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肝啊
前天弟弟的小可爱高烧,弟媳抱来打了一针。昨个才歇息了一天,今天母亲却又打电话过来,说是小毛丫的烧依然没有退,问我这可如何是好?恰好妹妹在身边,她听出是母亲的声音,随即恼怒地催促:“去医院啊,这还敢耽搁?”
脆弱的母亲像无助的孩子,先是“哦”了一声,紧接着又故作姿态问我们去哪家医院?我扭头看了一眼父亲的遗像,心痛且无奈地说抱来吧!妹妹瞪了我一眼,大声嚷嚷说,母亲就等这句话呢!她恨不得你全权管理她的子孙!
“管一天是一天吧,有什么办法!”我麻木地说。
“每次家里的大小事务出现,弱不禁风的母亲便第一个找你。知道不知道,就是因为你忠心耿耿地承担责任,不但将‘她们’惯坏,还让她们没有自救能力。你这么做无疑等于害了她们!”妹妹的话里不免几多埋怨。
妹妹口中的“她们”指的是母亲和她的儿子儿媳,还有她那亲亲的小孙女。“只当是还所欠父亲的那份债吧!”良心不安的我说。
“又自责地找借口了!又活在失去父亲的阴影中了。收手吧!看看‘她们’一家子不争气的可怜样,真是让谁都受不了!好像离了咱们两个活不成!一有风吹草动便无休止的登门骚扰,三五天要是不来,就是没完没了的电话,我的脑子乱的都快要爆炸了,真不晓得你这么多年怎么熬过来的?不是存心不帮,也不是帮不了,是帮不到尽头。我们什么都替她们做好,她们还嫌弃给的不够多。她们不长进,没有出息,依赖性反而越来越强……要知道是这,那时候干脆别出嫁!一心一意替她们过日子得了!”妹妹心里憋藏的不满情绪这一刻全发泄出来。
“上次拒绝母亲抚养小家伙后,我难过的一夜没合眼。也许指望不上咱们,她们会活的更好。可现在……我们日子稍微过好了,难道能眼睁睁看着她们受苦?一想到父亲,我就放不下。他那么有骨气,生前没花上咱们的钱,也没让我们做女儿的伺候上一天。有时候我简直觉得,他早早的撒手就是让我们把他的那份补偿给母亲。只要我们有能力,闭着眼睛帮吧,他和母亲先前把骨头和血给我们了,这刻只是要我们的心和力气,我们还有什么怨言呢?又怎能舍不得?”我自我开脱。
妹妹默不作声了。提起父亲,我们的伤口由不得隐隐作痛。
不到二十分钟,满头大汗的母亲抱着小毛丫心急如焚进门了。她像个逃难者,手里提着大包小袋。
“您又不在家住,干嘛拿这么多东西?”妹妹接过她沉重的包袱,怨气冲天。
小毛丫已经满脸通红,有气无力了,我张开双臂搂住她,赶忙示意妹妹将纸巾和毛巾带上。母亲舒了一口气,竟然走到镜子前梳头。孩子的命如此关键,母亲还有心思梳洗?我有气不好发作,倒是妹妹,阴沉着脸冷冷提醒母亲说,孩子这么严重,弄不好要吊针!
母亲听了,无所谓地笑笑。就算我们费尽唇舌,母亲还是她漫不经心的神态。我和妹妹心知肚明,说什么都无济于事,纵然这刻天塌地陷了,母亲依旧心不在焉,我们太了解她的性情不过了。换做别人,我和妹妹早拂袖而去!她是怀胎十月辛苦生下我们的母亲,是一口奶,一口饭喂大我们的母亲,摊上只能是认了。
医生说不用输液,再注射一支肌肉针就好了。之所以病情没减轻是昨天没喂药。问及母亲,她说弟媳把药忘在孩子的外婆家了。临走时,医生说孩子还小,千万不能忽视的。最近流行性感冒,一定得当心。母亲说没想到孩子这么难管,真不知道她当初怎么管大我们姊妹三个的!
我说如今的孩子娇贵,比不得先前。妹妹说得精心喂养,像她那样心烦意乱,魂不守舍,怎么让人放心呢?母亲鼓了鼓勇气,又忍不住想说让我帮她抚养小毛丫的事情。妹妹觉察出母亲的盘算,非常不悦说,自从父亲去世,她就把我们两个推给婆家,虽说之后跟了继父,却撂下自己的儿子,任由自生自灭。轮孙女了,不心静如水的养老,还想置之身外的逃避。她的儿子在社会上晃荡,已经无药可救了。她即将步入六十岁的行列,身体逐渐吃不消,再不想方设法带领孩子走好未来的路,整个家庭就会毁于一旦。
妹妹每提及往事,母亲不是落泪便是抱怨她命苦。我也不明白,风烛残年的母亲到底作何打算?早些年入住继父家后,短短几年,继父家添置了家具,买了摩托车,有了存款。她呢,扔下年仅九岁的儿子,直到长大成人。要不是弟弟婚娶,母亲不记得她陌生的家,还有父亲留给她的诸多念想。
盖房了,没有人伸出援手,儿子结婚,无人助她一臂之力。她平时不在村里,红白喜事,全然不知晓,也没给人家支援,人家凭什么同情她?每次病倒,她就两手空空痛哭流涕给我们诉苦。妹妹生了二胎,狼狈可想而知。我的女儿大了,本想过几天清闲日子。母亲看见我安逸自由,今个安排我伺候弟媳,明个让我替她办琐事杂事。至于她的喜怒哀乐,更是不再话下。
她那么劳碌的奔波,换回的是什么呢?并非付出想要结果。她的境况不同,得要为自己留后路。两个女婿都说,她要是天天在家,哪怕什么也不做,我们毫无怨言养到老。弟媳说,母亲爱怎么为继父丧命她管不着,但不能出了事就认得儿子和儿媳啊!那意思很明确,既然母亲一心为继父,怎不让继父的儿女管?
所有亲人的矛头都指向母亲。成天为母亲操劳,我越来越感到力不从心了。尤其是夜半的电话,最怕是母亲的号码。弟弟和弟媳年轻,慢慢磨练,迟早会成熟。而我可怜可悲的母亲,谁人当您是她生命的至亲至爱?谁人当您是她的主题和永恒?让我怎么做才不为过?我好容易养大了您的儿子,确实无能养您的孙女了。
和您同龄的婶娘都安然的歇息在家,享受天伦之乐,要么捎带着孙子,上街转悠。您却挽起袖口,蜷缩在几十里外的另一个地方不知疲惫地受累。您几乎动弹不了了,您有自己的根,您究竟给我们装糊涂,还是压根不想回来?清明那天,我们叫您去陵园散心,您满怀伤感地说,和父亲婚前去过一次,到今为止二十多年了!我说您应该在南墙下晒晒太阳,好好地,清楚地梳理一下自己的想法和做法。
您皱了眉头说考虑考虑,便高兴地和我们坐在摊位品尝小吃。母亲,您早该这样享清福了,我们做女儿的给不了您富贵,却能让您生活的平和。暴风雨来临时,我们保护不了您,起码能陪着您共度难关,不会让你孤依无靠。父亲说过,亲情的力量最大,您忘了吗?您也曾不止一次说过,有钱难买肚子亲。
如果没有我们那就另当别论了。如果人家能这样待您我们也踏实了。事实却欺骗了我们的眼睛。一直在等您回心转意,一直渴望奇迹出现,现实的残酷和无情终究摆在我们面前。这就是血浓于水,亲不见怪的人性自然。
记得一则小故事,说是母亲养了儿子二十年,儿子要求法官判决,养母亲二十年以作扯平。法官说他妈生下他四斤半,他若是能割下四斤半的肉还给他妈妈,才算真正的扯平。我对妹妹说,此后的所作所为就算是还母亲那四斤半的肉吧!只是,我心疼母亲的人生。就这样终结了吗?
还有,她那么不顾惜自己的身体,我们替泉下的父亲揪心。父亲说的最多的话是,等我们姊妹三个的婚姻稳当了,孙儿们各自上了学,他带母亲去省城开眼界。那可是母亲梦寐以求的愿望啊!她前半生连家也没走出去过,后半生真要委屈在那个一尺见方的村子吗?她失去的太多,她是不计较得失,而我们做女儿的在乎,很在乎。
母亲,您不仅给了我阳光般的世界,还给过我无私的爱。要是我能替父亲承担这一切的责任和后果,要是我能拯救您的儿孙,那么,我愿意用我卑微的生命换取。最后一次求您,停住你困乏的脚步,歇息一会。再加上妹妹的一句:当心您年迈的身子骨。请相信,没有谁比我们更心疼您……
睡不着的母亲
前天吃早餐时,母亲问我:“昨晚是不是一点多才回呀?”我说:“不是的,我十一点多就回来了。”母亲不解:“哪里,我记得十二点多起来,到阳台上看你的鞋子都不在。后来,一点多时再起来,才看到你的鞋子,这才上床睡了。”
听母亲这么一说,我心里一怔,叉着的粉条又滑落到盆子里。多年前,我还没有搬至这座小城住,无论是在乡村老家,还是在城郊租屋居住,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母亲就常常早早上床却怎么也睡不着。那时,吃过晚饭,我喜欢骑一辆自行车跑到小城里,与文朋诗友海阔天空,每每至夜深才归。在乡村老家时,自行车发出的声音显得特别清脆响亮,还未放稳,睡在上房的母亲就拉亮了灯,接着就听到母亲下床的声音,趿啦趿啦的走路声后,门开了,睡眼矇眬的母亲半是责怨半是怜爱地说:“一路黑灯瞎火的,没摔倒吧?每次叫你要早点回来,你就是不听,不知我多担心呀。”母亲本来睡眠质量就不好,而我却常常顾着自己的事情,未加理会,每次外出都半夜方回,母亲又怎能睡得着睡得好呢?
即使后来我搬至城郊居住,临小城近了,也还是不改夜晚外出的习惯。虽然多是步行,但睡到隔房的母亲还是醒睡得很,一听到我的脚步声,知我回来了,一阵蟋蟀声之后,母亲才放心地睡去。
在小城买房安居不觉八年了。虽然晚上较少外出,但因工作和应酬,也断少不了外出而导致深夜才归的时候,这时,睡不着的母亲就会每隔一段时间起来,上罢洗手间不忘走到前阳台看看,看看我的鞋子在不在。如果鞋子不在,就会轻轻地叹口气:“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回呢?”这样自言自语地说着,回到床上,也是一夜辗转反侧,直到我进屋回来,才迷迷糊糊地睡去。
多年前,我就写过一记述关于母亲睡不着的文章。我记得里面有这么一段话:“也许母亲是永远睡不着的,为了这个家,为了她的这个早出晚归的儿子,母亲总是精神很足。但是,缺少睡眠的母亲抵不住苍老的侵袭。一生忙忙碌碌的母亲,背愈驼了,腰愈弯了,步子愈见蹒跚,身子愈是佝偻了。”
是的,已逾八旬的母亲,真的在岁月的流逝中更显衰老了!
而现在,当我读到这多年前写母亲的句子,想到一生总惦记着她的小儿子的平安,便禁不住的泪水晶莹。可是今晚,当我正在电脑前敲打这些文字时,母亲已上床睡觉,而我却应一个刚从广州回来的文友之约,稍后便出去,可能又得到深夜才能尽兴而归,倘大的一个家,只剩下母亲一个人守着,料想她醒后,发现我出门还未回来,又定是一夜反侧辗转,难以入睡啊!
母亲养猪杂记
母亲今年七十一岁,属龙,她一生却与猪结下了不解之缘。母亲养猪很讲究也很特别,养猪是“祖传秘方”,猪食全靠猪草、红薯、谷糠之类,每天起床第一件事就是生火煮潲,一日三餐,每天在几头猪上要花掉大半天时间。她一生中究竟养了多少头猪,我无法统计。俗话说:“在山吃山,在水吃水”,我的家乡在僻壤的山村,村民们靠天吃饭,几乎没有特产,养猪便成了家庭最主要的经济来源。
我家先后干了两件“大事”。第一,在农村买了一栋二手房;第二,便是父母亲将我送出了大山。一九七九年,村子里有一位在煤矿工作的人举家迁至城里生活,家里有一栋房子出售。当时喊出了三千元的天价,村里人很多人想要,可无法拿出现钱。大约一个月后,该房归我父母所有,村民们当时真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皆云某某哪有那么多钱!后来我才知道,是父母多年养猪的所有积蓄。那天夜里母亲将一叠厚厚的钞票小心翼翼装到父亲衣袋,然后用针线将口袋缝得严严实实,父亲提心吊胆赶到城里交易,拿到了房契。在村民们眼里,也许我成了父母亲的骄傲,因为我寒窗苦读,终于跳出了“农门”,成了村里乃至乡里少有的大学生(因为我是经过高考跳出农门吃“皇粮”的)。父母先后生育七个儿女,存活到现在的只有姐姐、弟弟和我三人,姐弟读完小学就在家务农,我有幸继续我的学业。我读中学时,家里就为学费犯愁,每个学期全靠家里养猪换来的钱。每年寒暑假完后,家里就要拿出厚厚的钞票,在此之前,家里必须卖猪!到开学前一天,母亲就会从墙缝里、坛罐里、米桶里寻找积藏起来的学费,每次从母亲手里接过学费,心里总有沉甸甸的感觉,说不出个中滋味。有一年暑假,父亲病得快不行了,家里无钱看病,只好躺在床上任凭病痛的折磨,看到奄奄一息的父亲,我心里难过至极,跪到母亲面前,哽咽着说:“娘,将我的学费拿出来给父亲治病吧,学费的事以后再想办法……”母亲知道我读书是大事,不能耽误。她犹豫了好久,在我的苦苦哀求下,才将学费钱拿了出来,将父亲送到乡医院救治。父亲的身体慢慢康复,可我的学费成了全家人的负担。离开学的日子越来越近了,最后,我们只好将家里仅有的准备过年用的大豆和薯粉挑到离家三十里远的镇里变卖。家里的境况,使我不得不发愤读书,读好书。因为只有读书才是唯一出路!
如今我参加工作快二十年了,母亲依然坚持在养猪,每年寄点钱回家,父母总是推让说:“现在农村生活好了,家里没有负担,你安心工作,小家庭搞好就行”。去年春天,家中一头大肥猪不幸病死,母亲气呆了,父亲在一旁哭泣,我知道他们是多么的难过,这毕竟是他们付出了一年的心血啊!
难忘
今天是母亲节,早上起来赶车的时候看到路边有好多卖康乃馨的小女孩,要是我在母亲身边多好,也给她送上一份浪漫的祝福!打个电话吧,这样的祝福也很浪漫,另我意外的是在我给母亲打电话的同时也收到了儿子送给我的祝福,真幸福啊!
最近这几天的气温很不稳定,昨天和今天感觉冷的要命,让好多的人不能适应,当然也包括我。
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下的小毛病,身体的某个部位一到阴雨天就隐约感觉到不太舒服,以前并没有什么明显的症状,天晴了的时候自然而然就恢复正常了。可这次不知道为什么,已经不是不舒服了,而是疼的比较厉害。可能是最近的工作奔波太辛苦,也可能老了,抵抗力不太强了吧。昨天已经艰难的熬了一天,满心盼望今天是个好天气,可却不然,这边的天气还是那么的阴冷潮湿,让我……
急匆匆的找了个小宾馆,以为躺在温暖的被窝远离阴冷的环境疼痛就会减轻,可万万没想到,当一个人置身于那样空荡荡的房间,大脑里除了“演绎”身体上的疼痛其他竟一无所有,好象疼痛已经占据我的全身,让我不知所措,真的还不如奔波在外面工作,分神,减轻疼痛的程度,左翻翻不行,右翻翻不行,坐起来,用手按摩敲打,还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