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花旦(下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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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花儿:相思鸟儿为谁鸣(1)

红星做梦也没有想到,一下子能得到五百万元,这真是天上往下掉馅饼。可是不要又不行。心里一高兴,竟多喝了酒。夜深了,他要开车送韩菲回去,可郭刘金夫妇坚决不让他走,怕他酒后驾车出事,就为他和韩菲在机场宾馆各开了一间房子,让他住下。

服务员和韩菲搀扶着红星住下后,就回到各自房子里安睡。

今晚最兴奋的要数韩菲了。

她的到来使红星一下子进资五百万元,天哪,那该是多少钱呢?这一辈子能花完吗?见一面,分一半,何况这些是在机场接自己得到的,要不是开车到机场接自己,哪里会遇到郭刘金夫妇这一对大腕儿呢?自己的出现无疑给红星带来了好运。这些钱盖一幢别墅,购买一辆进口小汽车,天天穿金戴银,顿顿山珍海味都花不完,这一辈子可就幸福极了。她不由得把自己的一生与红星联系在了一起。她也喝了几杯酒,情绪也有些亢奋。她还没有独自一个人睡过一室,所以感到有些孤独。她浑身燥热难以入睡,心里面想着隔壁醉得不省人事的叔叔。她觉得她应该照顾这个叔叔,比如给他用热毛巾擦擦脸,甚至为他洗洗脚,但她毕竟没有做过这些事,为父亲也没有洗过脚,再说,夜深了,她为他做这些事别人会怎么看?还是让他好好睡吧,他也许太累了……

难以入睡,躺在床上想心事的还有另外一个女人,那就是小泉美子。这个比老头子郭刘金小十多岁的日本女人,被红星的所作所为和英武的相貌撩拨得春心萌动。她跟上郭刘金以后,接触过的男人实在不少,那些富豪大腕,常常为几十块钱甚至几块钱争得脸红耳赤,在买卖过程中尔虞我诈,恨不得让你一夜之间倾家荡产,真是明里一盆火,暗里一把刀。可这个憨厚的西北汉子,却面对巨金毫不动心,这样的人她遇到的实在太少,可以说是头一个。再说,他的相貌,他的气质,他的举止,也是无可挑剔的,这样完美的男人可遇而不可求,这样的男人不去爱,实在是一种浪费。她是过来人,十几个男人都经过了,还没有哪个男人使她像他一样倾心,所以她自作主张,一开口就加了一百万……

丈夫郭刘金睡在身旁,一声接一声地拉着呼,一会儿“响雷”,一会儿吹气,满嘴的酒气。她也喝多了酒,需要刺激,可这会儿睡在身边的所谓丈夫却无法满足她。所谓丈夫,其实说白了应该是情夫,自从他与原配夫人离婚以后,她闯入了他的生活,自从他们结合以后,她在他的发财事业上起到了举足轻重的作用,为了做成一笔大宗生意,他抛出她作诱饵,跟对方暗渡陈仓,这样的事她做过不止一次。她想,我如果与这位归还巨款和宝贵资料的英俊男人睡在一起,他知道了会怎么样呢?她摸了摸男人的那个部位,那个它还是无动于衷地缩着脑袋。她有些受不了了,就在心里说:为人不亏自己,错过了今晚,就有可能后悔终生,一不做二不休,他还能把自己怎么样呢?他能允许自己跟别的男人暗送秋波,对于这位他充满感激之情的男人他也不会给太大的难堪。她悄悄地翻身起床,穿上了睡衣,在包里摸了一叠钱,轻轻地开了门溜了出去。她蹑手蹑脚地走到红星下榻的二五八号房间,轻轻地敲了敲门,屋里没有响动,她用力拧了一下拉手,门板竟然‘吱扭’一下开了:谢天谢地,门竟没有倒锁。她一闪身就进了房子,看见红星连衣服也没有脱,四肢八叉地躺在床上,她心虚地走近他的身边。拉呼声一声接一声地和着酒味从他的嘴里呼出。她心里生发出一降怜惜,就为他宽衣解带,他只穿一件半袖衫和一条长裤,脱衣并不费事。他完全暴露在她的目光中,她有些惊讶:竟有如此雄壮的东西!她担心自己受不了,想弄醒他,让他主动配合,可他只是说了一句梦话后,又侧身躺下了。

红星仍然沉浸在发了大财的喜悦之中,他从皮包里拿出一叠钱给了他的父亲红富国,对他说:“老爸,您辛苦了一辈子,儿子也没啥孝敬,这些钱您拿上,想吃啥想穿啥就买去,享几年清福。”他又拿出一叠给了母亲齐翠花:“妈,这是二十万元,把你们学校翻盖一下,立个碑子:红星希望小学。”他给母亲掏钱时,突然看见苏巧巧、康宁宁两个人,她们嬉皮笑脸地说:“红大哥,听说你发大财了,也给我们分一些,分了钱今晚夕再‘出五关斩六将’……”他就鼻子里“哼”了一声说:“我如今是拾金不昧的英雄,不是过去吃喝嫖赌的浪子。我还怕你们又做手脚捉弄我哩,去去去……我有钱了投资到我们砖厂,为乡亲们办事哩。”他刚走到砖厂,却见砖窑门前站着一排人剪彩?妻子顺子对他说:“是冯菊花骚了窑神爷,窑神爷生了气,就不让把砖烧熟,县上领导决定重新剪彩,冲个喜气。你看,杨红梅也来剪彩了。”他一看,果然是杨红梅站在剪彩队伍的边上,紧挨杨红梅站着的是人大哈副主任,依次是政府梁县长、县委陈副书记。他就连忙走过去,把皮包里的钱一叠一叠地掏出来,一人一叠地散发,他说:“我这一回拾金不昧发了大财,捐献给县上四百万元,用于抗旱打井打窑i这些是给各位领导的慰劳费,拿上拿上,这是我的奖金,又不是不义之财,拿上拿上。”他觉得包里钱多得掏不完,就见到一个人掏出一叠散发。顺子就拉了他一把说:“这钱又不是纸,咋能这么不惜疼地给人散发呢?留着些还要给明明上学用哩。”他就说:“妇人家,小心眼,我钱多着哩,花不完。”杨红梅就过来说:“星,钱花不完了再给我一叠,我还要给女儿韩菲治伤哩。”说韩菲,韩菲就到,她阴沉着脸说:“这钱还有我们一半哩,你咋光会领人情?”他说:“小菲,你的钱我留着呢。”这时只见杨红梅给女儿韩菲使了个眼色,韩菲就拉着他走。走到了医院里,韩菲就一把抱住了他,颤着声说:“红叔,我是你的人了,把钱都给我吧?”韩菲脱光衣服就要和他干那事儿。他连忙推开她,说:“不行,不行,我是你叔叔,你是我侄女,不能这样,不能这样。以前我跟你妈妈有过,不能再跟你搞,我成啥人了?我如今是拾金不昧的英雄,我下决心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你不要坏我的名声……”韩菲却不依,紧紧搂抱着他。他就对她说:“小菲,我这成啥人了,连驴都不如。”韩菲突然“嘿嘿嘿”地笑起来,他乍一看,却是她的妈妈杨红梅。他生气地说:“我不是最大限度地满足过你了吗?我说过下不为例,那一次是最后一次,你怎么变着法儿又来了?”杨红梅说:“我不变法儿你要我吗?星,我太爱你了,你当我男人吧?”她说着就骑上了他的身……

红星突然从梦中惊醒,觉得身上有人,他定了定神问:“你是谁?”

身上的人说:“是我,小泉……”

“这是在哪儿?”红星以为自己还在做梦,小泉是谁,她怎么会跟自己睡在一起?强烈的刺激使他终于完全清醒了。他又问:“你是谁?”

身上的人说:“我是小泉,你忘了?”

他翻过身坐了起来,把她压在身底下,厉声问:“你真的是小泉?你是怎么进来的?”

小泉说:“宝贝儿,别问了,快来吧,我喜欢你……”

红星说:“不行,郭大哥他哪里去了?他晓得了怎么办?”

小泉说:“宝贝儿,没事的,我安排好啦,一切有我,你别怕,放宽松一些,来呀宝贝儿……”

这会儿的红星还能说什么呢?

韩菲一直睡不踏实,她一遍又一遍地分析着情况,调节着自己的胆量。一个还没有体味过男女生活的女学生,她顾虑重重,当然就没有小泉那样的胆量和行动。但当她听到隔壁红星房里有异样的响动之后,她再也睡不住了。她想,夜很深了,他还响动什么呢?是他酒气发作了,从床上掉下来了吗?掉下来会摔伤的,一个酒醉的男人,酒醉了是需要有人照顾的,她想着要叫上服务员,开门看看他,如果摔下床去,叫服务生把他抬上床去,给他盖上被子……她穿好衣服,开门出来了。楼房走廊里灯光暗淡,悄无声息,她有些害怕,赶紧走到红星住的门口,耳朵贴在门缝里听了听,屋里传出“霍愣霍愣”的声音,像是有人在摔跤。他跟谁摔跤呢?一种不祥之感立即涌上了这位女学生的心头:他在玩小姐!

也许吃饭时,伺候的服务员小姐听到了他得到巨额酬金的事,晚上就窜到他的房间卖身,洗他的钱……她刚要离开去到服务室叫人,房子里却传来浪声浪语:“宝贝儿,你是我遇到的真正男人,宝贝儿,你太雄猛了,哎哟……”

小泉?!这个日本****!韩菲心里骂了一句,捂着脸跑进了自己的房间。她趴在枕头上,委屈的泪水长流。

屋里的两个人并不知道墙外有耳,仍在忘乎所以地尽情欢乐。他们从床上到床下,又从床下到床上,从正面到背面,从上面到下面,从躺着到蹲着,从跪着到站立,反反复复折腾了一个多小时。临走时,她恋恋不舍地亲吻着他的额头说:“宝贝儿,你是世界上最可爱的男人,这是今晚的小费,请收下。”

她从衣袋里掏出厚厚的一叠钞票放在他的枕边的时候,他却抓住甩在了地下,厉声说:“小泉小姐,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你要买我的身子吗?”

小泉愣了片刻,边拾地下的各种钞票,边说:“红,宝贝儿,别误会,我哪有这个想法啊?我小泉美子自二十一岁跟随老郭来到香港,接触的男人也不算少,但我真正倾心的是你啊红。我不缺钱,我什么都不缺,就缺你这样有气质有德性有力度的英俊男人,在一个男人身上集中这样多的优点,实在是可遇而不可求呀。这是耶稣赐给我的幸福,咱们有缘啊……你们家乡那么贫困,你却不为钱字所动,这种精神令我感动啊……可我总得有所表示吧?”

“请您不要再说了!”红星打断了她的话,“您不知道,我以前是一个很坏的人,吃喝****样样俱全,您对我评价这么高,我心中有亏呀,我下决心痛改前非,重新做人,才开了个好头,不想今晚又……唉,看来,劣习难改呀,用我们家乡的土话说,狗改不了****呀……我做了不道德的事,做了对不起郭大哥的事,您还拿钱谢我,给我小费,这跟小姐卖身有什么区别?您小泉不是用刀往我的心上戳吗?”

小泉说:“我不管以前,我只看到现在。你不要这些钱可以,但你不能错怪我的爱心。红,我爱你呀!”

小泉美子流下了两行热泪,抓起那些花花绿绿的钞票用手撕起来,“嘶,嘶,嘶”,撕一张,红星的心就咯噔一下,他终于喝道:“别撕了,这也是您和郭大哥的血汗钱!”

第二天吃早餐的时候,韩菲却找不见了。

这下子可急坏了红星。她哪里去了呢?问楼层服务员,服务员说她一大早就出去了。

她能上哪儿呢?她为什么要不辞而别?

郭刘金说:“她可能是为了酬金的事。本来你们两个都有关系啦,她认为我们只酬谢您而没有酬谢她啦,是不是啦?”

小泉也说:“是不是她要分一半儿,而你红老板要捐赠给家乡抗旱建学校,她就使了小性子,女孩子家,思想还不开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