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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楚承误入中行院 辛仁暗释枢承狱

却说白禄欲施鲤鲈越水、眉雀绕枝二计绝婚楚承,不料尽皆应验,适逢白楚来寻,于是又生一计曰:“六月十六是上好时辰,可以婚定。”楚承再三拜请,说些闲话不提。话分两头,且说白禄将祥云剑奉于令武堂,楚承每进中行院,一眼就能瞧见,心里总是七八个铁桶,叮当乱响,白妤余光看见楚承见祥云剑低头,也知道这件事,只是楚承不说,白妤心里知道,不能将剑还了,因此不好说,适逢大喜将近,又逢惹出黄灵这个人物,这个黄灵只因事忙未曾表会,当时得知楚承大婚,心里头难过,黄凡就上山来寻楚承,叹口气曰:“你这右将军,自有佳妻却忘了旧友。”楚承大惑不解,凡曰:“可是忘了曾救你的灵儿妹妹?”承曰:“不是叔叔说起,当真就忘记了,灵儿妹妹现在何处?”凡曰:“我那女儿怕进山来做了你的中间人,却委屈在山下。”承曰:“敢烦叔叔领路,承自有话与灵儿妹妹说。”凡曰:“此事不需知会武君否?”承曰:“无霞自去湖边拜祭先母,明日我自与她说。”黄凡大喜,领着楚承下山寻找黄灵,中间路通不说,楚黄相见,早被细作探知上报给白禄,白禄吩咐如此。

当日得过,几个门卫闲走于白妤必经之地,一个闲言碎语,都说楚黄之事,白妤自不耐心,随便捉人一问,答曰:“右将军密会黄灵,山中人尽皆知,我们也是听说,小姐要打听详细可回山中去问。”白妤大怒,忍了一肚子气,又不好深问,回山一探究竟,果然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中间都是白禄指使,什么楚黄相会,又拥又抱的话一样不少,白妤气的七窍冒烟,回府急寻楚承,竟半日不得相见,当夜不归,旦日楚承回府寻找白妤,左右曰:“小姐不在。”楚承听闻,以为她是前往湖边拜祭,遂不以为意,忽一扭头见到几个婢侍指指点点,貌似在讲究自己,楚承大怪之,又不想听。

正不知何处去寻,适逢卫夫人前来,语重心长曰:“无霞与你成婚,你当知其心意。”承曰:“无霞心意未敢忘记。”卫夫人曰:“既然记在心间,为何下山去见黄灵?”楚承先问了经过,卫夫人从头说起,承曰:“只是与灵儿见了一面,这无中生有之言断无此也。”卫夫人曰:“你不必与我说,只是无霞听了难过,今日要为母亲守灵,你且去看看,凡事好说,切记不要生气。”楚承领了话,一谢再谢,然后前往盟主府见白禄,并说前往灵棚见白妤,禄曰:“无霞自说不想见你。”言毕拂袖而去,且说白妤等了楚承一夜不见人影,早晨寻找父亲要前往灵棚守灵,至于大婚之日不愿见人。

白禄见她心意已决,假装劝了半响,白妤不听,白禄见她去了,就调兵勇,将那灵棚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楚承自往灵棚查看,看到外面百步开外,都是守卫,向前早被拦住,当头官曰:“小姐为先夫人守灵,不见一人,请右将军回去。”楚承不得已回府,每日闲暇无事,又想白妤,遂取剑走路,尚未出门,卫夫人追来曰:“少枫可是要去寻黄灵?”承曰:“是。”卫夫人曰:“少枫可知无霞为何不见你?”楚承默然,卫夫人曰:“无霞与你好在同心,今有误会你如何不知?先听我的话,暂时不去,日后也可以相见。”楚承听了不欢而散,旦日再寻白禄,至府门立等一时,左右传话皆回复曰:“主上与众臣正在商议靖西之事,务忙无空。”楚承无奈再等,一连数日竟不能相见一面,辛仁辛义听闻就来劝解开导,话分两头,当时有陈廉上书曰:

‘臣以罪重之身,叩拜主上,靖西之地,自罪主李节当政之时,选任官吏,凡皇甫离、来敏等人,徐堡、特臣之流,皆与土霸豪强暗自勾结,搜刮百姓之利,光天化日之下,甚不避讳。民有怨声之言不能通传,罚其轻者,棒打逐产,罚其重者,宗族枭首,故百家之众,不敌豪之一户,吏者更是上行下效,视大政如蝼蚁,法不用重典,无惧无恐,主所不容,臣惟有白悸逆贼不苟善任,诚惶诚恐,新治西鲁,丝毫不敢懈怠,然自征兵用于连城、松原之土,致使鲁内空虚,恶强善忍,纵有勾结官府,时霸一方,亦不能征剿,反置拉拢,此乃臣之罪也。主上新定南北,天下初安,盛名之威,四海皆知同服,威名震慑乡野,臣治于西鲁,祈一万之师,逢三载之力,定能全盛而夺天下首市之地,唯君上特殊之诏,再请万拜,勿以失之小利而成大方之变。’

且说靖西之地自从皇甫离主管,上有贪官,下有豪强自拥武装,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初至陈廉为政,数月甚安,凡欺民霸民者,尽皆捕获杀无赦,然有连城松原战事,白悸属下多半乃靖西新征之卒,陈廉无兵服众,各城豪强大族尽皆造反,逼迫官府,陈廉不得已,只得安抚,至于此时,陈廉遂来上书,白禄览其文书就与众臣商议,李昭旭曰:“灵山历经战乱,原属兵马不及一二,若全部用于靖西,何以安服天下之众?事需三思。”政曰:“此乃失一时之利,并非远谋,靖西大州之地,民岁安则足矣养兵,此时四国尚属自治,不论西鲁,单属灵山,若致使外臣做大,不可复悔矣。”通曰:“靖西天府之土不可不治,陈廉乃白悸遗孽,不可大任,若欲治西鲁亦不用此人,除非与灵山监察一同赴任,白禄自寻思曰:“正好趁此时前往靖西,好挡楚承。”曰:“天下初定,西鲁须治,然陈廉一面之词,不可全信,吾意亲往方唐再做定夺。”众臣曰:“主上莫忘天府之事否?若唐突前往,陈廉意在谋反,如之奈何?”禄曰:“白悸在世之日,拥四国兵马,吾尚且不惧,今只有陈廉一败降之将,何惧之有?”

众臣从之,并要辛仁辛义跟随,后带甲士,旦日又寻楚承,楚承欣然而至,见了白禄,禄曰:“吾欲前往靖西,少枫愿随否?”承曰:“承愿在此。”禄曰:“中行院乃外臣之禁忌,无我令符切勿入内,少枫乃内侍臣,却不可授人以柄,切记。”楚承点头称是,然并未上心,一日天晴无云,楚承提剑上山舞蹈剑术,忽闻两个侍卫互话曰:“听闻祥云剑可以以一敌百,不知真伪?”另一人曰:“你不知道,当日楚剑双有祥云剑,一人独骑大破万师。”又一人曰:“中行院空虚,我早去看过,那剑提也不动,如何叫做神兵?”先一人曰:“若你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也能提动,如何是神兵?”言毕大笑,良久自散走开,常言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楚承当日无心练剑回府,初至府门又听到几个门卫闲言碎语,什么中行院空虚,几个把守偏将都曾进入,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正说的高兴,忽一转头见了楚承都闭嘴,看门的看门做事的做事,没用的人也都跑到远处,楚承回府难过,想起众人所言,遂有心前往中行院,当时未定主意,过了几日又听众人说起,楚承听闻心动,当时打定主意,轻装简从前往中行院。

但见守卫甚严,为首将士岿然不动,这中行院好歹是楚承监制的,哪里有旁门哪里好走都知道,见大门紧闭遂走小门,不料小门也有守卫,十几个亲兵手持刀枪,并不懒散,楚承寻思曰:“这几处看守,貌似不像常人说的。”言毕正要走开,忽然想起中行院北府也有小门,虽与院内并非一府却可相通,路上出乎所料,中间不是甲士看管便是大兵成群,往来巡视不止一阵,楚承犯了嘀咕,初至北府不见一兵,料想曰:“原来门卫所说却在这里,都怪我四处瞎找。”言毕一笑,至养武堂、会心殿,看见几房大府不见一人,南行天机门,过六院,进入令武堂内,通达西门,如入无人之境,好在府内都是自己兼制,熟悉路径,入了令武堂,祥云剑摆在显眼位置,楚承一眼看见,那身子貌似不听使唤似的,上前取了,眼中的泪晶来回打转,一时走神,那剑却一不小心掉在地上,听见一声脆响,楚承尚未回过神儿来,早有门外的禁卫先后进入,手持长戟与楚承对立,高呼曰:“活捉楚承。”不时入堂捉楚承者竟有百十余人。

楚承不想还手,也难解释,呆住不动,侍卫长刘炅拔剑向前,指楚承曰:“楚承私自盗剑,意图谋反,今日活捉下狱,待经查实,交付主上定夺。”言毕不等楚承回话,令左右将其捉拿。这正是一朝事故天翻地覆,消息不胫而走,山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曾与楚承有旧相识的,皆随白禄前往靖西去了,卫夫人也被监禁在府,至此消息传到军营,阿什满王襄等追随者,也被分隔管制,当时山内有一人并不招摇,也无官职,又与楚承要好,只是有口吃之疾,不为人识,所出奇谋也是楚承一人知道,因此楚承再遭罢黜,无人提携,此人正是管由,当时听闻中行院之变,又探得消息,卫夫人黄凡皆被监禁,心知此事必有预谋,除非白妤不可解救,于是前往灵棚寻找,当时四周长戟兵何止百余,管由心知寻找白妤必被活捉,正愁无计可施之间,忽见厨房送食至,遂心生一计,将手书置于餐底,不料守卫盘查严密,当时被活捉了,左右将此事上报给虞卿,卿曰:“此人必是楚承同党,将他下在狱中,待经查实,一并上报。”

且说虞卿,字连运,是灵山中陈夫人的舅父,这个虞卿素不关心宫闱之事,又经常劝陈夫人安分守己,因此与陈夫人并不同心,虞卿本来主管内府,并不参政,白禄网络内臣,压制黄通范逸,虞卿属于宗族,有谋略,又不谙宫闱,因此得以重用,先授偏政侍丞之职,属于总管内侍臣辖制之下,后造下行院,又授与下行院主管之职,督办外臣事宜,以压制义虎亭一家独大,白禄楚承一别,再三嘱咐中行院重地无军令不能进入,临别之后又吩咐虞卿将楚承诱入中行院,查证盗剑谋反之实,虞卿再三劝解,白禄不听,若虞卿不从即授令他人,到时不可控也,虞卿不得已而从之,与侍卫长刘炅共同商议,凡门禁将士所言出入中行院的,都是虞卿安排要楚承听见,然后紧守二院四门,只待楚承自投罗网,当时黄克黄凡王襄等与楚承有旧之人皆见虞卿,卿曰:“有与楚承求情者皆有同谋之嫌。”刘炅听令守门,三五日内竟捉拿有一百七十一人。

此事重大,竟出乎虞卿所料,遂一面网罗楚承罪证,一面差使前往靖西,当时白禄初至方唐,随行的辛仁辛义见灵山使臣络绎不绝,每逢议事便有高呼曰:“急报。”言毕在白禄耳旁嘀咕一阵,众臣都问何事,禄曰:“无事。”辛仁不安,辛义见他难受再三问,辛仁嘟囔几句,担心灵山出事,辛义大吼曰:“这有何难?”言毕不等辛仁说话一溜烟儿的跑了,辛仁高呼曰:“莫要胡来。”辛义高呼曰:“知道了。”言毕前往城门口,搬个大板凳坐下,没等两时便捉了个灵山使臣,一拳打翻在地,揪起衣袖问曰:“你不好好在灵山,却跑到这里,定有隐情,快快说来。”这个使臣也是灵山中的老人儿,知道辛义脾气暴,遂实话说了,辛义惊呼一声,要这厮守口如瓶。

急报辛仁,辛仁惊呼曰:“下个月大婚,这个时候盗剑谋反,谁信?”言毕就要上书白禄,鄂曰:“龙德使欲将此事告诉白盟主,恐有去无回也。”辛仁急问其故,鄂曰:“虞卿不过是下行院内侍,主管外臣,楚承若私自盗剑,他竟敢活捉一百七十余人,何故?”辛仁大悟曰:“先生之意,此事都是主上授意?”鄂曰:“罗恩堂里主上断然绝婚,后来平叛白悸,不得已而用之,一施鲤鲈二施眉雀,凡此种种都是拖延,龙德使如何不知?”仁曰:“此皆是先生揣测,如何能断定?”鄂曰:“自古婚事民者三月通告宗族乡里,士者六月通告宗族乡里,王者一年通告四海,白楚婚约急在二月之间,主上虽是口头答应,然一不通告天下二不准备,日日回避与其相见,正是准备孤注一掷。”辛仁听闻急躁不堪,脑子烦乱,屁股坐于椅上,良久无言,义曰:“这盟主哥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少枫虽是楚剑双的儿子,人家不怪他他倒来脾气,我现在就去当他面说说,看能怎样。”樗鄂急忙拦住曰:“若圣洁使去此事不可收拾,事关重大,非龙德使不可挽救灵山,务必当断乃断。”辛仁急问解救之法,鄂曰:“主上意在楚承,其余求情者皆受牵连,龙德使当找件事禀报主上,诉说回山,然后先救楚承,则此危立解矣。”辛义高呼曰:“哎呀,你说有这样凑巧的事,正好嫂嫂产子,哥哥就说这件事,盟主哥哥也知道,一定回得去。”鄂曰:“事不宜迟,今日便去寻找盟主,务必说的真实一些,若晚一日恐出变故。”辛仁从其言,上书白禄辞行。

且说辛仁昔日在巨城娶妻刘颜,先后生有三子,长子辛诚、次子辛政、三子辛宇,此时刘夫人又有身孕,生一女取名辛遐,白禄也知道这件事,当时听了上书就从其言。辛仁快马加鞭,不过三日已至灵山,打探清楚了楚承谋反之事,这一听,山中人尽皆知,辛仁就要去枢承狱,卿曰:“楚承私入禁地,欲盗祥云剑,谋反之意吾已查证,龙德使切勿与其相见,待主上自回再做定夺。”辛仁大声斥曰:“汝言楚承谋反,楚承若反!何以平灭六国时拥兵数十万不反?楚承若反!何以白悸兵变报于东州不反?楚承若反!何必费劲千辛万苦,偷过空云山挟制重臣不反?今日将要大婚,天下人尽皆知,汝言查证事实,到底是哪个事实?又是何人指证事实?”这一席话说的虞卿无一言可对,仁曰:“楚承如何盗剑连运心知肚明,值此天下初定,勿生事端,今日楚承下狱灵山乱矣,何有颜面以对主上?”言毕执意与楚承相见,虞卿听闻心动,遂不阻拦,辛仁进入枢承狱,左右寻找楚承,至角落方才一见,但见怎样一个人物:

静坐一角,口唇干裂,双目无神,衣衫虽净而不整,两鬓哀愁而神伤,除了风吹几束发丝不静,其余不动。黑珠泛有晶花,这名噪一时的少将军,今日不知想些什么。

辛仁看了良久不禁一阵心伤,眼中有泪,泪流不停,不时回过神儿来,触柱唤声曰:“少枫。”楚承见了辛仁曰:“叔叔。”辛仁哭曰:“几日不见,少枫何如此消瘦!”楚承默然苦笑,并不说话,辛仁复问经过,楚承详述一遍。且说虞卿刘炅相见,虞卿以心腹话说曰:“辛长洛回山,定救楚少枫,其言虽厉,却不无道理,今有何计可教辛仁事成?”炅曰:“枢承狱侍卫长乃风圣府门下包胥,可令上承狱侍卫长郁仁与其一同监制,郁仁乃是龙德使门下,龙德使欲救楚承必以此事与他商量,待主上回来了又可将罪责推脱郁仁,两全其美。”虞卿大喜,当日就令包胥郁仁一同监制,郁仁本名郁美,因为辛仁救其有恩,因此改名郁仁,灵山四面八方共有六狱,分别是枢承狱、上承狱、中承狱、景承狱、下承狱、武承狱,分别关押量刑罪犯,同属风圣府辖制。

辛仁情知灵棚有重兵镇守,不能告知,遂打定主意私放楚承,当夜密会郁美曰:“中行院之变牵连甚广,右将军蒙受冤屈,三军变动,若不设法解救,大事难测,汝知意否?”美曰:“愿听龙德使之言。”仁曰:“好在有你做内应,若要救右将军,全在你身上,只是日后恐受牵连。”美曰:“若能救右将军,虽死何惧?”辛仁大喜,在郁美耳边说话如此,隔了两日,包胥看守完毕,郁美上任,当夜辛仁以新女满月为由,邀请虞卿范逸等灵山重臣来摆宴庆贺,子时一过,辛仁佯醉曰:“不胜酒力矣。”言毕出门与郁美相见,将看守狱卒调遣出营,然后前往枢承狱,楚承惊呼曰:“叔叔何故深夜至此?”仁曰:“不必细问,今夜看守尽归调遣,放你下山。”言毕打扮一番,楚承回身不动,曰:“无霞现在何处?”辛仁本来不想说,一味拉扯要走,楚承再三问,正僵持间,旁边的郁美将主上设计陷害,灵棚有重兵镇守,外人不得入内,白妤对此一概不知的事全部说了。楚承听闻心灰意冷,张口半悬,更加不动,辛仁一味拉扯要走,楚承推开呆着一会儿,辛仁再三催促,承曰:“此时下山,恐怕连累了叔叔。”言毕将郁美的腰剑拔出来,只一回头,割断了一束长发,辛仁郁美面面相觑,不知为何,楚承细声曰:“外人都知我发长,今日一断,好歹不为人所识。”后有诗曰:

忆昔将军气风发,何料残落囹圄人。自古鸟尽良弓藏,兔死狐悲狗类烹。

一束断发人莫识,了走他乡涯断肠。从此相识难相逢,空去名山寄哀伤。

双方就此别过,不说楚承回家,只说辛仁回府,旦日一过就将此事告诉虞卿,虞卿听闻佯作大惊失色,将辛仁一阵数落,其言半时不停,仁曰:“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虞卿无言以对,暂将辛仁监禁,并报告白禄,当时白禄打定主意驻兵靖西,并点陈廉为总管,张晔副之,直属中行院辖制,正议归程,忽有虞卿使臣至,白禄佯作勃然大怒,拍案而起,喝斥曰:“辛仁这厮,直至如此胆大滔天,违我明令,若不重办,难消我心头只恨!”言毕不等左右问事,令三使共同返回,先捉了辛仁提头来见。

正是:十年功劳空妄谈,一释重臣重罪身。不知辛仁性命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