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韵二十六年六月,白悸夺取连城塘河,又以剿除乱党为名攻取怀云,当时费辽诉说有计夺取东州,曰:“怀云叛乱乃内政之事,东州必无暇顾及,现可假借迁都为名,邀请余度进山,迫其兵马不动,若不动则可收复东州,若动则以余度之名攻打,名正言顺,至于贺资中州,只因泾水之由互相猜忌,必无心相助,到时东州在手,宿津岂在话下耶?”白悸大喜,又发杨预为使前往东州邀请余度,杨预走了三日,忽有败报从空云山传来曰:“空云山地震,许多洞府山门打开,死者不计其数。”白悸以手加额,满身是汗,口齿不全,结巴曰:“白禄黄通等关押之人何在?”或曰:“只是跑了楚承白妤,其余等人尽皆无事,检察长被刺身亡,现由王襄统辖。”白悸气的七孔生烟,急召群臣议事曰:“如今跑了楚承白妤,杨预前往东州定是无果而返,到时事情败露,如之奈何?”众人默默无言,悸曰:“当初仪臣献此谋,不想如此,有何办法可以解救?”辽曰:“不必心急,吾在靖西时曾闻余度为人骄傲自满,目中无人,今虽有白楚之言而定不从,君主不必慌乱,只管活捉余度,然后进兵便是。”
白悸将信将疑,发了几个细作前往东州探听,至于兵马并不调动,不过几日回复曰:“杨预余度皆往灵山来也。”白悸大喜曰:“仪臣心怀不乱,料定有此结果,吾不如也。”辽曰:“此又何足挂齿,余度进山,其属下定有准备,现在正可准备兵马,攻打石阴。”悸曰:“余度若至,东州易图,不必急于一时。”言毕只是不调兵,单等余度进入,白悸与众臣在此迎接,余度在马上拱手打礼,悸曰:“川主一路劳顿,且在城内安歇,明日上山便可。”度曰:“听闻文璧假借迁都,已将灵山易主,不知白盟主是在灵山,还是在囹圄?”众人听闻默然,且面面相觑似有青色,悸曰:“久闻川主欲图贺北,且调兵马窥视左右,悸知川主为人高义,此等传闻皆戏言耳,何必当真?”度曰:“既然文璧无此心,吾今日便要进山,见盟主以察事实。”白悸劝了半响无果,只得暂从连城挑选几十个精锐军士诈称随从,曰:“走北方小路通依燕关近些。”度曰:“小路多为下贱人经过,吾只走大路。”白悸又了劝半响,余度不从。
白悸无奈,且教属下准备,等到地针可以射出就教东州军在前,暗箭射死几个头兵,余度大骂曰:“幼子歹毒,使出这等卑鄙伎俩,吾今日便要为国除害。”言毕取剑去杀,白悸躲了过去,余度见杀不住,把剑一丢,又取长枪来对,白悸属下皆上前敌,可怜余度兵少,属下都被杀尽,急忙选条路跑,白悸一声招呼,属下几十个精锐上马追截,余度且战且退,白悸见活捉不住,遂令弓箭手准备,一声令下箭矢如雨,可怜余度被射死在荒原之上。白悸暂不得已,就留唐谯俞通打理灵山,自与赵由坐镇连城准备后事。余度身死这个消息传至费辽,费辽就在城内呵斥似有大声,曰:“如今死了余度,杨双代理东州,又跑了楚承白妤,如之奈何?”悸曰:“余度虽死,消息未必传出,杨双代理之事岂肯调兵,仪臣不必太忧?”费辽愤怒曰:“君主此番必败无疑。”言毕拂袖而走,当时满堂臣子议论纷纷,白悸虽面有笑色,然心实恨之。
且说杨双代理东州,自从走了余度,连发细作打探,回复曰:“川主被骗至解道,万箭穿心而死。”杨双悲痛不信,过了几日又有细作报曰:“川主行至解道寡不敌众,万箭穿心而死。”杨双嚎啕大哭,左右慌忙救去,当夜残喘醒来,竟一夜无眠,旦日召来各主管议事,曰:“吾与川主相见恨晚,先后追随先城主门下,始与曹璜为敌,今日不慎亡于小人之手,吾若不报此仇,誓不为人。”众将愤愤,皆要手刃贼臣,杨双自有谋划,等楚白来访急忙下拜,曰:“右将军统兵深入靖西,曾破百万残暴之徒,如今东州危矣,敢请右将军相助,双愿为属。”言毕大哭,楚承自退一步,后视白妤,笑曰:“以往都是有人说的,我听便好,如今还请城主领兵,承愿为先锋。”杨双大喜,聚兵于西门准备出战,此事尚未了却,忽有灵山使臣至,双曰:“谁人为使?”或曰:“杨预为使。”杨双喜上眉梢,佯作以礼相待,又吩咐陆继许纨二人如此,然后请杨预来,杨预依礼而进,见四处有兵马移动,甚疑,问随行曰:“城内如何有调兵之事?”随行人员不答,至大堂府外先要杨预等候,杨预立等半时,或闻堂内有争议声拔剑声,声声入耳,杨预心中大急,过了半时杨双出门迎接,拱手曰:“城内有事,不能与化中相见,万祈恕罪。”预曰:“不知白小姐与右将军可在此处否?”双曰:“此话从何说起,白小姐与右将军不在天府与盟主谋事,如何会在此处?”
杨预大喜,相推而进,至大堂府叙礼毕,分宾主而坐,杨双饮酒一盏曰:“不知吾主在灵山安乐否?”预曰:“甚好。”双曰:“不知白阁主与上卿安好否?”预曰:“甚好。”双曰:“不知化中来此有何贵干?”预曰:“不知城内兵马攒动,出了何事?”杨双锁紧眉头,声无好气曰:“无事耳。”言毕暂缓口气,良久又曰:“不知化中来此干事若何?”预曰:“余总管在灵山思念留之,今日特来相请,别无他意,敢烦交割东州之事与三兄弟陆继,后至灵山相会,不知意下如何?”杨双听闻笑了几声,杨预再问,双曰:“原来如此,有主令在双定前往,然交割之事尚需时日,双曾闻灵山副帅换做黄凡,敢烦化中相邀,愿在东盟山相会,聊表心意。”预曰:“代城主与黄凡相识否?”双曰:“曾在军中为伍,有一面之缘,今日近在咫尺,何不相会?”预曰:“不仙管辖兵马无力分身,代城主若欲相会可速交割,待路过连城可与相见。”
杨双听闻佯作忧虑之色,大声将那杯盏蹲于桌前,然后踱步于庭下,杨预不敢做声,吓的眼不敢直视,杨双近至杨预跟前,邀酒相请,摔杯抚掌曰:“化中不知此间形势?如今东州危矣,双岂肯孤身事外?”杨预听闻心中一凉,结结巴巴不敢大声,嘀咕曰:“东州太平盛世,如何危矣,留之不要戏言?”杨双气喘吁吁,面有怒色,良久徘徊曰:“岂不见怀云事否?许娇兵少将寡尚敢为祸,今日之东州,东有贺资窥视,内有陆继谋算,岂曰无事?”预曰:“贺资素与中州有隙,何曾窥视东州?预曾听闻三兄弟为将甚得人心,如何肯做叛乱之事?”双曰:“冷俊无意林迁有心,不防则必出乱矣,陆继贬职偏远,心怀不公,且受郭邈许纨蛊惑,不可不防,吾若前往灵山,东州必乱。”杨预默然,双曰:“若化中肯为使臣,前往说黄凡领兵坐镇东州,吾方肯交割。”此时杨双佯作八分醉了,脸红通通,身体向前,杨预不堪其音,摆手向后曰:“留之不是在说笑?”双曰:“大事将近,岂肯玩笑?”杨预佯作沉思一阵,然后曰:“待我禀报主上再来回复。”杨双拱手谢曰:“全靠老先生奔波,日后一定报答。”
杨预告辞返回,又从几个东州心腹处打听消息,果然听到陆继被贬职集汇,颇有怨言,今与郭邈许纨来往甚密,再三问曰:“楚承白妤,果然不在东州否?”双曰:“化中好生奇怪,白小姐与右将军不在天府否?”杨预恐怕杨双疑惑,矢口否认,待返回处将此消息告诉白悸,白悸大呼曰:“此乃天助我也。”当时费辽生气,日日不悦,终于不辞而别返回靖西去了,其余一般谋士也无良谋,说话无用,白悸自以为必胜,遂招黄凡至此,要其领兵前往东州。黄凡不疑,过了十余日,领兵前往东盟山与杨双相会,杨双身披铠甲,身后千军万马,军阵之势夺人耳目,黄凡吃了一惊,曰:“凡与留之相会,奈何此等阵势?”双曰:“恐不仙兵马不足,特给准备。”凡曰:“留之奈何这身打扮?”双曰:“军前以随势耳。”黄凡听闻放心,二人同登高台,准备小桌布毯,中间饮酒,说些当时靖西之事,至席散,杨双下山与黄凡告辞,正准备交割,杨双一转头返回军阵,拔剑西指,高呼曰:“贼臣就在眼前,今日剿除建功立业,与先城主报仇雪恨。”黄凡大惊失色曰:“留之何故如此?”双曰:“黄凡,汝随白悸犹如追随野鬼。”言毕楚白向前,黄凡视之懊悔无及,杨双在后一声招呼,兵马尽出,黄凡未有准备大败而回,踩踏被斩者不计其数,楚承自当先锋追杀数十里,得胜回营,杨双犒劳将士,令军中司马石遏作《六月二十四日讨白赵檄文》其檄文曰:
‘夫天下有不臣之事者,乃有立业之机,白氏延嗣者悸,庶出之贼也,祖上之母为妾小,素以翩姿,妖媚弄主,史以不尊不类之徒,天下共知,家门崩于主上,沦落为民,被扫出门,家传三代者贼妇,男者为盗或匪,女者为娼或淫,数人不思进取,甘为蝼蚁,专以**金贵、卖弄风姿,便处游荡四国之地,人皆唾弃,但见圣贤,议论纷飞,根植骨内为下贱之贼,民亦不如。噫!不知有谁乃生贼者白悸也。
悸有异像,善非人类,面容七孔者粗、双手如狗,或有前倾,身若古之恶首,发中带紫,齿似过街之鼠,肤中斑点如兽,形堪古之阴蚁。⑦⑧所生时天地哗然,二月间暴雨倾盆,局部似有血水,片片殷红。乌云天际之间惊雷四起。霹雳击山,山崩如百年震动,天飞暗星,星之长尾横漫半空,不甚与以往。其犹如衰神下凡人世。
‖⑦⑧恶首、阴蚁-注:恶首,别名凿齿,身体类似人形,弯腰背、头大,喜欢破坏,因为危害巨大,为恶之首,后世多称其为恶首。阴蚁,详见于《华文经》,是一种生活在深山里的巨大蚁类,高两丈、宽十尺,能站立行走,有二十四对足。《华文经》是第二次十八王期贺国人糜商所写,主要记载山水、趣闻、各地风貌。糜商,字永延,号乐秋,祖籍隔界美岭,是礼家的代表人物,曾官拜贺国的延礼使一职,也就是主管国家礼数的官员,后世多称糜商为糜延礼,《华文经》是其最负盛名的著作。‖
其母受孕天地之精,怀胎十三月间,所育异种,虽教化尊仁,然养育贼臣、祸国乱民,罪该九尺绳裂,割尸弃首而不能平息万民之怨。北传有子绵绵者,文家断其为邪徒,夫长子说其为枭臣。⑦⑨凡此数类,悸亦为祸乱天下之人也,其后尾随小人,名以安良除暴,为天下人先,实则贪而用谋,窃取重器。上对君而下对民,无所其毒而不可以施展,有所其仁而不能用壹贰,若论可恨之事,千百件而不能细数也。
‖⑦⑨夫长子-注:孔文,字夫长,后称夫长子,南北国期人,祖籍郑州如丰,是当代礼家,最富盛名的代表人物。礼家创始于第一次十八王初期,创始人是季辛,字玄修,共父的非直系弟子,和盘岛本土派的代表人物。礼家的学说,主张的是对人,应该规范一套礼节体系,做什么事情,都要按照这套礼节体系来做标准,反对自由自在,所以礼家的学说被大部分统治者认可,几乎每朝每代都设有礼官。‖
赵由者,出身布衣也,其宗祖不知为谁,初始于降将,自荐于车辕,跪哭而嚎,武艺虽精而善滥杀,其身虽勇而不悟仁义。三军皆恶其人,耻于交结,大上卿怜其勇而暂用之,然由不思报效,反与逆臣密谋勾结,挟制尊主而矫诏天下,囚以大臣而通报上令,凡悸所为之事,皆是由所行者也,其罪岂肯非轻?无主而有主也。
凡赵姓为将者,多以自败而为青史一笑。由曾攻申笑之地,所过城池杀伐州民,路过宗室掘其庙宇,申之民岂有不恨之理乎?笑之地岂有不怨之心耶?由亦曾接收降将,然敌虽过而遭屠戮,开城放进而被斩首,其敌虽死,岂有不化魂索命之言否?
白赵之兵三三两两,且多征战四国时降者军民,人心不稳,然悸之所为可比豺豹,由之所行堪比狼狗,二人所为一处,恰如蛇鼠同谋,奸计频发,吾辈东州之人愿意率先而起,纵使敌兵临城下,何足惧哉?身虽灭而存于忠魂,尸骨藏冢而侠名永存。檄达各州,祈天下忠勇之军同心同命,剿除奸臣而功于社稷,诛杀乱党,破灭一方之贼。诚如是,汇集神州百城之地,集千万等仁义之师,普天共享,何愁有不灭之贼。’
檄达各州,东州先集兵两万,镇守石阴,杨双在城内犒劳诸将,把盏至楚承面前,曰:“若非右将军则东州危矣。”言毕一饮而尽,楚承起身曰:“都是留之谋算得当。”双曰:“双之谋不甚为意,然宿津有一人,其谋可比千军万马,若能说之同举义兵,剿灭乱臣指日可待。”承曰:“是谁?”双曰:“宿津主管张匡,双曾与其闲暇座谈,甚为心服,今烦请右将军暂理军事,吾欲亲往宿津,相邀诚请。”承曰:“东州还有陆继兄弟,我来代理,于理不合,那黄凡败了一阵必无力再来,承愿与留之同往。”双曰:“此亦甚好,正双若知灵山有变,必出兵相助,到时可说两川东一同举兵。”
且说申州自从张匡总管便日益强盛,西扶其柔弱之主叶昂,向东收众袁涣兵马,助其收复失地,向北联合贺资与中州为敌,此事且后一回说,只说许娇当时割让怀田,要其不再相助,至于今日忽闻杨双来访,急忙遣使迎接,杨双听从安排,跟随使臣前往相见,二人在城外抚掌而笑,并肩进城,等到官府,张匡回身偶见二人,细视之,愕然曰:“原来是白小姐与右将军?”双曰:“正双眼力不拙。”楚承打礼向前,与白妤一同曰:“久闻留之所言,宿津张正双闻名天下。”张匡摆手曰:“留之之才吾自不如。”双曰:“正双休得过谦。”众人在此先说些客套话,在此且不必一一细说。
当日在城内安顿,闲话少叙,酒过三巡,张匡取《讨白、赵檄文》曰:“自灵山驱逐各城使臣,行迁都之举,吾亦曾发细作探听消息,只是无果而终,今日果有做乱之事,不知留之意欲何为?”双曰:“吾与正双相会,不提军旅。”匡曰:“留之不提此事,所来为何?”双曰:“听闻正双兵马未损,而得怀田二百里地,特来贺喜。”匡曰:“留之见解超乎凡人,不知今日怀田之事有何见解?”双曰:“欲闻实话否?”匡曰:“愿闻其详。”双曰:“怀云之地自黄滔身死,其羽翼或贬或斩,今日许娇兵不满万,拥城不过十座,何故敢起兵造反?叶昂门下兵多将广,何故盘舟一役而损失殆尽?白悸谋夺灵山,贪心不足又夺连塘,如今巧取怀云又窥视东州,东州陷落,北之贺资与兄之宿津可得安否?怀田之地区区二百里,白悸拥之不足,以其地而安兄之兵,后必图之者也,此所谓拙见,企兄思之。”张匡寻思良久,双曰:“易王分封田瑠而成中兴之主,武惠王贪夺穆益而自取其死,凡用兵不敌者必先稳其心,今日白悸用谋,其歹心不可不防,正双若不决断,日后为祸,何可以补救?”匡曰:“吾欲举兵与留之同剿乱臣,然申州偏狭,不可以号令群雄,若能前往中州游说,大事可成。”双曰:“事已万急,正双既有此心,可先集兵相助叶昂,收复故土,然后前往中州。”
张匡从其言,就令曲奇为帅,方典为参军,点兵五万相助叶昂,后与杨双等人前往中州,看客且见,不要以为张匡是真好人,那张匡素与贺资有盟,共御中州,此番杨双游说,张匡之所以前往中州者,只为探听虚实,中州总管余垠虽对外以醉酒之徒视人,然中州愈发强盛,粗算其全境不下十万精锐,且夺其周遭之地,张匡时常提防至于今日矣。光韵八年,中州集新与宿津勾山关两地接壤,集新欲大肆建造,其中木材不足前往寻叶林购买,此事告诉张匡,匡曰:“交付木材可在边境,却不可教中州之卒越境一步。”后来集新兵马假装热情,从中帮助,占据寻叶林,张匡大怒,力排众议,就不遣使通好,直接起兵,连胜五阵中州方才罢休,余垠在中州常感叹曰:“有张匡为敌,不知何时可以举兵反白。”后来不得已,举全境能工巧匠修建高楼,掘土之初见地表飞出一凤凰,双爪抓出一翡翠,余垠大喜,以此为上天垂佑,并亲自命其名为凤凰楼,再后来中城人民只知有翡翠而不见有凤凰,遂多称其为翡翠楼,此楼修建于光韵十三年,徭役七千余人,工程浩大,张匡听闻此事后亦有所麻痹,放松警惕。
杨双在石阴所作《讨白、赵檄文》传至中州,余垠探得灵山有变,连曰:“白悸囚禁主上,收众兵马,欲图山东,四国又自治,天下大势恐将难测,若川主能等待时机,东州必举兵反悸,似时若白悸胜则以剿除乱党为名与白悸为敌,白悸败则趁乱出兵夺取恭阳,此时天下分裂之机,川主坐镇险要,必胜无疑。”余垠就从杨连所谋按兵不动,至于今日忽闻张匡来访,当时余熙在旁,喜问属下曰:“张匡随行有多少人?”或曰:“只有张匡与东州杨双,不过十余人耳。”余熙大喜曰:“此乃天助父亲,张匡坐镇宿津,乃是心腹之患,今日自来送死,若在城内安排一队刀手,暗里刺杀,申州之地唾手可得。”言毕正要准备,连曰:“张匡名为会盟,实为探听虚实,若图之不成,申州之地必不与战白悸,反用兵中州也。”垠曰:“既然张匡查探虚实,必邀我军同讨白悸,若不出兵反坐落其实,若出兵则正中张匡下怀,如之奈何?”连曰:“连有一计可使中州军无恙。”余垠急问,杨连说话如此,此事详细且等下一回说。
且说张杨一行人前往中州,白妤遥远见着翡翠楼,先问曰:“久闻中城有座翡翠楼,不知今日修好了没有?”匡曰:“小姐身在灵山,亦知中城有翡翠楼,此物真可谓是名传天下了也。”妤曰:“正双也知道翡翠楼,且说一说。”匡曰:“此楼始建于光韵十三年,由阮评阮羽设计,本为议事所,然建成时余垠甚为喜爱,因此成为别院,其中共有三层,上层最大,本来有数十所议事厅,后来改成声色之地,可容纳管乐闲杂千余人,层层之间设有三方楼梯,处处通达,中间一层为游戏之地,内有奇花异草,林木成堆,是从五通山采集而至,耗费千万,当初有进山采摘且迷失路途而不回者竟有百十余人,下层以金柱为梁,镶金铸造,齐聚川中能者在楼中,或有口技者或有异人者四时可以消遣。楼外有侍取水挥洒而下,犹如秋季细雨,绵绵有声,至于其中犹如天上仙人。烟雾喷吐挥洒自如,顶楼上又有绒棉,以能工绘制,画以花卉,远观恰似云朵,甚为赏目,楼外有花园,园中怪树成群,或有南方未有之木,此处皆有,林中百鸟争鸣,或有天下未识之类,此处皆全,地下奇草芬香,草中蝶飞乱舞,或有古今未观之虫,耳目一新,旁边挖了一条巨沟,直通盐山边界,引来活水,从地下灌入,溪流不止,外设丈余高墙,围住四方,墙体不似一般,蜿蜒曲折,不成正方,有外人观看者,不识此物是观赏之体或为院墙,楼中楼外聚集奇宝,凡黄金银类、宝石玉璞数不胜数,此楼本名凤凰楼,只因后人不见有凤凰,只见有翡翠,亦多称翡翠楼。”
言毕叹口气来,妤曰:“正双如何知道的这般详细,往日可曾来过?”匡曰:“余垠曾邀我来,因此知晓。”言毕自言曰:“取天下之本首在于人,后在于民,次之为财,然后有谋,则可以三军动,天下易耳,余垠凡此一类皆用于造楼,其纵使有心也是不能成也。”众人谈笑间已进中城,早有使臣迎接,匡曰:“余川主现在何处?”或曰:“川主醉卧翡翠楼,现有大世子熙与张总管相见。”张匡当先在前,杨双在后,楚承白妤在旁,一行数个随从同往翡翠楼,众人见识此物皆昂首以视,后有诗曰:
十里长路视高楼,四方蜿蜒不见休。登得彩云摘暗星,盐山活水流尽头。
七千匠丁有神工,二师草拟图立州。十三年间动工程,安君一炬轻鸿毛。
余熙亲自在前,按照礼节迎接宾客,引众人至议事厅,分宾主而坐,传使伺酒,张匡就邀余垠会盟,熙曰:“调兵之事,还需父亲醒来亲自理会,熙虽主管政事,然不敢私自调兵,将亦不从也。”匡曰:“久闻中州之地,北有镇关大将赵功,南有驻玉节通使盛章,东西两境各有弟子,兵马闲时为徭役,战时为先锋,变换自如,不知大世子对举兵讨逆,岂有意乎?”余熙气的牙根痒,面露怒色,头左右转,恨不得生吞了张匡,杨连在侧见余熙之色,恐出事端,于是出门曰:“川主似有动静,恐已醒来,欲论军旅可前往一会。”匡曰:“既然大世子不能代理,且与余川主商议,然后出兵。”余熙大怒,端坐不动,杨连在后引着众人前往别院,准备商讨出兵诸事。
正是:政客常以仁自居,却把心术换论词。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