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血铺的路
26856200000034

第34章 十一、金田举义03

双方混战到一起,不断有人倒下去。战马嘶鸣、伤兵哀叫,杀声、骂声、枪声、炮声和兵器的撞击声搅在一起,震得山谷不断发出回响。官兵一心想往外突围,无心恋战,一个劲儿地往外冲;太平军齐心灭官兵,决不轻易放跑一兵一将。只杀得官兵人头落地,鲜血流淌。最后,乌兰泰带着残兵败将,好不容易才闯出了重围。

伊克坦布只得骑马逃至蔡村江,被追上来的拜上帝会众割掉了脑袋。

乌兰泰一口气儿逃出五十多里,这时,天已大亮。回头看看,太平军没有追来,这才勒住战马。他一查点残兵,只剩下二百来骑兵了,不由得仰天长叹:

“咳!我乌兰泰领兵多年,没想到竟败在无名之辈的手里,有何脸面向皇上交待?”

乌兰泰说罢,就要横剑自刎。众将急忙上前劝说,他才把剑放下。

乌兰泰只得带领残兵败将,顺着山路,奔永安州而去。

此战大捷,一举斩杀清军三千多人,尤其是杀了从二品副将(相当于师长)伊克坦布,更让泥腿子出身的拜上帝会众,异常兴奋,这可是清军中的大官。

此时,广西提督向荣与新任钦差大臣李星沅才如梦大醒,发觉活动于浔州府(治今桂平)大黄江金田村一带的“尚弟会”(即拜上帝会),才是“群盗之尤”,才决定从各地调集兵勇,驰赴浔州。

1月11日,洪秀全生日这天,正式公开起义。

1月13日,洪秀全等率太平军自金田东出大湟江口,设总部于圩边石头脚村陈家大宅,迎接罗大纲、苏三娘等所部天地会武装二千多人加入太平军。

洪秀全自起义后,蓄发易服,攻武宣,战象州。

1月15日左右,清军周凤歧部由正西方武宣而来,向金田行进。

此时,罗大纲、田芳(外号大鲤鱼)率所部水贼2000多人,从桂平江口投入太平军,被任为左二军军帅。

罗大纲、大头羊(张钊、张国梁)和大鲤鱼(田芳外号)三人原来在大湟江口为水贼。

罗大纲,是太平天国第八条好汉,原名亚旺,揭阳县蓝田都(今汤南镇)人。罗大纲生于1820年,他少怀大志,精练武艺,成年之后,游侠江湖,“往来茭塘一带,出没无常”;常劫富济贫,“犷猛异常”。1849年,岭南大饥荒,罗大纲以“三合会”首领率饥民暴动。第二年因官兵追捕急,与波山艇军溯西江而上,进入广西。他参加反清秘密组织“天地会”,在永安州一带组织信徒,活动于浔、梧、永安、荔浦等地,攻城略邑,突袭清军。洪秀全起兵粤西,与冯、杨、萧、韦、石等“六人共誓生死”。水寇罗大纲有众千余人,遇胡以晃,胡以晃劝其“归秀全”。接着,太平军派冯云山对罗大纲进一步做工作,晓以大义,罗大纲见冯云山是干大事的人,为罗大纲所“悦服”,于是加入太平军。

1月17日,清庭广西提督向荣率部自横州经贵县到浔州,扎营河口,伺机进攻太平军。

1月18日,清庭令在家休假的荣禄大夫、太子太保、兵部尚书、都察院右都御使(文官,正一品)李星沅,驰奔广西剿匪,李星沅下令由广西提督(武官,从一品)向荣统制湖南、云南、贵州已调入广西各部,并秘密命令与金田交界的五个州县“加强防剿,断其粮道”。

1月21日,荣禄大夫、太子太保、兵部尚书、都察院右都御使李星沅(文官,正一品)、广西布政使(文官,从二品)劳崇光、广西提督(武官,从一品)向荣联名奏报清廷皇帝:

桂平县之金田村贼首韦正(韦昌辉)、洪秀全等私结尚弟会(上帝会),擅贴伪号、伪示,招集游匪万余,肆行不法……近日恃众抗拒,水陆鸱张,实为群盗之尤,必先厚集兵力,乃克一鼓作气,聚而歼之。

并请调贵州提督(武官,从一品)秦钟英,或者调总兵(武官,正二品)秦定三来广西,协助镇压太平军。

1月22日,李星沅致函向荣,令其趁太平军在江口圩一带与大头羊张钊相持之机,进攻太平军。

1月24日,太平军攻占江口圩。李星沅深感太平天国已成心腹大患,致函两广总督(文官,正二品)徐广缙尽力从广东拨兵支援,并于两广交界处扼要堵截。

1月26日,李星沅应向荣1月20日建议,派人招募苖兵瑶练赴浔州“助剿”。

1月31日是农历大年三十。

2月5日,清廷接获李星沅等人1月21日奏章,才开始知道有洪秀全、杨秀清、冯云山、萧朝贵、韦正(昌辉)、石达开其名,知其已在金田起事。乃命李星沅等迅速进行围剿,从云南、贵州、广东等地调兵遣将增援,并命广东从关税款内拨银二三十万两速解广西。

咸丰帝启用林则徐为钦差大臣,命他驰赴广西,督理军务,兼任广西巡抚;咸丰帝令大学士赛尚阿率总兵达洪阿、都统巴清德赴湖南防堵,并代理。林则徐接到诏书,看是与起义军作战,不愿屠杀同胞,郁郁成疾,在途中病故,享年65岁,临终私下对心腹说:

“还好,我没有杀自己的同胞,死也瞑目了。”

林则徐逝世,咸丰皇帝又改派荣禄大夫、太子太保、兵部尚书、都察院右都御使李星沅为钦差大臣,办理广西军务。李星沅生于1797年,字子湘,号石梧。湖南湘阴(今为汨罗)人,5岁入私塾,12岁应童子试,人称“神童”,20岁郡试第一,1825中举,1832年中进士。曾任兵部尚书、陕西巡抚、陕甘总督、江苏巡抚、云贵总督、云南巡抚、两江总督等职,参与禁烟与鸦片战争抗英,颇有文才,号称湖南“以经济而兼文章”三君子之一。

清军对太平军形成了包围态势,大军分散在几个州县范围内的多处要点,主攻方向的向荣部仅能集中7000人,而助攻方向的乌兰泰在多次分兵后,只能机动1/3的兵力(4000人)投入助攻,反倒在千村遇到太平军的埋伏,险些溃散;太平军本地人多,显得无处不在,清军感到前敌兵力不敷,后方的二、三线更形空虚,不得不大量依靠壮勇、团练补数。

2月12日,由临元镇总兵李能臣、副将王锦绣率领的滇军约二千人到达浔州,李星沅派人招募的郁林、博白壮勇千人、闽勇六百、瑶壮六百同时到达。

2月18日,59岁的广西提督向荣率清军一万多人,并指挥李能臣的云南兵、周凤岐的贵州兵,从北面分三路进攻太平军,自东西两个方向向大湟江口进攻。浔州知府刘继祖、陆川知县张琳同时领兵沿浔江而下,从南面夹攻太平军。太平军在险要处设下伏兵由于太平军知道,按大清律,造反是要杀头的,诛连九族,既然造反,不管男女老幼,人人抱有一死,勇于作战,太平军暗设地雷,佯败诱敌,并出奇兵抄袭清军后方,共毙清军守备以下数百人。先在牛排岭密林中大败清军,又在屈甲洲击败刘继祖,清军伤亡惨重。

但是,清军继续采取包围态势。太平军向东南方向发展的企图受阻,便于3月10日夜撤出大湟江口,向武宣县的东乡一带转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