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血铺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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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十一、金田举义02

59岁的广州副都统乌兰泰率4000人大军向东乡进军,乌兰泰部是精锐军队,训练有素,火炮特多,路上,乌兰泰问左右:

“前面长发贼的头目是谁。”

“是石达开。”左右随从答道。

“石达开是什么人?”乌兰泰问。

“是贵县的一个大户人家的子弟,中过武举人,听说武功精湛,熟读兵书,文武双全,不知道为什么变卖了所有家产,与洪秀全他们合伙了,是长发贼头目中年纪最轻,功名最大的一个。”左右随从说道。

“他算什么东西!”乌兰泰轻蔑地说道,“一定将石达开活擒生拿,为朝廷除害。”

傍晚,乌兰泰率众抵达东乡,前哨探报,并无太平军,乌兰泰部火炮甚多,此时,乌兰泰趾高气扬,下令道:

“给我炮轰!”

上百门大炮,排成三排,向东乡炮轰一阵,东乡并没有什么动静。

乌兰泰找了个宽敞房屋,放心地住下。派出游动哨,交待了口令,他又饱餐了一顿涮羊肉,这才上床休息。

夜深了,星斗满天,蒙蒙月色。

睡梦中的乌兰泰被亲兵头目叫醒,乌兰泰问:

“有什么事吗?”

亲兵头目向他施了一礼,忙禀报道:“在东西两方发现无数黑影,向东乡靠拢,怕是贼匪摸上来了。”

乌兰泰大惊,急问:“快说,距大营多远,约有多少人马?”

“回大人的话,人马多少看不清,已经离此不远了!”

“放你娘的狗屁!”乌兰泰怒骂道,咆哮着说:“命令骑巡再探!”

“是!”亲兵头目答应一声,转身而去。

乌兰泰奇怪,准备到外边看看,他刚把衣甲披上,就听“咚!咚!”传来几声炮响,把房子震得直晃,紧接着,杀声四起,人喊马嘶,街上大乱。乌兰泰忙从墙上取下宝剑,边挂边跑,刚出房门,迎面碰上了伊克坦布:

“将军大人,大事不好了,我军被发匪包围了!”

“怎么来得这么快,他们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乌兰泰大惊道,边说着,边和伊克坦布来到院外,只见街上兵来将往,正在盲目还击。乌兰泰毕竟是一员大将,惊而不乱,非常沉着冷静。他先把慌乱的清军归拢到一起,大喊:

“大家不要乱,不要乱,先命炮兵还击,骑兵出战”。

然后,乌兰泰飞身上马,手提大刀,带着亲兵,奔村口冲去。那些步兵,一看主将勇往直前,一个个大声喊叫:“冲啊!”“杀呀!”也跟着杀了出去。

乌兰泰一边催马前进,一边透过浓烟,借着火光,只见漫山遍野都是太平军,红光耀眼,刀光刺目,正与官兵混战,眼看就逼进东乡来了。乌兰泰一时性起:“来得好!”命令左右:“跟我来!”说罢,手舞大刀,冲进敌群。官兵们见主将如此英勇,士气倍增,立即投入战斗。双方打了个旗鼓相当,不分胜负。

这时,太平军中一马飞出,帅旗高挑,旗上绣着一行大字:“太平军左军主将石”,大旗下面那员大将,此乃太平天国第二条好汉(第一条好汉是冯云山),第一名将石达开,头裹红巾,腰束红带,银甲素袍,红马大刀,火光之下,宛若天神,原来是石达开。

石达开威风凛凛,目光逼人,用大刀一指,高声喝道:“乌兰泰,你被天兵包围了,下马受缚吧!”

原来,石达开大败伊克坦布之后,就料到乌兰泰定会前来报复,便使了一个四门兜底阵:假意放弃东乡,引狼入室,然后左右夹击,置敌于死地。石达开把四千人马分成两队,一队交族兄石镇伦率领,一队由他自己负责,偷偷地撤离东乡,在一百里之外的双髻山下的一片密林之中宿营。他命令全军不许张灯,不许点火,不准讲话。一直呆到黄昏,又传令人衔枚,马包蹄,把马铃一律摘下,以最快的速度返回东乡。太平军忘记了疲劳,翻山越岭,涉水过河,有的脚上磨出血泡,有的走瘸了腿,终于在二更天左右,来到了东乡的左山坡上。同时,石镇伦带的那队太平军,也来到右山坡上。石达开和石镇伦同时命令弟兄们好好休息一下,准备好刀枪弓箭,等待命令,杀妖立功。太平军个个兴高采烈,摩拳擦掌,准备杀敌。到了三更,石达开一声令下,弟兄们的倦意一下子都跑光了,一跃而起,抖擞精神,挺身投入了战斗。

乌兰泰看到对方帅旗上那个“石”字,准是石达开。他要报伊克坦布大败之仇,他像疯子一样,“哇呀”一声,直奔达开扑去,搂头盖顶就是一刀。石达开左脚踹镣,将宝马“胭脂红”往旁一闪,乌兰泰的大刀就砍空了。石达开使了个凤凰单展翅,奔乌兰泰脖颈砍来,乌兰泰赶紧躬身缩头,三环宝刀从他的头盔上掠了过去。乌兰泰挺起身来,抡起大刀砍石达开的马腿。胭脂红一声嘶鸣,纵身一跳,从乌兰泰的刀上越过去了。

乌兰泰大吃一惊,暗叫不好,石达开果然厉害!

两个人战了七八个回合,石达开一刀砍在他的左肩上,“喀嚓”一声,锁骨折断,鲜血染红了御赐的黄马褂。要不是他身披重甲,这一刀早把他的膀子砍掉了。乌兰泰疼得“嗷嗷”直叫,差一点儿从马上摔下去。清将伊克但布、佑仁、马兆奎三骑飞出,敌住石达开。乌兰泰的亲兵急步拥上,把乌兰泰抢救下来,军医官马上进行抢救和包扎。乌兰泰坐在马上,退守忍痛观战,只见自己这方面虽然上去三员战将,但也抵不住石达开一人,几十个回合就招架不住了。

乌兰泰暗叫“苦也!”

必须赶快突围出去,如果不能突出去,势必全军覆没。不能束手待毙。他想到这儿,一手持剑,厉声喝道:“冲出去,退缩不进者斩!”他忍着伤痛,催马冲向太平军。

搏斗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