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漫画寻古·探幽·览胜—走进临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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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别具情趣待客俗

入乡随俗。到了东乡族人家中做客,无论您是老友还是新朋,也无论您是不是******,主人都会以本民族对待贵客特有的礼节盛情招待您。

当您一踏进东乡人家门槛,纯朴热情、豁达豪爽的主人很快热情地迎接,并根据您的年龄、身份来一一让座。一般情况下,主人会先把客人中的长辈贵客让到炕正中的上席位置,而后让其他客人一一入座。这时的男主人一边同您拉家常,说些客套话,一边当面用干净的毛巾仔细擦拭别具民族特色的“三炮台”茶具。这种看来很不起眼的擦拭中还颇有一些讲究呢,原来细心的主人并非是客人来了才匆忙准备,而是一种待客的小窍门。如果家中来的客人多,男主人擦得动作就利索点;反之,如果客人少,就会擦得慢一些。原因是擦碗子的过程其实是在等女主人烧开水,因为河州人讲究客人来了用滚沸得如同“牡丹花”的开水泡茶,而不用事先灌到暖瓶里的开水。因而当外边女主人小声呼唤“水开了!”

时,男主人就把堂屋桌上早已准备好的茶叶、冰糖、桂圆、红枣、干果一一放进“三炮台”盖碗里,用刚刚滚沸的“牡丹花”开水按席上长幼尊卑给客人依次沏茶。这时,坐在炕上的您大可不必拘束,而应该轻松随和地同主人一边聊天,一边细斟慢饮,品尝醇香可口的“三炮台”盖碗茶。聊天的内容无非是些家常话,这样做会一下子拉近主人和客人的距离,打消彼此的陌生和隔膜感。但您要记住的是东乡族特有的伺客习俗,即无论客人坐多久,主人一般都是站在地下炕边殷勤地专门伺客,自始至终不吃不喝也不坐,而是热情恭敬而不失礼貌地不断给客人夹菜让吃。“伺客”者以让客人吃饱吃足而感到高兴和自豪,说明主人家里有一位贤慧能干的“贤内助”,能做出一桌让客人满意的可口饭菜。每逢遇到喜庆婚事,主人家还会请上村里的“家务”(家族的人)们来分别作各桌席上的伺客者。因此,东乡人有句俗语叫做“请客容易伺客难”。伺客的确是一门接人待客的独特礼仪,要把握分寸,言谈举止大方得体,还要毕恭毕敬,态度诚恳,让客人感到宾至如归的温暖感和亲切感。伺客者一般多由年长者和有身份的中年男子担当,很少见楞头小伙担当这一特殊角色。“伺客”习俗显示出东乡族人热情好客、讲究尊严的民族性格,在东乡人心里认为只待客而不“伺客”是件很不礼貌的事。因为当地还有一个习惯,就是客人进餐时讲究少吃,以示谦虚而有修养。因此,作为“伺客”者须有耐心,善言辞,再三地敬劝客人吃饱喝足。尤其是在吃鸡、羊肉时,“伺客”者有时用硬性分配肉块的办法让客人吃好。“伺客”者一般不给客人端饭沏茶,只是站在一旁极力地劝你吃饱喝好。

在一一品尝了东乡手抓羊肉、发子面肠、油香和各种炒菜后,东乡族待客时的压轴之食“尕鸡娃”就会端上来。说到此,看看东乡人的宰鸡也是颇有讲究的。首先须请“阿訇”按******教规边念边宰,之后由家庭主妇开始拾掇。动作熟练的她们先割开鸡嗉子和鸡屁股,把嗉子和内脏全部掏干净,然后再用手拔去鸡毛,而不用开水烫。尔后再用麦草烧燎鸡皮上的细毛,这样做使鸡肉显得嫩黄酥脆,味道醇香无比。待把鸡毛拔净后,还要割掉鸡尾巴骨背上的一个小疙瘩,当地人称外物,医学证实此腺体系致癌物,必须割掉,而东乡人自古以来就有此习俗,不割掉此物,整只鸡便不能食用。

吃鸡时,东乡人有一种更加古老、独特而又约定俗成的吃鸡习俗,也有人形象地称之为“鸡尾宴”,主人要礼让席间最主要的那位贵客吃“鸡尖”,即鸡的尾巴骨部分,表示这桌席上的鸡娃专因您的光临而宰的。东乡族人吃的鸡多为清水鸡,一只尕鸡娃炖熟后要按部位讲究剁成13块,即两个大腿、两个胯子、两块勺勺肉、两块小腿、两块翅膀、两块胸岔子肉和一个鸡尖。注重待客礼节的东乡人把尕鸡娃当作最后一道菜。当鸡娃端上桌后,主人按客人的年龄辈分和尊贵程度拿上筷子一一为客人夹鸡肉敬让,一般是给贵客长辈们让大块,给晚辈们夹小块,留下的“鸡尖”夹给席上最最尊贵的那一位客人享用。而得到“鸡尖”即尊贵待遇的客人一般不会立即吃掉“鸡尖”,待别人吃罢鸡肉后,会夹起自己盘中的“鸡尖”礼让给席间自己认为最有威望的人和同辈。因而,免不了你来我往、互相礼让“鸡尖”的规程,增加了席上谦让礼貌的热闹气氛。但谁也不肯轻易接受这尊贵的待遇,因为谁吃了“鸡尖”,就说明谁是这天的主客,虽说会让吃者感到万分荣幸,但,谁敢好意思再担当独特的“鸡尾宴”之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