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辛仁离开贺资走小路前往怀云,不知走到哪里,正是夜深人静之时,忽听一声响,左右点起火把,见一人站在断树桩上,大喊曰:“何处小贼,敢来闯我边关大将李济瑜之关。”辛仁大惊失色,急忙跳上高处观看,见火把亮处有一人身材小等,面如冠玉,身体强劲却不失有几分书生气概,对着路边的老鼠大喊大叫,时而批评教育,时而抚手把玩,毫不停止,辛仁见不是冲自己而来方才放心,那人喊了良久,又曰:“既是初犯饶过尔等,下次切勿落入我之手中。”辛仁越看越笑,想着这个定是疯癫之人,遂不以为然,只当不见,路过便走,那李济瑜见了辛仁放过老鼠,拦住喊曰:“何处小贼,敢来闯我边关大将李济瑜之关,随我去见主上。”
辛仁听闻不挣脱也不回答,却说怀云主管袁舟,字启凡,恭阳塬兹人,自小力量过人,五岁敢杀牛宰马,有小苏屠⑩⑧之称,与白禄的老婆崔夫人是一母二父,崔园长袁舟两岁,其父袁生被吴夕属下李甚所杀,袁舟因此追随白禄,所立功劳甚大,及至吴夕死年,袁舟本以为入灵山为主管,因为黄通推三阻四,故不能如愿,后来暂居怀云,袁舟世叔李光,字恋园,与袁生是兄弟之交,亦为李甚所杀,其子李焉,字济瑜,从小聪慧,自父死后乃无依无靠,投奔袁舟,袁舟收之为门客,时有三弟子许娇曰:“我观李焉此人,虽有才华,但骄傲自大,不可委以重事。”袁舟从之,遂令李焉守文渊路,并未有人跟随,当日袁舟正议事,忽有门人报曰:“李焉擒一可疑之人,请见主上。”袁舟教请进入,见了被拿之人是辛仁,急忙曰:“龙德使何故至此。”
‖⑩⑧苏屠-注:苏屠,字长业,惠嵩、无坡人,(今怀田、东岛)是第一次十八王时期芈国的宠臣,当时在位的是芈旨王陈慈,字重施,芈国一直是个实力很小的国家,经常受欺负,于是陈慈就想了个办法,正好申国进兵来犯,陈慈就对申国使臣说:“申州的国力是大于芈国的,但是要打仗,就算打胜了也会损耗国力,我很不自量,国内有个大力士叫苏屠,想和你们申国较量较量,如果你们在力气上赢了,我愿意割让土地给你们,但是你们输了就不能再打我了,申国是个大国,总不能连一员得力的战将都没有吧?”申国答应了,还请魏国、虞国做证人,在这种背景下,苏屠就开始扬名天下,不仅打遍申国无敌手,最后一直赢,与魏国、申国、虞国多次较量,总共赢了四十多座城,后世有称苏屠一人能胜举国之兵的说法。‖
众人听闻是龙德使尽皆失色,唯李焉呵呵大笑,众问其故,焉曰:“若无我来,龙德使安能与主上相见。”舟曰:“此处无事,济瑜当回本职。”李焉飘然去了,辛仁笑曰:“李济瑜守关,真自我相乐也。”袁舟请辛仁入上座,曰:“长洛此来何干?”辛仁婉转将话说了,袁舟点头称是,中间不提。且说辛仁就走,刚出门口却见一人大笑拦住去路,视之李焉,辛仁就要走,李焉左右挡住,辛仁未及开口,焉曰:“若像龙德使这般寻来,不怕白盟主死了楚剑双也死了,祥云剑何时可得耶?”仁曰:“原来济瑜窥听我说话,可知后果?”焉曰:“济瑜特来送良药,不想龙德使这般拒人。”仁曰:“送何良药?”焉曰:“寻楚剑双之药。”辛仁急问,焉曰:“岂不知吴夕生在冲远,楚剑双与其堪比王兰之好,⑩⑨冲远有吴夕墓,若逢忌日楚剑双如何不来祭?,这等守株待兔之法使者焉能不知?”辛仁大悟,遂出了怀云前往冲远去了。
‖⑩⑨王兰之好-注:王晋,字昭武,兰果,字正成,后号伯公,二者皆是洛川神宋地人,王晋的宗族都是普通人,但王晋小时候表现与普通人不一样,他喜欢习武,剑术高超、胆大过人,并且不喜欢和别人说话,每逢过年家中有亲朋来访,有人问王晋长大后的志向,王晋不搭理他们,王晋的父亲叫王苴,问王晋说:“你怎么这样没礼貌。”王晋说:“惊世骇俗之语,怎么能跟匹夫一起讨论呢?”王苴说:“你有什么能耐,打扫屋子、做饭都做不好,还说这样的大话。”王晋说:“这些都是小人的志向,我学这些有什么用?”王苴不能回答,王晋长大后从军,一级一级的往上升,后来认识了兰果,兰果的家族很显赫,宗族都是箔国上层,当时各国相互打仗,人民生活艰难,兰果就在军营里与王晋相识,倾心相交,后称王兰之好。兰果本来是王晋的上司,但兰果这个人打仗很厉害,搞政治智商就很低,所以王晋逐渐取代兰果,并且在军队里地位上升。兰果有个妹妹叫兰秋,不巧被箔王看中,兰秋不愿意,兰果也没办法,兰秋最后自缢而死,这件事对兰果的打击很大,但还是选择隐忍,再后来箔王身边的人劝箔王说:“兰氏一族势力太大,又出了兰秋的事,如果大王您不处置他,他早晚要造反。”箔王下令逮捕兰果,但是王晋抢先一步,集结军队打败箔王,兰果开始响应,并且主动拜王晋为总盟主,后来统一了十八国。兰果这个人比较喜欢小国寡民的生活,在统一十八国后选择归隐,不再涉足政治,但王晋没过几年就死了,属下的将军们各自征战,有人再次想起兰果,请他出山,兰果同意了,并且在短短三年的时间里又统一全国,就在这个时候兰果又准备归隐,当时有许多人劝他,兰果却回答说:“我的愿望是家有贤妻,日出则忙,日中则食,日落则休,门前有三两杨柳,门后一条小溪,从此无伤无悲,亲朋闲时往来,天下如一家兄弟,何必如此权者,王者,将者,军者。”当时的人都很感叹,有野心的人也都惧怕兰果,兰果活到了八十多岁,期间再也没有发生战争,也没有恶势力的人,这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成就。‖
李焉回房忽闻袁舟使人来请,李焉便去,入见袁舟,再三拜过,舟曰:“原来济瑜未走,且看盟主有信,请济瑜为我一决。”李焉拆信来看,其信中曰:
‘启凡之能,当数灵城无出其右者,固无用之人暂存有用人之上,不可谓不公,今主事怀云小方之地诚为可惜,若弃怀云入山,此为兄之福亦为天下之幸也,通后三属定忌惮而不敢做为,内部可安亦能深领其会,此大公大义,却勿推辞,以延当势之机会,后顾不来,诚为可惜,盟主兄弟之位只待来留,勿辱当世苏屠之美称,兄禄书。’
李焉阅毕百思不得其解,袁舟教身边人说了,原来袁舟前些日子上书请求上调,今有回复,焉曰:“百元之意如何?”且说袁舟的大弟子黄滔,字百元,当时在旁心无准备,回啊一声,李焉再问,滔曰:“愿从主上吩咐。”焉曰:“既然如此,主上之意如何?”舟曰:“实有此意。”焉曰:“此必是黄通所谋,主上若去,轻者无权无利,重者性命难保。”袁舟问其故,焉曰:“盟主兄弟之位自古未尝有之,若盟主是真心实意为何不说个明白?黄通久与主上不和,此信又必经行天府,黄通知道后定来盘问清楚,到时定了闲职又无实权,日后暗箭难防,主欲伤客有何难哉?”袁舟听闻大怒,咬牙切齿大骂曰:“老贼,我必杀之。”焉曰:“盟主既听之信之黄通,必疑主上,若此愤怒正出乱子,到时黄通又有言以对盟主,怕祸只不远。”舟曰:“如何解救?”焉曰:“也当好办,主上家姐乃是盟主之妻,当说得上话,今可一面请崔夫人帮忙说话,一面使人馈金珠散田凡、范逸,二人好财,必助城主,得保无事。”袁舟咬牙切齿,嚼唇流血,大骂曰:“大丈夫顶天立地,岂可巴结小人?”焉曰:“避祸当行远,主上若觉此计不行,可以收拾行装出走,留百元守此,凡事因机而变,某知龙德使远行冲远,主上宜速行,再留信与崔夫人,等待消息,再回来尚且不迟。”
袁舟从之,与属下心腹前往冲远,只留黄滔代主政务,早有细作报徐端,徐端出城接入,进驻朝阙殿,问其来意,舟曰:“与龙德使相约在此。”端曰:“近因林阳事恼,龙德使来千粟实在不知。”舟曰:“林阳何事惹得烦恼?”端曰:“若无林阳事恐我还当不得这主。”袁舟又问,原来林阳相距巨城东外一百二十里,去年七八月份成为死地,进者必死,原冲远主管狄道率心腹十人进林察看皆死,狄道之后邓宣继任,曾火烧林阳,却从林中冲出来数十头牛,头绑尖刀将邓宣戳死,邓宣死后方有徐端继位,前些日子曾派几十人日夜蹲守在林阳外,又不知死在了哪里,因此烦心,袁舟越然起身曰:“徐城主勿忧,等启凡事毕当助城主一臂之力。”话罢徐端遂令属下四处寻辛仁去了,得过几时回复曰:“城内并无龙德使踪迹。”袁舟寻思曰:“那辛仁先来一步,怎的还未进城?”将话告诉徐端,徐端恐出事,又令属下出城寻找去了。
话分两头,却说辛仁走小路前往冲远,初经辛口地界,有一片树林,偶见一群泼皮围成两个半圆,大笑不止,辛仁走进去看,见中间有一少年抱头被打,辛仁大怒,拦在中间,那群泼皮见了便上前推搡,早被辛仁打倒在地,众皆不敌逃了性命,辛仁救了那少年,问其缘由,少年曰:“某名杨琼,昨日生辰回家请父母取字,不想归家有伙强贼,见了我姐要掳掠上山,母亲被打昏在地,琼不敢作声,打听那伙强贼消息,得知前方二十里寻叶林,今天要去报仇,不想被贼人发现,追我至此,若无恩人今则死矣。”仁曰:“以一敌众,你如何敢来报仇?”琼曰:“琼下了药想毒死他们,不想事露,今遇恩人,渴望恩人救我家姐。”辛仁从之,前往寻叶林打跑强贼,杨琼寻着家姐,不想怎么死了,当时大怒,两目嗔裂,嚼嘴出血,手握大刀来寻强贼,辛仁拦住曰:“死了他们家人也当无命,如今只可饶了,望其改过一二,日后在犯当戮其全家。”贼人皆愿从之,辛仁拦着杨琼,杨琼被气的昏倒在地,旦日方醒,但见日光高照遂想起老母,回屋看去又见老母昏厥未醒,又不见了辛仁踪影,心中愤怒不息,遂寻把尖刀揣在怀里,得知一个强贼离此不远,找到见面,那贼见了杨琼不慌不忙,上前欲调戏,心无准备,被杨琼一刀戳在肩膀倒在地上,杨琼见其家人抱头痛哭,更不答话,一刀一个,半时剩得满地尸体,杨琼又提起那贼叫其带路,前往余贼家中,见人便戳死,身上血流全身,衣衫皆透,其景不可言也,后世陈叔第有判词曰:
‘人们总说心里该放下的就放下吧,孔丘倡导仁义,如果有人听说了这样的事,当面将你的父母杀了,你还要提倡仁义、放下,这样的事恐怕是行不通吧。’
杀人完毕又将引路贼人挖心掏肺,当时黄昏便要回家带母远走,正要出林却见斜里飞出来一人,拦在路中不放过去,来人是辛义,杨琼不知道,拔刀去杀,被辛义一脚揣翻,踩着大骂曰:“好个娃娃,脾气还不小,杀了人却要逃走,如何是好汉行径?”琼曰:“不干汝事,如何管我?”义曰:“杀人便干我事。”琼曰:“不知原委便来阻我,如何是好汉。”义曰:“事情如何,你且对我说说。”杨琼将经过告知,辛义听说是辛仁,大喜曰:“我哥哥去了哪里?”琼曰:“原来是恩人的兄弟,只当是小子失敬,恩人已不辞而别,我亦不知。”辛义听闻经过服其为人,要与杨琼结拜为兄弟,琼曰:“小子安敢如此,恩人的兄弟琼亦视之为恩人也,只是不知道真恩人哪里去了?”义曰:“我有办法寻哥哥,你跟着我便是。”杨琼从之,先回家拜母,然后追随辛义曰:“哪里去寻恩人?”义曰:“哥哥下山办事,哪里都去,今过怀云必往中川,我俩现在就去,那余垠老儿必好生款待我。”杨琼从之,早有消息报余垠。
问计于庭下,门客徐诊曰:“主上不必忧虑,若盟主仍疑主上也需谴个懂事的来,如今只有辛义,有何所惧?”垠曰:“诚然如此也好探其来意。”门客陈礼曰:“主上好酒,辛义亦好酒,可将辛义哄至此处以酒相会,饮至醉处好出真言。”垠曰:“玄桥之言甚善。”言罢就令余熙前往迎接,请入咸园楼,辛义欣然前往,与余垠对酒至夜方睡,余垠打听清楚了白禄欲寻祥云剑,杜机烛下论余垠,遂坐卧不安,与门客弟子商量,阎鲁曰:“主上不必担心,依三明之见此正好事。”余垠问其故,鲁曰:“楚剑双其人吴夕尚不能敌,何况白禄,他若寻来必起争执,到时神州乱矣,岂不正合主上心意,至于杜机是真才还是自负其才,可先使人往东川打探,再做决定不迟。”
余垠大喜,厚赏阎鲁,安排细作前往东川,鲁曰:“可恨雷昆与我之见相同,若他劝住白禄事又不成,今不可教辛义走了,只让辛仁去寻,是为美事。”余垠从之,就令城内有人与辛义饮酒,能将其醉倒者或有赏赐,于是辛义一连十数日皆醉,此乃全城醉辛义也,可见其量,杨琼见此心中甚忧,劝解辛义早走为上,辛义从之,早有细作报余垠,余垠追之不及,曰:“辛义去矣,若他劝住辛仁,如何是好?”熙曰:“辛义一人下山,无防无护,不如杀之可也,一可削灵山势力,二可让辛仁全力寻剑,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众臣称是,唯有一人在旁轻笑,且说此人乃中城隔界人,名唤杨连,因家中排行第九,故称杨连九,字季越,早年浪荡不堪,年有所长,凡事都要追根究底,问出百个为什么来,因此有人称为甚先生,人皆恶之,唯余垠观察此人暗暗叫奇,遂养为门客,当日忽然大笑,垠曰:“季越有何高见?”连曰:“没甚高见,只言辛义此时却不可杀。”余垠追问为何,杨连不答,余垠犹豫不决,众人都称辛义可杀,余熙又在旁边督促,余垠遂令大弟子赵功率领心腹前往追杀,及至深夜余垠要就寝,忽有门使传信曰:“蒙资质有信承上。”余垠取信来看,其信中曰:
“武闻主上欲杀辛义,此事却不可为,辛义武艺高强,若主上谴往之人被辛义擒住一个,则万世谋划皆为齑粉,此一不可也。川主虽手握数千兵马,然依资质之见,若以中川之众与灵山争锋,实难取胜,此二不可也。辛仁去寻祥云剑,正如阎三明所言,二虎相争必有一伤,若杀辛义,到时辛仁必无心寻楚剑双反寻凶手矣,到时错失机会,此三不可也。有此三不可,资质不敢不告,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还望主上深思之。”
余垠使人打听方知蒙武已亡,时年五十三岁,叹曰:“吾不听资质之言,致使有昭城、乌林之败,今有临终遗言,怎好不从。”话罢就使杨连追出城去,明令不可追杀辛义,又使蒙武之子蒙修袭门客位,收养在府。且说辛义出城尚未过边界,正好撞到有大队兵马厮杀,见此场景不好不看,遂杀入垓心,见被围者是符素,奋力杀退外围者,救符素至安静处,问其事故,方知符素在巨城住些日子要回恭阳,未及入城便被王代围住,义曰:“王斯怎敢如此,待我去他宿津城里放一把火,全烧死了才好。”素曰:“吾在途中偶见龙德使,不知为何不与圣洁使一同?”义曰:“哥哥见过我哥哥?在哪里见过?何时见过?往哪里去了?”素曰:“在郑城外,龙德使往东走,想必是去了冲远,怎的圣洁使不知。”辛义推说不知,急忙告辞,全不想帮符素的事了,符素也不提,辛义走远了,贤曰:“主上或入恭阳或回巨城?”素曰:“长惟有何计较?”贤曰:“主上与王代誓不两立,若不杀他他必杀主上,此番东奔西走何时可安?”素曰:“吾恨不能生食其肉,只是不得其便,故此这般狼狈。”贤曰:“长惟有条小计可杀王代。”符素急问,贤曰:“若使此计不可回恭阳,返回冲远可也。”
符素从之,复回冲远去矣,早有消息报王代,代曰:“本来要在恭阳成功,不想却惹出来个辛义,今在恭阳埋伏他又回冲远,方典有何话说?”且说方典,字士昭,是王代的门客,当时被王代数落,不言而退,又有门客邓允,上书曰:“若能早听吾言,何故落此之境地耶?”代曰:“已至此矣,世新还有何良策可以补救?”允曰:“符素遁逃冲远,林辅把守贺资恭阳,分身乏术,必乱无疑,今可一面差人袭扰贺资恭阳,一面前往冲远打探,林辅把持不住必寻符素,到时埋伏路中,定获全胜。”
王代从其言准备去矣,过了十余日林辅果然飞报符素,王代就埋伏于必经之地,一连等了几日不见踪迹,心中甚疑,就与众弟子前往冲远打探,问了许多人,有说符素在多连山、郎月山两处,允曰:“主上岂不见说符素在多连山者衣冠楚楚,而说在郎月山者手中握剑,此必是符素使人所装,依允之见符素必在郎月山,今可趁夜前往,出其不意必然杀矣。”王代从其言,发书至宿津,令二弟子乐秀率领精锐前往维贤地界会合,又亲领一半兵勇前往郎月山,只留乐秀并另一半兵马把守。
当夜月光惨淡,山中空空,王代路途不明,就在前方使人点起火把,见山中空旷处建所大寨,王代命人灭火,正要冲杀进去,典曰:“符素既在必有细作寻守,主上点火如何不走漏消息?如今形势不明怎可亲赴险地,倘有疏虞如之奈何?”允曰:“千里袭扰只可迅速,若此这般迟疑几误大事。”王代冷笑曰:“既然士昭不敢前往,就留汝在此接应,若真有疏虞也好全身而退。”方典再欲言时王代已去,见寨前两个守把昏昏欲睡,代曰:“今番符素死矣。”言毕大笑,令陈云拨开寨门冲杀进去,寨内一哄而散,需时不见一人,云曰:“主上可见符素,如此肃静,当宜提防。”
话未绝喊杀声从四面八方传来,惊的旁边弟子尽皆坠马,恭阳的大弟子萧曼冲先在头,一剑刺死陈云,王代取剑敌住萧曼,左右不能突出,遂心生一计,大喊曰:“若不死战必无生矣,诸人当奋力向前,归家分赏与亲人团聚。”言毕士气大震,各各用力,王代见此却独自抽身离去,再与方典会合,忽见旁边邓允也在,知是临阵脱逃,又不好说透,曰:“世新果有办法能安然无恙,只是折了陈云,如之奈何?”典曰:“此非谈话之所,请至僻静处再行商量。”王代从之,奔回维贤,寻着乐秀再思报仇。
初入大寨,教都做定,代曰:“一时不查中老贼计矣,有何良策可以报仇?”典曰:“符素若在冲远不可报仇,如今折了一半兵马,若再去怎么得了,还是回城保守为上。”代曰:“吾明言报仇,汝怎言保守?”言毕教方典退出,方典无言以对,王代面无好色曰:“世新此计不成,有何话说?”邓允听闻急忙跪在地上,哀告曰:“此事确实,但允尚有一计,即死之前不能说出以成主上全功,虽死不能瞑目。”代曰:“有何良策?愿闻听教。”允曰:“只怪世新不明习俗,冲远大行习武之风,徐端属下有千余精锐,百姓哪个不想追随建功立业?军士必配宝剑,前番邓允所出主意正以此反,符素久在冲远,故以不配剑者钓我,不在郎月山必在多连山,如今他计已成,多连山必然空虚,主上若使一半弟子前往多连山,必报陈云之仇。”代曰:“世新此计若成,足抵郎月山之过。”言毕正要传令,方典破门而入,曰:“主上若复用邓允之谋,死无地矣。”允曰:“两次动兵汝皆出此不利之言,今又犯上,不知是何用心?”
方典不理,上前说王代曰:“符素身边不乏有智谋之人,典敢断言,不管是佩剑百姓所言还是不佩剑百姓所言都是符素所指使。”帐内议论纷纷,王代就从邓允之言,方典长叹一声,知其必败遂回宿津去了。当夜夜黑风高,多连山绵延起伏,王代行不过数里,但见前边一座营寨,寨门几个守卫松散异常,自寻思曰:‘难得时机虽不想错过,然方典之言又不无道理。’当时寻思妥当曰:“世新果有忠心,当换上我这身行装,进入寨内察看。”邓允汗流遍体,不能回答,王代再说,邓允只得答应,换毕,骑乘王代坐下马砍开寨门,良久不见一人,邓允冥思间,忽见寨楼上站起一人,正是符素,眼睛盯着邓允,双齿狠咬啧啧有声,从上一越而下,一剑刺死,后有诗曰:
自古庸主配蠢才,哪条好计不将败。贤臣误把奸佞侍,纵有好策亦无哉。
士昭生归安乐土,允儿自然九泉哀。老天自有需分度,不教贼子成功名。
余人见此皆惊,互相践踏各自为战,旁边萧曼杀来,砍死乐秀,左突右入如入无人之境,符素见刺死者不是王代,心中甚怒,左右寻找不到,二弟子王显曰:“主上可去寨外寻找,此处不必担忧。”符素从之,取剑直往寨外,果见王代骑马等候,王代见了符素,急问曰:“延达何在?”素曰:“寨内已杀尽矣。”王代大怒,取剑冲杀过去,符素奋力向前,两人斗约三十余合不分胜负,王代敌不过,翻身复回,符素追杀过去,王代一剑斜刷过来,符素退后几步照王代头上便砍,王代急躲,被符素一剑划伤手臂,疼痛难当,剑落在地上,急取旁边的铁棒来对,站立时听杀声渐少,心知属下死了将尽,急将铁棒抛出,符素躲了过去,又见王代飞来一刀,符素又躲,再看去时王代已没了身影,恭阳军大胜,属下尽来庆祝,符素把剑往地上一插曰:“这般还需叫他跑了,必留后患,如之奈何?”贤曰:“已在长惟算计中矣,这两番杀的王代闻风丧胆,自己也深受战伤,宿津精锐死伤殆尽,主上可以速回,一举诛杀其人。”
正是:两番杀破贼子胆,逃脱却在算计中。不知王代性命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