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足球名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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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天空被乌云笼罩着,闪电一闪,雷一打,滂沱大雨如注一般“哗啦啦”地浇了下来。平常尘土满天飞舞的黄土路一下子被浇湿透了,很快地黄土路上的坑坑洼洼都积满了雨水,接着整条路就像以往一样泥泞不堪了。

夏天的暴雨来也快,去也快,天空中的团团乌云很快地散去了。躲在破庙里的扈臣踉踉跄跄地走出来,头发犹如刚洗过一般湿漉漉的。通往濮溪村的土路到处都是泥淖,扈臣大步一踩,泥淖四处飞溅,他头回穿的白色运动鞋一眨眼就变成淡黄色了,袜子多处沾了泥巴。扈臣不得不把新鞋脱下来,卷起裤管,赤着脚,小心翼翼地向前挪动。路滑泥多一不小心就会摔得鼻青脸肿的。他就像在罚点球一样,全身绷得紧紧的,一点也不敢疏忽大意,扈臣一步一步地,不慌不张的向前步行,费尽周折才如愿地走到自己的老家。

扈臣门一推,家里的大胖狗“汪汪”直叫,凶猛地扑过来,见到扈臣,尾巴不停地摇晃,舌头一直舔着他的手。柳碹见儿子回来兴奋不已,忙着上前帮他拿行李,激动的说:“你总算回来了,你都快两年没回老家,我还以为你把家里人都给忘了。”看到家里盖起了两层漂亮的楼房,扈臣喜出望外,脸上洋溢着久违的笑容,放下手上的脏鞋大发感慨:“没想到,一年多没见,家里都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柳碹把大胖狗打发走,喜悦的说:“都是得益于国家的政策,以前要交七七八八的税现在都免了。不光是我们,濮溪村的许多农民都盖起了新房子。”这时柳碹才猛然发现儿子裤管沾满了泥巴,赤着脚,十个脚指头都被黄泥土“包裹”了起来,于是向扈臣问了个究竟,扈臣一声不吭,脸上显示出无奈的表情,他觉得母亲是明知故分,毕竟小时候自己经常碰到类似的事情。

扈臣发觉家里有人在看电视,故意装作蹑手蹑脚的样子入门,印入眼帘的是一只裹着厚厚绷带的脚背。扈臣脸上的笑容顿然消失,发现父亲躺在椅子上正全神贯注的观看球赛。扈臣纹丝不动,看着眼前的绷带发愣,直到大胖狗闯入,才惊动了扈劳。扈劳见儿子归回,神情激动,忘乎所以的站立,痛叫了一声,扈臣赶紧把父亲扶到了椅子上问道:“爸,你怎么伤成这样子?”扈劳神情镇定,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感叹道:“被一大担的蔬菜压伤的,今年咱家种的蔬菜大丰收,可谓是好年头。”柳碹站不住脚,赶紧打断扈劳的话:“你别吹牛,胡说八道。上周末,大雨天,你爸为了看溪澍队的比赛,在田地里稀里糊涂装了一大担的菜,挑着它硬撑着跑回来,结果摔了一跤,幸亏没伤到骨子。”扈劳闲不住自己的嘴插话:“那不关我的事,雨天路滑,只要一下雨咱村的那条土路就不成路了。还好当天扈臣没让我白跑一趟,踢进了两个漂亮的球。”谈起村中的土路,扈臣有感而发:“唉!都那么多年了,村中的土路还是老样子,一下雨路就不像路了。我只走了那么一小段,衣服就脏成这样子。估计要洗老半天的才能洗干净。”扈劳见儿子打抱不平,很干脆地按下遥控上的静音键说道:“说多了还是白说,政府穷得很,又没有人去申请,回来就好,那些七七八八的事,咱们百姓还是先别管。”接着他们就谈起足球,两人说三道四。尽管儿子在球队是绝对的主力,是一颗耀眼的星星,为球队晋级立下汗马功劳,但扈劳并没有满口赞扬儿子,而是低调颇感欣慰说扈臣没有丢尽祖宗的面子,有志气有勇气,是一条汉子。尽管扈臣获得了双重殊荣,但他并没有夸夸自耀。他深知自己仅仅是在国内乙级联赛有所作为而已,没有资本说大话,离成功的彼岸还很长。

“‘条条大路通罗马’‘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扈臣没让我们失望,总算为自己闯出了一条路,”柳碹喜于眉梢,拿着面巾让儿子擦湿漉漉的头发,看到扈臣双腿瑟瑟发抖催促着说,“快去换衣服,都冷成这样子了,还撑着做英雄,不换会感冒的。”接着柳碹就抱怨起那条泥泞的黄土路,说它看起来是条路,走起来就感觉不是路,好像就在一片泥地里硬拉带扯的走路,建议儿子以后待到晴空万里才走那条路。

扈臣没有答应母亲的要求,他想到了自己刚获得的两个大奖,以及球队的额外奖金便脱口而出:“泥泞的路可以把它修筑成一条硬邦邦的水泥路,一切费用我来解决。我刚得了两个大奖,以及一些七七八八的额外奖金,合起来肯定足够付一切的修路费。”听到儿子惊人、狂妄的语气,扈劳赶紧出嘴:“不要以为自己小有成就,小有名气,尾巴就翘起来,就慷慨大义了,可以随随便便把自己的本钱都挥霍出去了。”“无所谓,那些都是我额外多出的钱财,事前我也没料到会得到那些奖,挥霍出去,一点损失都没有,所谓的辛苦钱,我是不会乱用的。如果你们有猜疑的话,可以去看报纸见证一下。多出来的东西应通通减掉才能恢复平衡。”扈臣声情并茂颇有风趣的解释。听到儿子出乎意料的发言,柳碹也闲不住自己的嘴,开口便说:“如果那些钱真的是额外多出的,那样做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钱少了可以再赚,钱多了没用到是处也是没用。”最后三人经过商讨才达成一致,准备让那条历尽沧桑的土路成为历史。

虽然扈臣比以前健壮了许多,比以前有所长高,但扈劳、柳碹仍然觉得有点不对劲,故意讥讽儿子,说他实行“个人主义”,一个人走天下,没有任何朋友,没有友谊。扈臣没在意,不慌不张地拿出手机,打开它,递给他们看,笑着说:“朋友多得很,这一连串的数字号码都是他们的电话号码,不信,你们可以随便打一个问问看。”扈劳,柳碹两人怔住了,眼睛紧盯着电视,电视正在直播精彩纷呈的球赛。

雷鼓轰鸣,彩旗迎风飘展,观众席上座无虚席。这是溪澍队新赛季的头场比赛,对手是实力强大,上赛季在甲级联赛夺魁的侠鹰队。侠鹰队显示出势在必夺的气势,准备来个“开门红”,虽然球员们对“四大金刚”的实力早有听闻,但并不放在眼里,一开场就展开强大攻势,然而在激烈的对抗中他们却遭到重挫,上半场他们在不知不觉中就丢了两个球,下半场他们急于反败为胜,却弄巧成拙,让溪澍队连续攻入了3个球,最终溪澍队以5比0大胜拥有多名国脚的侠鹰队,爆出了一个“大冷门”。紧接着溪澍队客场挑战上赛季足协杯获得者礃崖队,礃崖队人称国内的“曼联”队,上赛季联赛排名挤入前三甲。为了保持主场不败,主教练派出了最强阵容,结果不敌溪澍队,让溪澍队在场上唱了主角。接着溪澍队北战上赛季的大黑马岫希队,尽管溪澍队客场,历史战绩都是负于对手,但“四大金刚”仍旧不甘示弱,把对手打得落花流水,以6比0大胜对手。溪澍队一鸣惊人,连续三场大胜强队,震撼国内足坛。被人们称为“四大金刚”的扈臣、寺尉、孜武、狄星成了各支球队关注的焦点。

“四大金刚”当之无愧地入选了国家队,成了名副其实的国脚,成了国家队的绝对主力。他们的四角阵容坚不可摧,继续在绿茵场上上演了一出又一出、扣人心弦的好戏,继续在绿茵场上光芒四射。

扈臣、寺尉、狄星、孜武同时入选国家队,惊动了球队领导,球队领导对他们赞不绝口。按球队相关规定,凡是队员有幸入选国家队,都能独自住上两层楼高的“运动员公寓”。一系列的“运动员公寓”是球队组建以来特别建筑的,只有入选国家队的运动员才有资格住上。这是球队领导为了激励运动员上进,为了使运动员戒骄戒躁而想出的独一无二的妙法。扈臣与其它三名队友是首批入住的球员。

当建筑工人要把公寓前的裸地铺上彩砖时,被扈臣委婉拒绝了。球队领导为了使“运动员公寓”更像城市中的“别墅”,特意花费巨资从外地买来彩砖。一旦铺上砖块,那住房就显得光巴巴的,风趣荡然无存,而且会令人感到视觉疲劳。一想到这,扈臣心灰意冷,于是三番五次向球队领导反应。扈臣苦口婆心才征得领导的同意,主管部门爽口答应让扈臣自由安排。神采奕奕、心情愉悦的扈臣把住房前的裸地精心地划成一个巨大的圆圈,就像黑白足球的表面一样,在大圆圈内划分成若干部分,充当足球黑色的部分铺上一种草,充当足球白色的部分铺上另一种草。整块草坪就像足球的表面一样。在扈臣精心照料下,整块草坪生机勃勃,绿茵如盖。每当清晨起来,看到足球图案的草坪,扈臣感到惬意,怡然自得、心旷神怡的感觉便涌上心头。他觉得自己的思想在绿茵上得到净化,自己的未来就像眼前这片绿茵一样充满生机、无限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