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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红西路军西征史略(1)

近年,笔者发现在诸多地方报刊和有关文字材料中对红西路军战斗的时间、地点、情节的记述上,多有出入,各说不一;且相互矛盾与讹误之处时有所见。为了真实地反映历史,研究历史,我们本着“正本清源”的原则,根据徐向前《历史的回顾·血战河西走廊》的记载,并参照党史部门的相关资料,缩写出《红西路军西征史略》,作为读者、学者在阅读、研究、引用时的依据。徐帅是当年西路军的总指挥,对征战全过程有其详细记录,所撰内容真实可靠,是这段悲壮历程的信史。

红军三大主力会师会宁前后,党中央和******同志规定的战略总任务是,首先造成西北抗日局面,组成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战胜日本帝国主义。关键是红军占领宁夏及甘肃西部、打通与苏联的联系。为了达到这一目的,中央军委命令四方面军的三十军、九军、五军西渡黄河。

一、挥师西征

1936年1O月23日,三十军在靖远(今甘肃靖远县)渡河成功。到28日,三十军、九军、五军及四方面军指挥部渡河完毕,集结于黄河西岸,北进一条山地带,开始了孤军奋战的艰难征程。

渡河后的红西路军,共21800人。首要目标是横扫沿河守敌——马步青部,控制一条山、五佛寺等战役枢纽地段,打开北进宁夏的门户。部队在“打通国际路线”、“配合一方面军夺取宁夏”的口号鼓舞下,不顾疲劳,英勇进击。

对于红军西渡黄河,******十分震惊,任命马步芳为西北“剿匪”第二防区司令,急电青海马步芳星夜调遣军队,伙同马步青的骑五师,堵击河西红军。统治青海和甘肃河西走廊的国民党军阀马步青、马步芳(以下简称“B”),共有正规军3万余人,民团武装十多万人。马步青任骑五师师长,辖3个骑兵旅,1个步兵旅及炮兵、工兵、手枪各一团,驻防大靖、古浪、永登、民勤、永昌一带。其弟马步芳任新编第二军军长兼一百师师长,辖4个骑兵旅、3个步兵旅及手枪、炮兵、宪兵各1个团,统治着青海和河西走廊甘、肃二州及以西地区,势力比马步青大得多。马步芳在青海还有一个青海南部边区警备司令部,辖3个骑兵旅,以及驻青海的5个骑兵团。

“二马”按照******的指令,立即调集人马,开向兰州至靖远间黄河西岸,进行防堵。马步芳调集了青海南部边区司令部所属的马彪、****海2人骑兵旅,驻张掖第一百师的马朴骑兵旅,驻青海的马占成、马宗林、马秉臣3个骑兵旅,计13000余骑,又调集第一百师韩起功三百旅马全义的六百团等步兵计3000余人,合计马步16000人马,任****海为指挥。马步青调集了骑五师韩起禄、马禄二个骑兵旅,计3000余骑,马进昌、马如麟二个步兵团,以及师直手枪团,计步兵4500余人,步骑合计7500余人,任骑五师参谋长马廷祥为前敌指挥。“二马”合计调集正规军骑兵16000骑,步兵7500人,步骑合计23500人马,对河西红军进行防堵。

10月27日,三十军击破马禄旅和韩起禄旅的阻击,占领一条山大部村寨,并包围了韩起禄的一个团。九军占领了一条山南的锁罕堡、打拉牌一线,包围了马禄600余人。五军驻三角城,掩护后方,看守船只。方面军总指挥部进驻赵家水。三十军攻克五佛寺,消灭马鸿逵部一个团。河西部队初战的胜利,为进行宁夏战役创造了有利条件。

11月2日,“二马”以4个骑兵旅、1个步兵旅,以及特务团、民团约1.5000多人,向我一条山阵地发动攻击。激战4天,我军击毙敌骑五师参谋长马廷祥以下千余人,挫败了敌人的凶焰,与敌暂成对峙状态。

11月8日,中央军委决定放弃宁夏战役计划,提出了《作战新计划》。河东红军组成南路军、北路军,作脱离陕甘宁根据地的准备;河西部队组成西路军,以在河西创立根据地,直接打通远方为任务。根据新的战略行动计划,11月8日,中央电令河西部队称西路军。为统一领导,批准成立了西路军军政委员会,委员包括陈昌浩、徐向前、曾传六、李特、李卓然(以上5人为常委)、熊国炳、杨克明、王树声、李先念、陈海松、郑义斋。由陈昌浩任军政委员会主席,徐向前任副主席。

西路军的建制和装备情况是:

总指挥徐向前,政治委员陈昌浩,副总指挥王树声,参谋长李特,政治部主任李卓然,供给部长郑义斋,卫生部长苏井观,总部一局局长郭天民,二局局长宋侃夫,四局局长杜义德,政治保卫局局长曾传六。

五军:军长董振堂,政治委员黄超,参谋长李屏仁,政治部主任杨克明。辖十三师(师长李连祥,政委谢良)、十四师(师长郭锡山,政委朱金畅)。共4个团,3000余人,枪1000余支,平均每枪子弹5发。

九军:军长孙玉清,政委陈海松,参谋长陈伯稚,政治部主任曾日三。辖二十五师(师长王海清,政委杨朝礼)、二十七师(师长陈家柱,政委易汉文)。共6个团,6500人,枪2500支,每枪平均子弹15发。

三十军:军长程世才,政委李先念,参谋长黄鹄显,政治部主任李天焕。辖八十八师(师长熊厚发,政委郑维山)、八十九师(师长邵烈坤,政委张文德)。共6个团,7000人,枪3200支,每枪平均子弹25发。

骑兵师:师长董彦俊,政委秦贤道。共200人马,枪200支,每枪平均子弹25发。

妇女独立团:团长王全媛,政委吴富莲,政治处主任华全双。

回民支队:司令员******(后叛变)。

全军共21800人。机关、医院、伤病员及勤杂人员约占40%左右,战斗人员约13000多人。

二、建立山丹红色政权

11月9日,西路军向西开拔。红右翼三十军11日进至大靖附近,守敌骑五师祁明山旅固守不出。红八十八师绕道西进,包围土门,敌骑五师工兵营投降。与此同时,红左翼九军亦进至干柴洼地区。11日晨7时许,敌骑五师2个旅100师1个旅在反动民团配合下,分由东、西、南三面向干柴洼猛扑。激战至晚,九军将敌击溃。13日,九军以一个团攻占古浪,主力进至城内,吸引了“二马”向古浪地区集中。三十军乘虚向西疾进,先围凉州,继以一部西进,18日攻克永昌,21日攻克山丹。随后,五军跟进,到山丹接替三十军防务。三十军集中在永昌至凉州西北四十里堡一线,休整待命。

九军在古浪遭敌包围。由于麻痹轻敌,死打硬拼,指挥不当,没有及早组织突围,虽然毙伤敌2000余人,九军也损失了2000人,兵力损失1/3。九军军长孙玉清负伤,参谋长陈伯稚及二十五师师长王海清、二十七师政委易汉文等不少干部,壮烈牺牲。我军主力部队九军大伤元气,再也没有恢复过来。为此,总部将九军军长孙玉清撤职,派原三十一军参谋长李聚奎,前往九军,进行整顿。李聚奎原是一方面军的,因负伤住院跟着渡河。李聚奎去后,工作积极负责,对九军的建设,做出了贡献。

11月19日,中央电示:“你们任务应在永昌、甘州、凉州、民勤地区创立巩固根据地。”21日,总部移驻永昌县城。22日发表告指战员书,号召全军指战员,战胜一切困难,建立永、凉根据地,为执行党中央和军委给予的光荣任务而英勇奋斗。

11月24日,徐向前电告中央:“无力集中优势兵力,弹药太少,难在甘东地区灭敌,如何速示。”25日,中央复电:“远方接济,3个月内不要依靠。目前全靠自己团结奋斗,打开局面。”这样,全军只好根据中央指示,坚持固守永昌作战。

1936年11月74日(民国25年农历10月27日),五军在山丹建立红色政权。先后在县城建3个苏维埃市政府,经过群众选举,选出各市政府主席和委员。东街市苏维埃主席宋家珍,北街李二超,南街王贵文。在此基础上,又召开群众大会,成立苏维埃山丹县政府,何文魁为主席,许裱匠为副主席,下设6部,吴天福为民政部长,郭长保为财政部长,童登云为供给部长,陈兴堂为土地部长,靳汝贤为文教部长,市政部长名字不详。苏维埃县、市政府成立后,积极组织和发动群众支援红军,惩治豪绅,组织抗日义军,配合红军与二马作战。在此期间,西路军在永昌地区与“二马”进行了一系列战斗,主要有凉州西北四十里铺之战,永昌东南八坝之战,永昌以西水磨关之战,永昌县城之战,并杀伤敌5800多人,给“二马”以沉重的打击,我军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12月初,敌以步骑各1个旅和民团2个团的兵力,向山丹进攻。五军乘夜出击,给进入南关的马朴旅及所属一个团以沉重打击。次日,五军主力向东北方向出击,将敌击溃,但因追击过远,途中遭敌兵逆袭,苦战一场,损失数百人。

经过这段时间的消耗,西路军由过河时的21000多人,减至15000多人,战斗力大不如前,无法扭转被动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