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言暗香迷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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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爱的眼泪(2)

多情,罪恶的源泉,有时会迷失内心。哭了,笑了,爱了,痛了,尝试过,不愿再继续下去。你曾说过,快乐会永远包围着我和你。无数次从梦中醒来,却看到镜中憔悴的自己。两行泪水顺着脸颊滑入嘴中,咸咸的。化作心的保护膜,从此不再哭泣。

春天,迷途飞花的伤感,惨淡的美丽。想从你心中抽离,麻木不是我的本意。离开你,也许……心里虽痛,痛得彻底。泪水来临以前,有些悔意。矛盾,离开,还是应该继续?

风吹过,发丝软软的飘,透明的玻璃窗,里面半个自己。电话又响,可铃声并不熟悉。看到远处蒙蒙的红晕,突然有些困意。

早已注定,上帝知道,我爱你……

借你两三年

“零八年,或者是零七年。”她低头笑笑,略有歉意。

如果我们还能躺在一张床上,我会记得你清晰的轮廓,姣好的容颜。哪一年,又有什么所谓。只怕是欲。望像水一般,流过似玉之躯,过不留痕。

“邹媛琴。”我把她引荐给戴维,他们握手。

戴维道,“只管叫我戴先生可以了。”事实上,他真的姓戴,戴维是英文名,他当年跟我这么说的时候,我没放在心上,我只以为自己结识到一个姓戴的美国小伙。真可乐。

“你很美。”戴维赞美邹。

“谢谢。”她不客气。事实上也不必,工作压力太大,脸上时刻有风尘仆仆的沧桑。我为她的容貌捏一把汗。

“他终日戴着鸭舌帽,以示潮流。”我抽出一根红色经典给戴维。

“别总揶揄我。”戴维把帽子脱下,心有戚戚焉。

“同样能巧舌如簧。”看遍风月场的邹小姐,对戴维的小计俩不屑一顾,可真给我面子!

“你们都是在等毕业?”邹媛琴问,自顾自点了一根摩尔。

复古的年代?想不通。极度难入喉咙的过滤香烟,抽起来感觉在烤火堆,湿漉漉的树枝,烧起来不温不火,叫人难受。

一定有经历的女孩,才好此类香烟。我想。

“我是在等。他只是无所事事。”我解释道,一边给他们两个倒酒。

“啊?”戴维睁大眼睛。

邹媛琴在一边在帮忙加冰,一边等待我的回答。脸上毫无表情,似乎看透一切。冷艳的脸孔,看着叫人揪心。

“可不是”,我白了戴维一眼,“你可以子承父业,我得出来做‘白领’,挤公交,站地铁,不同世界的人。”

“我。靠。”他骂人,为了表示他并非一个“二世祖”,“你我两家做的生意是同行,何必说风凉话。”

“你开奥迪,我骑自行车。生活还捉襟见肘,立判高低。”我驳斥他。其实,这并非我真要说的话,有点口不对心。

戴维懒得跟我争吵,既然是事实,就没争吵的必要。

我又赢了一把。

“你是安迪女友?”戴维问。喝一口威士忌加冰。

我喝青岛,媛琴随我,斟满青岛啤酒。马尿般的液体,怎能喝得进体内,叫人想不明白。

邹媛琴一时无语,局促地等我的救援。

戴维的问题毫无水平,当然,他是个率性的人。这是我喜欢他的原因。我们生活在一座城市,是大学篮球队的挚友。身形很棒,只是稍微瘦削,脸庞不算帅气,但是很干净。我欣赏这类男人。

“是的。邹小姐是我的女友。”我说道。仰头清光杯中酒。

我怎么会有勇气放出这样的决断,没有人告诉我。我希望这不是酒精之祸。

“小子艳福不浅。”戴维盯着女人的胸部,一边于我有歆羡之说,一边于我有不敬之嫌。

没错。是个丰满的女人。男人不看丰满女人的胸部,要么这女人有三百多磅,要么这个男人被宫过。我从来不掩饰自己对“色”的追求,但是,倘若要达到一种均衡:色与美的平衡,是需要阅历。这种阅历,往往在男人与男人之间才能有姣好的论断,所以,我把戴维叫了出来。

他还不算给我蒙阴影,在知与未知之间,女人与哥们之间,什么最难取舍。天知道,我是占有欲极强的人:要么两者兼之,否则,全盘皆输。极端的男人,不无如此。

“谢谢。”我向戴维表达谢意。他摆手说我“扯淡”,“伪君子”。

我假笑。闷头喝酒。

邹媛琴肉肉的手贴在我的大腿上,她有点不安,避无所避。我用手掌覆在她的掌心,告诉她:你应该从容自如。

女人与知己出行,谈笑风生;若谈到男友,多属缄默其口,不愿多语。盖是男友都对自己不好,到最后,不得不反问,到底是自己追求得太多,还是对方给得不够。

在职场上健步如飞,雷厉风行的女人,未必能在自己欢喜的男人跟前应付自如,邹媛琴是也。

“她今番来是有公务在身。”我替媛琴负荆请罪地应对戴维。

戴维酒过三巡,把脚横在凳子上,殊不雅观。

“见男友可算是公务?”戴维心直口快。邹赧然。

“搞一点旅游业务。”邹媛琴接道,“想托安迪拿一些资料罢了。”

“诶嘿?!”他动作极为夸张,我仿佛看到马戏团的jester(英格兰的概念)粉墨登场。

戴维曾在美国上学,什么都没学到,连口语也乱七八糟,唯一的好处就是,美国的嘻哈文化,牛仔文化捞了一把。可喜可贺。

他向我做了一个鬼脸,“从来没听说过安迪还能帮女友做什么业务。”

“别他。妈的把我说得如一头公牛似的。”我怒斥他。

媛琴在一边嗤笑。我脸红,料着她深谙“公牛理论”。

“是的。没错。”她给我圆场。

“哇。大善人。”戴维得势不饶人,我拿他没办法,“那现在进展如何?”

“出现点阻滞。需要你的帮忙。”我直截了当。

“噢,原来是鸿门宴。”戴维作离开状,我伸手把他拉回原位。

“不谈公事,不谈业务。”

三人相识而笑。

第二日,戴维还是把他手头上仅有的资料交予我,“希望她是你最后的女友”。我道谢,戴维凿实是在替我的未来着想,我有点感动。大概,男人不应该为小事感动,我是情细于发的男人。

她是我最后的女友。看来戴维看好她,当然,我亦欢喜她。

“她喝醉了。”戴维道。邹媛琴把头伏在我的大腿上,静静的,如一只待宰的猫。醉态可掬。她是我喜欢的女人,却醉在我的怀里。这男人真是卑鄙,甚至有点无耻。这个男人是我,安迪。我无耻吗,她知道,戴维也知道。

“你路上小心驾驶,最近查得严。”我督促戴维。

“我市委里有人——谢谢美意,你保重身体。”戴维耸耸肩。

“再见。明日等你消息。”我目送戴维挂后档,平稳离开。他摇下车窗跟我招手,尽兴而开。

“其实,你很清醒,不是吗?”我问。我与邹媛琴步入房间,她甩开我的手。

“这就是你所谓的‘女友’?”她愤愤道。

出门之前画的眼线已经在觥筹交错之时掉落,眼神迷离,毫无亮色,纵如此,亦抵不住无尽的娇媚跨墙而出。我真想一口把她当作蛋糕般咽落。

我不语,怔怔地坐在床头兮兮地抽烟。

初夏。潮湿的小旅馆,湿漉漉的地面;电视机庆幸是彩色的,节目“雪花纷飞”,房东解释说,是潮湿的缘故。暂且信他。

我悬着一颗心躺在床上,陆续抽了好几根烟。

“女友。”我喊道。

邹媛琴瞪我,亦掏出摩尔来向我示威,她知道我不喜女人抽烟,容颜尽失。

“来,让我们做一个拥抱。”我说,“恭喜你升迁了。”

她在不忿,我没有替她挡酒,戴维那家伙连续灌她喝酒,在此环境,我显然是个无能之辈。

我弹掉烟卷,向她张开双手,然后,我们拥成一团。

我亲了她的脸,然后继续抽烟。她心不在焉,余怒未消,我只好把双腿搁在椅子上,舒出一口气。

“你我相识多久。”她反问。

介于两年与三年之间,那算两年半。不短的时间。

“两年半。”我心里盘算了时间,然后回答她,信心满满。

“我曾经是你女友?”

“未曾是。”我皱眉,“今晚开始已经是。”我尽量放松声音。

“你真自私。”她早已扬起一条眉。

“也许是各取所得。”

她不语。

我续道,“但是,你不在我利益关系之内,我们只有感情成分,没有利益瓜葛。”

她仍旧不语,却笑得像个孩子似的欢愉,笑里面没有假惺惺。

我希望,她的心,在某一刻为我永恒,已经足矣。

“我们还能继续一起生活下去?”她问。

“如果你愿意。”

“多久。”

我不语。回答不出来。

“两年?三年?”她逼问。

我们两年三年,才会面一次;将来只是生活到我们会面的时长,未免有些悲哀。我突然想流泪。生命里从没有一个人让我停留两年三年,可是我欠债累累。上帝,你凭什么来打救我。

“你当下不是空窗吗。那把你借我。”

“不问多久?”

“时间你来决定。”

“你出手真阔绰。”她笑。

明日。晨光熹微。她带着欢愉上车。我回到住处饥肠辘辘,毫无睡意。看着天际一抹亮色,悲从中来:我像一个幼儿园里调皮的小孩子,算术永远全班倒数。我希望我能考全班第一,拿红花少年,然后拿三好学生,向所有人炫耀,我是可以把数字算清楚的,你们别小瞧我。许多年过去了,我终于觉悟,那与智商无关,至少当下,我的算术还是很糟糕,屈着手指头算,那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平淡。我还有多少个春秋可以与你度过。

荷包空空,如何还得起欠你的两三年。

爱情高手的爱情故事

熙攘的人群,暧昧的网络,徜徉在霓虹下的身影,当曲终人散,那颗飘浮的心呀,祼露的还是本真的爱情。

——序

在一般人的眼里,他与她等同于爱情高手,他与她做的事很难让人理解。

他经商,她写作,原本没有交集,可是在某个夜晚,他应酬归来、她写作搁浅,他和她便裹着厚厚的外套在电脑面前聊了一整夜,她和他几乎是在初识一瞬之间成为好友,而且马上就变成了有暧昧关系的男女,直到第二天天发白,他们感激涕零地表达出知遇的兴奋,再飘扬了一把自己其实并不复杂,然后,两个爱情的高手就这样各自躺回房间睡觉。

因为她们都有经历,所以根本用不着去假装害羞与纯情。相对来说,他们甚至都害怕纯洁的异性。他与小女生说句柔软的话,第二天就会有人到他家的楼下守他,认定他是她的男朋友。而她无聊到极致,信手给一个男人发了个骚扰的符号,那男人便四处炫耀她有多爱他,她和他费了好多的时间才把事情处理好,经历这类似的事情后,使她与他自我感受良好,认为自己在网络情感这个事情上理解得比别人透彻,原因是他们是爱情高手。

他认为,对一个深爱的女人,只有她负他,如果没有发展的可能,他会同意她离开,至多需要一段时间后就可以把人给忘记。

她也坚定的认为,爱情要做到海枯石烂只是想像,君不见周围的男人们个个都是逢场作戏后再跑回家里抱着自家老婆过着平凡而庸常的生活。

有关人士说他有过很多数字不详的女友,而他如果幸运地当上她的男朋友的话,那也绝对不是第一个。

午后的阳光明媚而清新,她们再一次相遇在电脑面前,她觉得她们之间就有了一点点不清不楚,他称赞她择偶的标准无限睿智,而她完全忘记她曾经说了什么,他说:“你说爱情定然要快餐的话,那也一定是沉淀而不变质的,只有经历过的人,才会知道自己最需要的是什么。”

她与他认识时,没有特定的人守在她的身边,但并不表示她的身边就没有几个情投意合的人,而他的身边有一个名正言顺且小他十岁的女朋友,分分合合已是日常,不过,他的花心是出了名的。

很快,她到北京去开作家联席会,北京是他居住的地方,但很快她也会离开,她联系了他,她记不得他在什么时候开始很暧昧地叫她宝贝的,反正在第一次见面时,他反复地说:“宝贝儿,你为什么在那天晚上折磨我。我从没有通宵达旦地聊天。”

她不知道她是不是在折磨他,就在那天晚上,她非常地想喝酒,她来到他的房间,他并没有因她喝酒而反感她,她也暗暗地感觉到他其实也非常希望能和她说说话,一切都在意料之中,他就那样坐着拥抱着她谈了整整的一夜,与她讲他那些长短不一无疾而终的情事,她也告诉他她的初恋,那个她单恋了五年的男人最终牵着别人的手走进教堂。

她离开了他,前前后后也谈了很多的男朋友。

他说,你让我心疼了。他知道她过得并不快乐,他拉过她的手,在她的手背上轻轻地咬了一口,然后,他把话题转开了,他知道她还在伤心,毕竟初恋永远都无法忘怀。

午夜的街头,他收敛了他的洒脱,给她极为单纯的拥抱,他混合着的烟草味萦绕着她,她觉得她在他怀里有一些慌乱,她清晰地听到他说,你是我的宝贝儿。

他唱歌给她听,这些电影里才有的场景真实地存在,她就在那天晚上记得了整段《北京一夜》的歌词:

“人说百花的深处,住着老情人缝着绣花鞋。”他嘴去她唇边的晶莹,那一刻他们甚至忘记了自己原来是爱情高手。

她回到她的城市,他打电话给她要她考虑去北京,要不他就去她的城市,他会一辈子的宠她疼她。她不能确定,她害怕她自己会变心,她需要时间考虑,于是,他不再提起,只是天天叫她宝贝儿。一有空闲就在线上陪她一起数着绵羊,看着星星,听着歌曲。有时他因为疲惫无法支撑睡了过去,她就忍不住对他嚷你不要这样,你这样会宠坏我的,他说你不就是让我宠的吗?。

他去了她的城市,在一起的日子他和她忘了很多的东西,包括他还有一个女朋友。

可他给她说他要结婚了,他那个女朋友与他分分合合好几年,一直都容忍着他的出轨,但是她却知道用什么方法来让他留在她的身边--她怀孕了,而且以后再也不能生育了。

她对他说,结就结吧。

爱情经历后,既然化脓了成了茧就很少会有伤心欲绝,高手的修为在于即使一切都是虚无,也不会有怅然若失,不久她就会有新的男友,而关乎他的记忆,很快就会变成一种若隐若现的感觉写进她下一本书的故事里。

他和她的故事似乎应该在他结婚时结束,可能是偶然,在他结婚的前一天晚上,她坐在电脑面前无法拼凑出文字的结局,她点开他的头像,她想她应该祝福两句,他在那边立刻回应叫她宝贝儿,她突然觉得自己在那一刻崩溃,所有的爱情理论完全是不堪一击,她的心真正的痛了,她哭着说:“你要结婚了,我再也不是你的宝贝儿。”

他说他没心没肺地想她,她去了他城市,很憔悴地出现在他的婚宴上,看着他掀起她的盖头,戴上婚戒,亲吻他的新娘。

那一夜,他陪他逛完王府井,尝遍各种小吃,然后流着泪抱着她说:“宝贝,你为什么要一再折磨我,我再也不能陪你通宵达旦地聊天,数星星。”

她对他说,你好好的过日子,我也找个人好好地嫁了。

这唯美的爱情在网络上能维持多久值得怀疑,那种与君共缠绵的情感是否就是一则煸情的童话,爱情的某个细节都是浪漫而轰动的,但实际上,网络里没有爱情同样也可以玩下去。她们一定会为爱情纠缠,结局的真实依然横亘如冰山,而她们所付出的却是真真切切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