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长达一个月的皮包公司的业务联系开始了。今天跟下家联系,明天找到东北人周先生,再让周先生联系东北的张业务员。尽管如此,效率还是很高,仅半个月的时间,他们就谈成了这个天价的大单。两人一算账,每吨油品差价有80元,10万吨就是800万元。他们既不需要调油罐车运,也无须出运费。炼油厂直接将运油列车发往东北对方的油站。两人每天都守在电话边等,东北人南下签合同的消息。用曾加的话说,两人在这期间,一直待在办公室里,夜里也不曾离开。困了,就在沙发上躺一会儿;饿了,就煮两包方便面,一人来一包。桌上电话一响,立刻紧张起来,无论谁接听电话,另一个就竖起耳朵在一旁听。每一个人,接听电话的手都在不停地颤抖。而说话时,感觉牙齿咬得太紧,说话都很困难。彼此都能听到两人心跳的声音。最终,俩人不敢接电话,都感到承受不了接电话的心跳过速。因为800万元人民币,这对两个穷大学生来说,无疑是天文数字,有种要进天堂。只要一放下电话,又担心事情还会发生变化。就是在这种状态下,他们等来的总是斩钉截铁的回答,这边没有一点问题,还有一些细节,需要再询问一下。比如,样品油什么时候送,送检还需两天时间,合同样本已经寄出了,货款的程序应该怎么走。每一个问题,都让他们俩忙活一阵,然后策划如何解决问题,打电话该怎样向对方说明。最令他们痛苦的是,他们不知道,对方还会提出怎样的问题。一个月后,事情终于结束了,当然不是做成了这笔买卖,而是没有做成。因为,原先同意先拨付部分货款的下家,不同意先付预付款。后来同意先发专列后结账的上家,最终还是坚持先付30%的合同款再发车。他们两人,都庆幸这件事终于结束了。如果再拖些日子,两个人都要彻底崩溃了。
面对美梦的破灭,两个人相对无语,他们不知道,如何收拾公司这个残局。欠同学的工资,欠半年的房租,欠成果转让费,他们一直以资金还没回笼为理由,一拖再拖。事情终归要了结,最后,还是曾加先开了口,他决定,还是在农业科技,在他们公司这个执照允许的经营范围之内想办法。他让合伙人再帮他想一点办法,弄2000元钱,他要最后再搏一次。就这样,三天以后,他出发了。他用这2000元,买了一身价值800元的西服,和一双一百多元的皮鞋,坐上了去昆明的火车。一个礼拜后,那个仿佛行尸走肉的合伙人,接到了他的电话。那个声音特别响亮,告诉他,有一个车皮整整60吨的磷酸钙,已从昆明站发出。让他立即联系农资站,以及那些经营饲料添加剂的饲料厂。同意提前打款的客户,价格可以特别优惠,以解燃眉之急。
曾加,从昆明赊购的这一车皮磷酸钙,帮他们临时摆脱了眼前的困境。后来,也给他们带来了无尽的麻烦。他们两人约定,这笔钱,一个人负法律上的责任,一个人负经济上的责任,让法律责任与经济责任分离。他的合伙人,最终同意承担法律责任。因为,他不相信自己有一天能还得起这钱。而曾加只要有了财产,就必须还合伙人这笔钱。这也算是曾加,在合作经营中的一种创造,本人在生意场上是闻所未闻。因此,曾加的合伙人,在人们的视线中消失了八年,直到曾加开办了自己的培训机构,把一张大额存单交给他。
4.高校足球爱好者联盟
曾加背着巨额债务,开始了他疯狂的奋斗过程。这就是我们把他的成功学,叫着“疯狂奋斗成功学”的原因。曾加在读书期间,成绩一直中游,不是那种总是名列前茅的学生。但他一直认为自己智商很高。他的这种自信,来自于他非常善于学习新东西、对新生事物比较敏感。在公司经营失败后,他凭着一点小聪明,来了一个金蝉脱壳,把公司的一切麻烦都扔给了他的合伙人,拿着1万元钱,离开了公司。而毕业在即,他没有心思去找工作,因为,他不仅让家里欠了亲朋的债,还欠下了为了开脱经营失败的责任,承诺将来一定如数偿还的巨额债务。他整日都在宿舍里,苦思冥想,哪里才是他的出路。如果找一份工作,每月的那一点钱零花都不够,何年何月才有出头之日。
这一年,中国一直没有出息的足球,开始有了一点起色。随之,人们开始讨论中国足球的职业化。中国足球职业联赛的话题热了起来。也就是这个时候,报纸杂志上介绍的新新人类,职业球迷引起了他的注意。据报刊介绍说,一些职业球迷对能为中国争光的足球,无比热爱。他们可以不要老婆、孩子,可以不工作,一年到头看足球比赛,和志同道合的球迷讨论足球。作为某支球队的铁杆球迷,随着球队南征北战,摇旗呐喊,事迹非常感人。他们为自己喜欢的球队或球星的进球而欢呼,也为他们的惨败而痛哭流涕。他们就是看台上的另类明星,他们有着自己独特的形象:或外号“小和尚”(即光头),或外号“小地主”(长衫,瓜皮帽)。各大电视台在转播赛事时,也不会忘掉把他们介绍给全国的电视观众,给他们上几个疯狂呐喊的镜头。虽然,他们为了看球,败掉了原有的财产,但一些有眼光的企业,看好他们的广告效应,出钱赞助他们的球迷事业,即使他们要到国外去,为中国足球助威,企业也慷慨解囊。
这个新生事物,在曾加身上产生了剧烈的反应。他不停地收集这些资料,开始整夜地泡电视,搜索足球录像和转播节目。不久,他就宣布要做一个终身职业球迷。现在,我们可以给大家交代了。曾加的原名,并不叫曾加。这个名字,也就是这个时候改的。因为他姓曾,而国外有一个著名的球星叫曾加。是巴西的,还是意大利的,我就记不清楚了。因为,我对这个中国人总是没有多大作为的运动项目,无法产生兴趣。他既打算做球迷,自然需要一个响亮,容易被别人记住的名字。况且这个名字,叫起来上口,意思也挺好,对他这个没有身份、没有地位、没有财富的穷学生来说,每天都要努力,每天都要“曾加”。当时,一些好朋友,对他的这个举动感到很难理解。因为在大家的心目中,他既有才能,又富有进取精神,在人生的十字路口,怎么就选中了球迷作终生事业。
我们就听听他的解释吧。几个月前,对足球还不甚了解,连学校的足球比赛,都不是很热心的他,现在对足球明星、对足球赛事、足球技能,也是滚瓜烂熟。当然,这对他的球迷事业来说,是起码的要求。他对好友坦言,做职业球迷,这仅仅是第一步。其次,他要做的才能谈得上是真正的事业,即开发中国的足球市场。目前中国球市还是一个沉睡的市场,其前景是非常广阔的。这既是一个商业行为,又能引导球迷文明看球,推动足球市场的健康发展,为中国足球走向世界作出自己的贡献。作为一个职业球迷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但可以通过自己作为球迷声名鹊起,将更多的球迷组织起来,依靠有眼光的企业支持,实现自己开发中国足球市场经济的新目标。这个市场必将大有作为。曾加具有这样的才能,就是他无论干什么事都能使别人相信,他的抉择是正确的,起码在理论上讲是有道理的。许多同学认为,当球迷不过是纨绔子弟打发日子的爱好罢了,他在很短的时间里,就转变了同学们的观点,被认为这是一个创业的好机会。很快一个以高校学生为基础的球迷组织——“高校足球爱好者联盟”成立了。曾加自封为联盟主席,开始策划一个有组织、有统一口号的球迷拉拉队。如果我们认为曾加在这个球迷市场上,掀不起什么大浪,那真是小瞧了他。他的个性特点就像他开办公司一样,尽管总是难以为继,尽管总是在风雨飘摇中过日,但他的外表,总是风风光光,满脸笑容,让人感到生机勃勃,富有活力。
这个跨地区、没有得到学校和官方认可的自由组织很快就运作起来。谁都知道,搞任何事情,都是需要时间和金钱的投入。首先要问的就是,他的钱从哪里来,一个穷学生,刚刚搞垮了一个合伙投资的公司,里里外外欠了一堆债。在他离开公司的时候,只带走了1万元,这大概仅够租一间办公室,维持三个月办公室费用的支出,而每搞一次活动,都必须有资金的投入。我们在这个时候,还会发现,曾加的另一种能力:找一个愿意支持他,干一番事业的女朋友。在很多男人成功的背后,都能看到这种女人的身影。如果这个想法进展得顺利,这位女性可能成为世界上最自豪的女性,但不一定是最幸福的女性。我们这样说,是基于这种举动我们并不鼓励。因为这种做法投资,回报率高,但风险也大。可以说,作这种投资的女性,冒的是百分之二百或百分之三百的风险。
搞人际关系,是曾加的强项。找女朋友,却是他的弱项。相对于不会社交的人而言,会社交仅仅是为结识异性提供了一些方便。而如何讨女孩的欢心,那是另外的一种本领。很多男孩,在各个方面都很优秀;可惜,就是不会讨女孩的欢心。究竟原因在哪?难道女孩都是非理性的?男孩很难弄清楚,她们到底需要什么,曾加也不例外。他的那种自作聪明的样子,精明的女孩一眼都能看出。后来,我们在接触两位在事业上一帆风顺的女士,当谈起她们的这位同学时,两个人的评价比较接近,证实了我们的看法。她们一致认为,曾加在学校时,做任何事都带着一种表面现象。让人觉得,这个人非常有趣而不是可爱。真正能吸引女孩的,是那种身上有某种特质,仿佛就像是一种具有某种特别气息一样的男孩,而不一定非常优秀。所以,曾加当年在学校,尽管是红人,身边并没有特别优秀或迷人的女孩。关于曾加的女朋友,这两位女同学都一无所知,从这一点也可以看出,她们的评价是中肯的。男女之间的事,是一种非常隐秘、非常复杂的事,如果不是确定要讲,曾加与女性的交往对其事业的影响,本人绝没有闲心关注他的恋爱婚姻问题,事情的大致经过应该是这样的。
曾加在决定要做一名职业球迷,并打算弄高校足球爱好者联盟时,开始为自己寻找新的合作人做准备工作。他经过大量的说服和思想工作,有两个朋友同意参加他创立的球迷联盟,并齐心协力去开发我国的足球市场。当然,这只能从一个地区开始做起。他们两个人都是从学校出来的,目前,在公司兼职和实习,根本没有投资能力,因此,不可能出钱。曾加表示非常理解,资金问题,由自己解决。具有强烈的创业欲望的曾加,过去从未积极主动追求女孩,在眼下这个关键时刻,变得十分活跃,充满激情。把爱情和事业捆绑在一起,让他展望美好的人生前景。他第一次感到,爱情已经降临,他爱上了一个女孩子,一个低年级的同学,被他的合伙人拉进球迷联盟的合伙人的同乡。这女孩长得不算漂亮,但身材很迷人,且皮肤白皙。最关键的是,合伙人告诉他说,她的父亲是他们县的副县长,母亲是县卫生局的局长,家境殷实,是个不缺钱的女学生。以上说过,曾加最善于的就是搞人际关系,在认识这个女孩不久,曾加就组织了两次学生拉拉队,并有意识和她接近。这个涉世不深、情窦初开的小女生,见到“大名鼎鼎的、英俊潇洒的精英人物”对自己关怀备至已昏了头。不到一个月,曾加就以自己过生日为名,邀请她赴约。在咖啡馆红色温馨的烛光下,曾加向她发起了进攻。小女生在赴约时就感到有点奇怪,为什么曾大师兄的生日聚会只邀请她一个人参加?或许是因为他不愿太破费,她听自己的同乡说,他们组织的联盟是自费的,完全是由曾加一个人出资。所以,这次他的生日邀请她一人去是有什么说法?
小女生还在疑惑当中,曾加首先开了口说,你也许还在想,为什么我生日聚会,只邀请了你一人参加,也许你以为我是怕花钱,其实并不是。不邀请别的同学参加,是因为这个生日是我一生中最重要的纪念,我不想别人搅乱了我们美好的时光。到此时,还不知道曾加想干什么吗?还在两眼炯炯有神地看着对方……
此时,曾加郑重地向她表示,要向她求爱,而不是求婚。用曾加的解答就是求婚是以结婚为目的,而求爱是以确定恋爱关系为目的的,离最终的婚姻,还有一个漫长的过程。因为,大家都还年轻,她还在读书,曾加的事业刚刚开始,还有一个漫长艰苦的创业道路要走,不是谈婚论嫁的时候。但他发现自己爱上了她,他不想错过这个机会,也许这就是他一生的一个良缘。所以,他不能放过。如果她接受他的求爱,他将会对未来更加充满希望,他现在就想知道,他这种美好的幻想是不是错觉!
我相信,没有哪个人对人生爱情还处在朦朦胧胧中时不动情,难道这个小女生还拒绝这个美妙的憧憬吗?尽管她感到非常意外,但她认为自己已经成熟了,还有一点点性感,她没有想到,向她求爱的是眼前这个风度翩翩的曾加。她想过,那个让自己参加球迷活动的老乡,迟早有一天会向她求爱的。尽管那个老乡没有曾加优秀,但她还是考虑过;如果有一天,老乡向她求爱,她是否接受,她的最终答案是可以慢慢交往。而今天,就这样出人意料,这个夜晚又是那么的浪漫,她哪里会有勇气拒绝面前的白马王子。最后,曾加给她送上了一份小小的礼物——玉佩,带在她的颈上。告诉她,这是他去云南做生意时买下的;虽然东西不贵,但它的材质却是上等的缅甸玉。
对于这个从未谈过恋爱、从未明确追求过女孩的大学生来说,这是一个很好的锻炼。他的爱情攻势这么狠,连他本人都感到很奇怪!在日后的约会中,曾加向她灌输了自己的创业理念、创业思想以及前途广阔的中国足球市场。让她定了决心跟着他、支持他,干出一个史无前例的事业来。我们以下的篇幅,就来介绍一下,在后来的三年里,曾加轰轰烈烈的球迷事业。
5.伍绍祖题词“湖北省球迷协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