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灵异阴阳3镜花水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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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得天独佑

“天佑。”

“天佑。”门将一阵的恍惚,似乎想起了什么,而后他低下头来看着我又是一阵笑容温和地道:“天之骄子,天必佑之。天佑,天佑,得天独佑,这倒是个好名字。”说着话,持令者闭起了眼睛,那一直搁置在我额间的大手猛然一动,变为剑指,轻戳在了我的眉心。

我感到额间一痛,然后突然有种酥麻的感觉顺着额头蔓了开来,十分的难受,我想要挣扎躲开时,突然身后一只强有力的大手摁住了我,一声洪厚的声音自我身后乍起“别动。”

门将?我听出了这个声音是谁的了,无奈就只能乖乖的站立在了原地忍着那种不适的感觉,就如此艰难的熬着。虽然不知道这种直觉到底来源于何方?但我内心总有种说不明的感觉,我坚信身边的这两个人是不会伤害我的。

我轻轻的翻起了眼睛,用那余光看着站立眼前的这所谓的持令者。苍白的面庞,细颊,弯眉眯眼,不知怎么的,看着他我就想起了古时那赴京的穷酸秀才,特别是佩上他这身洗的发白的青色长裤与那双崭新的步鞋,这种感觉猛然更甚。

“豁。”他猛然睁开了眼睛,是我错觉吗?我似乎看到了一缕精光从他的眼中窜了出来,直对上了我的眼睛,刺得我眼膜生疼。我急忙错开头来,不敢再直视他的眼睛。

“得出结果呢?”

“哈哈……”听得门将的问话,这持令者不答反笑,十分的开怀。笑过后,他紧接着道:“门将,这回天咒我想你可能没机会植入了,他就是第二个齐老头。”

持令者话刚说完,他眉头一皱伸出大手来将我一拉对门将道:“他至今并无半丝业债,所以他不是来避债的,也不用什么回天咒了。”而后他牵过我来,朝着这敞开的银色铁门趟了进去,一声大吼道:“纳天容地,镜花水月,客从东来。”

好温暖啊!我心里低呼一声,这是持令者手心的温度。抬头偷着看了一眼“持令者”,面色苍白,一缕山羊胡,一对眯眯眼,看起来给人一种迂腐的感觉,就象古时的穷酸科举考子,特别是那一身洗得发白的青色长衫更让这种感觉真实。只是偏偏这么一个怪人却给了我一种只有爷爷才能给我的感觉,那样的温暖。

“呵呵,小子很好看吗?”持令者一直目视前方,缓缓的挪动着脚步,但他的身子侧面就好象有眼睛一般,虽然没看我一眼,却如此说道。

听到持令者的话,我脸一红忙将头偏了稍许。“呵呵……”我听见持令者一身淡笑,用那空出的一只手掠了掠那缕山羊胡,然后眼睛微眯,空手一变成掌状,对着脚底的地面虚空打出了一掌,然后又好象什么事没有发生一般,牵着我缓缓的迈动着脚步。而就在我为持令者这一举动而惊讶时,突然身后传来了一声奇异的响声,我回头一看只见身后那扇银白色的铁门就这样无人驱动,缓缓的合上了,而那个傻傻的门卫此时却正站在门外看着这铁门缓缓的合上,傻傻地笑着,张着那只长满粗茧的大手朝着我和持令着不动地摇手。

“走吧!”我感到被人拽了一下,回头只见持令者一直目视着前方,脚下踩着不紧不慢的步子,只不过我却还是落他几步,看来刚才拽我的人是他了,再说如果不是他这儿也没别人,难道是鬼?

突然持令者停了下来,由于我一直是顺着他走也未曾看路,他这猛然的一停,使得我直接一头扎在了他的背上。可是持令者似乎是混然不觉一般,只是双臂打开眼微闭作了个拥抱状,沉声说道:“终于是快到了。”

“终于是快到了?”我不懂持令者的话语,于是顺着他那半眯眼的方向看去,只见果然不远处有栋模糊的红影子,看起来似乎是个阁楼。

“小子?”持令者叫道。

“在的。”我反应过来忙答了一声,看着他那距我不过一尺的背影谨慎地道:“持令者叫我?”

“用不着如此拘谨。”持令者一笑道:“以后你也是水月阁中的人,再者你是对岸的孙子,虽然……”持令者说到这儿停顿了一下,然后接道:“但你毕竟也要尊他一声爷爷,他走后你便是这儿的主人,如果不介意就叫我一声张哥吧!说起来也算是我在占你一个小破孩的便宜。”

张哥说完就是“嘿嘿”两笑,可是不知怎得,这声轻笑听在我的耳朵里却是如此的不适,我心中不由地一堵,这个地方的人怎么都是如此的怪,说话神神叨叨的,而后我又想起了张哥刚才说话时那阵莫名的停顿,以及后话“但你毕竟也要尊他一声爷爷”,什么叫但我毕竟也要尊他一声爷爷,对岸的那不就是我爷爷吗?还有那句“他走后你就是这儿的主人……”这是什么话,爷爷走后?去哪?想到这儿,我不由得抬头看向了张哥,可是看见的依旧只是他那半眯眼睛的侧脸。

“不懂?”他就这样目视前方未曾扭头或侧身,但偏偏我的心思却好象都被他所察一般,他又是一声淡笑,唇角轻启,那不着边际的语调再度响起“不懂没关系,你长大后自然会懂得,或许那时你该期望你自己永远不懂。”

“张……哥……”我怯生生的叫了他一句,用手轻微的扯了扯他的袖袍。

“嗯?”他发出了疑惑的一声,微微的侧了侧头,我发现他每次跟我交谈要么不看我,要么就是侧着半张脸看我。

“你是不是会特异能力,会读心?”我揪着张哥的衣角脆生生地说道:“为什么每次……”

“这个吗?”张哥听了我的前半句话,还没等我后话出口,就这样抬起一只手来摸着自己的一只眼睛说道:“隔了这么多年的时间,我倒是忘了。读心,原来这种能力是读心啊!”

听着张哥的话,我一头暴汗。原来他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的这种能力到底是什么啊!可是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感到那被张哥捏的那只手就是一紧,只见他抬眼忘着前方,对我道:“走,该入阁了。”

“张哥。”我看着他试图找到一个打破这种窒息的氛围,时间不算很长,虽然说我们就这样再次起步才走了十多分钟,但是我感觉就象过了一个世纪之久。于是我没“怎么了?”他倒是分心回了我一句,只不过那双璀亮的眸子却是一直注视着前方,没有分出一丝余光来顾及我,而他那亦缓亦急的步子依旧就是这样有条不紊的前行着,丝毫没有因我而出现一丝的停滞。

“我……”听他说“怎么了?”猛然间我的一口话被自己呛在了口中,似乎……我似乎也没什么事,叫他纯属是想打破这种氛围而已,可是我知道自己绝对不能对他说我叫你只是为了让你开口打破这种冷寂的氛围,我不敢担保当他听到这话时,会不会做出一点儿出格的事。

我皱起了眉头,微眯着双眼开始了苦苦的思索。其实这时我恨不得抽自己一个耳光,你说好好的干吗给自己找罪受,不说话就不说话呗,又憋不死人,干吗……看似很头疼的一件事情却几乎是在电光石火间便被理清,我硬着头皮想起了一个十分别扭的话题,僵硬的脸皮不自觉得抖动了几下开口道:“镜花水月阁到底是干什么的?”

“嗯?”我看见张哥眉头一皱,甚至就连步子都是停滞了一下,然后他回过头来看着我,这次他是用全脸在看我不再同于往日的看人一般都是只能看见他的侧半边脸,眼睛就这样紧盯着我的眼睛。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感觉被他注视的我面部是越来越僵硬了。

“呼……”我长长的呼了口气,却不敢弄出太大的声响。也就是我这口气呼出的同时他开口了。

“镜花水月阁啊!怎么说呢?”他说道:“这是一个本不该存在于世的地方,然而他却已经矗立百年。有人眼里的天堂,有人眼里的牢狱。”

本来就是开玩笑的一问,但被张哥如此一说却使得我心猛然一顿,我侧着眼睛偷看了一眼慢走的他仍旧一脸淡然的样子,可是他的话却如同一枚重镑炸弹击在了我的心海,泛起了层层涟漪。话找话想要打破这种令人窒息的静。

我就这样一声不吭的跟在了张哥的身后,也许是在不经意间我发现了一个惊奇的事情,怎么张哥身上那件青色的步衫洗得快要发白了,而他却穿着一双崭新的布鞋。

我困惑地看着他的背影,紧紧地跟在了他身后。真是一个奇怪的人啊!此刻我不知道到底该怎么来描述他,我除了说他奇怪不着调外再不知道到底该如何形容他。

“想说什么就说吧!你也不怕憋坏。”他猛然停住脚步,我低着头也没看就一直这样走着再加两人之间的距离也不是很远,直接撞在了他的后背上。

“是不是在为我的衣服跟鞋子而感觉困惑?”他直接开口点出了我心中所想。

这样也行?我再次为他那变态的能力所折服,不过还是乖乖的开口说道:“是。”

“莫去在意别人的能力,你有的才是最真的,有时候你看见的只是这表面的光彩,事实上那背后的苦痛也只有亲身经历的人才能体会,我付出的远比得到的要多,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自己只是一个平凡人。”张哥说出了这样一席话,似乎是在因我刚才心中为他吃惊而说。

“到了。”他依旧保持着刚才那不变的站资,一阵微风吹来,掀动着他的衣摆使得他略显单薄,可是就是这样一个单薄的背影却给身后的我一种顶天立地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