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楚承心灰意冷,前往白河不言不语,陈维几劝不动,无计可施,以跪死谏,楚承自己走开,并不说话,常言纸包不住火,这事好歹教何惜小知道了,急寻陈维,怒气冲冲,劈头骂曰:“听说盟主娶亲是你的主意?”维曰:“此乃风圣府天吉府联合上书,非我一人之事。”惜小曰:“你这口中钉、矮挫儒,谁信你的话?我寻田凡并与我说,不是你这盟主的近臣,如何能了允婚事?偏是我开头信你,盟主忙于政务,现在何处?”说的陈维哑口无言,惜小曰:“烦你这盟主的近臣还告盟主,大厦内朽木不配良屋,良屋亦寻不得朽木。”言毕自告司房,返回靖西去了,陈维转身忽见田凡一阵冷笑,当时拂袖而去,良久计无可施,不禁在桌上小书一行诗,曰:意气风发日,奇计愁鬼神。一招棋不慎,落魄丢了魂。言毕掷笔于桌,小憩而眠。
当夜忽然地震,乌云遮盖天月,阴风阵阵,虎狼吼叫,陈维出门躲避,八府三院人皆攒动,陈维抓人问曰:“何处地震?”或曰:“此时地震,灵山皆有震感,他处不知。”陈维惶恐,当夜无眠,发使前往山北、连城打探消息,回复曰:“山北无灾。”陈维点头,田孝回复曰:“田孝亦无大灾。”陈维暗喜,第七日又有连塘消息曰:“连城塘河地震,全境皆被夷为平地,死伤不计其数。”陈维听闻栽倒于上上,仰天叹曰:“值此这般天灾人祸,如之奈何?”言毕左右扶起,隔了几日,连塘接连报灾,人民死伤,街道易子而食,旁城难民涌入,官府钱粮不能支持,万事紧急奏请灵山,调度米粮以解燃眉之急,上下官员将此事奏与文轩府、中行院,几处负责皆推诿曰:“无主上之令,何事议耳?”左右复寻楚承,曰:“主上之事皆由陈先生代理。”左右再寻陈维,陈维出谋划策,然后安排,此事又经过风圣府天吉府,众人不见楚承,大怒曰:“陈维是何人物?在此大言不惭,此时好歹不是联合主政,吾等只尊主令,其余不应。”下属不敢造次,又将此事告诉陈维,陈维大惊失色,急寻雷昆白熠等人同寻楚承,上书曰:“连塘地震死伤无数,城内易子而食,无水饮血,期间惨象非吾等之言所能表也,盟主胸怀四海,爱民如子,岂忍坐视不管,至民于水深火热之中!”
白熠见楚承无动于衷,自站起身,拱手垂头曰:“主上今日不从臣等所言,熠愿效仿当日之徐伏平断臂相谏,以慰千万冤魂。”言毕寻刀,正要下手,说时迟那时快,楚承一跃起身,将刀打在地上,回顾曰:“众位叔伯皆是年长于承,何故如此相待?至承于不仁不义之地。”熠曰:“臣虽老实为臣,主虽少实为主,古往今来岂有臣不尊主上之事?”言毕垂头,楚承抚其臂膀,拉起身来复问灾情,白熠说了一遍,承曰:“闻名不如见面,先去连城看看形势,然后调度。”众人从之散去,楚承回山,忽见白妤一房有人影攒动,体态貌似白妤,细视之乃何惜小也,与其相见,惜小曰:“往日听闻丈夫与白无霞的事,如痴如醉,若丈夫无心惜小,惜小在此以待丈夫。”
言毕恭送楚承,楚承大惭,说起连塘地震的事,先前往处理,就此别过,当日前往连城,见其惨象,盗贼蜂起,抢夺食物,食人啖血,腐腹一餐,承曰:“急令陈廉张晔调取靖西粮食,以安城内人心。”凡曰:“陈廉虽治鲁有功,然不听主令,要自治为国,令他调度,他却说什么连塘之地或如鸡肋,留之无用,不如早弃,留得靖西全境,能富整个国家。”承曰:“境内有难岂忍坐视?又非靖西一州调度,各州亦将钱粮调转连塘,先赈灾情再议别事。”逸曰:“灵山历经战乱,所有国库不能内需,何以有力调度外城?”承曰:“危害甚巨,一木难支篝火,遣使急往恭阳西川。”政曰:“恐此七方之地能有回信,也是难见其实!”承曰:“所言者何人?”左右曰:“参政使施政,字子纲。”承曰:“似与子纲相见否?”政曰:“盟主上灵山,深于府内,政曾与黄城主上书邀盟主夺位,因此相见。”承曰:“不知此七方何故没信?”
施政拱手垂头,在旁似有难言之隐,楚承会意,谓群臣曰:“灵山为都,赈灾不容迟缓,先以盟主府支出,将一并所需交换粮食送与连城,其余各府也是如此。”铭曰:“已筹粮六十万斤发往连城,全无用处。”柳春蒋延在旁一阵冷笑,楚承无计可施,忽有一人从班中跃出曰:“现有立决之法,何故不用?”楚承视之,此人乃是上行院主管虞卿,曰:“主上家妻何之继富甲一方,与其余六人并称三子四之,所有财富可以敌国,纵集山东七城之力亦难相比,盟主若能说和夫人联络家兄,必决此事。”楚承不知所然,白熠高呼曰:“若非连运所言,直教小人笑出了口,今请夫人前往靖西。”言毕目视田范,众皆不视,楚承自与心腹寻找何惜小说明来意,陈维赔礼做揖,惜小曰:“冒犯先生也是惜小之错。”陈维默然,在旁不好说话,惜小曰:“单为哥哥,惜小愿往,必能说动几位兄长,调度财物安镇连塘。”承曰:“吾与惜小同往。”惜小曰:“盟主万金之躯,此一行又非家事,只有惜小一人足矣,不必丈夫跟随。”承曰:“回家省亲亦是婚礼,吾必往之,山内事宜暂交文轩府打理,必安民心。”
众人欢送楚承,消息急报陈廉,先做准备,与张晔一行臣子接待,楚承见了众人,叙礼毕,独与陈廉相见曰:“吾曾致书中行院,教公廉举靖西之力,调度钱粮前往连塘,有人说公廉搪塞,今与公廉相见,不知意下如何?”廉曰:“依廉之意,若舍连塘而存西鲁,乃不变之理也。”承曰:“吾欲两者皆存,公廉以为如何?”廉曰:“若西鲁能安然不动,两者皆存,此亦无妨!”楚承大怒曰:“人言公廉如此我尚且不信,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领教甚矣。”廉曰:“此乃廉肺腑之言。”承曰:“若依公廉之言,西鲁与连塘,孰轻孰重?”廉曰:“西鲁。”承曰:“若舍一而存一,公廉以为如何?”廉曰:“舍连塘而存西鲁。”承曰:“西鲁与四国,孰轻孰重?”廉曰:“四国。”承曰:“若舍一而存一,如何?”廉曰:“舍西鲁而存四国。”承曰:“来敏治鲁之时,李节曾有官员上书论西鲁、四国之重要,李节亦从弃西鲁而存四国之意,致使西鲁钱财源源向东,然不数载却落成国败家亡,此何故也?一国之内非有舍弃之说,失一隅而失天下,存全境而一地不失,万载而长,此乃国之命理也,公廉治鲁何不知耶?”陈廉听闻恍然大悟曰:“听闻主上一言顿开茅塞,但有调度断不推辞。”
楚承大喜,当时何惜小说动三子四之,听闻楚承归来遂来相见,曰:“听闻夫君欲寻一人,不知是否真实?”楚承以为她说的是白妤,当时低头无言,惜小曰:“不是无霞,却是别人。”承曰:“不是无霞还能有谁?”惜小曰:“时靖山的博宇先生。”楚承听了这名好生耳熟,只是一时想不出来,摇头曰:“这名字好生耳熟,不知在何处听过?”惜小曰:“夫君日理万机,自将贵人忘在了脑后。”楚承愕然曰:“莫非是符阴境内,时靖山中的欧阳觉么?”惜小曰:“正是此人。”承曰:“多闻此人姓名,又有瑞三所言,此人有神出鬼没之计,教我去寻,只因其禄阻拦,因此忘却。”
惜小曰:“我本不识,是我那哥哥的友人焦惠,字文常的,常与哥哥说起,符阴境内住着欧阳觉,此人有经天纬地之才,世人无处其右,欧阳觉本名欧阳珏,是王玉的珏,字博宇,因住在时靖山中,所以道号时靖先生,又因其喜爱青梅,手中常有,所以有识之人又称其为青梅居士。这人在山中懒散,寻棵野菜便为良食,喝口淡水便为甘露,结识刘献、黄服等人,谈论天下大事,称天下英豪皆在掌下,不足为论,话语中人多有不懂,黄服称其为怪才,薛灏称其为鬼杰,因时靖山中夏日含冰,冬吹温风,冬暖夏凉,其中盖一草堂,名称翠雅堂,旁边种有两颗槐树,父母不知何人,与焦惠谈论天下事,指地为天,指天为影,指日为食,道好一大饼,此人无妻无子,常与友人为乐,宾客络绎不绝,一日焦惠问他:“何不娶妻?”博宇指旁边二槐曰:“此乃吾之良妻也。”焦惠笑问曰:“此妻能生子否?”博宇又指空中一鹭曰:“此乃吾之爱子也。”惠曰:“博宇槐妻鹭子,世间无所有也。”后来岑敬领兵攻打陈逊,岑敬属下有一偏将名唤庞越,与博宇相识,问他日后之事,博宇曰:“岑敬早晚为陈逊所杀,当早弃之而去。’庞越大喜,收拾行装转投陈逊,日后果然如此,惜小也是多闻其名,未见其实,所听所信此人有经天纬地之才,必有真才实学,夫君若得此人辅佐,何愁灵山诸事不平。”承曰:“听惜小一言,我定要去请这欧阳觉。”惜小曰:“焦惠现在方唐,夫君若去可以速行。”承曰:“路途遥远,只怕耽误。”惜小曰:“夫君若信得过,只要哥哥与人同往连塘决此事宜,再邀陈先生一同辅佐,可挡一面。”
楚承从之,陈维听闻楚承欲往时靖山,不禁气的七窍生烟曰:“盟主请欧阳觉所为何事?”承曰:“灵山政务繁重,先有田范阻碍,又有其门臣将佐相辅,今寻欧阳觉,单决此事。”维曰:“此间数事维皆可辅,何必寻此山野狂徒?”承曰:“何以见得?”维曰:“口称英豪皆在掌下,此狂言也,如何不是狂徒?”承曰:“若他果然是有真才实学,今不去寻,岂非错失大贤?”维曰:“天灾初至,盟主当早做打算,岂因国事而寻草民。”承曰:“英雄之辈多出山林,其禄不必再劝,吾意已决。”楚承寻找焦惠,叙礼毕,惠曰:“盟主欲寻欧阳觉否?”承曰:“久闻博宇先生名讳,实为大贤,今欲一见,恳请出山以安国家。”惠曰:“若主上是真心诚意,博宇必能相助。”承曰:“敢烦先生引路,同往时靖山。”惠曰:“近有心中所惑求教博宇,就与盟主同路。”言毕同往,见沿途有人采办农桑,楚承见其掌中一物,似镰非镰似叉非叉,不禁问曰:“此怪物有何用处?”汉子曰:“此乃时靖先生所创,名唤掌中宝,双面有齿,可伐树、除草、打猎,方便好用。”承曰:“时靖先生真乃全才也。”汉子曰:“林子茂盛处便是。”楚承谢过答礼,过了几道弯见一方好山,但见怎样一派仙景:
七八里不方不圆,夏冬时不热不凉,南通北达,东行西进,道引两行迎客松,日照昏昏似橘黄。初入见林,深行听水,小溪覆盖荷叶,岸边布置芙蓉,花香铺漫两旁,碎石幽径,黄花常伴,微微山拱,水上木桥,瞭望一行白鹤,回顾几听猿声。向上多点嵯峨,远观似见小亭。榆槐柳、红蓝黄,风雨欲狂无阻,还阳又复芬芳。初春恰似梦仙图,管教那有心事的人,进入似成仙,心气自然凉。
经过见堂,上书三字翠雅堂,门外两颗槐树高大茂盛,于林中犹为显出,入时良久,忽见堂中窜出一人,手舞足蹈疯疯癫癫,楚承见此甚怪,再见焦惠含笑不进,承曰:“可入室内见博宇先生。”焦惠笑曰:“入内无用。”楚承急问,惠曰:“博宇盟主已见过了。”楚承愕然曰:“适才乱奔之人便是博宇先生?”焦惠点头称是,楚承自寻思曰:“这怪人的名果然名不虚传。”焦惠暂去,只剩楚承立等,三时得过方见欧阳觉复回,见了楚承并不说话,先入内更衣,又过半时方才走出,但见怎样一个人物:
身长八尺,蛋头仙面,似龙眉、桃花眼,天庭丰腴,眼若流星,黑头曲卷一束发,丝如流云两边鬓。面容白净,笑口常开。谈吐间有宇宙之机,胸藏大势料人于先。诡谋敢教蛇神怕,腹藏刀甲千万兵,一身清秀世外人,道袍加身、气宇轩昂。手中常驻青梅,酸烈可胜甘甜。槐妻鹤子欺笑俗世,细数群英当仁不让。
楚承答礼曰:“平人小仲久闻先生大名,如雷贯耳,与焦文常一见望请见教,烦吝不弃。”觉曰:“盟主不必拘谨,但有话问觉定知无不言。”楚承愕然曰:“先生何故知我来历?”欧阳觉笑曰:“此亦不难,适见文常见了尊上有人臣之礼,因此知之。”楚承默然,欧阳觉请进入座,吩咐小童敬茶曰:“不知盟主不在灵山,来此山野寻我闲散之辈,有何指教?”承曰:“承有心腹之言,恐先生不能相信。”觉曰:“但说无妨。”承曰:“承本想与家人终此一生,然家妻不知所往,历经磨难却落得此等下场,本欲借主位安稳国家,事成之后便如先生这般归隐山林,无奈中了奸计,娶妻何惜小,虽然如此,惜小待我如亲如恋,承有苦衷不能说尽,渴望先生能开解一二。”
觉曰:“自白见林有心收复天州起,天下分裂,人心叵测,各自己争,灵山上有田夏之乱,神州十城有王徐之祸,至于后,祥云之争,鼎盛旺沸,楚剑双杀戮神州子弟,白禄轮番惨败,元气不在,正值此时,计策层出不穷,阴险狡诈,至于今日,依旧卑鄙不止。楚盟主自出龙虎山以来,斩奸除凶,依附周东,威震天下,虽三尺小童亦闻大名,又有白禄之女无霞,白河相遇,武君传名,火烧翡翠楼,与楚声望,佳话传遍,此已是人心所向,虽是主上新登主位,旧爱不在,便娶新妻,然天下人,心感盟主之恩,无以为报,岂因此小事而背负骂名?如今灵山之乱,甚于从前,连城地震死伤无数,盟主若不趁此收拾田范之争,以待留后,虽有心寻白妤则事必不成也。欲成事不思中,此古今可叹之事也,论全局心思周,此古今王者之事也。灵山已过三重,如今虽疲,然忠直、公正之人为数不少,盟主当以此为引,内结忠正之人,外连主管城主为盟,以削山中势力,事成之后则无人算计,再寻爱人有何不可?如此则上可承师、母之德,恩泽神州,福及百姓,下可对白河之遇,真心未负,与心中所爱笑居山林。”
楚承听的呆了,回过神儿来曰:“听先生一言,如雾散而见日中,水涸而睹游鱼,但承无心,何成诸事?”欧阳觉弃了青梅,上前一步,在楚承耳边说话如此,承曰:“先生未出草堂,竟能决计于千里之外,未尝可成,敢请先生出山相助,以解灵山内政之危。”觉曰:“林间闲散之辈,不敢谋划朝政。”楚承劝了半响,欧阳觉只是不出,楚承不得已,原路返回,但见连塘一片好风光,人人做活尽皆有力,原番惨像今番美像,建设城池甚比先头,楚承大惊失色,急问左右,昆曰:“此皆三子四之之力。”承曰:“纵有千万金银,也不能这般收获奇效,必有良谋。”原来是那三子四之调动靖西万余人,又有训辖官军在内,连塘两城督办助世堂、济世堂,凡有灾民为生活所迫,有济世堂资助以为安家,或有成人者可入助世堂建设城池,由助世堂出资以为民用,两堂令出,不及三日,连塘百姓皆入助世堂,因此建设一般神速,后有诗曰:
星裂月残天地摇,暴洪山雨过摧桥。色光暗闪轰雷震,风掠州城尸砌山。
急彻明主身百计,汪洋兴叹云端觅。二堂将近二月过,馨音传报好消息。
承曰:“田凡范逸现在何处?”昆曰:“盟主何故问他?”承曰:“自有用处。”昆曰:“范逸口称事忙返回灵山去了,田凡与柳春勾结,听了劝不好就回,却在此享用,并不做事,赵政黄铭也在,只是每日闲的很。”承曰:“只有文周谋略得当,早早回去,也在情理之中。”昆曰:“盟主何故哂笑?范逸谋略得当,竟传主令号召群臣,活捉采花贼的便是盟主,我见这几人恨不得生食其肉。”承曰:“竟有此事?”昆曰:“吾知是假令,已驳回了。”承曰:“敢烦叔叔通知则个,若有活捉了采花贼的人,承愿禅位。”昆曰:“不是在说笑?”承曰:“如何敢说笑。”雷昆从之。
当夜田凡柳春在府,商量假传盟主令活捉采花贼、禅让盟主位的事,正商量着,忽闻楚承使臣至,凡曰:“深夜召唤,去也不去?”春曰:“假传盟主令的事也是范逸主张,与天吉府无关,不去乃怯。”田凡从之,与见楚承,叙礼毕命就坐,吩咐用茶,凡曰:“盟主深夜召见,必有缘故。”承曰:“与不凡多日不见甚为想念,聊表心意并无旁事。”田凡心中不安,楚承只是说笑,两时得过,楚承并不说军政事宜,田凡欲疑,当夜散去。话分两头,且说慕容非听闻灵山易主,主者是楚承,惊问曰:“哪个楚承?”有知者曰:“天下有几个楚承,自是右将军楚承。”慕容非不信曰:“必是谣传。”过了几日州民皆传如此,慕容非遂按捺不住,遂弃了龙虎山,前往灵山一探究竟,初至连城便听闻有地震的事,灵山有新主,主者是楚承,只是当时不在。
自寻思曰:“何惜小是何人?要他娶黄灵不要,说什么与无霞相爱。”当时有千百个疑问,待楚承回来与其相见了,说起中间的经过,不过一会儿忽闻门外唤夫人至,何惜小进入,见一人与楚承并立站着,并不相识,遂目视楚承请问,承曰:“这是我母亲。”这是新媳见了婆婆,急忙施礼曰:“母亲远行,惜小不曾听着,是过失了。”慕容非见惜小虽善,然话语不柔,遂三分不喜,唤楚承出,独与惜小问曰:“惜小是哪里人氏?”惜小曰:“湖庆乌房人氏。”非曰:“父母何人?”惜小曰:“父正,字洁易,已过世了。”非曰:“家亲还有何人?”惜小曰:“家中还有兄继,姊然,现在堂内。”非曰:“令兄年几何?”惜小曰:“三十七岁矣。”非曰:“久闻子不过不惑而父母丧,大不孝也,不知惜小对此有何见解?”惜小曰:“母亲既知此事,何不知另一言曰:亲以子名而名,以子贵而贵,子无名无贵,真大不孝也。”非曰:“虽是如此,然不如人生在世为大,名贵何能与之生比。”惜小曰:“久闻天下有落魄丧家之人,双亲俱在而不能养,苟图衣食,只在有名人前驯尾,此无名无贵之人,哪怕是亲人在世,又有什么可取之处呢?”非曰:“惜小既明人理,不知懂天理么?”惜小曰:“愿闻母亲听教。”非曰:“试问天下有仙有人,有神有鬼,仙既为正鬼既为邪,而仙鬼相比现之于形,鬼则众仙则寡,此事如何?又不知人卡于中所为何事?”
惜小曰:“人在中,是因仙鬼皆人也,善行身则上善天堂而为仙,恶处事则下及地狱而为鬼,至于鬼众仙寡,不及明言,还望母亲知晓。”慕容非见何惜小对答如流,十分喜欢,惜小曰:“母亲既以天下人理事问,惜小正好有一苦恼,愿母亲教我。”非曰:“说来听听。”惜小曰:“世人皆有父母,此自然之理也,然惜小不知,人之父母之上父母所从何来?又不知世间万物之上万物又从何来?还望母亲教我。”慕容非听闻哑口无言,自此见了惜小欲加疼爱,只道她是个好女子,与惜小同出见楚承,惜小答礼自去,非曰:“承儿为盟主,地震天灾不安抚百姓,却去何处?”承曰:“儿去山林求见大贤,受益匪浅。”非曰:“承儿为主,有何大贤随传随到,何故屈往?”承曰:“此等大贤,非真心实意不可相见,母亲何故此说?”非曰:“是何大贤?我愿听听他的名。”楚承将经过说了,非曰:“这欧阳觉的名,我也是有所耳闻,只是不知是否有真才实学。”楚承不慌不忙,就将在翠雅堂内所听所闻全部说了。
正是:千里决计初设谋,能间田范二人休。不知楚承说出什么话来,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