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回忆高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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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三人行(3)

几十秒的时间,只有几十秒的时间。看过好多好多的小说,主人公们都是毫不犹豫的吻下去,但现在轮到我,怎么就这么艰难呢?该不该这样强吻下去呢?看着她微微有些颤抖而又充满诱惑的双唇,一个现在我都还在计较的问题浮现在我的脑海:“初吻的感觉会是怎样子的呢?”很多人听完我讲的后都想痛扁我一顿并告诉我一个真理——亲下去就知道了!等我想跑到书店看看那些“革命先辈”的战斗事迹时,时间已经滴答滴答的过去。她等了很久,睁开了眼,看到我迷倒的傻样(这是后来她亲口告诉我的,那时我很呆),嘟起了嘴。我看后,立马后悔,说:“我还没准备好呢,你就完了?不行,我们重来!”“讨厌!”说着她就往我的怀里钻。我一把搂住她的腰,争分夺秒的强吻过去。我知道我是初吻,但我不知道她也是。大家可以想象,没有经过实践,亲下去时牙齿碰牙齿。我当时就觉得很狼狈,脸都红了。但经过我们双方的适当调整,最后没有辜负国人的万众嘱托,有了电视里的那种感觉。那个时候,我才真正了解到初吻的感觉——甜甜的而又滑滑的。我不知道我们这样抱在一起多久,但我知道那是我第一次觉得站在一个地方不动几十分钟都不累而且幸福,唯一的一次!等我们意识到时间很晚了,我松开了我的嘴,并说:“我们回家吧?”她撒娇的说:“不愿和我在一起吗?我不要,不要!”说着搂着我更紧了。我哄着她说:“我当然想和我的宝贝在一起咯,但回去晚了,我没什么,只不过你妈等下回说你就不好了。”她很乖的点了点头。但没走多远,她就停下来了。她比我矮一个头,所以大家都说我们很配。她踮起脚尖,我会意的低下头,她轻轻地亲了下我的额头。我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一吻蕴涵着什么。即便是以后她在我的心中的位子坍塌,至少我知道,那一晚,她深爱上了一个人,那个人就是我。

她很认真的说:“你知道吗?马上就要高考了,很多人都是在这个时候分手。而我们却在这个时候遇见,再在一起。我们发展的真的很快,很多人说,来的快,去的也快。但,我不在乎,曾经拥有过,就好!我不在乎,真的……”说着,眼泪都流出来了。我抚摸着她的黑发说:“别在乎别人怎么说,我们先走好自己嘚路好吗?”“但是你知道吗?我比你大!”“有关系吗?我不在乎!”“但我在乎!”说着,她抹去脸上的泪水。“燕,我们能够在一起,就是一种缘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好吗?”她点了点头,靠着我的怀,慢慢沿着昏暗的灯光走去,很可惜没有注意到她的脸上多了多愁善感……

自从她做了我的女朋友,我们之间互相了解的更多。大家都知道,女人如果爱上一个人,并打算为其付出一切的时候,她处处都会为自己的男人着想。她知道我喜欢打篮球,喜欢上网,喜欢喝酒,所以和我约法三章。“甲方,XXX;乙方,刘燕;甲方承诺在高考前,绝不沾酒,绝不进网吧,绝不打篮球,违反此规定,将处以‘傻瓜’头衔,并且乙方可以有权请求离开。”当她念完的时候,我不由的惊呼:“中国的不平等条约还没签完?分明是有一个辛丑条约嘛!”“怎么?不服?要想到我可是为你的未来打算!爱签不签!”她的嘴嘟了起来。我自知情况不妙,想不到今天轮到我做“李鸿章”,真是人生的一大悲剧。不是有句很流行的话嘛:“我人生的茶几上,摆满的不是‘洗具’,而是‘杯具’。”“好,我们现在就拉钩!”我立马挥手:“都什么年代了,还这样?不用吧!”“不行,快点……快点……”我斗不过她(其实是迁就她),就依她的意思做了。但没过几天,我就彻底忘记了。

忘记了就出事了。有一天我刚打完篮球,正兴高采烈的回到住的地方,在路上遇见她往学校的路走,我很自然的走过去要和她亲热,哪知道她立马推开我。我问她怎么了,她就叫我自己想。我回到我住的地方,真的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抹脸,全是汗,这才记起自己做错了什么。我是左求右求,她始终都不搭理我。打电话她不接,发短信她不回。我了解到事态的严重性,我肚子里的肠子都悔青了。我说上完晚自习我来接她,她只是简单的回一句不用。我都有跳楼的冲动了。晚上上完晚自习,我亲自跑到她家的门口等她,我手里拿着可乐,心里打着冷战。她回来后,看见我只是叫我回去,别让她妈看见。我说:“燕,老婆,你就原谅我好不好?老公对不起你,我知道错了……”“以后再说吧,我想睡了,我看到她一边抹眼泪,一边躲着我的眼。我这是第一次看到一个女人为我流眼泪(老妈不算)。我想说些什么,但刚想说,她已经进家,并只留下一条可见她脸的缝。“回去睡吧,明天还有课呢,现在紧张,好好复习!”我点了点头,她就关起了门,我无奈的离开。

我回到住的地方,借着台灯,我写下了我自己偶感而发的诗,当然,别人都认为这不算是诗。《叹息》——呼吸着空气,察觉到咸味,才发觉自己流泪;偷看着灯光,想见到你的脸,才发现没有了你;流泪的是你;伤痛也有我;孤独的夜里,等待着黎明;沉重的叹息,抹干你的泪。我写在一张纸上,亲亲的吻了一下。我等待着黎明,等待擦去她心里的泪。那晚,我做了个梦,梦见她成了我的新娘……

第二天,我戏剧性的发烧。在医院里打针,但不想告诉她,只想告诉她,我有多想她。中午回来,看见她在吃饭,硬撑着身体递给她我写的东西。而后,我就离开,没有说再见。一直到晚上,我接到她的短信:“大坏蛋,好吧,我原谅你!但是为了惩罚,我们得互不见面两天。”我笑了,一直笑到咳嗽。我打过电话去,那边是一片沉默。我说:“老婆,我永远爱你!”那边传来了哭声……后来我问她是不是感动的哭了,她转过头,避开我的眼说:“切,我才没有呢,是我妈哭的,嘿嘿……”我坏笑道:“是吗?呵呵……鬼才信!”你相信吗?反正我不相信。

在学校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眨眼间,我们原以为很艰难的高考就这样的过去了。真的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用一个比较文学点的,叫白驹过隙。本来觉得很复杂的事情就变得很简单,而相反,那些很简单的事情就变得很复杂了。或许是我们把那些复杂问题想的太简单了而又把简单的问题恐怖化了吧。就拿报考这个原来觉得很简单的事,一遇上,立马把我给吓蒙了。当然,我说的简单事变复杂不是指这,而是我那本来就经不起风吹雨打的爱情。原本觉得以后报考大学一样就可以在一起,但未来真的唯爱不一吗?这爱情会维持多久?在以后,如果没能够开花结果,我是不是会后悔我所做的决定呢?我正在思考着这些难题,而老天给我很眷顾,分数一出来,直接告诉我:“回去补习吧!”我知道,让燕回去补习是不可能的,毕竟她已经补习过一年了。当我告诉她,我得回去补习了否则我们的以后更没有未来的时候,我看见她的嘴角微微一颤,但很快回到微笑:“没事,补习能够让你获得很多,不过你要努力哦!”我很明白,现实永远是压着人。一个人,从生下来的那一天起,他以后的每一天,为了活着,都必须背负着现实,谁都无法摆脱。尘世啊尘世,谁又能够读懂,谁又能够看破?上天给我的现实,一切都被剥落,留下的是触目惊心的两个字——分手!

有人说:“在很多时候,摆在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你得慎重的选择你接下来要走的那一条。”但今天,摆在面前的只有一条路。不知道用一句鲁迅先生的话来解释我当时的心情到底妥不妥:“世界本无路,人走多了,也就成了路。”那么摆在我面前的只有一条路,一条我不愿走的路。我不想走,我该何去何从?自己踩出一条路来,踩出那一条自己想走的路来!我不愿相信车到山前必有路,我宁愿相信愚公移山,自己挖出自己的未来。

我还是选择了补习,她还是选择了读大学,我们还是没有在一起。但我在走自己的路,我相信真爱经得起时间的考验,至少于我,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