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血铺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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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中国觉醒(1)

欧洲,炮火连天,尘土飞扬。

烟尘的白天像黑夜,炮火的黑夜像白天。

1914年——1918年爆发了第一次世界大战,德意志、奥地利、意大利组成的同盟国,与英国、法国、俄国组成的协约国两大军事集团大战。1914年6月28日,奥匈帝国皇储斐迪南在萨拉热窝遇刺工,战火遍及欧、亚、非洲,以欧洲为主战场,一方大炮陆军攻击,一方用纵横交错的堑壕机枪阻击,英法与德国1916年在马恩河、凡尔登2个战场战死百万军队,双方相持不下,英军斯文登上校提出克服堑壕与机械装备的坦克。

英国坦克群的出现使战场形势急转直下,1918年,以德、奥匈帝国为同盟国集团很快崩溃,9月,同盟国土、保、奥先后投降,最后德国也被迫投降,于11月11日签订停战协定。大战以同盟国集团失败,成为大战的导火索,7月,奥国进攻塞尔维亚,8月,德、俄、法、英相继加入战场,随后,日、美等国参加协约国作战,意大利也由同盟国转为协约国,土耳其、保加利亚等国参加同盟国作战,中国段祺瑞政府受日本帝国主义协迫诱导,发表对德宣战宣言,并派出大量的劳工而告终。帝国主义从殖民地国家掠夺的财富,又去相互争霸,不断地加深了殖民地人民的苦难,也加重了本国人民的苦难。这场战争历时4年又3个月,33个国家参战,投入战争的人口15亿以上,死伤3千多万人,经济损失约2700亿美元。

中国派出去的劳工,包括俄国在内,有35万人以上,他们为协约付出了伟大的牺牲。

1918年10月15日,北大师生一簇一簇地挤在一起,他们争相传阅一本杂志,杂志还散发着墨香。

这本杂志就是《新青年》5卷5号,上有新文:

庶民的胜利***

我们这几天庆祝战胜,实在是热闹的很。可是战胜的,究竟是那一个?我们庆祝,究竟是为那个庆祝?我老老实实讲一句话,这回战胜的,不是联合国的武力,是世界人类的新精神。不是那一国的军阀或资本家的政府,是全世界的庶民。我们庆祝,不是为那一国或那一国的一部分人庆祝,是为全世界的庶民庆祝。不是为打败德国人庆祝,是为打败世界的****庆祝。

这回大战,有两个结果:一个是政治的,一个是社会的。

政治的结果,是“大……主义”失败,民主主义战胜。……

“大……主义”就是专制的隐语,就是仗着自己的强力蹂躏他人欺压他人的主义。有了这种主义,人类社会就不安宁了。大家为抵抗这种强暴势力的横行,乃靠着互助的精神,提倡一种平等自由的道理。这等道理,表现在政治上,叫做民主主义,恰恰与“大……主义”相反。欧洲的战争,是“大……主义”与民主主义的战争。我们国内的战争,也是“大……主义”与民主主义的战争。结果都是民主主义战胜,“大……主义”失败。民主主义战胜,就是庶民的胜利。社会的结果,是资本主义失败,劳工主义战胜。……

民主主义劳工主义既然占了胜利,今后世界的人人都成了庶民,也就都成了工人。我们对于这等世界的新潮流,应该有几个觉悟:第一,须知一个新命的诞生,必经一番苦痛,必冒许多危险。有了母亲诞孕的劳苦痛楚,才能有儿子的生命。这新纪元的创造,也是一样的艰难。这等艰难,是进化途中所必须经过的,不要恐怕,不要逃避的。第二,须知这种潮流,是只能迎,不可拒的。我们应该准备怎么能适应这个潮流,不可抵抗这个潮流。人类的历史,是共同心理表现的记录。一个人心的变动,是全世界人心变动的征兆。一个事件的发生,是世界风云发生的先兆。一七八九年的法国革命,是十九世纪中各国革命的先声。一九一七年的俄国革命,是二十世纪中世界革命的先声。第三,须知此次平和会议中,断不许持“大……主义”的阴谋政治家在那里发言,断不许有带“大……主义”臭味,或伏“大……主义”根蒂的条件成立。即或有之,那种人的提议和那种条件,断归无效。这场会议,恐怕必须有主张公道破除国界的人士占列席的多数,才开得成。第四,须知今后的世界,变成劳工的世界。我们应该用此潮流为使一切人人变成工人的机会,不该用此潮流为使一切人人变成强盗的机会。凡是不做工吃干饭的人,都是强盗。强盗和强盗夺不正的资产,也是一种的强盗,没有什么差异。……

诸位呀!快去工作呵!

1918年11月11日凌晨5时,巴黎东北贡比涅森林的雷通车站。德国以外交大臣为首的代表团走上联军总司令、法国元帅福煦乘坐的火车,签订了第一次世界大战停战的条约。停战的条约是十分苛刻的,它包括:

14天内德军撤出在这次战争中占领的法国、比利时、卢森堡的领土,还有在普法战争中所占领的阿尔萨斯—洛林地区;

一个月内将莱茵河以西的德国领土,以及莱茵河以东30公里的德国领土交给联军;

交出巡洋舰、战斗舰、驱逐舰、潜水艇234舰,空军全部飞机,500门大炮和大量枪支弹药;

德国交出316.8亿美元的战争赔款(德国拿不出这么多,后一再削减,成为7.14亿美元);

德国要交出性能完好的火车头5000个,车厢15万个,卡车5000辆德国交出全部殖民地(二战时,德国一块殖民地都没有)……

总的来说,德国失去了1/3的领土,1/10的人口(这些人的一部分后来成为**的狂热支持者)。法国元帅福熙说:

“对德国苛刻的条件,20年,德国人必将大战。”

这也为第二次世界大战,作了奠基典礼。

这时,一个巨大的喜讯传到了中国:一战结束,作为参战国的中国,也可以在:“巴黎和会”上收回中国的部分权益,可以从日本人手中收回青岛。

这个喜讯,让全中国4万万同胞激动不已。

教育界首先激动起来。

经请示教育部批准,11月14日,成立“欧战协济会”组织,发起了声势浩大的集会游行,游行队伍齐集天安门广场,大家推举蔡元培为大会主席,主持演讲会。

北京市民也倾城而出,人心鼎沸。

1918年11月15日、16日北大学生在天安门举行了两天的演讲会,大张旗鼓地宣传第一次世界大战协约国的胜利、纪念俄国十月革命1周年,11人登台演讲,校长蔡元培讲《劳工神圣》,11月28日、29日、30日,北大每天下午在中央公园﹙今中山公园﹚内外举行演讲大会,许多知名教授参加了演讲,***讲了《庶民的胜利》。战胜国的美国、英国、法国公使,都上台发表了热情洋溢的演讲。***并很快在《新青年》上发表了《庶民的胜利》、《论法俄革命之比较观》、《布尔什维克的胜利》等振聋发聩的文章,满腔热情地讴歌了社会主义革命,赞扬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所取得的巨大的成绩。

《新青年》第5卷第5号,1918年11月15日出版:

布尔什维主义的胜利--***

……

是人道主义的胜利,是平和思想的胜利,是公理的胜利,是自由的胜利,是民主主义的胜利,是社会主义的胜利,是Bolshevism的胜利,是赤旗的胜利,是世界劳工阶级的胜利,是二十世纪新潮流的胜利。这件功业,与其说是威尔逊(Wilson)等的功业;毋宁说是列宁(Lenin)……的功业;是马克思(Marx)的功业,我们对于这桩世界大变局的庆祝,不该为那一国那些国里一部分人庆祝,应该为世界人类全体的新曙光庆祝;不该为那一边的武力把那一边的武力打倒而庆祝,应该为民主主义把帝制打倒,社会主义把****打倒而庆祝。

他们的主义,就是革命的社会主义;他们的党,就是革命的社会党;他们是奉德国社会主义经济学家马克思(Marx)为宗主的;他们的目的,在把现在为社会主义的障碍的国家界限打破,把资本家独占利益的生产制度打破。……是阶级战争,是合全世界无产庶民对于世界资本家的战争。战争固为他们所反对,但是他们也不恐怕战争。他们主张一切男女都应该工作,工作的男女都应该组入一个联合。每个联合都应该有中央统治会议。这等会议,应该组织世界所有的政府。没有康格雷,没有巴力门,没有大总统,没有总理,没有内阁,没有立法部,没有统治者,但有劳工联合的会议,什么事都归他们决定。一切产业都归在那产业里作工的人所有,此外不许更有所有权。他们将要联合世界的无产庶民,拿他们最大最强的抵抗力,创造一自由乡土,先造欧洲联邦民主国,做世界联邦的基础。这是Bolsheviki的主义。这是二十世纪世界革命的新信条。

以上所举,都是战争终结以前的话,……。匈奥革命,德国革命,匈牙利革命,最近荷兰、瑞典、西班牙也有革命社会党奋起的风谣。革命的情形,和俄国大抵相同。赤色旗到处翻飞,劳工会纷纷成立,可以说完全是俄罗斯式的革命,可以说是二十世纪式的革命。象这般滔滔滚滚的潮流,实非现在资本家的政府所能防遏得住的。因为二十世纪的群众运动,是合世界人类全体为一大群众。这大群众里边的每一个人一部分人的暗示模仿,集中而成一种伟大不可抗的社会力。这种世界的社会力,在人间一有动荡,世界各处都有风靡云涌、山鸣谷应的样子。在这世界的群众运动的中间,历史上残余的东西,——什么皇帝咧,贵族咧,军阀咧,官僚咧,****咧,资本主义咧,——凡可以障阻这新运动的进路的,必夹雷霆万钧的力量摧拉他们。他们遇见这种不可当的潮流,都像枯黄的树叶遇见凛冽的秋风一般,一个一个的飞落在地。由今以后,到处所见的,都是Bolshevism战胜的旗。到处所闻的,都是Bolshevism的凯歌的声。人道的警钟响了!自由的曙光现了!试看将来的环球,必是赤旗的世界!

……

我尝说过:“历史是人间普遍心理表现的记录。人间的生活,都在这大机轴中息息相关,脉脉相通。一个人的未来,和人间全体的未来相照应。一件事的朕兆,和世界全局的朕兆有关联。一七八九年法兰西的革命,不独是法兰西人心变动的表征,实是十九世纪全世界人类普遍心理变动的表征。一九一七年俄罗斯的革命,不独是俄罗斯人心变动的显兆,实是二十世纪全世界人类普遍心理变动的显兆。”俄国的革命,不过是使天下惊秋的一片桐叶罢了。Bolshevism这个字,虽为俄人所创造;但是他的精神,可是二十世纪全世界人类人人心中共同觉悟的精神。所以Bolshevism的胜利,就是二十世纪世界人类人人心中共同觉悟的新精神的胜利!

***趁机向广大市民、学生等宣传俄国十月革命,说:“我们中国要走俄国人的道路,联合劳苦大众,打倒国内军阀,赶走国外强权,我们中国才有出路,我们的人民才有出路!”

接着,***挥拳大喊:“未来的世界,必是赤旗的世界!”

***的演讲,是一个全新的思想,引起听演讲的广大学生、市民、教授们的欢迎和探思。

***在《每周评论》上发表《20世界俄罗斯的革命》。

***在这段时间,在《新青年》上发表了很多文章,摘译《共产党宣言》,带头掀动了对俄国革命队伍的研究,以***、***等,自觉组成为团队。

本来《新青年》的编委就是一个强大的阵营,有著名人士***、***、胡适、钱玄同、鲁迅(周树人)、周作人(鲁迅的大弟)、刘半农、沈尹默等人。

这时,***、***趁热打铁,主动作起了领头羊,在《每周评论》、《新青年》上,大量地发表宣传社会主义革命、马克思主义:

一是报道介绍战后德国、匈牙利等国的无产阶级革命、东方民族解放运动的高涨形势,匈牙利1918年10月31日爆发革命,11月16日,正在中国人在天安门演讲时,匈牙利全国委员会宣布匈牙利为共和国,随后,新政府着手把大量土地分给农民;德国,1918年11月4日、5日,基尔起义扩到其他沿海城市,组成了工人士兵委员会,7日,在独立社会民主党人库尔特·艾斯纳的率领下,爆发了慕尼黑起义,8日,宣布成立巴伐利亚共和国,9日,德国皇帝退位,德国共和国宣布成立,社会民主党主张不通过暴力,逐渐地废除资本主义,后来,德国共产党进行了多次起义,后来成立了巴伐利亚苏维埃共和国,不到一个月,又被德国联邦政府军队推翻;

二是摘译马克思、恩格斯的《共产党宣言》、介绍科学社会主义;

三是报道中国国内的劳动状况,例如:北京男女佣工的状况、河南修武煤矿的劳动状况、唐山煤矿劳动状况、就汉铁路工人劳动状况、山东东平县农村佃户劳动状况等等。

***在北京大学创办马克思主义研究会,吸收邓中夏、高君宇、张国焘、何孟雄、罗章龙、朱务善、赵尔康、秦君等青年学生,研究会在北京大学风起水生。北大学生许德珩、邓中夏、黄日葵、高尚德、张国焘、段锡朋、易光疑等,成立了《国民》杂志社,聘请***为顾问。傅斯年、罗家伦等到发起组织“新潮社”,但是,没有钱,办不成,***担待说:

“只要你们有创办的决心和长久的志愿,经济方面可以由学校负担。”

傅斯年、罗家伦等,大喜,群情振奋,于是,“新潮社”便宣告成立,并创办了《新潮》月刊。

《新青年》、《每周评论》是领头羊,《国民》、《新潮》等是羊群。《国民》反对帝国主义旗帜鲜明,《新潮》把中学生作为读者对象,它的宗旨是:

把中学生在封建主义顽固分子的毒害下,拯救出来!

在北京大学图书馆作管理员的毛泽东,也深受影响。后在1919年4月6日,毛泽东从上海回到湖南长沙,5月,毛泽东在他原来的新民学会基础上,发起成立湖南学生联合会,领导湖南学生反帝爱国运动。7月14日,主编的湖南学生联合会会刊《湘江评论》在长沙创刊。7月至8月,连续撰写并发表《民众的大联合》长文,毛泽东在长沙,在湖南,声名鹊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