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哲学男人模式:3000年关于男子品性的智者高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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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持家守业的男子(2)

求婚者们大声喧闹,在幽暗的厅堂,争相祷叫,全都想获这份殊荣,睡躺在她的身旁。善能思考的忒勒马科斯见状发话,喊道:“追求我母亲的人们,极端贪蛮的求婚者们,现在,让我们静心享受吃喝的愉悦,不要喧嚣,能够聆听一位像他这样出色的歌手唱诵,是一种值得庆幸的佳妙;他有着神一般的歌喉。明天,我们将前往集会地点,展开辩论——届时,我将直言相告,要你们离开我的房居,到别处吃喝,轮番食用你们自己的东西,一家接着一家啖耗。但是,倘若你等以为如此作为于你们更有利,更有进益,吃耗别人的财产,不予偿付,那就继续折腾下去,我将对永生的神祗呼祷,但求宙斯允降某种形式的兆应,让你们死在这座房居,白送性命,不得回报!”

(求婚者都来自名门贵族,他们希望珀涅罗珀永久放弃俄底修斯,嫁给他们其中的一位,这样可以保留她的皇室和社会地位的稳定。忒勒马科斯把他对这些人的抱怨带到集会上去。追求者威胁要强夺本属于他父亲的合法地位。作为儿子和继承人,忒勒马科斯有责任反驳他们。)

“我已失去亲爹,一个高贵的好人,曾经王统尔等,像一位父亲。现在,又有一场更大的灾祸,足以即刻碎灭我的生活,破毁我的家屋。我的母亲,违背她的意愿,已被求婚者们包围,来自此间最显赫的豪门大户,受宠的公子王孙。他们不敢前往伊卡里俄斯的房居,她的父亲,以便让他整备财礼,嫁出女儿,给他喜欢的儿婿,看中的人选,而是日复一日,骚挤在我们的家居,宰杀我们的壮牛绵羊和肥美的山羊,摆开丰奢的宴席,狂饮闪亮的醇酒,骄虐无度。他们吞糜我的财产,而家中却没有一位像俄底修斯那样的男子,把这些祸害扫出门外。我们不是征战沙场的骁将,难以胜任此事,强试身手,只会显出自己的赢弱。假如我有那份力气,我将保卫自己的安全。放荡的作为已经超出可以容让的程度,这帮人肆虐横行,不顾礼面,已经破毁我的家屋。你们应烦愤于自己的行径,在乡里乡亲面前,在身边的父老兄弟面前感到脸红!不要惹发神的愤怒,震怒于你等的恶行,使你们为此受苦。我恳求各位,以奥林匹斯大神宙斯的名义,以召集和遣散集会的名义,就此了结吧,我的朋友们,让我独自一人,被钻心的悲苦折磨,除非俄底修斯,我那高贵的父亲,过去常因出于愤怒,伤害过胫甲坚固的阿开亚人,而你们因此怀恨在心,有意报复,怂恿这些人害我。事实上,倘若你们耗去我的财产,吞吃我的牧牛,事情会更加有利于我。倘若你等吃了它们,将来就得回补——我们将遍走全城镇,四处宣告,要求赔偿,直到索回每一分被耗的所有。现在,你们正垒起难以忍受的痛苦,堆压在我的心头。”

就这样,他含怒申诉,掷杖落地,泪水喷涌;怜悯占据了每一个人的心胸。(此段转引陈中梅译《奥德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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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平打斗的价值

摘自托马斯·休斯《汤姆·布朗驻校的日子》

《汤姆·布朗驻校的日子》(1881)讲一个孩子如何通过思家的考验以及公平游戏和友谊的回报的体验而成长为成年人,这本书深受众人喜爱。汤姆得知,打斗不一定是坏事,如果你选择的是正当的打斗。

请胃部乏力的人,或觉得用上帝给予我们所有人的种种武器好好打一场架是一种不文明、不合基督教精神,或不符合绅士风度的年轻人立即跳过这一章,因为下面的内容并不合他们的胃口。

在那些日子里,学校的两个孩子之间打一场架并不是常有的事。当然,也总有一些例外,有时候有一个学生心烦意乱,性子又顽固,除非跟最近的邻居打斗争吵一番他就安生不下来,或者有时候会出现课堂纷争,此时就非流血不能解决问题了。此时,各执一辞的双方就要认真地选派一个代表出来,最后双方扭打一番,这样才能把事情搞掂。但是,从大部分情况来看,正因为经常使用和平的确切维持者,也就是拳击手套,才使得学校的男孩子们并不是经常打斗。每个星期都有两三个晚上,手套被学生弄出去,要么是在饭厅里,要么是在五年级的教室里。每一个有可能闹出打架事儿来的学生心里都很清楚他的邻居到底有多大的威力,而且能非常清楚地估摸出与教室内的另一个孩子打起来会有什么样的机会和后果。但是,当然,考虑其他学校的情形时,并不能拿这样的经验去看待学生,因为其他几所学校多少都对寄宿学校心存嫉妒,因此,冲突在所难免。

毕竟,我倒想知道,如果没有打斗,人生会是个什么样子的呢?从生到死,如果理解正确的话,打架是一门业务,是最真实、最高等和最诚实的一门业务,每一个儿子都得经历一回。每一个稍有价值的人都会有他的敌人,而敌人是必须给打败的,不管这样的敌人是邪恶的思想还是个人的习惯,也不管是上流社会的精神软弱,还是俄国人,或是边界的恶人,或是比尔、汤姆还是哈里,除非用棍子暴打他们一顿,否则就无法安生过活。

不管是贵格会员还是别的什么人,对打斗大声喝止没有任何用处。人类的本性对他们来说太强大了,他们本人也并不能按自己的规则办事。他们当中的每一颗灵魂都在进行自己的打斗工作,不管是以什么方式,也不管是在什么地方。假如我知道什么事情的话,世界没有打斗可能是个更好的地方,但是,那也就不是我们的世界了。因此,我极力反对在不可能实现和平的时候呼喊和平,而我们的世界本来也不是为和平而准备的。如果有人在打不该打的人,或者打不该打的东西,那我跟任何人一样难过,但是,如果人类根本不打架,那我宁愿他们是前者。

现在,所有的孩子们,我仅说三个字就结束这个话题。我沦打斗的这章带有恶意的预谋,这一部分是因为我想让大家看到我当初上学的时候学校每天的实际生活是什么样子的,而不是仅仅让大家看到山羊皮手套和开会穿的大衣,另一部分是因为这一段时间以来,关于拳击和格斗有很多人在说假话。哪怕萨克雷也在这上面有所松懈,仅只几个星期以前,《泰晤士时报》上还登了一些措辞严厉的文章,有一篇讲的就是田径运动上的事情。

男孩子们总爱争吵,当他们争吵的时候,有时候就会动手。动手打架是自然的,也是英国孩子们解决纷争的英国方式。在太阳底下的任何国家,在古往今来的任何一个时候,曾有过能替代打架的东西?你希望看到用什么东西替代打架?

所以,要学会拳击,就像大家学习打板球和踢足球一样。学习拳击,你们当中的任何人都不会变得更糟糕,而只会因为学习了拳击而变得更好。如果你永远没有机会当真利用拳击,那世界上没有任何一种锻炼方式好到可以当作缓解情绪的东西,或者更有利于锻炼后腿肌肉。

说到打斗,能不打就尽量不打。如果到了非打不可的程度,假如确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也就是你必须对一项打斗挑战说“好吧”或“不行”的时候,如果你能够说“不打,”那你就应该说不打,但你必须对自己说清楚,自己到底为什么要说“不”。这是最高勇气的证明,假如是出自真正基督教的动机的话。如果仅仅是因为不喜欢身体的痛苦或危险而不打,那也是正确和可以辩解的。但是,不要因为害怕失败而说“不打”,也不要说或认为是因为你害怕上帝,因为那样既不符合基督教精神,也不诚实。如果你必须打斗,那就狠斗一回。如果能够忍受,如果还需要继续看一看,那就不要轻易认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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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里新来的小子

摘自马克·吐温《汤姆·莎亚历险记》

马克·吐温是萨缪尔·克利门斯(1835—1910)的笔名,他用带儒雅的幽默和讽刺的笔调记载了早年在美国乡村和边疆地区的生活。

在圣彼德斯堡这个贫穷破旧的小村子里,任何年龄,任何性别的陌生人到来都会成为令人好奇的一件大事。新来的这个小伙子穿得很整齐,太整齐了一些,因为今天还不是周末。这看上去可真是令人惊讶的事情。他戴的帽子相当考究,他的蓝布上衣有一排钉得密密的扣子,是新的,非常整洁,他的裤子也是一样。他还穿了鞋——而今天不过是星期五。他甚至还扎了一条领带,是一条色彩明亮的彩布。他身上有股子都市气息,这可让汤姆嫉羡不已。汤姆朝他看了很久,感到他全身都有令人惊奇之处,他抬起鼻孔朝他一身华丽的衣服看得越是久,自己一身的衣服就越是显得破烂不堪。两个小孩子都没有讲话。如果有一个移动一下,另一个也移动一下,但只是朝旁边动,是在一个圆圈里。他们一直面对面彼此看着。最后,汤姆说:

“我敢扁你一顿!”

“我倒想看看你怎么扁我一顿。”

“嗯,我敢扁的。”

“不,你不敢。”

“敢,我敢。”

“不,你不敢。”

“我敢。”

“你不敢!”

“敢!”

“不敢!”

令人不安的一阵沉默。然后汤姆说:

“你叫什么名字?”

“这也许跟你没关系。”

“嗯,我知道我能让这事跟我有关系。”

“嗯,那你为什么不呢?”

“如果你再说几句,我会的。”

“再说,再说,再说。来吧。”

“啊,你自以为自己了不得吧,是不是?”

“如果我愿意,可以把一只手绑在身后用另一只手扁你一顿。”

“那你为什么不这么做呢?你只是口头上说说而已。”

“如果你跟我胡来,我可真的要扁你了。”

“啊好啦,我曾见过整整一家人给摆平了的。”

“我的老天!你以为你了不起,是不是?啊,多好的一顶帽子!”

“如果你喜欢这顶帽子,可以试着拿走它。我打赌你不敢抢走这顶帽子——谁敢试试,准得挨我一顿暴打。”

“你撒谎!”

“你也是。”

“你是个喜欢打架的骗子,说话根本不算数。”

“啊,走着瞧吧!”

“比如说,如果你再跟我说粗话,我会找块石头来拍破你的脑门子。”

“啊,那是当然,你会的。”

“我真的会干的。”

“那你为什么不干呢?你一直在那里磨什么嘴皮子?为什么不动手?因为你害怕。”

“我可不是吓唬大的。”

“你是的。”

“不是。”

“是的。”

又沉默了一阵子,两个人更多对视,更多侧向移动。现在,他们差不多就要肩并肩了。汤姆说:

“从这里滚开!”

“你自己滚吧!”

“我不会的。”

“那我也不会。”

他们就这样站着,各自的一条腿叉开一点点作为防备姿势,彼此都在用力推搡对方,眼睛凶凶地盯着对方。但是,谁也占不到便宜。两个人这么僵持一阵子后,都有些热了,脸都红了,因此稍稍有些放松,但仍然小心谨慎,接着汤姆说:

“你是个胆小的畜生。我会找我大哥来摆平你,他用一根小手指就能放倒你,我会请他来的。”

“你大哥****屁事?我大哥比他还厉害,另外,他还能把你大哥扔到篱笆墙那头去。”

(两个人的大哥都是想象的。)

“撒谎。”

“你这么说并不能说明我就是撒谎。”

汤姆用自己的大脚趾在地上划一条线,然后说:

“我赌你踏过这条线,我会把你踢翻在地,直到你再也爬不起来。谁敢踏过这条线我就叫他去偷羊。”

新来的小子很快踏过去了,说:

“你刚刚说会怎么的怎么的,现在我们看看你怎么办。”

“你现在可别逼我,你最好小心为妙。”

“瞧,你刚才说了的——你为什么说话不算数?”

“一定!两个美分我就干!”

那新来的男孩从口袋里拿出两块铜板,带着嘲笑递给他。汤姆一把将铜板打落在地。两个男孩子立即在地上翻滚起来,跟猫似的彼此抓得紧紧的,扭打成一团。过了一分钟,他们彼此开始抓对方的头发,撕扯对方的衣服,照准对方的鼻子又打又抓,满脸都是灰,满脸都是夸耀的神情。不一会儿,混乱中分出了胜负,在战场的一片迷雾当中,汤姆渐渐显身了,他跨坐在新来的男孩子身上,用拳头猛揍他。

“服不服?”他说。

那个孩子只有拼命挣脱的份。他在哭——主要因为气愤。

“服不服?”拳头还在继续打。

最后,陌生男孩支支吾吾地说了声“服!”汤姆松了手,让他站起来,然后说:

“现在我算是给你先上一堂课,下次再跟我玩这套,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新来的孩子继续从衣服上拍灰,一边还在抽泣,用鼻子抽着气,偶尔回头看看,摇着自己的头,并且威胁说“下次犯到他头上”,他会对汤姆怎么怎么的。对此,汤姆报以讥笑,并情绪饱满地走人。刚一转身,新来的男孩抄起一块石头一把扔过去,正好打在他的两肩之间的地方,然后扭头就跑,跟羚羊似的。汤姆紧跟在偷袭者身后,一直追到他家门口,因此知道他住哪里了。然后,他在大门口守了一阵子,看看敌人敢不敢出来,但敌人只在窗户里对他做鬼脸,然后就不见了。最后,敌人的母亲出来了,并骂汤姆是个恶毒和可恶的坏小子,并让他滚开。他就滚开了,但他说他已经知道这孩子的住处了,准备以后再伏击。

那天他很晚才回家,当他从窗户悄悄爬进屋的时候,突然发现有人埋伏在那里等他,就是他姑妈本人。她看见他一身的脏衣服,准备星期六将他关在家里干重活的决心立即坚如磐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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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滚音乐的早期批评家?

摘自雅可波·萨多莱托《论儿童的教育》

萨多莱托是文艺复兴时期的人道主义者,出生于1477年。他就儿童的教育写过一篇极有影响的对话。

时下流行的这种音乐有什么正确之处,或说有什么美妙可言吗?它没有任何真实和稳定的文字或思想基础。如果它有一句格言或谚语作为自己的主题,那也会混淆或妨碍感觉与意义,因为它突然间大幅压低声音,或者突然间从喉头里挤出一些声音来,就好像音乐的目的不是用来安慰和控制人的灵魂,反倒是用来为耳朵提供粗俗的愉悦,仅仅模仿鸟类的啼啭或禽兽的吼叫,这都是人类不齿于模仿的。这是要把灵魂变成肉体,这是要减弱人类的自制能力。柏拉图多半是因为这样的事情而吓得退缩一旁的,因此,他做得极合适,没有在理想国里安排这么一个地方供这类的音乐演奏。因为当有气无力、虚弱和耽于声色的观念以类似的音乐表达出来的时候,不管那是声音类似的调谐,还是没有生气地向****投降,不管是在悲伤中郁郁寡欢,还是在一阵狂乱的激动中,朝向扭曲心灵的突发激情的奔跑,大家想想看,这样的音乐会引发出来的影响,对于道德会产生多大的损害,对于性格会产生多大的破坏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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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的辅佐

摘自狄赛德留斯·伊拉斯默斯《一个基督教王子的教育》

伊拉斯默斯是文艺复兴时期的哲学家和大文豪,在这篇著名的论文中,作者强调从早年起就在儿童身上养成好习惯的重要性,尤其是当他注定要去统治一个王国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