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两足色黄金,够买十几个使女侍妾了。本公子今天高兴,偏偏看上了你这闺女。你若答应,这金子便给了你,算作聘礼彩头。如果不答应……”他眼神一狠,“会有什么后果,我却是说不好了!”
老掌柜膝中一软,差一点便要摔倒。雪梅眼尖,立刻抢上一步扶住了他。
“这……这……”老掌柜颤抖得几乎发不出声来,眼前一黑,便要背过气去。
“爹!”雪梅一声惊呼,急忙伸手在老掌柜背上轻拍。
老掌柜好容易缓过劲来,却已是涕泪横流。付家少公子素来名恶,尤其是荒淫无度这一条最为骇人听闻。传言几乎每月都有一个妙龄少女被他折磨致死,随便安个盗窃偷腥的罪名掩过去,根本无人敢追究。若抢去了自己这么唯一的一个宝贝女儿,谁知挨得了几日?可是事已至此,若是不从,岂不是立刻就要送了性命?
他茫茫然转过头,看见了角落里仍然沉睡未醒的年轻人。他的长剑随意摆放在旁边的凳子上,身子伏在桌上一寸也没挪动过。
老掌柜心中狠狠一痛:“看来这年轻人真的是醉得人事不知了。倘若没有再卖他两坛酒,说不定此时还能得他援手。可是如今……”想到这,两道老泪泫然洒下。
雪梅幽幽一叹,从怀中掏出一条洁白的手帕,轻轻为老掌柜擦去满脸的泪水:“爹,付公子愿意娶我进门,是蔡家几世修来的福气。”她的声音冷得寒冰一般,“明日,我便跟他去了。几位公子尚还饥寒,这里我来招呼,您快去准备热汤吧。好了唤我来端便是。”
老掌柜眼前一黑,几乎跌倒。他知道女儿一向聪慧乖巧,此时如此说,分明是已然明白没有第二条路可走了。
付亭轩终于满意的一笑。手一抖,把金锭叮得一下抛在了旁边的桌上。
老掌柜长长叹出一口气,颤颤巍巍的转过身,默默拾起了那锭金子,向里屋走去。而还未走到门口,身后便传来一声轻轻的惊叫。
“啊!公子你……”雪梅清脆的声音里带着极度的慌张和害怕。
付亭轩竟然就这么当着众人的面一把揽住了雪梅,野蛮得把她箍在了怀里。呲啦一声,布料碎裂。紧接着叮叮咣咣桌椅碰撞摩擦的声音响成一片。
“啊……”女孩儿惊叫着哭出声来。
“你已是我的人了,还有甚可挣扎的。”付亭轩微微冷笑,“这店里如此寒冷,我要的火盆到现在还没端上来。也只有靠你,来给我暖暖身子了!”
他嚓嚓几下撕碎了女孩儿的衣服,野蛮得把她按在了桌上。女孩雪白的手腕上立刻被捏出了乌青,裸露的肌肤被桌角的毛刺擦破,留下一道道血痕。
她剧烈地挣扎着,发出一声声惨烈的哭号。之前的懂事乖巧已被付亭轩野蛮的侵犯逼迫得荡然无存。
“不要……不要!啊!爹!救我,救我啊!”她一声一声得喊着,字字泣血。
而付亭轩却越来越兴奋,丝毫不介意有人在旁。陈凌华与杜苏本也是他的声色酒肉朋友,一般无二的荒淫无道。这样的情形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他们早已习以为常。两个人一面喝着酒相视大笑,一面还饶有兴致的品评着女孩的肌肤身段儿。
“禽兽!禽兽啊!”老掌柜再也按捺不住,转过身来疯狂的向正在施暴的付亭轩冲了过去。
陈凌华一声冷哼倏然跃起,飞起一脚便向老掌柜踢了过去。
“砰”的一声巨响,老掌柜僵老的身子向后飞去,重重落地。“噗”的一声,他喷出一大口鲜血。
陈凌华步伐悠然得向着倒在墙角的老掌柜走过去,口中发出一声声冷笑。走到近前,他刷的一下长剑出鞘,稳稳架到老掌柜脖颈上。
“我说老头儿,别不识趣。公子正在兴头上,坏了他的兴致,我打赌你可担待不起。哝,反正公子已经把你闺女买下了,他爱怎么玩就怎么玩,你可是管不着了。还不如赶紧去准备你的热汤,等会公子累了,可还要进补呢!”
老掌柜只觉心肝俱碎,万念俱灰,连眼泪都流不出了。他不答话,也不动弹,只是歪向一边,呆呆地斜望着仍伏在桌上的年轻人。
陈凌华看他眼神有异,不由有些奇怪。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那个在他们之前到的独身客人趴在桌上一动不动,没有一点声息。
陈凌华不再理会老掌柜,站起身来向年轻人走去,手中长剑一振。
“这位是哪路朋友?怎的不抬起头来,认识认识?”陈凌华摸不清对方底细,口气很是谨慎。
年轻人仍没有动。
“是真醉了,还是装醉呢?”陈凌华绕到他对面,拿着剑柄轻轻敲了敲桌子。
年轻人喉头一阵耸动,发出一串模糊不清的呼噜声。他仍不抬头,梦呓了几句,又换了个姿势继续伏着。满身的酒气冲了上来,陈凌华突然闻到,猛然皱了皱眉。
这人果真是烂醉如泥了。且呼吸粗重混乱,趴着的姿势也松怠散漫空门毕露。
“原来只是个山野村夫,效颦江湖人士带着把破剑招摇过市而已。”陈凌华不再疑心,对着瘫在地上的老掌柜一声冷笑,复又回到杜苏桌边坐下。
女孩一声声的惨叫刺得人心都要碎了,透过窗缝门缝远远传了开去。
忽然,门外茫茫的雪野里又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