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之外
或许这是个结局吧,亦或者是年少时结束的一场毁,把你嵌刻进骨头,漫长时光河的流域里,思念刻入年华。
唱诗一样的旋律无限而弥漫,漫长的时光河之忆,千里之外的想念请让我送你离开,千里之外。
小福仙——我们这样走,这样为年少时的时光而留恋,我总是以为人生其实很小,小的我总会记得你们的名字,样子,你在本子里的话,从遥远的小的时候在一个小小的镇子上,变成如今四面八方的流浪。你们还会记的吗?我是如此的小,如此的叫你们哥哥,如此的想念。以如此相同的恐慌无措地张望,请漫长的时光河之忆,留恋弥漫的秋的真实与落木,请记忆泛黄的底片漫于碘液,请所有的刻字,一暮一秋,一岁一年,一仄一平,一匍匐一膜拜。
林夕一一悲伤遗忘时光,忧伤看见希望。我在夕阳下转身的罅隙里看见我们仓皇逃离的滚滚年轮,在某个初夏的夕阳里沿崎岖的轨迹,尘土飞扬,一如曾经为你的仰望,所有无家可归的忧伤。走一程,送一程,一涅槃,一永生。风一程,雨一程,一聚首,一别离,喜一昼,悲一宿,一暮颜,一回首。
思念刻入年华——一年一年站在人群汹涌的站口,不断有人群汹涌地靠拢,然后又汹涌地离去,带走自己的故事和悲伤。我站在站口,日日夜夜,年年岁岁地等,胸口不停地翻滚着黑红色的熔岩,我以为你会发现的,然后眼泪就如同黑色的潮水汹涌地流出来,如同隔着一堵氤氲厚重的墙,然后所有的声音和场景就无限拉长、尖啸、如潮水般迅速倒退,在长长的时光的河里,渐次沉淀,天涯海角随遇而安。
梦昕——不诚惶的心想你不诚惶的脸,
不风华的故事讲你正风华的年
不淡漠的忧伤不淡漠的眼
不温暖的记忆暖你绵绵的念
不辉煌的灯火不流水的酒
不寂寞的洋油灯伴你千年的眠
不寒冷的秋天不寒冷的手
不漫步的时光漫步墙角的随
不飘扬的般若不涅槃的舞
岁末·忆
2007年的年末用文字记述的东两太多太多,我可以很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改变,感觉到那些无法言语的沉重幻化成大片大片街灯昏黄的流水,在枯萎凋零的树林里开出暗色的寒冷。头顶浓密的黑暗,我一个人匆忙地回宿舍或教室。那本书出来以后突然感觉到不可抑制的恐慌,气温一次下降10摄氏度,窗户外的北风呼号地吹散所有喧嚣的声音,我在教室里看外面冰蓝的天空听北风呼号地掠过,然后就在闭上眼睛的一瞬间心慌。我其实根本感觉不到自己文字的温度,封面的设计我只是喜欢那片天与地的罅隙里遥远而模糊的蓝色,像是臆想里曾经开放过大片大片的空旷,没有人去过,风肆意奔跑的,时空的罅隙。
有一本书借出去还回来的时候已经有很明显的残破了,突然觉得很心疼,其实它的理由只是为我曾经爱的人,我的朋友存在价值的,他们曾经给过我太多,所以别人看那些文字我觉得是在看一场调谑的戏,所以其实除了我的朋友我其实根本不想给另外的人送,因为没有理由,也没有必要。
和郭敬明的文字比起来,我觉得自己是无法比拟的,因为我无法讲述那些故事,无法无限制地用华丽地词藻雨和想象去延续那些华丽的梦境。连我自己都觉得那些华丽是带着很明显的梗涩,一如我欲言又止的悲伤。而且他的悲伤总是对生活平和文字更深层次的理解,总是没来由的。可是我总是因为这样那样的事,比如感情,而且因为性格懦弱和那些灰暗的文字,我总是力求保持着一种纯真,一种自以为会永远停留在生命时光里最无邪的纯真。所以我不选择恨,不选择一种过激的方式,我想很安静地爱,很安静地感觉那种心撕裂一样的疼和眼泪,然后我就离开,永不出现。
而其实那些自以为的纯真早已被那些心情打磨得庸俗不堪。
CY看我的书的时候开玩笑问我:写我没有?我说没有。其实所有的人里R和我的妹妹们是给我幸福,而兄弟们是给我温暖。我想把他们全部的幸福与温暖刻进我的文字里,刻进年少时所有明媚的时光里,让我们彼此铭记,彼此拥抱。只是我说过自己讲不出那些故事,所以无法刻录,所以只能遗憾地说抱歉。
想起离别的日子,所有的想象看不出悲伤,我依然只是想记述和留住一些东西,说我所有想说的话。
思念刻入年华
我已经很安静的守望了两年的日子,从到来一直到结束,这些所有琐碎如流水的日子,我在慢慢长大。
关于思念很多很多的信和纸条我都保存着,夹在影集里,只是我再也没有去翻阅它们。那些曾经的故事和心情安静的沉睡于那些片段的纸条,伴随三年前的那些照片,定格、凝固,一直再也没有苏醒。我记得我曾经第一张纸条第一句话是这样说的:我是一个很笨的人。其实直到现在我一直觉得那句话是我说过的最真实也是最明智的一句话。我一直在想,那些纸条会不会在经年之后成为我满满的幸福。因为我总是想起离别的日子,想起初夏的空气里弥漫的寂寞的歌声,那些茵绿的草坪上落寂刺眼的镁光灯,以及站口人群汹涌的离去。其实我一直很害怕思念的离开,害怕那些曾经属于我的笑容会越来越少,那些找幸福的日子,我一直没有后悔自己没有说出那句话,我没有后悔,真的没有后悔。
其实关于思念,所有的东西已经变成一个梦境,一个我永远不愿醒来的梦境。梦境里一直重复山现的画面和声音,我不想说怎样怎样,我只是想起很久以前,我平静地站在他们面前,心里除了那些在乎之外涌不起任何感觉。我想自己是真的希望她可以快乐的,那些幸福她已经找了很久很久。只是我一直在忽略着一个事实,一个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是接受了还是没有接受的事实。每次想到那些我就看外面空旷的山,眼泪一瞬间像是融进这片旷野一样没有痕迹,心里一直穿山越海般疼。
有过太多的话没有说出口,甚至是不敢说出口。那些在沉默里远走的年华,语言化作沉重的符号已经在头顶开出地老天荒的誓言。如同迁徙的飞鸟,从菏泽芦苇的河岸,缓慢而孤单地穿越荒凉的旷野,穿梭于黄昏里仓皇不归的年华,永不止息。
琰说,如果当岁末告别时,思念可以刻入年华。其实很多的时候它们已经作为一个衔接的句子出现在我的思想里,我想等那个时候所有的故事都如同一阵风掠过的时候,所有的沉重就如同散开的氤氲,记忆依然如同浓郁的香樟树洒满阳光。
而我其实一直都记得你说过的一句话:我爱你与你无关。
三个天使一台戏
关于天使的故事,我想自己再也不会如此沉重地讲述,她们应该是掠过天堂和煦的风是我生命里曾经带给我欢乐与祷告的幸福天使,以撑开的双翼靠近我身侧。
她们真正走近我的生命应该是2007年的三月,在我18岁的生日之前,因为那些寂寞疼痛的文字。
汤圆叫我哥,在四月之前在我的生日寄语里说我要照顾她,以一个孩子调皮的口气。其实我都懂,她不想让我的生命过往有太多的沉重,她想让她的出现可以让我觉得生活的轻快。那些大段大段的关心,大段大段的迁就,其实我一直都不知道该以怎样简单明了的笑容去面对她,那些大段大段的沉默,我除了把它们全部写出来我真的无法讲述。沉默、沉默、沉默。我每次望她的时候她都是撅起嘴,冲我呶一呶。我记得我对她伤害最大的一次是今年的运动会,我没有为她加油,甚至在她跑完八百米坐在椅子上看我的时候我都没有走过去。在转身的那一瞬间我真的遗忘这个一直希望我快乐的妹妹。后来我知道那个时候她哭了,所以在我向她道歉的时候她说她不原谅我。我知道她真的很失望,很心痛。我又记起我妹妹在远方给我寄来的信里说从小到大从来没有我得不到的,无数的人给我希望,可是我却总是让他们失望。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所以我想说对不起,对不起汤圆,原谅我好吗?
苹果是我初中的同学,只是那个时候我不认识她,她也不认识我,因为我在六班而她在四班,教室中间还隔着一个五班。苹果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子,单从这个名字就可以知道的。我记得高一的时候她还有几个女孩子逼我唱歌,那个时候那些课外活动,那些单纯的画面,一直就这样平静地沉睡于那些单纯的黄昏。我不记得自己唱过什么,我只记得那些歌声弥漫的空间没有半点声音,我安静的唱完,然后一个人离开。我知道其实苹果一直是很关心我的,因为刚刚到来的时候我就一直坐在教室的墙角,安静而沉默地落寂于这个班级,甚至在开学的十二周内没有和班里的任何一个女生说过话。苹果是第一个和我说话的女生。然后因为我们同路我们回家的时候总是一起上车,一起下车,然后向左向右回家。只是我依然也不知道该如何以简单明了的笑容去面对她。所以我想说,对不起抱歉。湛是她们三个里面最沉默的一个,只是现在比以前好多了,我记得高一高二的时候她也是一个人安静而沉默地坐着。其实我一直对她也不是特别的了解,因为好多好多的原因我也没向任何人打听过她的过去。只是我记得琰曾经对我说,她也像我一样,做着一个冗长而绝望的梦。湛有的时候脾气很倔,爱使一点小性子,所以常常和汤圆、苹果闹别扭,虽然湛是她们三个中最大的一个,可是汤圆更有当姐姐的风范,所以彼此之间的迁就也使三个人的关系其乐融融。而关于湛对别人怎么样我不知道,只是我知道她也是很关心我的,总是很迁就我,有时候总是很恍惚地觉得如果我、祖、汤圆、湛、苹果五个人一直在一起该多好。所有无法用语言说出的请你原谅,湛。
关于妹妹
关丁林夕,三年前的记忆已经被无限度地蒸干了,所以从2007年元旦。见她一面,那些曾经大片大片的荒幻也就伴随那辆公平,无限无限地开出这座城市,永远不会再来了。
其实所有的朋友里面我和梦昕的话是最多的,或许是因为距离,或许是因为她太纯真太孩子气了,所以曾经我几乎所有的信都是写给她的,一封一封像洁白的雪花,从这里飘到她面前,载着我满满的寄托。而曾经高一高二的时候每个星期六的下午我都会给她打电话,几十分钟甚至一个小时。其实每次我说话的时候她都是心不在焉的,无所谓的样子。只是她一直鼓励我,骂我的时候也总是带着孩子气,也总是显得比我明智而且现实,甚至懂事。所以每次我的信里提及一些事情她总是会在信里讲大道理给我,而在电话里的时候她却不说了。梦昕是唯一一个一直陪我从初三走到现在的女孩子,并且一直给我鼓励,一直肯定和相信我。每次听到她的声音看到她的信我都觉得温暖和轻松。我记得最初的时候她在信里说她想听我唱歌,可是直到现在我都没有唱歌给她听,而且我也不知道她到底过得好不好,因为她再也没有提起自己的不开心,再也没有写过那些忧伤的信。而且现在的我已经很少给她打电话写信了,因为好多好多的原因,我想她一定以为我忘了,因为她曾经说过,我为了林夕而忘了她,忘了我最可爱的小妹。可是她不知道我有多想她,多想唱歌给她听,多想听见她的笑,多想她一直心不在焉地听我说话。那些最简单的想法,我只是想她开开心心的,可以有自己的幸福,一直纯真可爱。
关于及晶晶,记忆只能向前扩展到初中,因为上高中后我们不在一个班,我也不怎么见她,而这中间的过程竟然是可以无限忽略的,尽管我也叫她妹妹。
我想刚刚上初中的时候印象最深刻的恐怕只有林夕、晶晶和小A了。而我当时对小A的第一印象就是:哇,好秀气的男生啊。而对于晶晶几乎一些记忆始终是和林夕联系在一起的,因为她们是朋友。很要好的朋友。晶晶外表看起来是一个很温柔文静的女生,可是她其实凶起来是很厉害的,而且脾气还很犟。有时候很疯疯癫癫,一直不停地尖叫,而有的时候安静得连走路都像个小老太太。我不知道晶晶是怎么认识我的,我只知道第一次和她说话的时候她就叫出了我的名字。因为军训刚刚结束的时候她就被调到别的班,直到初二的时候她才重新回到这个班。而她成为我的妹妹,我只是在一次开玩笑的时候说让她叫我哥,而她竟然真的叫了。那个时候那些单纯的日子,这些都让我在初三最后的日子里感动了好久,还有她说她知道我和林夕的事,她可以帮我。一些记忆模糊得再也看不见轮廓,而我亦也不愿去回忆,只是现在晶晶依然是我的妹妹,依然和我说话,依旧优秀,而这些依旧让我温暖和欣慰。
冰然说有时候她觉得我和她相遇仅仅是为了找思念,而既然找到了,她就回去了,不再回头。她说文字是毒。其实她的文字比我的还毒。我再也没有办法向她解释或者讲述一些东两,因为我们的距离已经变得好大好大,大到我不愿解释,甚至在笑的时候笑容会僵死在脸上。那些沉重的伤害,我甚至真的忘记了她向我讲述过的那些比任何人都绝望的故事,那些在她脸上的笑容曾让我恐慌和害怕。那些在大风喧嚣的黄昏,雨一直不停下的记忆,我看见她的固执与黑色汹涌的绝望。那些很大声的说话,很疯癫的叫嚣,曾经像黑色飘带的风沙,一遍一遍,穿膛而过。只是我真的觉得很累,在进与退的选择里我没有办法,我只能选择隐忍地进再隐忍地退。所以我希望她可以学会坚强,可以学会很平静地接受一些东两,不再一个人跑去很远的地方一个人哭。所以我也希望她可以原谅我,可以在过了这个六月之后离开。
关于兄弟
关于兄弟,我要讲述的实在太多太多,却又突然不知道该如何说起,该如何说起我的依赖,那些厚重的温暖与感动,我只是一直想唱《睡在我上铺的兄弟》给所有人,那些眼睛里泛起的氤氲,心底里沉寂的难过,我该如何向你们证明,我们一起畅想过的豪迈与惨烈?
我依然在某个思想的罅隙里想起我们翻越那些山的样子,那些在山岗上伸开双手的飞翔,空旷的山谷里寂寞的回响,手牵手一起进退的坚强。我们证明过自己义无反顾的执着与坚强。我依然记得初二的那段日子里我们翻越校墙到校外喝酒到深夜,那间小餐馆,那些寒冷的日子,那些双眼流下的泪水,那些停在半空中的酒瓶,那些麦田里闪起的镁光灯,那些阳光破碎于离景的门口,那些兄弟们曾经给我年少时最真诚的温暖。我记得你们,也请你们记得我,龙、亮、学、潭、春。
其实我一直对兄弟都有一种不深不浅的依赖,那些依赖曾经给我温暖。可是在一个地方找那么一些人也是很不易的,一些人从我身边离开,去到我去不了的地方,他们曾经带给我熟悉的感动,熟悉的笑容,可是他们终究一个人去了新的地方,去找新的生活和朋友,他们和他们的点点滴滴,终究散成记忆里微黄的风,声声浅痕,声声浅淡。
我希望我的兄弟们一切都好,可以幸福,可以快乐。因为年轻的我们总是固执地认为我们的友谊会从年幼走到老。那些无所谓花钱如流水的日子,曾陪着我一起放肆地笑,一起沉默,一起走路的日子,请让我记得你们吕、重阳、博、虎子、晓飞、民、冉。
我想我对山真的是有一种莫名的依恋与向往。高考越来越迫近,在无数个自习的时候我都在想着自己的文字,只是大脑懵懵的,于是我就在教室的最后一个人沉默地看那些阻隔的大山。总是说不上来这种感觉,远处的山脚下的树木,我总是想起朴树唱起的那一大片的白桦林,鸽子寂寞的在空中飞行,那些带来消息的,永远只有悲伤,而我只能陪伴你们五个月,等过了这个六月,请让我离开。
这些文字杂乱而没有方向,或许写的也不怎么样,但是对我而言却有着特别的意义。所以尽管写着写着我就不愿意再写下去,但是我还是想记住,那些曾经被忽略的心情,还有故事。
我的床头放着一本《郭敬明全集》,我一遍一遍翻阅它重新看《梦里花落知多少》的时候突然就有一丝恍惚。那些年少时明媚忧伤的故事,开始的时候每个人都是如此的投入,如此的执着,如此的义无反顾,那些在生命里荡起的风啊,在头顶不停流转的光霭斑斓,曾经固执地拥有你的幸福,拥有你所有的沉默与忧伤,那些在落日下飞起的飞鸟,黑色天空下黑色汹涌的潮水以及橙黄色开往城市出口处天空的斑斓灯火。我们如此的在乎,如此的希望一个人快乐,如此的舍不得,如此的爱又如此的恨,只是故事结束的时候每个人都显得力不从心,甚至结局也是如此的仓皇,甚至没有告别没有庞大落幕的帷幕,只剩下最后庞大的逃离,甚至死亡。那些曾经熟悉的以为会一直生活在我们的生活里的人,突然间如同那些槐树叶,在某一天一场未可名状的风里,突然就消失不见了。他们曾经生活的轨迹,他们曾经和我一起铺展开的难过与欢乐,像是落进枯黄高草里的雪,随大地一起淡漠,一起沉默。
我开始以很轻松明了的笑容面对身边的每个人,那些笑容再也没有僵死在脸上。汤圆曾经传纸条给我,她说即使离开也一定要开开心心的离开。她希望我的子女可以叫她姑姑。还有R曾经告诉我说,我是出现在她生命里的守护天使。那些眼泪,那些陪兄弟们满眼色泽畔耳的呼啸的喧嚣。那些翻越,伸开手的飞翔。这些都让我如此的感动,都让我觉得时光只是停留在那一瞬间,滞若琉璃,明亮没有尘埃。
这篇文章花费了我很长的时间,因为我总是写着写着的时候不知道该写些什么,因为所有的日子都在不紧不慢地向前流淌,那些消失掉的温暖有时候会扎得心很疼。还有没有办法说出口的话,所以这些故事的片段我可以讲的只有这么多。
关于我的生活
我最喜欢这样的日子,我坐在安静的教室里,沉默于其中,每个人都在做个自己的事,哗哗哗翻着书,窗外是春天里风很轻的呼号,白茫茫的天幕,落寞的小城。
曾经有人告诉我说她特别喜欢我文字里设想过的那些环境,一大片一大片的芦苇荡,阴暗的天空下辽阔没有边际的旷野。其实它们都只代表一种心情吧,看到那些你会觉得难过,也会觉得宁静。一些记忆,一些过去的事,像是暗涌一样,潜藏在平静的水面下面,等到有一天天地的力量召唤它醒来的时候,它们就歇斯底里、摧枯拉朽般冲撞着你遥远的记忆,撕毁一切或是被它们携着带去一个你无法回身的洪流汹涌之中,毁就在一瞬间。
我早就说过,一些记忆需要相同的故事去唤醒,而那些永远沉睡下去的,是你我早已失掉的纯真。
我并不习惯于颠沛流浪,也并不见惯于见同样的景色,我习惯于在力所能及的时候见一些陌生的地方,陌生的景物,然后在天黑的时候回来,然后把他们带进梦里,幕天席地。
歌里唱,一辈子住一个地方,一辈子睡一个人身旁。可是这些宁静安稳的幸福,它们离我们那么远,远到我不知道它们是幻是真。
我习惯于在听歌的时候沉默,在穿越一大片一大片枯死的树林的时候沉默,在坐在公车上看远处的旷野和天空的时候沉默。我以为有一天我会不再守望那些城市,不再望着自己喜欢的女孩子,等等等。我以为我再也不会见曾经的朋友,再也不会在抬头的一瞬间看见空旷黑暗的孤独。
考场,情场,可以是正比,可以是反比。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道伤,那是曾经天塌下的地方。”
每一个我所熟悉的故事,每一个我自己的故事,我都不是一个好的讲述者。我还是喜欢看四维的散文,喜欢那些华丽的词藻下清澈明亮的笑与悲伤,以及那些轻松诙谐的语言,可是我怎样才可以用浅易明显的文字为你刻画出我所有的命轮?简易的日子走啊走,我怎样才知道你过得好不好,我离开之后你过得好不好,真的好不好?我还是反反复复的纪念着过去,曾经它们几乎支撑着我全部的生活,我总是没能认真地想过自己的生活,没能让自己的青春三年如行云流水般划过,和自己的朋友,欢歌到老,悲伤到老。
关于未来的生活,我想我还得角逐在繁华与苍凉的城市,以求得一席之地,而我也必须因此而远离我深爱着的旷野,我听着音乐穿行着的荒原,以及在以黑色天空为背景下的喧嚣、流泪、游荡和清冷的风。我不是一个不食烟火的孤魂,真实的生活,所以我还要为世俗而努力,为了人活着一切一切的理由,努力,努力,努力。
关于我的梦
小时候的梦想随着高一的文理分科而转向一片史无前例的荒芜,我每天坐在喧嚣彼此起伏的教室里,坐在教室的后排,做着日升月沉的梦。
关于那次文理分科,其实直到今天我都不是很清楚自己为什么会选择文科,或许是因为我不习惯迁徙浮沉的生活方式,或许是因为我喜欢历史,或许是因为我初中班主任的话,或许是因为和朋友的诺言,或许是因为曾经……我的生活其实从上高中开始就死寂得没有希望,我以为自己会走向没有我熟悉的人的地方,我以为我会逃离,我以为我会遗忘掉一切,我花了整整一年多的时间来整合那些伤口,来治理那些一想起就地动山摇、泛滥成灾的眼泪。那个时候做着一些复古的梦,梦见着在浓黑的天空里,在头顶盛开着一大片一大片的烟火,星火燎原的闪烁,还有那些模糊在浮刻里的幸福与微笑。
林夕这个名字的全部意义在于她的笑,在于我曾经的爱恋,只是那些全部都如同她的名字一样,渺若云烟。这是我做过的一个冗长的梦,幼稚而单纯的梦境。梦境里所有的微笑与快乐,在那些最后的日子里,在无数个灯火闪烁和觥筹交错的夜里,无限无限放大,然后蹙破,散成了氤氲,散成了我无限的沉默。
这个梦境在结束后,在我的生命里沿着原先的轨迹,延续了整整一年的时间,我以为我已经逃出了这个梦境,可是我现在依然重复着相同的另一个梦境,依然也是在这些最后的日子,它们沿着预先设定好的轨迹,呼啸如风,刮着我生命里凛冽的疼。
它们是你不肯愈合的,温柔的伤口。
我再也没有做过那些兵荒马乱的梦,我的睡眠宁静而沉稳,Z曾经告诉我说我现在的生活没有希望与目标,这样的日子会毁掉我的一切。我不知道我的梦想是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埋葬在一个落雪如钻石般璀璨的墓碑后,我在这里彷徨,但是没有哭泣。
《神话》里帝沙的人禅师说,梦境一方面来源于现实生活,而另一方面是你心海深处的记忆释放。我曾经做着关于离开或者回去的梦,我站在梦境里真实的生活,茫茫然不知所措。那些月沉日升的时光以沦陷黑暗的形式在头顶迅速坍塌,我在睁开眼的一瞬间就是光明变黑暗,沧海成桑田。我不知道这样的梦境到底在预示着什么,是在告诉我我回不去了,还是在叫我离开。曾经铁马冰河般闯入我梦境的荒乱,我已经很少很少再可以想象得到那些风轻云扬的透明,那些清澈明亮无尘埃的时光和笑脸。我在这里等凌迟的刀剐,一天一天,一年一年。
关于梦境,关于对某个人的思念,关于对生活以及人生的思考,关于记忆里所有的过往,它们总得这样到来,总得这样消亡,而始终不变的是我们生活的轨迹,是我们总得面对的人生的抉择。
心碎乌托邦的想象
又是一年来年末,2008年的一年都不知道做了些什么,昏昏沉沉的,数不尽的悲伤。以为等候终有一天会得到幸福的,终有一天可以回首抱你暖你铅华。一梦三四年。现在的我都分不清身边的一切是梦境还是现实。昏天暗地的两个日夜从高原不停走进四面围拢的江南大山里,我在遗忘丢失一些东西,也在重新拾起一些东西。只是歌唱,只是想象。
曾经建立起的乌托邦的想象是明媚单纯快乐的生活,一起欢歌到老,一起悲伤到老。只是喝酒,只是唱歌,永不止息。永远没有彼此之间利益的冲突,永远穿行在空旷的大街之上,永远都在为朋友着想,即使因此而冲突。站在一起的永远是兄弟。
这个冬天因为没有特别厚的衣服穿,所以一直都感觉到冰冷。重新开始抽烟,但是很少喝酒,因为实在没有太多钱。给朋友打电话,他在电话里说他每天都在吃泡面,一个人买一瓶酒在宿舍喝,抽很多的烟。我都不知道除此只外我们还能聊些什么,因为他的沉默让我感到恐慌,甚至吞没掉我。曾经的毁,真的已经将他灭顶。他再也不能像年少的时候,风华依就。我曾经想象过的生活我怕我不能再支撑,我只是想让他们重新站起来,一起坚强,一起伸开手飞翔。
马上圣诞了,好像这里的人都习惯于把它当重要的节日。而一年前的这个时候我在黑暗里摔倒,撞破膝盖,从外面的店里拿回自己的书,一本一本送给我的朋友。而同样的,一年前的自己看到了自己一直都不愿看到的,人性。因为高考而带来的,自私的,绝望的。我只是想默默地站在你们的身边,永远没有利益冲突,如果有我宁愿退出。只是这样我心里会很痛。我所想要的生活,一直都不是这样子。
我站在这里一些人已经安然离开,没有言语。就如一句话:爱与不爱的一直都在告别中。我一直在告别,而身边的人也一直在告别。甚至不再珍惜身边走过的人,只是心里很疼,真的很疼。今天给妹妹发信息的时候说,我不再需要温暖,也不再需要希望。故事里的我见证了她太多的幸福与悲伤,所以在故事的最后我们不会在一起。不再提了,关于的所有的信息和资料已经在我的视野里完全消失掉。沉睡吧。只是在时光只后我们再也不能遇见。
岁末的告别。这样安静的生活吧,挥霍剩下的时光。经年之后去看看自己心底的场景。
末尾
-----为自己写下的话
8月28日,日子已经这样平静地进行了整整一年,像一条河安静地向前流淌,我还是会记起所有的日子和故事,像是已经变成遥远记忆的沉淀,有时候会扎得心很疼,但是很努力的学得让自己睿智。这个字才应该是我的名字。我记得初三的时候晶晶在我的书的扉页上写我的名字,然后在旁边用很漂亮的字写了两个睿智。我知道她其实并不想表达什么,但是还是会有很多人说我聪明,其实我很笨,就像那个晚自习告诉她一样。
这个秋天来得如此缓慢而又模糊,我一个人在街上走的时候我看见枯黄飘落的叶子在风里不停的在街道的右边翻滚,槐树的树冠开始变的很稀疏而枯黄,风很清很冷。然后接下来的日子天空差不多阴霾了整整一个月。八月十五日的时候我在操场排练,天下着很细很密的雨,我就抬头一直望着乌云压盖的天空。我站在一所幼儿园的门口的时候,我看见那些娇小纯真的面容以及孩子的妈妈在秋天里温暖的服饰。我就一个人慢慢得蹲下来哭。我还是以孩子的思想骄傲地炫耀着自己的快乐和难过,站在盛夏的末央落寂而温暖。
突然间觉得,或许她就是我一生守侯的幸福吧,只是不属于我。只是我不知道现在的她快不快乐,还会不会记得我曾经为她许下的承诺和祝福,还会不会因为那些过去的现实和梦境而难过,疼痛,我只是想在这个秋天让她真正快乐,也为明年,为自己的留恋努力。不让她和自己失败。觉得年少的时候的爱情真的就如同一首优美的长诗,或许会打上幼稚和不真实的印记,但是或许我们只有在年少的时候才会爱的这么奋不顾身吧。不在乎自己是否受到伤害,只要开心,一切都会很美好,像是秋天里绚丽的阳光和清冷的风。
总是觉得秋天也许是最真实的吧,那些真实的情感和故事总是这样开始上映,还有自己的想念,因为幸福而开心温暖地笑,不想用文字说自己到底有多爱,或许我们还只是孩子。现在的自己对自己所写的东西一点感觉也没有,真不知道这是不是悲哀,我只是想说自己想说的话。那些真实的感觉和想念。只是很多的时候,我总觉得自己的文字像垃圾一样堆满纸张和眼泪。我只是在开心的时候快乐的玩,在难过的时候一个人看着昏黄的天不说一句话,或许,我就连文字都不拥有吧。那些自以为会为自己添上光环的东西,或许我什么也不会拥有,所以我就短暂地游离在每个人之间,而自以为会停留的,其实早已被时间的洪流无声的带走,而我也忘了物极必反的道理。
或许我还是该记住所有的人,感谢所有走进我生命里的人,只是我怕自己再也没有力气为我们之间的快乐而喝彩。对于你们的关心和在乎,我想说一声:对不起。我总是这样一个悲伤而又无比渴望完美的人,同样也是这样一个自虐的人。我不想听任何人说同情或者可怜,甚至那让我觉得厌恶,我只是在闭上眼睛的一瞬间,看见那些一大片一大片的芦苇荡在风里柔软飞扬的狗尾草,和空旷荒凉的山,以及在逆光的阴影里落寂的笑。或许,你一辈子都不会得到吧。什么也不会,不论是现在还是将来。我总是听到这样一个声音,在灯光弥漫的缝隙里将我的心击打得如同碎玻璃一样的声音清越而干脆。可是我依然这样笑,觉得是不是可以算是可耻,我想哭,可是没有眼泪,而且高三的自己实在没有精神和力气再为那些东西而努力。我觉得累,想一个人看满天弥漫飞扬的树叶和听风的声音。我想找个人可以那样安静地听我讲,可是我找不到。读四维的文字总是这样一遍一遍激起我所有潜藏的难过。只是他还有小A,颜叙,可我呢?总是有这样一个孩子气或者可笑的想法,可是那却真的是我想做到的,在剩下的这些日子里把自己的爱用光,然后看见她快乐,幸福,然后离开,然后永远不再出现。只是我知道自己会舍不得,会很难过。可是我想,有那么多的朋友可以陪她一起开心,你还不知足吗?还有他,还有过她太多记忆的那座城市。而我终将离开,因为我说过爱,一辈子不恨的爱。可是我还是会记起那个秋天她靠在我背上的感觉和这个夏天她的眼泪,以及在摆动的树叶的缝隙里湛蓝色的天空,像是一幅年代久远的水墨画,只是那样的面容和表情融进那些色彩里,剥裂得如同枯黄的叶子一样,慢慢的下沉,然后在泥土里腐烂掉,没有任何的痕迹。
我知道自己的文字可以很容易感动一些人,也会有一些人会认同我的文字,我甚至觉得,那些人的到来会不会仅仅是因为我的文字呢?像是四维,从那样一个抬头45度角悲伤仰望的小孩到现在一个如同娱乐明星一样的人。我总是感觉到有一些东西从我们身上慢慢地流走,在不知不觉中走得很远,可是我们却一直没有发现。你是我的记忆,你是我的快乐,你是我的幸福,可是我又是谁的记忆,谁的故事呢?我不知道。
其实我是一直躲在自己心里最坚强的一个人,我从来没有离开,也没有为谁打开。我这样告诉我的同桌,你永远别对人性绝望。真的,我相信人性中甜美的东西,像陌生人友好的笑容,朋友间的真诚,那总让我觉得感动。只是我依旧绝望的失去信心和勇气,只是有些东西已经注定,谁也无法改变。
我想起这样一句话:给女孩——如果有一个男孩子在你面前哭,说明他快窒息了,你如果抓住他的手,那么,他会陪你走完一生。如果你没有抓住,那么他会很难会回到以前的自己。有些东西我们真的回不去了,只是从来没有后悔。其实说再多的话也无非有一个目的,只是现在的自己不是那样一个带有明显目的性的人。我讨厌去想太多,因为那样会让我错过很多,我想从记忆里慢慢拾起所有遗落的东西,把它们擦干净,放在心里,为过去的人和故事建一座水晶的花园,让它们成为记忆里最纯真的幸福。而我,这样以孩子的思想。
为自己写下的话,我希望自己记得所有,记得自己曾经来过,曾经这样哭过、笑过,心疼过、落寂过、以我的爱,那么奋不顾身地爱过。我爱你,请你记得。
岁末末语
我写这篇文章的时候距我们高考还有整整六个月的时间,不到200天,所有的书稿无限接近截稿,写这篇文字其实没有什么意义,只是想写一些平凡让自己温暖的文字,还有想说一些自己想说的话。
本来打算这本书是作为毕业礼物送给所有关心我的朋友的,作为一种纪念和一个时代的结束,可是没有人愿意为我这本书写一些东西,所以它只有我自己的东确,所以好的差的以此充数的请见谅。
书名是两个人的笔名,岁末的告别是我,思念刻入年华是WR,不知道这样的搭配合不合适,但都是一个华丽的名字,所以也算作一场华丽故事的落幕吧(对我来说)。岁末的告别——思念刻入年华。也像郭敬明《左手倒影,以手年华》里的序言,只是为某些消逝掉的心情,故事和人而写,所以想说一句——仅以此献上,给我曾经爱过的人。
其实这本书从头到尾连一个完整的故事也没讲完,只有一大片一大片的心情的碎片,一如我曾经的青春,我曾经一度晃动得绚丽斑斓,爱得如痴如醉而又恨得咬牙切齿的青春。其实它们就如同那些文字一样,只是我是一个不善于讲故事的人,我是一个不负责任的人,请大家原谅。说起故事突然就想起歌里唱得那句“那些故事还没讲完,那就算了吧”,还有郭敬明在《迷藏》里说的,那些没有说出口的话,还没有讲完的故事,就让它算了吧。我不想让那些心情“在岁月中难辨真假”,所以我隐忍地退,一退再退,退到我曾经生活的原点,一个人看一些风里绽开清丽的故事,过自己的生活,这样的日子平静而祥和。
其实曾经梦想过最豪迈的生活,最惨烈而又义无反顺。而有的时候我只想做一棵安静的树,一棵独自守望日落月升,斗转星移,沧海桑田的树。有你在身边让我觉得安详。
还有整整4个月的时间我就19岁了,像一场盛大的宣言开败在暮春冷冷的破裂的惊雷里。十八岁的年华如同二月牧童,打马而过。还有自己守望了十八年的幸福,像一场樱花的凋逝,惨烈而且妖艳诡异。
曾经看见过这样一句话,等青春散场。很多的时候我在想,这样的等待是怎样的一个过程,是山重水重影重的模糊的时光的后略,还是像锋芒的冰芒,一击即中。有些叠影的时光开始模糊的只剩背景的桂影斑驳,纷扬的雪和疯狂的掉叶子,我站在这里像看一场无限放大,冗长的场景,满眼观花,满身落尘。其实那些场景都已缝合在一个不知道时光的掠影里,像雾雪弥漫的空气里一簇一簇的杨花,载浮载沉。
2007年年末的生活过得苍皇而没有希望,我一个人住一间房子,一个人走路,很少说话,很少再去曾经去过,一遍一遍走过的操场,我坐在8瓦昏黄的灯光下不停地翻四维的文字,直到我看见那些明媚忧伤的故事,黑色的风和时光猝不及防的破碎,直到那些破碎如刀割的疼痛被眼泪代替,我就慢慢地躺下来,等时光一点一点缝合,黑暗里没有、声音,没有曾经的浮海之忆,很安静。沧海,你真的忘记了吗?
我想我该是一个看那些故事,然后讲出来的人,纵然我不会讲故事,那些故事我是一个转述者,比如一遍遍在山谷的上空飞过的灰白色的飞鸟,比如忘川一样的树林涌动得空旷辽阔,比如远处的山麓上纵横交错的道路消失进山里,比如茫茫的大戈壁上夕阳下残破隐忍的城墙,比如一直孤独奔跑在公路上没有言语的静默。
比如。比如。比如。
金属折射出的刺眼的光芒画出优雅的弧度,然后断掉了你所有的不忍与难过,然后随轰轰隆隆铁轨延展的方向,一去不回。
这样的时光真的如同一个断层,所有排山倒海的东西就这样没入地下,几个世纪后化作地壳里的秘密。
突然想起很小的时候睡在空旷的麦场,睡在银河牛郎织女的眼下,睡在单纯劳累的梦里,听蝉,听白杨“——哗——哗——”的声音,看这样辽阔的海,看满天的星辰眨眼。你把它们全部带到梦里。幕天席地。
突然就很想看一看辽阔的蒙古大草原上,在苍月下芥草涌动的样子,那究竟是带着多久的静谧与苍凉呢?一百年,一千年,一万年。我不知道,永恒一瞬,一瞬永恒。
纪念之思
昏天暗地的两个日夜,终于看见了白色的荒原和白雾迷蒙的世界,由南向北,收尽一路的仓皇与苍老。
和朋友们一起玩的时候,我睡在朋友家,两个人挤着一张床我靠着暖暖的暖气。醒来的时候下了厚厚的雪,覆盖了世界。在零下10摄氏度的空气里和朋友一起去湿地走走,偌大的湿地只有我们两个。我看见流水漫上地表淹没道路,有河州上长的很高的草,还有结了很厚的冰。白色的世界,裸露的斑点状的黑色岩石在弥漫的雾里显现出来,像意境里飘渺的山峰。还有冰封在高处的舍利塔。
离开的四个月,离开在千里之外,重新看见亦未曾有形状。那片曾和朋友一起喝酒嬉戏到天黑的空地还在,只是未再有人影,再无喧嚣声。
本想在这个假期可以好好写些东西,可是遇到的这个瓶颈从一年前一直持续到现在都没有过去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捱得过去,一直以为自己是那个最念旧的人,可是这次回来都没有见太多的人,亦没有联系。我不知道在他们心底蛰伏的那些细微的情绪会在哪一天突然质变,甬跃出排山倒海的冷漠与失望。那些还未说出口的话有人说算了吧,其实那些早就说出口的话更该算了吧。每个人想像过的情景一直都不会出现。这就是人世的无奈吧。痛和爱并不会在我们想要的时候就会到来。
新年过的无聊,无半点生气可言。每天在家看看电视,看看书,中间喝过一次酒,喝到酩酊。
小妹给我打过一次电话,说了好多好多,一如从前,只是再也不对我讲述她的难过。亦不愿见我,只是听着她的声音心里会暖许多。
那些隐晦的心情,终于越来越淡然,埋没在不喜不悲的情绪中,再无动容。我想从此便是结束,从此便可从容面对。幸福亦或者悲泣。于我言再无瓜葛。
最后的最后
我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这样一句话,我只记得我在《读者》杂志里看到它的时候心里落着满满的疼,然后我就记住它。并且疯狂喜欢的不行,这句话是:所谓的曾经就是幸福。
“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我不记得自己一直很追求的一些泾渭分明的东西在什么时候开始变的模糊,也不知道自己算不算矫情,我只是在偶尔的一瞬间觉得恶心,比如解释,比如说一些其实根本没有必要无关痛痒的话,比如誓言,比如装得深沉。
比如。比如。比如。
我是一个沉默的人,更或者说是一个沉默的孩子,所以更多的时候我还是愿意听别人讲,听别人讲那些不老的故事,寂寞开放在地老天荒里的爱情,所有悲伤的疼和一个人的孤独。而我身边依然拥有这么多的朋友,年轻的心、张狂的心和真诚的心。所以我没有那么多可以供给别人茶余饭后的故事,我很庆幸。
所有的东西即将接近未声的时候我重新翻看自己写下的东曲,看到那篇《梦·唱》的时候突然觉得难过,因为它在所有的东西里面显的那么扎眼,它像自己曾经的一个梦魇,一个永远醒不来的梦魇。一个被时间慢慢割错最终消失掉血肉的梦魇,所谓的懦弱就是血性被淡化掉以后,一具空空的皮囊罢了。
2007年的年末是个可耻的年末,所有的自私、人性和疲惫在呼之即来的高考面前尽览无余。我一个人默默地走,也默默沉浸于其中。所有的人都是如此的张狂,如此的绝望而忧伤。所以我不张狂,不忧伤的眼看你不诚惶的脸。我在街上走的时候迎面走过的人或车带起穿膛的冷风,呼吸突然就梗塞起来,泪水一瞬间像黑色的潮水——哗——哗——哗——大把大把的时光和年华——哗——哗——哗——搅起沉淀的泥沙迅速地流走,伴随终年的日暮夕阳滚滚而逝。
有些东两开始变得模糊而遥远起来,包括一些感觉,很多很多的时候自己突然再也感觉不到幸福这个词的温暖。而我终于记起白晓在毕业留言册上写下的他的理想:追求幸福、快乐和自由。我觉得自己庸俗,可是我依然没有办法留住他们和它们。它们像流水一样迅速流过,而其实它们流淌过的地方依然干涸,龟裂。所以我希望他们和它们可以迅速离开,或者不要到来,因为佛祖说,要想一滴水永不干涸,只有把它放入大海。而对于一片荒漠,一滴水甚至一条河都没有理由留下来。
我想起自己所有欢笑的日子,想起所有带给我欢乐、关心和心疼我的人,我想说声对不起,谢谢!
其实我一直很惧怕这样的结尾,惧怕这样落寞的离场。可是它们还是会来,越是抗拒它们就越不可阻御。所以我学着接受,接受失败,接受一切。因为我觉得只有有一天我可以很平静的接受一切,心里波澜不惊的时候,我就长大了。因为思念说我还是个孩子。
至于关于很多很多的人我没有办法可以将他们一一写出来,像张榜一样将他们用序号排列起来,因为他们在你心里的份量不一样。而那些份量也是不同情感里的一部分。你不想割舍任何一部分,哪怕只有一丁点。他们都是你不喧嚣的幸福。
时光缓慢而莲步轻移,我们的故事一天一天,一年一年。
我开始不敢想很多很多,不敢再停留,不敢再悲伤地凝望,所以我开始笑,笑的没心没肺,笑靥如花。并且疲惫的不敢再奢求什么。所以你们每个人的离开是我再也没有力气去努力,所以我就再也不去努力。我希望你们每个人可以开心,背着满书包的试卷,低头,流浪……流浪……流浪……只是不要忘记,在偶尔的罅隙里抬头,看看像景德陶瓷一样华美细腻的蓝色,以及冬日里温暖的阳光。
我不知道这本书到底是写给谁的,又到底在纪念什么?我只是想让这些都成为一种纪念,也许在很多很多年后当我们已被太多的世俗和故事打磨的分外圆滑的时候,它会像心底涌起的如丝丝纹纹的痛,会让我们记得起年少的时候,那些纯真,那些纪念,那些心情。因为很多很多的东西,只有在很多很多年后我们才会了解。
再见,乌托邦
一直都没有多少是在我身边看我走过这些孤单的日子,一直都没有多少人是我所在意亦或关心的,他们引潮而起,他们又随风浮沉。那个时候那些混乱的日子里些许温暖一点一点想要冲破束缚变得强大。它们像一团摇曳的火,一直持续到我可以不再惧怕黑夜的远行。
一直绝少参加很多活动,绝少在陌生人前大声讲话。有时候参加活动退场的时候回头看一看,想,也许从此再也不会有人为我如此呐喊加油了,我一个人突然有点怕。或许是曾经朋友的那个圈子太过乌托邦了吧,每个人心里的生活说出来竟是如此静淡。分享与掩埋,它们不仅仅限于快乐与痛苦。
某时突然看到一个影评——《再见乌托邦》。讲述中国摇滚的三年,那个时候在QQ心情里写到:再见,乌托邦。三年疯狂,几百亿人梦想剧终。于是很想很想找到它大的DVD影碟——尽管我对摇滚不是特别的热爱。
再见,乌托邦。想对每一个人,每一个固执而幼稚的想法说。或者七堇年的一句:你不会知道我曾经在你的身上有过多大的梦想。
每一次的离开心里都会有更多的感悟,一点一点积累的坚强。都不会去恨每一个人,因为我不是生活在阴暗里的虫子。但是某些时候会莫名其妙的沉默亦或乖戾。因为我是认真对待过。只是,从此对好多的东西充满失望,一如最初的我对身边的感受。我不是王子,所以不能永远陪伴你们。但是我想像一簇在空气里载浮载沉的柳絮,不断给你们暗示,不断带给你们清丽的故事,不断的离开。穿山越海。
只是你们一直都感觉不到,而我再也不能如彼时般的想象。
再见,乌托邦。是我坚强太久了所以要一直不停的坚强下去。曾经的思念说,好多的东西等到几十年后吧,或许你就可以看到了。可是,如此漫长的的等待你我早已记不得了吧,所以我只能试着遗忘,像旅行者的一句话:EVE,我想我们都在将那些梗涩的记忆一点一点丢失在遥远的路途中。如同吹散的蒲公英,它们早已在某处扎根、生长,再也不能连根拔起,拼凑出曾经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