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哲学尼采谈人生权力意识(世界大师思想盛宴)
2702100000014

第14章 所谓“哲学家”

所谓哲学家,就是那种专心一意体验凡人所不能理解的事物,并耳濡目染、聆听疑惑、希望、做梦的那群人。

哲学家的那些“奇怪的想法”,经常要遭受到外界的攻击,而他们对于外界这些无情的攻击——却处之泰然,仿佛那些不过是鸟鸣一般。

他们的思潮,犹如雷电交叉般澎湃汹涌!

他们是那种多愁善感,对于任何小事都会咆哮、呻吟、心碎、伤心。

哲学家——噢!就是常常从自己心中隐居起来,偶尔也害怕自己的人。由于他们那股强烈的好奇心,使他们奋力地追寻自己,重返“自我”。

“哲学家”是一种可怕的爆炸物,谁出现在它的面前,都可能会受威胁——这是脱离康德(Immanuel Kant)的“反刍动物”,其他哲学教授为它下的定义。包括康德在内的所有哲学家,对它仍无正确的概念。他们这群人的所作所为,皆和哲学家之路背道而驰。

连康德(Immanuel Kant)都不配被誉为哲学家,因为他缺乏为生活而活的那种行动,且充其量不过是一个处在蛹中的人。我之所以会如此刻薄地批评他不配被称为哲学家——哲学家不但是一位伟大的思想家,更要是一位“真实的人”。对自己与事物之间,提出各式各样的概念或意见,或者是剽窃古人的文章据为己有的人,绝不可能是那种“探索事物之始源的人”吧!而且像这样的人,根本没有“探索事物之始”的眼光,而这些却都是身为一位哲学家所必须具备的条件。

哲学家本来是指那些下命令的人,即指立法者而言。他们说:“我的话便是真理!”世界由他们来决定“何去何从?”和“为何?”由他们那具有创造力的手腕来开创未来。不论现代的事物或过去的事物,都是他们的工具,都是用以医治世人行为的道具。他们的“识”是“创造”的,他们的创造也就成了立法,他们对真理的意志——即是对力量、权利的意志。

意志的浪潮——充满欲望的浪潮——满心热切地汹涌而来。怀着一个疑问,渴盼得到解答!它仿佛挟带了一腔怨愤,深入悬崖峭壁中的每一个角落!疯狂地想占有、盘踞整个海岸,莫非那里藏着什么极有价值的东西?看!它又慢慢地撤回了,依然带着纯白的水花——但,它是否已经失望了呢?还是它找到了心中追寻的东西?或是故意作出失望的姿态?另一个浪潮已经接着过来了,比第一个还要急,还要野——它的心灵之中,似乎一样地充满了秘密和寻宝者的憧憬。就是这个意志和美丽的憧憬,才使浪潮生生不息——而我们也随着意气风发、神采飞扬!

爱默生(Ralph waldo Emerson)如此说——“你一定要小心注意,一旦那无所不能的神派遣一位思想家来到我们这个行星时,这个世界将濒临最大的危机。就像在大都市里引燃一场大火,何处才是安全的地方?火势将在何处停止?谁都没有把握。谁也不敢断言这个知识的世界,不会在明日被思想家搞得天翻地覆。昔日那些思想大师地位都将摇摇欲坠,他们将失去昔日的名声和地位。

既然这种思想会引起如此大的震撼,为什么我们未曾见到那些站在讲坛上的教书匠有过如此的风光呢?道理是极为明显的,这些家伙的思想,就像树上结了硕果似的,极其平易而自然,都是一些凡人就能领悟的学说。他们的思想,一点也不会引起人们的警觉,他们的思想绝对无法解开世人思想的枷锁。

对于这些庸碌的家伙,希腊哲学家迪欧凯尼斯(Diogenesho Sinope)为他们下了一个最适当的定义——“他们有哪一点值得我们尊敬呢?他们研究哲学研究了那么久,却还陷在云雾中迷失了自己的思想。”

我真想为那些哲学家和哲学教授刻上墓志铭——“我们都是迷失自己的人。”

如果我真的这么做,不但真理的女神会拍手叫好,连那街坊的老太婆都将同意我的话。就像没有一位男性会把真理的女神当作街坊的老太婆,也没有一个人会把那些坐在那不该得到的宝座上的人当作哲学家!

某一位近代的英国人曾就一位非凡的人生,在一个庸俗不堪的社会中所面临最危险的情形,作了以下的描述——“这种被凡人视为异类的人,他的话一开始总是遭到世人的曲解。他因此闷闷不乐而生病,最后终将抑郁而终。像雪兼(Percy Bysshe shelley)这种人很难在英国这个国家活下去。或许雪兼这种人是不应该存在这个世界上的。”我们的海鲁德琳和克莱斯特这些人,恐怕就是因为他们的非凡而不为世人所容,因为他们无法忍受德国人庸俗的教养。只有像贝多芬、歌德、肖邦等锻炼得异常坚强的人,才能勉强地了解海鲁德琳和克莱斯的哲学,所以他们气势磅礴,声音嘹亮。

一位和歌德见过面的外交家,曾说歌德对他们两人的评语是一“那是经历过最大悲剧的人写出来的”(Volia’um homme,gui a eu de grands chagrins!)他又说他们是“安慰人类心灵创痛的人”(das ist auch einer,der sich’s hat sauer werden lasse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