被男人骗了,就经常教育女儿怎么防备男人。除了教她防备,也教她万一没有防住该怎么办。果然,十六岁那年,齐红没有防住,一天晚上,一个流氓XX了她。流氓办完事,撇下齐红就走。齐红怒气冲冲地追上去,要他赔钱。流氓愣住了,撒腿就跑,没跑多远,被齐红追上了。流氓见跑不掉,就恶狠狠地伸手来掐齐红的脖子。齐红使劲撑住流氓的双手,瞪着眼睛,嗓音沙哑又坚定地说:“给钱!”

流氓看一时挣不脱,自认倒霉,问:“多少钱?”

“五块钱!一分钱也不能少!”齐红说。

流氓看了齐红的神态,忽然感到好笑。他转念一想,破财消灾,也好。他手里的劲小了一些,好让齐红不至于呼吸困难,然后说,给钱可以,不过必须让他再干一次。

齐红说:“一次五块,两次十块!”

“呸!”流氓骂道,“你以为你是谁?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老子要是有钱还干你?”说着,松开手就走。

齐红急忙抓住流氓。她想,反正已经这样了,只要能拿到钱,怎么都行。

流氓说话算话,完事后,把钱给了齐红。齐红拿着一把钱,高高兴兴地回家。她走一走,就停下来数一数,看流氓少给钱了没有。数了几遍,确实是五块钱,齐红很开心,觉得自己的母亲真的了不起,什么样的事都预料得到。走到半路,齐红忽然生气起来,流氓干了自己两次,却只给了一次的钱!齐红气得肚子一鼓一鼓的。她想回去找流氓理论,又怕他还要欺负自己。齐红就这么气呼呼地走着,远远地看见自己家房子的时候,才想起手里还攥着这么多钱,她怕被人看见了,问起来,说也说不清楚。齐红连忙把钱藏好,若无其事地回到家里,偷偷地拿了洗锅碗用的碱粉,倒上开水,化成很稀的碱水,用瓶子装了,带到公共厕所里去冲洗下体。

碱水冲洗过后,齐红回到家里,又用清水洗了几遍。睡觉的时候,里面还是感觉不舒服。齐红想,遇到这种事,真他妈的倒霉,睡觉也不得安生。好在拿了钱,也算是个补偿。齐红又想,要是那个流氓死活不肯给钱呢?或者他身上根本就没有钱,他会不会掐死她?齐红忽然害怕起来。她想,母亲的话,有时候也不见得句句正确。要钱的时候,要看对方是什么人。能要就要,不能要的,就忍气吞声认吃亏算了。

这之后,齐红事事小心,夜里再也不敢一个人单独出门。但是,男人办了事必须给钱这个道理,齐红牢牢地记在了心上。同时,齐红也知道了,男女之间的这种事,不像别人说的那样好玩,没什么意思,她很不喜欢。

齐红摸黑上了床,把衣服脱了,莫非心情激动,精神紧张。他动作僵硬,很快就完事了。齐红双手一顶,一推,把莫非从自己的肚皮上掀下来,一骨碌坐起来,双脚麻利地趿拉着鞋,眨眼的工夫,人就坐在了屋角的马桶上。

齐红坐了一会儿,站起来,四处看了看,没看到她要找的东西,扭头对莫非说道:“去,拿一瓶可乐来!”

莫非说:“你渴了?”

“我要用。”齐红说,“快点儿去!”

莫非连忙起床,裹上外套,跑到客厅,不一会儿拿着一瓶可乐进来,嘴里嘻哈嘻哈地吸着气,把可乐往齐红手里一塞,自己赶紧钻进被窝里去了。

齐红打开可乐,依旧坐在马桶上,把可乐瓶口对着自己的下体,一倾一倾地往里面倒可乐。莫非觉得奇怪,问道:“你搞什么名堂?你这么弄,别人还怎么喝呀?”

齐红也不答话,只管用可乐冲洗下体。冲洗了几下,齐红放下可乐,蹲在地上,拿了一只干净的脸盆,把热水瓶里的水倒在一个脸盆里,等水凉一点了,拿条毛巾放在脸盆里,然后两腿叉开,蹲在脸盆上,哗哗地洗了起来。

洗完了,齐红开始穿衣服。先是短裤,穿上一条,又穿一条,再穿一条,一共穿了三条短裤,然后穿长裤,穿秋衣。

莫非影影绰绰看见齐红左一条右一件地穿衣服,问道:“睡觉呢,穿这么多干什么?”

“你管呢,我愿意!”齐红说,上床后,她睡到床的另一头。

莫非坐起来,推了推齐红的胖腿:“枕头在这边,你怎么睡那头去了?”

齐红不说话。莫非伸手去拉齐红:“睡过来呀。”

齐红不耐烦地甩开莫非的手。莫非嬉皮笑脸地去摸齐红的裆部,齐红狠狠地踢了莫非一下,疼得莫非倒吸了一口气。莫非说:“这么厉害干什么?把裤子脱了,我还要干呢。”

齐红双手紧紧护住裤腰带的位置,生怕莫非趁她不注意的时候来解。齐红很清楚,凡是男人说还要再干一次,一定没安好心。

两个人这么闹腾了一夜,莫非也没有得手。看看天色已经大亮,莫非想睡觉,老莫却在门外面喘着气大声喊道:“莫非,起床了!起床了!今天要回门,早点走。”

莫非揉了揉浮肿的眼睛,踢了一下齐红胖胖的屁股:“起来吧,该回娘家了!”

两个人起来洗漱完毕,吃了饭,谢慧芳把已经准备好的回门的礼物拿给莫非,让他带上。

莫非家住城东,齐红家在城西,都在新丰县城。把曲里拐弯的大街小巷算进去,也不过三里多的路程。因为离得近,莫非想走路过去。齐红不乐意,她要骑车回娘家。莫家给她买的崭新的女式自行车,她要骑回去,她要风风光光的。

莫非把自己又破又旧的28自行车推出来,齐红也跨上自己的车,两个人骑车回娘家。

莫非一般不在人多和车多的地方骑车。他是个独眼,右眼基本上没有视力。独眼人最大的特点是很难把一条直线走直。他们可以准确判断前方目标的距离,但是定不准目标的左右位置。这和射击的时候故意闭上一只眼睛不同。射击的时候,是为了让枪的准星和目标两点成一线;独眼人眼前只有目标,而没有准星,他们的目标因而是飘移不定的。莫非为了遮丑,平时都带着一副墨镜。本来就少了一只眼睛帮忙,再加上这么一遮盖,就更影响视线。

今天问题更大,夜里一夜未睡,到现在头脑还昏昏沉沉的,注意力集中不起来。莫非骑在车上,使劲把住车把,瞪着独眼看着前方,小心翼翼地避让往来的人和车,生怕一不小心撞了人,或者被别人撞了。

到了齐红的娘家,岳母刘香见丑八怪姑爷和女儿来了,心里虽然不是滋味,面子上还是很热情。小姨子齐燕上班去了。小舅子齐皓右手撑在右腿膝盖上,一歪一歪地来见姐夫。他是个小儿麻痹,家里没有钱给他做手术,他就一歪一歪地长到了二十三岁。

齐皓见了莫非,递上烟,点着火,讨好地咧着嘴笑。再过十几天,齐皓也要结婚了。在这件事上,齐皓对莫非感恩戴德。齐皓清楚,如果没有眼前这个看上去人不人鬼不鬼的姐夫,这辈子就算是不打光棍,也绝讨不到姜彩萍那样的漂亮老婆。

稍事休息,莫非就跟着齐红挨家挨户走亲戚。一天下来,竟走了三家。亲戚们喝酒实在,不会劝,只会陪着喝。莫非喝酒也实在,不用劝,自己端着碗喝。莫非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岳母家的。半夜醒来,莫非躺在床上,睁开醉眼四处看了看,觉得这个地方很陌生,想了半天,才想起来这是在岳母家,是在齐红做闺女时候的房间里。

莫非伸手摸摸旁边,齐红胖胖的身子就在自己身边,身上是左一层右一层的衣服,下身更多。莫非摸到齐红的裤腰带,吃了一惊。齐红的裤腰上,好似部队里的行军包,左一道右一道,缠着好几条裤腰带;裤腰带在肚子的部位打的结,排成一排,像是古人结绳记事时候打的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