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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思念(2)

“算了,”清坐到旁边的位置上,“对了,凌,你的那个谁……哦,维,你们怎么样了?”

“维啊,不怎么样啊,还是这样咯!”凌一听到维这个名字,眼神顿时变得忧郁起来。她从琼的大腿上起来,也坐到了清的旁边,“他在努力学习,考好高中咯!”维是凌名义上的男朋友,凌很爱他,可是维应该只是喜欢她而已。

“你有没有想过主动出击?”清安静下来,问。

“想过了,没用的,维……他不是那种人。”凌点点头,嘴角扯出一丝笑容,但眼底还是一片忧郁。

“那么辛苦……分了算了!”琼撇撇嘴,一甩手,颇不屑的样子。

“不要……”凌脱口而出,她坚决反对。因为她是他名义上的女朋友,至少比那些喜欢维但是却跟他没有任何接触的机会的人要好很多了。其实,凌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爱上维的……

“找过另一个啦!天涯何处无芳草嘛!”琼还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找不到的,因为我爱他。”凌摇摇头,维……他的确是个非常非常难得的好男生,而且最重要的是,她爱他。

“真是麻烦!”琼摆摆手,她真的拿凌没办法了。

“不如今晚你约他出来,我们帮你,来个烛光晚餐?”清提出了建议。

“呵……”凌笑了笑,“可以啊!”刚好今天是她的生日。就约维去赏月吧,她记得,他很喜欢月亮的。

“他喜欢月亮是吗?”清看出了凌的心思,无视凌惊讶的表情,“今夜月儿圆咯……”

“铃铃……”手机发出了悦耳的声音,是代表爱的旋律。维放下手中的笔,拿起放在作业旁边的灰色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噢?是凌?这个丫头这一段时间好像很有空的样子,隔三差五地就给他打电话,每次都是些“过得好吗?”“学习没问题吧?”“你要继续加油!”……的话。真是的,一般情况下他会有什么问题?先不说他家有钱请了两个保镖整天跟在他身边,就凭他那一身本领还搞不定某些小贼?学习……凌这丫头是忘了他当时是怎样拿到奥数奥英比赛的奖杯的吧?至于继续加油,那是当然的咯!他的目标可是HF中学呢!不努力加油怎么行呢?

“凌,有那么有空啊?”维浅浅笑着,说话的语气对谁都是那么地温柔,即使他心里已经很不耐烦了。

“呃?维,呃,是啊。你……过得好吗?”凌看着眼前清和琼期待的表情,又听到手机里另一头维让她舒心的声音,一时紧张,竟有点语无伦次起来。

“……”维无奈一笑,“凌,你这句话问了多少遍了?我很好啊。”

“呃,呃那个……”凌嘴角抽动,看到清和琼摆出了加油的手势,凌眼神一凝,语气变得坚定起来,“维,你今晚有空吗?我想在……”

“不好意思哦,凌。我今晚要和芊他们一起录歌,没空呢。”维加入了一个乐队,乐队有很多时候都在排练,维也因此很少陪凌。

“可是,可是,今天是……”今天是我的生日呢!维……难道你连这个也忘了吗?凌感到心里一阵酸,从来都是横行霸道的她居然也有如此颓废的一天。

清和琼察觉到了不对劲,凌的神情不对,很忧郁的样子,这次不是眼底的忧郁,她的脸上写满了悲伤。凌在别人的眼里是很坚强的,虽然算不上是一个冰山冷美人,但也不会因别人的什么事情而表现出这么脆弱……而且,清和琼对望一眼,都从对方眼底看到了满满的惊愕——凌,她竟然在哭!

而手机另一边的维却不知道凌的情况,看着自己面前写了大半的歌词,维微微不耐地蹙了蹙眉,但还是用很温柔的语气说着:“凌,我还有事做呢,放学再给你电话,拜拜!”维很快地说完,很快地挂了电话,连让凌回应的时间都没有。

“嘟、嘟、嘟、嘟……”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忙号,凌掩着面,合上了手机盖。

“呜呜……”眼泪从眼眶里涌出,凌低下了头,“今天是我的生日啊!维……他怎么可以……呜呜呜……”

清很好心地递给凌一张纸巾。

琼看到凌如此模样,心下对维更加不屑了,“别哭啦!那个维根本不值得你去哭!我看你还是跟他分了算了!你看你,都是你那么痴情,再看看那个维,他要是知道,没准还笑你自作多情呢……”

清猛地推了琼一把,“琼!”她瞪了一眼,低声道:“你干嘛你?还落井下石?”

琼撇撇嘴,也明白自己说得太不是时候了。

凌接过纸巾,琼说得对,维的确太过分了,她也有必要跟他分手,可是……她真的好爱他,好爱他……

“维都不来……你们拉我出来干嘛?”经过白天的事,凌的心情非常不好,当她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喜欢睡大觉,而她睡觉的时候是从来都不允许别人来打扰的。可是刚才呢,她却被清和琼给拽出来了。来到这个幽雅清静的观景台上,看着天空里唯一能看到的月亮,凌冷笑一声,说道。

“凌,你的精神支柱,除了维,还有我们哦!”清笑了笑,神秘地眨了眨眼睛。

“你们……”凌愣了愣,望向好友们,眼里满是疑惑。

清和琼互相点点头,琼说:“凌,今天是你的生日,我们给你个大惊喜!”

“那个……”

“兰,出来吧!”兰是琼的一个好朋友,也是个很有音乐天赋的人,琼听兰说,她加入的那个乐队的队长的女朋友最近生日,队长为她写了一首歌。而今天是凌的生日,琼就叫兰把那首歌先唱给凌听,因为那首歌的词,琼笑了笑,应该能安慰凌。

观景台上的门被推开,一个文雅的女孩手上拿着一把小提琴走了进来,“你好,我是兰,将为您送上一曲《月凌思念》。”这是他们乐队的队长为了女朋友赶出来的一首曲,很好听,今天定谱时乐队所有人都被感动了呢!

“……月……凌……思念……?”凌喃喃道,忽然觉得心里某根弦被触动了。

望着蔚蓝的天空,我总是想起你。

望着广阔的大海,我总是想起你。

望着亲爱的你啊,总会想到月亮。

……

月儿圆啊,月儿圆,我爱的你啊,亲爱的你,

你是否会永远和我在一起?

月儿圆啊,月儿圆,我念的你啊,最爱的你,

你可知道我一直想念着你?

……

月亮伴我到永远,寄托我的思念。

我会伴你到永远,凌月时,用爱念。

……

一曲毕,凌已是泪珠满面,“维……维,我好想你……你在哪里?……”凌只是很空虚的一句话,在清和琼的耳里也不过是一句倾诉而已,但是在兰的耳里却激起了滔天巨浪。

“等等,你刚才说什么?”兰连忙拉住凌,问道。

“她只是在感叹,她男朋友没来给她过生日。”清代替凌回答了。

“我是说,她刚才说的人是谁?”兰摇摇头,她刚才听到那个凌说什么,维?那不就是他们队长的名字么?难道凌和他们队长有什么关系吗?

“什么谁?她的那个人吗?”琼隐隐约约好像察觉到了什么,“你是问那个人叫什么名字吗?”

兰连忙点点头,琼果然是她的好朋友啊,还是只有她能明白她的意思。

“他啊,”琼似乎一提到这个人就很反感,“维啊……”说起这个家伙就觉得讨人厌,什么态度嘛,自己女朋友的生日都不到场,这个凌的男朋友啊,真是不个合格的家伙。

“维!”兰倒吸一口气,“我们队长就是叫维!”

“什么?!”清和琼抬眼望向兰,琼顿了顿,问道,“你的意思是说,这首歌就是你们队长,也就是维写的?”

“嗯!”兰点点头,“那么,她就是我们队长的女朋友了?”

凌擦干眼泪,蹙了蹙眉头,“可是,维他说是要和乐队排练……”维真是这个兰的队长吗?还是只是巧合?

“是啊,排练,”观景台上的门又被推开了一次,“排练这首曲子好给你个惊喜啊!”从门外走出来一个帅气的男孩,他手上捧着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接着从门后又走出来了几个人,那就是维的乐队。

“维……”凌既激动又感动。原来维他……他一直……

“沫,雪,我们开始咯!”维对着身后的人笑了笑,兰也明白了维的意思,浅浅地一笑,拿起了小提琴。

《月凌思念》的旋律回响在观景台上,一个个温馨的粉红爱心在空中飞扬……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我离君天涯,君隔我海角。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化蝶去寻花,夜夜栖芳草。

1)初遇

绿儿,我一直在等你长大,你知道吗?从第一次看到你开始,我便在等,等你长大的一天,能牵着你的手,走进我亲手为你营造的家园。那时候,你怀里还抱着一个布娃娃,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望着我,天真而童趣,额前的发髻散落下来,蝴蝶结上的颜色,似乎飞舞着一季婉约的生动。从那一刻我便知道,你是我今生无悔的等候。

那时候,我是家里的独子,父母亲苦心经营着小康的家道,希望我能在科举中谋得一席之地,既光宗耀祖,也能让自己日后有所作为。所以,在同龄的孩子们还在街头巷尾疯跑,还在母亲怀里撒娇的时候,我已经在父亲的戒尺和训斥声中,开始念/采采卷耳,不盈頃筐。嗟我懷人,寘彼周行。陟彼崔嵬,我馬虺隤。我姑酌彼金曐,維以不永懷。经常,我会被窗外传来的孩子们的嬉笑声吸引而愣神,这时候,父亲的戒尺便会狠狠的敲在我的头上,含着眼泪,我会开始大声地诵读那些不是我那个年龄能理解的词语。有时候,我会问母亲:为什么我不能像别的孩子那样嬉笑玩耍。母亲看着我被戒尺打红的手掌,长叹一声说:孩子,你爹也是为你好。

如果,一切都能一成不变的话,或许我会在十年寒窗之后,在乡试中榜上有名,完成父亲自己未了的心愿。然而,造化弄人,一切,并不会因人的意志而发展。那一年,乡里瘟疫横行,许多人都染上疾病,却没有很好的医治办法,死亡者十之八九。很不幸,我的母亲也感染了瘟疫,辗转病榻的日子,我衣不解带的侍奉,母亲拉着我的手,泪眼婆娑:我的儿,没有了我,谁是你知冷知热的人。父亲劝慰母亲说:别说这样的话,你的病一定能够治好的,我们要一起看到宇儿蟾宫折桂,成家立业呢。母亲摇摇头说:难了!沉默片刻说:只盼我走后,你能续娶一个心地善良的人,能善待宇儿,毕竟,他还是个孩子!

医药终归未能挽回母亲的生命,母亲离去的日子我哭得寸段肝肠。对于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来说,已经模模糊糊的懂得了死亡的意义。父亲抚摸着我的头,默默垂泪。母亲去了,我又开始在父亲的督促下夜以继日的读书。只是,我不会再因为窗外别人的嬉笑声而走神,父亲也不会再动辄用戒尺打我的手心。我更没有母亲慈爱的目光,在我受委屈的时候,给与我关怀。潜意识里,我开始抗拒和别人说话,而是把所有的精力,都投注在那些没有生命的文字里。知道有一天,家里突然的喧闹和异样的喜庆气氛,让我感觉到了一丝的不安。潜意识里,我抗拒着这种喜庆的氛围。但是,没有人来征求我的意见,我能做的,仅仅是沉默!

你随着你的母亲嫁进我的家里。你们穿着大红的衣服,那鲜血般鲜艳的颜色让我感到窒息。所以,那一天我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任凭别人怎样的砸门,也不肯走出屋门一步,不肯和任何人说一句话,拒绝饮食。那天夜里,父亲在我的窗外说了很多话,而我一句也听不进去,只是像一只困兽般在屋子里疯狂的砸烂了所有的东西。知道筋疲力尽之后,伏在案头睡着了,睡梦中,我看到母亲缓缓地走来,摸着我的头暗暗垂泪。醒来后满天的星光,母亲,我的母亲已经不再人世了。那一刻,我决定离开,没有母亲的家里,已经走进了别的女人,这个家,已经不是我的家了!

清晨,我收拾好简单的衣物,准备离开这个家。推开门,一个一小两个女人站在我的门前,一个是你,一个是你的母亲。她并不漂亮,换下了那身大红的衣服,朴素的蓝衬托得她好像没有那么讨厌了。你站在旁边,怯生生的样子,月白色的丝质马甲下面,同样颜色的裙子,齐眉的刘海,最醒目的是眉间一颗红痣。四五岁的女孩子怀里抱着一个布娃娃。你的母亲低头对你说:绿儿,他是宇,是你的哥哥。你抬起头,奶声奶气的喊了一声:哥哥!我茫然着,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样的场面。你们的身后,是父亲殷殷的期盼,无奈,我拍了拍你的头,转身走进自己的书房。

2)等待

以后的日子里,家里多了两个人,我依然故我的沉默,你的母亲总是尽力的想走进我,而我,用沉默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日子久了,她对我也失去了最初的热情,仍然尽心尽力的照顾我的饮食起居,却不再试图走近我。我依然每天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拼命的念,背那些枯燥的文字。父亲不再训斥我,更不会再用戒尺打我的掌心,偶尔会劝我出去走走,或者去客厅里和家人一起坐坐,每次,我都说要读书而拒绝,完全不理会身后父亲失望的眼神。而你,会经常地跑进我的书房,怀里依然抱着那个大娃娃,甜甜的喊我哥哥。面对这你目光中无邪的清澈,我再也冷不下来,偶尔会对你笑笑,揪一下你的小辫子。你便会嬉笑的跑开。这个家里,你是唯一一个能让我露出笑容的人!

两年的时间转瞬即过,你已经七岁了,父亲开始让你和我一起读书,虽然你的母亲说女孩子读书无用,但是看到你喜欢和我在一起,而我看到你也会漾起难得的笑容,也高兴得让你每天来到书房,和我一起读书。从此,书房里不再是我孤单单的一个人,琅琅的书声之外,偶尔会传出我们的笑语,每每及此,我的父亲和你的母亲脸上,都会露出笑容,这个家,有了一丝温暖。而你,总是跟在我身后,有我的地方,总是有你的身影。

时光匆匆,我在十四岁那年,乡试夺得第一名,那天,父亲喝的酩酊大醉,大笑之后虎目中蕴含着泪光,对我说:你能有今日,九泉之下,我也能对得起你的母亲了。你的母亲低头不语,九岁的你已经很懂事,站在一边似懂非懂,却也不像往日那样嬉闹!你走过来,牵着我的手说:哥哥,绿儿乖,绿儿不再惹哥哥生气,哥哥不哭。看着你天真地样子,我破涕为笑。对你说:哥哥不哭,绿儿是乖孩子。或许,从那时候,潜意识里,已经认定,你就是我今生要等的人!

时间一天天的滑过,你和我也一天天的长大。你已经从一个小女孩长大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长发垂肩,眉清目秀。一袭白衣,清丽脱俗。你已经懂得了男女有别,不会像小时候一样会撒赖坐在我的膝头,我也不会再动辄揪你的小辫子。但是,你依然每天静静的陪在我身旁,和我一起吟诗联句,一起谈古诵今。我写字的时候,你会在旁边为我研磨,我夜晚读书的时候,你会为我拨亮案头的烛火,或者端上来一杯清茶,替我整理好案头的书稿。

3)纷飞

十八岁那年,你的母亲开始为我的婚事着忙,作为继母她已经尽心尽力了。及早为我完婚成了她的一桩心愿。当那个脸上涂着厚厚脂粉的女人走出家门,却为我做媒之后,你恬静的脸上布满了阴云。而我,对这一切根本一无所知,依然在书房里潜心于书稿。你走进来,熟悉的脚步声令我不必抬头,便知道是你。良久不见你开口,抬头后愕然见你满面泪痕。自从长大之后,从来未曾看到过你这样,我慌忙擦去你脸上的泪痕,问你为什么伤心,可是,你眼中的泪痕汹涌,哽咽着问我:哥哥,你要娶嫂子了么?绿儿不能在陪在哥哥身边了么?说完这句话,你转身跑出书房,留我一个人在那里愣愣的发呆。眼前是你流泪的面容,耳边是你哽咽的话语。绿儿,我们都长大了,男婚女嫁,你终会离开这个家,令寻他处的,想到这里,我的心一阵战栗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