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种精神盐水,在它的腌泡下肉体可以免于腐烂。我们活着,每天忧心忡忡,生怕丧命,不过一旦失去,也就不再挂念。“活下去是否值得?”这个问题一直争论不休,特别是那伙持否定态度的人,语气最为尖刻——他们长篇大论地撰文阐明他们的观点,同时通过恪守养生之道得以益寿延年,享受那在论战中获胜后的荣华富贵。
活着真没劲,这是人生至理。花季少年迅捷地下定论。年富力强到中年,看法更为坚牢。鹤发童年,德高望重时,更是引经据典,高谈阔论,弄得八十三古稀之身,挨了公驴一脚,“快,快,把那大夫请!”他哇哇大喊叫。
——喊·说怕儿
灯塔(lighthouse)
这是建在海边的一种高瘦建筑物,政府在里面点了一盏长命灯,它是政客的一位好友。
枝(hinb)
树干的分杈,和美(国)女(人)的腿是一码事。
这位夫人选中了一双长统靴,老板殷勤为她穿靴系带。靴帮真高,高到超出你的想象,高到那——还是不说为妙。圣经有那十诫,匆要淫邪,不过警世名言却说要扶助困难的人。不妨这样想,靴帮故意做得如此高深,好让老板辅助夫人穿靴系带。夫人也正可打情卖俏:“这靴的帮子实在太高,它夹痛我的——夹痛我的——肢!”老板会心地一笑。急急忙忙揉搓夫人的两支大腿,老板气喘喘叫道:“夫人,我这样揉揉,它就不再夹痛你的腿。”
——赖·拍细挖耳·逮客
亚麻(linen)
这是制衣的好料子,当用它的老哥——大麻来做衣裳,那可就是对大麻固有功效的让人痛心疾首的奢侈浪费。
——《刽子手卡耳客拿扶得》
通晓多种语言的人(linguist)
这个人学得的语言比自己的智慧多多了。
刻板(liferally)
就是比喻不花梢,老是实话实说,例如说:“水塘里总好像有鱼”,“地上好像满处都是毒蛇”,等等。
诉讼当事人(litigant)
这人决定舍弃掉他的脸部表皮,希望能保存里面的筋骨。
诉讼(lifigation)
这是一种机器,让你进去是一匹猪,出来是一串腊肠。
肝(liver)
这是造物主智慧地赐予的一种巨大的火红色器官,有了它就会火气旺盛,性情火爆。现在每个也弄点文学的解剖学家都清楚,人的七情六欲都是发自于心,不过古人却肯定肝是它们的栖身地,“该死可因”在讲授到人类的情感时,甚至直截了当地称之为“咱们的肝部”。肝一度被认为是性命的居所,因此才有了Liver这个词,意为“我们赖以活命的东西”。肝是上帝送给鹅的最妙礼品,假如没有它,这种鸟就无法为我们供应“使特辣死爆”鹅肝馅饼了,那可是上好的佳肴。
LL、D
这几个字母是拉丁文Legumptionorun Doctor的缩写,表示为法学博士,这是对法律颇为老道的家伙。有人对该词的起源提出质疑,认为它应该写作££、d(£是英磅的符号——译者注),是专门授予那些家私万贯的绅士的。在本辞典写作之时,“个人鄙呀”大学正琢磨为神职人员另设一种学位,以取缔原有的D.D(D.D是神学博士的缩写——译者注。)。新的荣誉将定名为“神圣惯例”,写作:$$c,由一个大家一致公认的权威人士提起授予一个名叫“哟喊·傻蛋”(魔王——译者注)的令人肃然起敬的人士。指明由老资格的“嘿你·服尔事顿·痞可”教授来授勋。
锁与钥匙(lock and key)
这二样东西是催生文明、根除糊涂的了不得的发明。
寄宿者(lodged)
一个大伙较少用的词,指一份令人愉快的三份合为一份的报纸中的第二份,就是搭头,也指房客,还可指长在花坛的草木,最后也可指那些喜欢小题大作的人,混饭吃的人。
逻辑(logic)
这是一种思索和推敲的技术活,它与人的理解力的有限和无能很是配套。逻辑的基础是三段论式的演绎推理,三段论囊括大前提、小前提和结论三部分。例如:
大前提:六十个人做一件事比一个人做一件事快六十倍。
小前提:一个人挖一个孔需要六十秒,那么——
结论:六十个人挖一个孔只要一秒。
以上可称作算术三段论,由于在其中逻辑和算术缔结了幸福的良缘,因此,作为产儿的结论有了双重的保护,我们也领得了双倍的福佑。
玩词的吵闹(logomachy)
这是一场拿起词语作刀枪的混战,刺穿的仅是让自尊心四处漂浮的气囊——在乱战中,失败者没有溃退,胜利者也没有得到犒赏。
各个团伙的学者议论纷纷:可怜的“杀尔马羞死”只可能惨死于“觅尔炖”的鹅毛笔下。哎呀!这就算是真的,我们也不能知晓,领略一下“觅尔炖”的才华,我们也要搭上性命一条。
忍耐(longanimity)
在报复可行之前,对欺辱照单全收。
长寿(longevity)
异乎寻常地延长对死亡的恐惧。
镜子(looking—glass)
通过展示稍纵即逝的影子而让人醒悟的一种玻璃平面。
满洲国王有一个魔镜,不论谁照这面镜子,他看到的都不是自己的影像,而是国王的像。一个深受国王宠信的大臣,他得到的好处比别人多许多。一天,这位大臣对国王说:“陛下君临广宇,泽被万民,乞请陛下将魔镜赐予奴臣,日后即便不在陛下左右,奴臣亦可日夜瞻仰镜中龙颜,聊表寸草春晖之深情。”
国王听宠臣这么一说,当然高兴得不得了,命人把魔镜送到宠臣宅邸。过了一段时间,国王突然驾幸宠臣府上,发现魔镜堆在一间满是杂物的房间,镜面上落满灰尘,布满蛛网。此情此景,国王胸中窜起一腔怒气,挥拳狠狠地向那魔镜砸去。结果魔镜碎了一地,他的手也伤得不轻。事情居然成了这样,国王更加怒火万丈,他下令把那个宠臣扔进监狱,同时命人把魔镜补好重新搬回宫中,手下自然照办不误。但是,当国王往修补好的魔镜中看的时候和以前大不相同了,他看到的不是自己的像,而是一头戴着王冠的驴子,这驴子的一条腿上还绷着血迹斑斑的带子。工匠以及那些在此之前往镜中看过的人,其实早已看到了镜中的驴子,但他们都不敢报告给国王。这件事使国王深受震动,不仅仁慈地释放了那位打入牢中的宠臣,而且把那面魔镜置于他的王座的背后,公正而谦卑地治理国家许多年,在他坐在王座上去世升天的那一天,满朝文武在那面魔镜中看到了一个天使的影子,这个形象一直保持到今天。
饶舌(loquacity)
一种嘴里的毛病,它使患者管不住自己的舌头,在你想说两句时偏偏向你絮叨个不停。
老爷(lord)
在美国,每一个地位比卖水果的小贩高的英国游客都是老爷,比如“啊白大戏”老爷,“悍敌熏”老爷等等。地位比这稍低的英国游客则被称为“先生”。如“啊呢·糖吃剥衣”先生之类,“Lord”一词有时用来称呼上帝,有些人认为,这不过是拍上帝的马屁,并非虔诚。
“撒赖·安”小姐炫耀她的温情,爱上了一个喜欢游荡的英国老爷——执着地要让他“定居”于她的“爪”下,她父母由画廊经营而致富,安小姐声称:“‘掐得’老爷,我不吞吞吐吐地表明,我不需要那卑鄙的法定父亲的老辣的、戏谑的保护,即使是真保护我也不愿。”“掐得”,已放弃所有青年时期的讽刺卖弄,为以前卖弄表演感到丢脸,——那仍醒目地存在岁月积累起来的恶习。在那些岁月里,那些恶习贪婪地驱策他,一而再,再而三掏空他好炫耀的钱袋,一直到他的财富一扫而空。
这位绅士看起来不善生计。拿去他的财产的盈利,以此获得一个老爷的身份,他整洁恰当的服饰骄傲地穿着,替换掉他奇形怪状的举止,刮光下巴上的胡须,但保留耳旁的毛,美髯看起来象受到诅咒的小路(那美髯小路在脖子边断了)。他掩饰他通红的脖子,每天清早去粉刷它,这他都知道,恍恍惚惚的单眼镜放在一只眼上,出来后左看右看,甜蜜地说“拜拜”,他的头在一顶低圆顶毡帽下根扎得很牢靠。他的浅口鞋是又扁又弯,说话时,他避开他的美国腔,拒绝用他的鼻子发出美式腔调,放轻脚步,镇定情绪,慢慢接近而不触犯——那些感觉微妙的少女,用无法表达的甜蜜问好。用他的脚发出急速地拍拍声!重复一切,作为先生炫耀,这没什么恐惧,作为老爷炫耀,那可承担不起,哎呀!神最终塑造了他的后半生,保留别的希望,果断地把贵族身份扔进憎恶、绝望和沮丧之中。
欧罗巴,那是贵族身份天然牺牲者的国度,撒赖·安小姐猛烈抨击旧世界的生活方式,她终于成为“掐得”夫人,她是残忍的——苦难的凯撒!——她那样挚爱着她那开画廊的爸爸!
——各撒拉死咳·焦胡神父
口碑秘传(lore)
一种学问,它不是从学院正规课程中学得的东西,而是从星相、炼金术之类的秘术经籍和自然经验的积累。这类知识来源于民间的口碑辗转流传,常包括各种神话、巫术和禁忌,从“拨您·辜尔得”的《中世纪的荒诞神话》中,读者不难看见这类神话和巫术,通过对各个不同民族的流传的追溯,可以发现他们的共同源头。其中可以举出有名的几则寓言:如《“特敌”,伟大杀手》、《已入睡的“哟喊·瞎扑·为脸死”》、《小红帽和糖业行会》、《美女和“不理死板”》、《“依胡说”的七城议员》等等。“歌得”曾深情地引用过的寓言就有2000年前的希腊的《平民以及早期产业》。众所周知的则有早期的神话——阿拉伯的《“啊你爸爸”和四十大盗》。
损失(loss)
失去我们曾拥有的,或者失去想拥有而实际上根本没有得到手的。就后一意义而言,我们说一个落败的竞争者在“竞选中有所失”,而不是“若有所失”。也完全能说那位非同凡响的诗人——“急得儿”丧失了他的思考,当然,前一种含义更居主流地位,看看下面颇有名气的墓志铭就清楚了:
“恨停顿”的骨灰就葬在这里,
他的损失让我们永久受益。
因为活着时他乱用权力,
他每有所得,我们就每有所失。
爱情(love)
这是一种I临时性的精神病,可用婚姻使其痊愈,让患者远离病源也很有疗效。这种病和虫牙等病一样,只传染并肆虐于生活在人工场所的文明人之中,那些呼吸单纯空气、吃喝简单食物的野蛮人从不受到侵袭。这种病有时会送命,不过它对医生的损伤对患者的更厉害。
粗鄙的(low—bred)
饲养大的,而不是教养大的。
名人(luminary)
具有卓越的才识,对某一课题略加点拨就能令其大放光明的人,主编正是如此,他勿需动笔就能达到这种境界。
月亮人(lunarian)
月球上的居住者叫做lun—arian,让月亮居住在体内的人称作lunatic(疯子,古人认为月亮控制住他们的灵魂——译者注),这两者是不能混为一谈的。“女喜暗”、“烙客”和其他一些研究者曾讨论上月球上的居民,但没有多少相同的看法。同样,“不拿节约”宣称他们在生理结构上和人没有什么两样,但是“扭可猛”教授却说他们更像“扶懵得”州山岭中居住的土著。
“汝辣”(lyre)
这是让古希腊人上瘾的一种七弦竖琴,实际是一种源远流长的刑具。今天这个词只是一个比喻,指的是所有写诗的家伙,我们的大诗人“爱拿·畏热·畏尔苛刻死”的火辣辣的诗句是上好的佐证。
我带着“汝辣”坐在“怕那事”山尖,
面对那些桀骜的琴弦并不慌张。
那边懒洋洋的牧羊人在发傻。
无视周围一切,恹恹似睡。
我心平气和,酝酿升华,
待到恰到好处时,
使出大地之神的力量,
铮然一声把琴弦拨响,
啊哈,琴声轰响时,世界可就遭殃。
——罚垮尔生·骇你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