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漫画寻古·探幽·览胜—走进临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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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杨增新与金树仁

新疆与河州之间,虽然远隔千里,但两地始终有一根看不见的绳索相互连接着。从同治年以来的一百年中,河州人一出现灾荒或战乱,就不由自主地想起新疆,就不由得移动脚步到新疆去谋生。在新疆,先后有两个重要人物在新疆称雄。

由于这两个人物的出现,一段时期内,有大批河州人涌入新疆谋生或做官。

这两人,一个叫杨增新,一个叫金树仁。

杨增新将军最高官职做到迪化提法使、新疆都督等职。他虽然是云南蒙自人,但他在河州做过多年知州,为河州百姓干过许多好事,因此被广大百姓所熟悉和拥戴。杨增新初到河州时,地方经过多年战争,十室九空,民不聊生。杨增新采取应急措施,亲自到大户人家做工作,动员他们施粥、赈贫济困,同时发动官吏招难民上庄,发放赈灾款、籽种,帮助百姓恢复农业生产。他积极向上反映,减轻百姓负担,还从军粮中拨付一定比例的粮食用于救灾。他采取的这一系列措施,安定了地方秩序,大批难民陆续上庄,河州渐渐恢复生机。

杨增新在任期间,重视文化教育,在河州传为佳话。当时,河州除了几个私塾外,没有几个学校。仅有的一座学校凤林书院,在光绪二十一年的河湟事变中几乎成为废墟。杨增新从董福祥办理河州善后时所拨付的银两中抽银重修了凤林书院。他还兴办义学28所,拨款兴建学校24所。从此,河州教育文化逐渐兴盛起来。据传,每逢学校考课,杨增新亲往书院阅卷,还抽空给学生讲课。一批优秀生如邓隆、张质生等脱颖而出,许多著名书院如凤林书院、龙泉书院、爱莲书院等被世人所知。仅庚子、辛丑两年,恩科考中举人9人,两榜解元均出河州,为全省之首。杨增新署理河州期间,百姓感德,政绩显著。他调任新疆时,河州百姓夹道欢送,立德政碑,还在凤林书院为他建生祠,人们称其为“杨公祠”。

到新疆后,杨增新兴学校、办工矿、裁冗员,很有作为。民国十七年,他率军政要员及苏联领事夫妇参加新疆省立俄文法政学校毕业典礼时,被久蓄异谋的新疆交涉署长兼军务厅长樊耀南枪杀。这次事变因为发生在7月7日,新疆称“七七”事变。

樊耀南射杀杨增新后,带人到省政府,直扑省政府三堂。时任民政厅长的金树仁因有事提前从俄文法政学校回来,正在省政府二堂批阅文件。樊耀南请金树仁到三堂议事,图谋加害。金树仁闻变,紧闭二堂不出,樊耀南派人刺杀未遂。

金树仁临危不惧,急命省署护卫军先行包围三堂及省政府,又派兵固守城防,把守要隘。然后兵分几路攻击三堂,樊耀南拼死抵抗,最后弹尽被捕。金树仁果断决定,连夜对樊耀南进行审讯后处决,同时下令清查樊耀南余党。

金树仁平定“七七事变”之后,请财政厅长徐益珊、迪化道尹李溶及军政要员议事。会议一致推举金树仁为新疆省政府主席。金树仁亲拟电稿,向南京政府及各省当局报告了事变过程。南京政府以金树仁平乱有功,任命他为新疆省政府主席兼总司令。新疆南北将领及各族王公致电拥护。

金树仁任新疆省政府主席期间平定北俄入侵,统一南疆北疆,使全疆政局日渐稳定。他注重新疆交通建设,先后修通了省城与省内各主要地方的公路。他继承了杨增新兴办教育的做法,扩充师范、工业学校,设立无线电学校、军官学校,要求省内各县设初等中学,新疆教育由此大为改观。

他还注意人才的培养,从内地引进了一大批人才。他派新疆省政府秘书长鲁效祖到南京等地网罗军事人才。鲁效祖是河州北塬大鲁家人,不仅和金树仁是同乡,而且是甘肃政法学堂同学。鲁效祖随杨增新一块到的新疆,先后担任过布尔津河县县长、阿尔泰道尹等职。他也是个很有文才的人,很受金树仁器重。

鲁效祖这次进京招揽人才,将盛世才招揽到了新疆。金树仁任命盛世才为督办公署参谋主任。

历史是个难以捉摸的车轮,鲁效祖和金树仁当初招揽盛世才时,他们万万想不到,4年后盛世才会趁归化军围攻省政府的机会迅速崛起,成为新疆的土皇帝。可以说,是金树仁颁布的征收哈密田赋的新规定,触动了哈密上层人士的利益,激起加尼牙孜等的事变,才给了盛世才推翻金树仁的机会。

有趣的是,盛世才推翻金树仁后,翻脸不认人,亲自下令逮捕了鲁效祖,将这位引他进疆的恩人囚禁长达7年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