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都市不眠夜
2766900000023

第23章 恶运降临(2)

三年前,谭泽江挽留苗添望不成,就用语激励苗添望,如他把公司业务搞上去了,收入升上去了,就兑现苗添望一个副总和百万年薪的承诺。当时,在场的多个分公司的主管和老总,一致认为苗添望不可能有那个本事。如今,苗添望做到了,大家也认同了,董事长想到时机成熟,一指大屏幕上的那串长长的阿拉伯数字对左右说:“大家都看到了,这次东莞子公司的营业额和业绩又荣居榜首。看来,该是提升他的时候了。”他察看了一下众人的脸色,说:“按三年前的话办,提苗添望做总公司副总经理。年薪七位数,奖金三万。就这样。”

“好。”大家跟苗添望握手祝贺。

谭泽江抬手压下声音,翻开桌上的文件说:“会议开始……”

决算会快结束的时候,会议厅的两扇大门呯的一声被人推开。白云山和石汉水、铁如期雄赳赳的走了进来。

“这么热闹,干嘛呢?”白云山没礼貌地说。

谭泽江对他的态度很不满意,责问道:“你们不在自己部门做事,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我们是来给你看一样东西的。”石汉水把一沓厚厚的账本往桌上重重一放,说:“这是郁总经理亲自批的账单。上面有好几份都有错误。”

谭泽江翻开其中一本,看到第一页上面用红笔圈住的一行居然错得很明显,郁国良还签了字。他吸了一口冷气,猜定他们是对付郁国良来的。

苗添望认为郁国良不可能出现小差错,把账本拿过来一阅,四本账本上居然每本都有一两处错误。

白云山在谭泽江右下首的总经理宝座上坐下,跷起二郎腿,对苗添望说:“不用想了,人家会计部把小数点打错了,数字计算错误。他作为一个总经理连这一点都没看出来。像话吗?”他转脸对在座的各个分公司、服装厂的负责人说:“一个人免不了犯错,但一个总经理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代表了整个公司。一件小事将预示着公司的兴衰成败。他干了快八年的总经理了,也该退休了。”

谭泽江想:一旦郁国良下台,他们就会乘虚而入,把他当鱼肉宰割。郁国良为人忠诚,几年来不知为公司付出了多少心血,上十万的损失根本不足以作为辞掉郁国良的借口。所以,他说:“郁总在公司干了十几年了,在他当总经理期间,公司业务蒸蒸日上,事业如日中天。老董事长曾说,‘郁国良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要我们多向他学习。’因此,我认为功可抵过,不可以辞掉他。”

白云山拍案而起:“董事长,如果我们在座的哪位犯了和他同样的错误,那我们也没事吗?”

石汉水的手搭在董事长的肩膀上,暗中用力捏了一把。说:“董事长,你不该袒护他。”

谭泽江感到肩膀像被钳子夹了一下,疼痛难忍。

白去山乘机怂恿在座的各位:“大家有谁不满意郁国良当总经理的请举手。”

话音刚落,左右的高层接二连三地举起手来。苗添望见连自己公司的人也举起了手,猜到他们和白、石二人串通好了。

有座的有少数人不赞同白云山的说法,可是看到别人举手,他们也跟着举起来。飞跃集团ABC三大服装厂的厂长只有C厂的厂长苗添胜没举手,其他人都附和白云山的说法。

谭泽江看阵势,脸刷地一下白了。看来,今天是保不住郁国良了。

“请董事长辞退郁国良,决定新总经理一事。”石汉水催促。

“这……”谭泽江一阵为难,不由地把目光转到苗添望的身上。

苗添望对他略点头,意思叫他顺着办。这种关头,苗添望也只给他一个点头,他没办法不答应辞退郁国良。

下面,响起了一阵赞同的掌声。

就在这时,郁国良带人闯进来。原来,他在办公室一觉醒来,发现开会的时间快结束了,就急急忙忙的赶来了。

石汉水当着郁国良的面故意对谭泽江说:“总经理已经决定辞退,请董事长安排新总经理人选。”

郁国良问董事长出了什么事?谭泽江不好回答地偏过脸去。最后,还是由秘书代答:“白部长和石部长查出你批的账目有问题,经商议,高层一致请求董事长辞去你。”

郁国良脸色一变,片刻恢复了平静。也许,他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自从妻子对他做出那件荒唐事之后,女儿恨他入骨,不再理他。妻子伤愈出院,缠着他死活不肯离婚。他就屡次在工作上出现连他都没有察觉的小错误。三年来,他被妻子和女儿折腾得人面全非,人也苍老了许多……

在这里,只有苗添望和郁国良的关系比较好。所以,他能够体会他此时的心情。他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安慰。

白云山两次催促谭泽江定下新总经理的人选。谭泽江很无奈,问选谁?其实在心底里这个总经理的最佳人选是苗添望。

石汉水走出来说:“选我。”

他毛遂自荐,谭泽江、苗添望、郁国良和在座的每一位都感到意外。

谭泽江觉得二姐夫这次是借大姐夫之手对公司图谋不轨,一摇头,说:“不行。”

白云山狠狠地说:“不行也得行!”

石汉水厚颜无耻地向大家举起手,说:“赞成我当总经理的请举手。”

在座的各个子公司和服装厂的负责人纷纷响应,谭泽江、苗添望和郁国良一阵寒心。

石汉水顺利当上总经理,不知道有多高兴。如果不是他利用白云山心高气傲的心态,肯定得不到这个职位。

三年前,他和铁如期用计气走谭泽江,本来打好如意算盘等公司群龙无首,人心惶惶之际,来个重拳出击。只可惜被苗添望破坏了大计,董事长重新回到了飞跃,让他的计划一时无法施展。后来,他只好找和他一样,一直对董事长宝座虎视眈眈的白云山,与他合作伺机对谭泽江下手。可是他们筹划了很久,机会还是没找着,最后决定冲总经理下手。石汉水心想,只要搬开这个绊脚石,他就可以向谭泽江出击,接近那个董事长的位子。他并没有向任何人吐露这个想法,只想借白云山心高气傲和胆大心粗的缺点,来推动自己的阴谋诡计。

在最近两年里,他为了对郁国良下手,没日没夜地监察郁国良的行动和工作。凡是郁国良亲手批过的款项、账目他都不计时间和精力地去审阅。哪怕是针眼大的错,他也要找出来。

上周,他终于找到了郁国良的缺点,就像捡了个金元宝一样找到白云山,要求白云山出头指责、扳倒郁国良。白云山同意跟他合作,同时对谁当这个总经理并没有放在心上。当石汉水说出自己想将总经理一职取而代之,粗枝大叶的白云山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事后,他听白云山悄悄地对办公室主任说:“只要郁国良垮台了,他就可以直接攻击谭泽江,至于谁当总经理无所谓。因为在他眼里,郁国良是个让他害怕拦路虎。然而,石汉水却想:你白云山哪里知道我石汉水才是那个真正让你害怕、怯步的拦路虎呢?他决定,等他当上总经理后,一定要先白云山一步取代谭泽江……

郁国良回办公室交出了钥匙、证件、大大小小的印章,把属于他的东西装进纸箱里抱在了怀中。

在这里呆了七八年了,多多少少有些感情。他摸摸摸这,拍拍那,十分的舍不得。

工作大堂,几十名男女职员捧着鲜花、挂着笑容夹道欢送。他抱着纸箱一步一回头,和大家依依惜别。

出口处,明雨洁、高北轩站在那里等他。谭泽江和苗添望带了公司的各个部门主管、高层站在走廊口为他送行。

郁国良慢慢走出欢送队伍,在出口和明雨洁、高北轩握了握手,表示感谢他们跟随自己多年之情。

高北轩拿着他的纸箱和明雨洁一起送他出走廊。迎上谭泽江的欢送队,郁国良张开胳膊和谭泽江拥抱了许久。

谭泽江不停地说对不起,心中对他充满无限的歉意。

郁国良和各位一一握手,走到苗添望面前,一拍他的肩膀说:“好好干,你是公司的希望。”

苗添望抱住郁国良在他耳边说:“你是一位尽职的好总经理,放心,你会有出山的一天的。”

郁国良惊讶地看着苗添望,不明白是什么意思。苗添望笑了笑,说:“相信我,是金子终会发光。”

他对苗添望点了点头,和大家挥挥手,钻进电梯去了。

苗添望送走郁国良,想自己也该回分公司拿东西了,就向谭泽江告辞 。谭泽江已有好长时间没和苗添望单独相处了,三年来,苗添望像老鼠见猫一样避着他们兄妹,每次来总部一办完公事就匆匆的走了。即使谭泽江亲自去分公司找他,他也会避而不见。而他妹妹谭静吃了苗添望几回闭门羹,以后再也没有去找苗添望。

谭泽江让办公室主任去分公司帮苗添望办提升手续,顺便把他的东西拿来。支走办公室主任,他关了门,把电话、手机以及所有的通讯设备都关了。然后笑眯眯地拥苗添望进套间去了……

苗添望离开董事长办公室已经是下午下班时间了,折腾了一身汗水,湿衣服黏着皮肉很不好受。他想尽快回租房洗个澡,好好躺一会儿。他到停车场取了车就往外面开,这是一辆进口的名牌轿车,是他花了三年的工资和谭泽江给他的“酬劳”买的。没买之前他曾告诉过自己,作为一个子公司的总经理,每天坐公司的车太寒酸,应该拥有一部属于自己的专车,再穷也不能委屈了自己。因此,他不惜倾囊一空购买这辆车子。车买了之后,他抽空学驾驶技术,拿到驾驶证才正式驾驶。苗添胜听说这事曾批评过他,说他不节约,应该把钱存着,将来回去和妻儿过好日子。

出口处,一辆红色轿车像拦路虎似的横在前面,车没熄火,里面有人,就是不见它开走。苗添望猛按车笛,对方没反应。他把头探出车门外,看到对方车里,谭静跟她的司机雷阵鸣疯狂接吻。苗添望懒得看,开着车子绕道而去。

热情中的谭静听到车开走了,急忙推开雷阵鸣,说:“快开车,追上他。”

雷阵鸣被弄了一头雾水,可又没法违命。只好开动车子循尾追去。

苗添望加速,车子开快了。雷阵鸣也加了速。

“超上去,截住他。”谭静拍打着雷阵鸣喊叫。

雷阵鸣加了几次速,可每次准备超上去被前面过来的车子挡住了。无奈何,只有稳速尾随。谭静嫌他慢了,敲他的脑袋说:“快点。”

他揉揉疼处说:“真搞不懂你,一时说气他。等他走了,又要追他。干什么呢?”

“少废话!”她又敲了他一记拳头。

雷阵鸣哭笑不得,一转方向盘,车子拐了个弯,上了另一条道。

“干什么?”谭静问。

“去前面拦截。”他说。

十几分钟过去,前面是个十字路口,雷阵鸣便把车又拐了个弯,在一条交通要道停下来。说:“希望在交警没来之前能够拦截他。”

等了会儿,苗添望的车没出现,却挡住了许多过往的车辆,巡警在附近赶过来。

谭静乘机下车,搭辆的士去找苗添望,把麻烦扔给了雷阵鸣。

苗添望开车到租房的住楼下,回头看看后面没有追来,喘了一口粗气。

车门被人重重拍了一下,他抬头一看,谭静正在拿手帕揩脸。

苗添望没办法不佩服她的毅力,记得三年前为了避开她,整天躲在分公司不出来。由于受到冷落,谭静不再找他。在骨子里,苗添望喜欢谭静那无可媲美的漂亮和性感。尽管三年来她不断结交男性,故意在他面前出双入对,打情骂俏。

她钻进来打了他一拳头,生气地问:“还想躲我吗?”

苗添望说:“还没满三年呢?”

“竟然如此,我走好了。”她转身下车。

苗添望拉住她,说:“别走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