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哲学男人模式:3000年关于男子品性的智者高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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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隐形的男子(3)

我在美国生活了十年,我父亲是美国人,我在加利福尼亚渡过了所有的大学假期,但我仍然不是很明白美国人所说的“约会”是什么意思。我知道,这很难相信,但是,我们在英国就是没有“约会”。这并没有听上去那么奇怪。我们仍然有性生活。我们仍然结婚生孩子。的确,我们几个世纪以来一直把这方面的事情办得很好。就我个人知识所及,“约会”在美国以外的地方很少存在。

例如,有一次我曾听一位美国女同事说:“我目前正在跟三个人约会,没有特别认真的。”我感到十分奇怪。她能同时跟三个男的睡觉吗?一位做律师的朋友解释说,她并没有跟他们睡觉,她只是在跟他们“约会”——换言之,跟他们一起外出吃饭。我问这个朋友,这是否意味着任何时候,只要一个男子跟一个女子吃饭,他们就算是在约会呢?不,完全不是这样,她解释说。晚餐要变成约会,必须要有浪漫的意图在里面。

此时,我觉得自己明白什么是约会了。那是一种在餐馆进行的侦察活动,是两个人开始建立两性关系之前发生的事情。除开吃饭以外,并没有什么****上的事情发生。

但有些时间,背景就不是那么清晰了。如果我遇到一位未结婚的女子,她告诉我说她在跟某人约会,已经有三个星期了,或者三年了,那是什么意思呢?她是单身吗?(作为欧洲人,我会很快乐地把所有女性当作潜在的情人——我长大的过程就是看着女人的眼睛,而不是她的戒指——但是,因为我生活在这里,我情愿避免误解。)

还有很多类似的问题,所有这些都取决于对这个神秘概念的正确理解。我如何知道一次午餐、晚餐或跟一位女性一起喝一次饮料是否构成“约会”?许多美国女性感觉,除非是第二次或第三次“约会”,否则,她们不应该跟你睡觉,或者在极端的情况下不应该跟你接吻。但是,如果是女性请男性外出,或者双方都没有实际使用“约会”这个词,则有些女性就认为那不算约会。

更奇怪的是,如果彼此见面算作是“约会”,则另有一些女性要求男性为此付费。(可以假定,这些女性把约会视作一种交易,其中一部分跟经济有关:三次约会都可以算作预付的分期付款。男子的回报就是律师所称的配偶权,指相伴、家务与****等的合并。)

我想知道的是,在你可以宣称自己在与某人“约会”之前,需要有几次约会?为什么跟某人“约会”含有专一的意思在里面?不与某女性“约会”能与她睡觉吗?

这最后一条就触及“约会”概念的根本错误了。对一名外国人来说,这整个习惯含义模糊,内容奇怪,同时还很生硬,它表明存在一种语言学上的短缺。美国人并没有足够多的词汇来描述两性关系当中多种复杂的含义。他们在不能够为“订婚”、“一夜情”、“跟人外出”等词汇确定的人际关系中感到很不自在。这种情况对某些美国女性来说显得尤其真实,很多人都知道她们喜欢很晚进行长时间的谈话,并在谈话期间确定和描述两者之间的“关系”。

“约会”的概念之所以发生混乱,很大程度上起源于20世纪50年代郊区的配对仪式。原来的约会基本上是表示使深交正式化的一种方式,当时那个时代,通过别人介绍而结婚已经过时,陪伴活动不现实,汽车让青少年逃脱父母的管束。

在人们年轻轻就结婚的一个时代,如果你希望一种人际关系能够发展到“什么程度”,那就只有跟对方约会。约会假定是通向结婚的第一步。因此,如果自己的孩子跟来自不适当的种族或等级的人约会,父母就会提出反对意见。

在英国,我们从来都没有养成那样的约会制度,因为我们在20世纪50年代还买不起汽车,也买不起那种意义上的郊区的房子。而英国的汽车尽管做得很漂亮,但要么太小,不适合于做****用途,要么是请司机来开的。因此,我们形成的一个办法流动性很大,很实际,很难称其为一种制度。

20世纪80年代初期,我在剑桥当学生的时候才慢慢明白这个道理。首先,人人都喝很多酒(但不是啤酒),大家一直乱抛媚眼。我会跟女性的朋友们一起吃晚餐(或午饭,或喝茶,或喝饮料)。有时候,我们之后会睡觉。在某些女性当中,这是一种常规的做法。在另外一些女性当中,你只会跟她们睡一次觉,但可以继续与她们保持一般性的往来。

再还有一些人,两者之间的友谊总是柏拉图式的。只有你跟某人发生定期的****,两人之间的关系才变得重要起来。问题在于:这是一种浪漫情感吗?你们是否应该保密?或者你们开始“外出”?这非常简单,也很好玩。

我们都去伦敦,并在那里开始工作后,情形还是如此,只是毕业后三年之内,我认识的四分之一的人已经结了婚。再过三年之后,另四分之一的人也结了婚。再过十年,跟我同年龄的四分之三的人已经收网结绳定安下来了,证明英国模式让单身的人在较为合理的年龄就结了婚。而在纽约,不是在伦敦,成千上万焦急的30多岁的男女整天站在镜子跟前看着自己脸上日渐减少的价值。

约会的制度也许在20世纪50年代的郊区环境下很适用,但在今日的大都市里再也行不通了。政治上正确的清教思想是一个原因。人类的交配仪式如果没有喝酒、抽烟和跳舞等的益处,要么毫无生趣,要么太工于算计。没有彼此挑逗,这样的活动的确枯燥无味。这些日子以来,男女挑逗已经成为一门正在死亡的艺术。挑逗处理得不好,极有可能会断送你的职业前途,甚至有可能让你直挺挺地站在法庭上。

另外,在20世纪50年代的黄金时代,“约会”的人通常在高中时代就彼此认识,或者经父母介绍而相知。是否适合的问题因此远在“约会”实际发生之前就已经解决了,这里面最主要的问题看来就是要看看彼此的性化学是否相配。今天,“约会”经常涉及问及对方一些很无聊和老套的问题,比如职业、家庭、兴趣等。

经第三者安排进行的盲目约会是最差的一种,尤其是工作访谈的时候,你个人的性别自尊会受到极大挑战。而且这样的约会可能毁坏你与得罪自己的人之间的相互关系。你的约会对象不仅仅有可能排斥你,而且当你看见约会对象时,你立即便明白自己的朋友觉得你属于哪一个圈子。

解决的办法当然不是“约会”。请人们外出吃晚饭,下午出去喝咖啡,不要仅仅请适合的人,也不要拿它当作某种科学实验的“第一步”。你最老和最好的朋友可能是适合你的人,或者请你的老板。这就是浪漫要讲的故事:兴之所至,冒险即始——所有这些都跟“约会”水火不容。

——

1962年,生下来就失败

《社会变形,天堂与地狱之间》(1992)

1962年我降生这个世界

大家看看我并没有多少选择

到八岁的时候我已经看出一切已经太晚。

我已经在朝错误的目标攻击。

我上学的时候你觉得我是个傻子,

总在破坏很多规矩。

我逃学,父亲打我的光屁股,但我

当然忍着装酷。

他们说这叫生下来就失败,

你明白我还不如死掉算了。

生来就失败,你就是一条坏消息,

永远没有第二次机会。

这是七月中旬一个炎热的夏夜,

隔夜醉酒,一只眼睛还是黑的。

你母亲说我是个失败者,往死胡同里钻的一条船,

而在我的内心,

我知道她是对的……

——

性与那个后现代主义姑娘

摘自大卫·福斯特·沃莱斯《采访可恶的男人》(1998)

如果你还没有被90年代的爱完全弄糊涂,那请看看这篇文章。

K:今天的女人要什么。这是个大问题。

E:同意。的确是个大问题。就是称为……

K:换个说法,今天的妇女自己以为自己想要什么,相对于她们内心里真正需要什么。

E:或者说你觉得她们应该要什么。

K:从男性这里。

E:从男子这里。

K:****上的。

E:从古老的交配之舞来看。

K:不管这听上去是不是有尼安德特人的味道,我都要说这的确是个大问题。因为现在,整个问题已经变得一团糟了。

E:这话你可以再说一遍。

K:因为现在,现代女性遇到了前所未有的矛盾问题,她不知道自己应该要求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在性的事情上有何等样的期盼和表现。

E:现代女性的一大堆矛盾是她们自己强加在自己头上的,结果让她们自己无所适从。

K:正因如此,人们才很难了解她到底需要什么。困难是困难,但也不是不可能。

E:我们可以拿圣母与妓女这个矛盾来举例,也就是良家妇女跟****的区别。就是你自己尊敬并带回家见老母的姑娘与你仅仅操一通就完事的姑娘。

K:我们还不要忘了,在这之上还有新女权主义与后女权主义期待的问题,就是说,女性也是性代理人,正如男性一样。人显露一点****并无问题,对着男人的屁股吹几声口哨没有问题,主动一点没有问题,追求自己所要的东西也没有问题。随便跟人胡搞也没有问题。对于今天的女性来说,四处胡搞几乎是非做不可的事情。

E:但仍然有值得尊敬的姑娘与****这个老问题。如果你是女权主义者,四处胡搞没有问题,但是,由于大部分男性并不是女权主义者,所以四处胡搞也是个问题,如果你四处胡搞,他们不会尊敬你,也不会再给你打电话。

K:行又不行,这真是个两难问题。

E:一个佯谬。两种办法都行不通。媒体永远都会炒作这个问题。

K:你可以想象所有这些东西给她们的精神造成的内在压力。

E:历来如此,很长时间了。

K:因此,有很多女性傻不拉叽的。

E:因为内心的压力而失去理智。

K:甚至都不是她们自己的错。

E:头上扛着如此沉重的负担,在今日媒体文化中总有如此尖锐的矛盾存在着,谁又能不发疯呢?

K:关键在于,当你对一个人产生性方面的兴趣时,你很难想象她到底希望从男性这里得到什么。

E:完全是一团糟。你要是想猜测出到底采取什么措施,完全可以把你给整疯。她有可能吃你这一套,也有可能根本不买账。今日女性完全可谓是一项风险事业。就如同想弄明白禅宗公案一般。如果你想猜出她们需要什么,最好闭上眼睛盲目一跳。

K:不敢苟同。

E:我是指象征意义上的。

K:我不同意完全不可能推断出她们到底想要什么。

E:我觉得自己没有说不可能。

K:但我同意,在今天的后女权主义时代,要真正严肃地使用推断力和想象力,那是难上加难,从来没有过的难。

E:我意思是指,从真正确切的意义上来讲,是否完全不可能推断我们作为一个物种会发展到哪一步。

K:但我的确同意,光是凭她们说什么,你不一定能够搞得准。

E:因为她们之所以那么说,是因为她们假定应该那么说吗?

K:我的立场是,实际上,你大部分时间都可以推断她们想要什么,我意思是说,差不多可以从逻辑上推断出来,如果你愿意费心思理解她们,并理解她们所处的困难境地的话。

E:但你不能仅仅根据她们所说的话,这才是大问题。

K:我只好同意。现代的女权主义者及后女权主义者想说她们需要的东西,就是在个人自治当中的彼此尊敬。如果****必须要发生,她们说,那就必须得到双方同意,而且必须是两个独立的个人自主的欲望,并对各自的****和表达方式负同样的责任。

E:我刚才说的正好就是这个意思。

K:但这一切全都是废话。

E:她们当然都懂这类关于权利的暗语,这是肯定无疑的。

K:如果你开始考虑一下我们刚刚谈到的两难处境问题,那就很容易明白这全都是一通废话。

E:这一点并不难看出。

K:她必须在性的事情上解脱出来,同时又有自主权和确定性,可同时,她仍然明白良家女子与****之间的双重矛盾的老问题。她们明白,有些女子让人在性的事情上随便利用而自己得不到任何尊重,但想到被人看作随随便便的女人时她们仍然会退缩。

E:我们还要记住,这样的后女权主义女性还明白,男子性范式与女性的性范式有根本上的不同——

K:《火星与金星》。

E:是啊,正是如此,她明白作为一个女性,她天生就必须在性的事情上保持高姿态,要做长远的打算,她必须更多从人际关系的角度看问题,而不仅仅只想着操,所以,如果她放下架子胡操一番,最后不免为人所利用,她觉得是这样的。

K:这当然是因为今天的后女权主义时代也是今天的后现代主义时代,人人都知道所有记号语言底下发生的一切是怎么一回事。人人也好像都明白每个人坚守的范式是怎么样的,因此,我们所有人作为单个的个人都在性的事情上保有责任,因为我们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有的放矢,是在消息灵通的情况下作出的决定,超过以前所有时代。

E:同时,她仍然处在这种难以置信的生物学的压力之下,她必须找到一个配偶安定下来,筑一个巢,养儿育女。例如,我们可以看看《规则》这样的书,看看为什么这样的书会流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