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暖罅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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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浓重的陈旧

“苏若,来报名了啦”莫梨坐在位置上说着,“恩,来了,他们呢”苏若眨着眼睛“哦,在你后面”苏若回头“离娄你的这么有这么大的黑眼圈啊”苏若拉着离娄问,“哈,他不就是赶了一个通宵的作业吗”麻宁接过话“你不也是”离娄反驳着“好啦,好了啊,还不回家睡觉去”苏若急切的说着,眼睛有意识的看着小诺的位置,空的,还没有来。黑板上上学期写的题目还没有擦去,左边写着教室,莫梨,苏若,场地,麻宁,离娄,林小诺。右边写着,语文,数学,历史,化学,自习,班团,象及了一幅对联,中间被老师擦去一块,突兀,“下午三点开学典礼,即日”

“同学们,拿起椅子去操场集中”广播里传来“啊,不是吧”“外面,很冷的”“走吧,走吧”声音在教室了汇集着,像一锅八宝粥在那煮着“咕-咕”的发着声音。

“同学们,新学期开学典礼现在开始,下面请校长为我们讲几句……”

“同学们,我是你们的校长,下面我来讲几句……”

一片喧杂,学校的音响依旧是那样脆落,充斥着很多,很大的杂音,一直让人听不清楚,小诺看着天,天空一片蓝,没有云,蓝得近似于病态。

“诺,给”莫梨递过耳塞,接过,塞进耳朵“泛黄的春联还残留在墙上,依稀可见几个字岁岁平安,……消失的旧时光一九四三……”低地,深深,不留痕迹的电磁一下一下的恒变的转化成声音,鼓动着耳膜,莫梨似乎把它设为了单曲循环,一次一次的

“泛黄的春联还贴在墙上

依稀可见几个字

岁岁平安,

再我没回去的老家米缸

爷爷用楷书写一个满

…………

…………”

“诺,棒棒糖要吗?”苏若回头,口中含着说,小诺摇摇头,“那——莫梨你要吗?”“恩,谢谢了”莫梨轻轻的回答着。

“莫梨,林小诺,把耳机摘了,麻宁,离娄你们能不能不不要吵啊”老师在那一旁说着,唾液飞出,“还有,苏若不要吃东西”苏若回头向小诺吐了吐舌头,一脸无奈的表情。

“开学典礼——到此结束——”不知道谁第一个鼓起掌来哗哗的带动一大片。

“同学们,我来说几句”老师站在讲台上,黑板已经被擦干净“学校,决定开始晚自习,明天开始回去跟家长说一声,班干部留下,其他同学可以先回家了”一片凌乱“诺,你们先走,不用等我了”莫梨说“恩,你自己小心”“诺,快点啊”“离娄,喊什么喊”小诺跑出。

“学校要晚自习了8点半下课”

“哦,要不要让爸爸去接你啊”

“不用了,我和苏若一起”

“那……你自己小心点”

“爸,学校明天开始晚自习”

“哦,把我去接你?”

“不用了,我和小诺一起”

小诺,关上灯,又打开,关上,苏若看着小诺房间一亮一暗,又亮起暗下。小诺开着灯钻进被卧,莫名的伤感一下爬上,笼罩着小诺,如同这床被子,厚重得让人喘不过气来,连小诺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看着被子外面的光,一切都成了那莫名的一切。

“苏若,给你。”小诺把围巾递给苏若,苏若看着小诺,“系上”命令的口吻,苏若接过,依旧是小诺的气息“诺,昨天,你家的灯为什么开开关关啊”苏若停在小诺的旁边等着红灯“……昨天……灯坏了在修”小诺吞吐的说着“哦”苏若应着。

“诺,吃饭了”苏若喊着小诺放下笔,抬头“麻宁,今天出去吃,不想去食堂”“恩,那走吧”五个人浩浩的向门口走去“吃什么啊,诺”苏若问着,在永康市第二中学在背后时。

“不知道,问麻宁吧”小诺看着苏若“去吃拉面”离娄接过小诺的话,拉着小诺向拉面馆走去,“五碗拉面”离娄说,“我不要葱”麻宁走过扔下一句,坐下,玩弄着筷子。

“诺,吃,不要发呆了”苏若对着发呆的小诺说。“恩”小诺低头,离娄和麻宁抢着几片薄薄的牛肉,麻宁把自己的葱统统的给离娄。店里的音响放着“故事的小黄花盛开,在那一年的春天……花开的那一天,教室的那一间”

“等等,我去买东西”苏若说着被朝小店跑去,回来时手里已经多了一把棒棒糖“给”苏若大方的把棒棒糖递给他们“你自己好好吃吧”小诺看着苏若“不要蛀牙了”苏若笑笑,依旧那特别的明媚,眼睛依旧那样的大,清澈得没有杂质,“诺,你好就没有笑了”莫梨笑着对小诺说“有吗?”小诺反问

“今天,莫梨说我好久没有笑了,真的?”

“恩”

“那我给你笑一个”

“比哭还难看”

“这个学期的新课文就结束了”班主任合上说“上完了,好快啊,诺”“恩,又要放假”班主任停顿“过几天要期末考试,大家自己要好好复习”一片哗然“诺,打球”“哦,来了,等会”10分钟篮球场总会被挤得很满,只有10分钟的时间沸腾没有大气压强的变化。

小诺趴在桌子上看着窗外,一那千古不变的姿势看天,深邃广阔,但彼此孤独,这个学期太快了,一下一下就嗖的过了,温度一点一点的升高,那本英语书似乎还没有把他翻完,那红灯似乎在回家的时候开始失去意义,总是冲过带起那黑色的风,带起那黑暗的气息,那路边的灯一点一点的顽强的撑开黑暗的世界,过了,太快,小诺想着不知不觉的睡着,明晃晃的声音幻化为一片光射进,小诺醒来,天已经开始暗下,一下一下的终于在小诺吃饭时完全的暗了下来,金星在那耀耀生辉,麻宁和离娄一直在那打闹着,走着,以那恒定的速度走着,“还有5秒等就亮了”离娄看着手表,离娄似乎开始注视起某些时刻。

五秒,离娄安静了。

四秒,所有的人靠着墙,莫梨吟唱着《安静》。

三秒,小诺开始停止玩弄那堆沙砾。

二秒,星星开始布满天空,如同一盘棋局,整个世界安静。

一秒,灯,亮起,苏若一下不习惯转向黑暗。

五个人安静的靠在墙上,那房子似乎是一个仓库,透过玻璃发现里面竟然还有只是在电视中才能看见的打字机,和那一叠不知何年何月已经泛黄的试卷,“走了,要上课了”莫梨说着。

晚自习,所有的人都在忙碌着,老师在上面翻着报纸,下面一片安静,时不时的飞过一个纸条,小诺看着小说,苏若推过纸条

离娄说……

后面的字被狠狠的划去,依旧是那黑色的水笔和小诺的一样,晨光,0.5或0.4,小诺抬头看着苏若发现苏箬正在看着自己,“什么”小诺快速写上,字条被汗水给浸湿,昀开,粗粗的,每一个字都。

“小诺,明天考试了”

“哦,苏若今天要早点睡觉”

“你也一样,晚上不睡像……”

“像什么?”

“夜猫”

语,数,英,一门一门如同走马灯般的在眼前一晃而过,小诺开始想起那旋马,好就没有去了,那棒棒糖也开始忘记他的气息了,小诺把这一切都写进了作文,在那蝉鸣的六月末,似乎这个夏天来得很早,蝉声开始烘托起一片烦热。

终于,考试在闷热的下午结束,天开始哗的下起雨了,很大很大,如同那堵塞的下水管道一下就疏通了,水流一下不知所措的涌出,涤尽一片烦热的尘埃。

“诺,暑假去干什么?”

“不知道,或许在家吧”

老师在上面进着关于暑假的一切,作业早已经被写在黑板上一片密密麻麻,小诺开始觉得这个世界如同一台被人按着静音键的电视,一切在那肆无顾及的上演着,麻宁,离娄,依旧打闹,苏若依旧含着棒棒糖,一切一切都在那安着以定的轨道前进,安着那已经无懈可击的剧本上演。

隐隐听见老师说“祝同学们暑假快乐”整个教室沸腾,升华,如同在标准大气压下到达100度的水,一下,一下的顶着壶盖,发出那“嘭彭”的声音。

“妈,学校放假了”

“哦,知道了诺”

“爸妈,学校放假了”

“哦,苏若,洗洗来吃西瓜”

小诺被那悠长的蝉鸣给吵醒,头沉沉太阳已经射进房间,家里没有人,小诺拿起电话熟练的播着那七位数的号码,

“喂,苏若,在干什么?”

“诺,看电视,有事?”

“哦,那和我去买书”

“恩,我在你楼下等你”

小诺,放下电话,在楼下响起苏若的声音时跑出。

“诺,……”苏若骑着车“什么?要不要去上网啊”小诺看着网吧那两个硕大的字,“到了”苏若说着,熟练的上锁,“诺,要买什么书啊”“不知道。”小诺玩弄着钥匙,看着那一排排的书,小诺忽然开始希望自己有一个书店卖自己喜欢的书,卖给一样喜欢它的人,“苏若,走了啊”“哦,就来,着么快就好了啊”“恩”小诺一边说一边向柜台走去“57元”“什么……哦”小诺把钱掏出。

“苏若,饿了没有?”小诺把玩着手中的塑料带“恩,有点”“走”小诺拉起苏若的手在过红绿灯时。

小诺看着菜单“一份炒饭,你呢,苏若你要什么?”“一样吧”苏若靠在椅子上“那两杯奶茶,香芋”“恩,请稍等”店里的空调开得很足,很大,“着么隐藏我的悲伤,失去你的地方,你的发梢上得匆忙,……我已经跟不上”不知什么时候电视被换了台。

“诺,在干什么”

“看电视,睡觉,吃饭,你呢?”

“我,读书,真是命苦,和麻宁一起”

“那你就好好的用功吧”

小诺在家看着电视,太阳光的记忆似乎越来越强烈,赤烤着一切,炎炎。小诺每天坐在桌子前,有时拿着笔发呆,有时却在那一下做很多很多,晚上总是看电视看到很晚,一直到电视开始播放那长长的促销广告。

小诺,回去就初二了,然后初三,直接去中考,没有任何过度,小诺开始害怕,开始试图逃避。

时间,有人按着快进,嗖嗖的飞过,以那不可挽回的肢势,没有留下点气息供猎狗追寻,一个悠长的假期过了,两个月,六十天,就着样过了。

“诺,你怎么瘦了着么多啊”莫梨扯着小诺的手叫着,“我那知道啊”小诺看着那初二(2)班的牌子无奈的说着,“麻宁你去补什么课啊”苏若问着,“我,被离娄拉去的,我在那除了睡觉,就是睡觉”麻宁发着恼骚“不是,是我被麻宁拉去的,上历史让我直想睡觉,麻宁我的假期啊”一群人在门口说着,打闹着,声音不大不小,空气一点一点的波动着。

“诺,打球了”麻宁抱着球出来“恩”“我们也去,我们也去”莫梨拉着苏若追上。

“苏若,你说诺为什么老是在发呆啊”莫梨坐在水泥管上“我也不不知道,要不我晚上问问”“好啊”声音低低的在树影下传递着,如同往池塘里扔一块石头,一点一点的泛着涟绮夕阳开始吹促鸟儿归巢。“诺,麻宁该去吃饭了”莫梨喊着“恩,就来”麻宁拿着球脸上滴着水,“走了”

“诺,你为什么老师发呆啊”

“不知道”

“你不要骑得那么快啊”

“哦”

小诺开着电风扇,仰着头看着那白色的天花板“我们仰着头看着天花板,无所事事”小诺忽然想到不由的笑出“小诺,早点睡”妈妈在门口叫着“哦”小诺随手关上灯,依旧坐在地板上,拉开那厚厚的窗帘,“初二了”,看着那月光,一层一层的笼罩着眼前的一切,小诺开始恍惚,试图想起自己的暑假,却无能为力,似乎整个假期的记忆在冲洗时被暴光了,出现那同样的颜色,找不出什么来,小诺就那样坐着,不发出任何声响,整个黑色的空间里就剩下了那电扇转动的声音,蝉鸣也在不知不觉中隐去/

“诺,上课有看书”苏若说着,小诺笑笑“无聊吗”然后在阳光下眯着眼睛看着太阳“麻宁,下节课我不想上”“你该不会又……那我”“我陪你吧”苏若打断麻宁的话,小诺一愣,点点头,然后向操场走去,上课铃在身后适时的响起,立秋已经过半了,风吹来还是带着那炎热的气息。

小诺熟练的做在那些废弃的水泥管上,眯着眼看着球场跑动的人群,阳光被树叶一点一点的大散,打乱,斑斓的停留在苏若那长长的头发上,苏若安静的坐在小诺的身边看着那群蚂蚁,长长的一串,一个接一个,苏若忽然有种感觉,淡淡,像及了那蓝莓的气息。

“苏若,给”一根棒棒糖停在苏若的眼前,小诺看着,抖动着,一下一下,苏若,伸手,小诺,停顿,剥开“张嘴”直接的放进苏若的口中。

“麻宁,林小诺和苏若去那了啊”老师问“哦,他们被老师叫去了”麻宁幽幽的站起,一个纸团从后面飞来“麻宁,他们是不是翘课了啊”熟悉的字体,回头莫梨在对他笑,麻宁点头,也笑,不怀好意。

今天和小诺一起旷课,小诺似乎特别喜欢坐在那看着,微微的抬头,对着阳光,玩弄着手影。有一群蚂蚁在阳光下经过,长长,像那一连串的英语句子,这是小诺的比喻,他说他看到英语就想睡觉……

——苏若

“诺,你等我很久了吧”苏若打开车锁,小诺撮着手把围巾递给苏若“诺,明天晚上有流星雨,你陪我去看”苏若追上小诺说,小诺看天似乎还没有亮,星星依旧在那耀目的眨着眼。学校时间似乎越来越早了,或着天越来越不想亮起来,仰或是太阳赖床了,他的闹钟坏了,路口的红绿灯在那闪烁着黄色,一下一下,矢量进行着,“恩”小诺想点头,却用鼻音带过。

“诺,今天好冷啊”因为天气寒冷学校取消了广播体操,一群人在阳光下说着“废话,能不冷吗,立冬都已经过好久了”小诺靠在墙上接着离娄的话“诺,明天有流星雨”“知道,莫梨,你昨天没有睡觉吧,这么大的黑眼圈”小诺看着莫梨的眼睛“恩,挺像熊猫的,莫梨你发达了国宝啊,麻宁你说要不要把她圈起来,我们两个在那数钱啊”离娄一下说了这么多话“这个主意不错,算我一个”“苏若,你站在那边的啊”莫梨叫着声音尖尖的引得所有人都往这边看,上课铃在这时响起,一下就剩下那一片白花花的水泥地和那一排排发着光亮的自行车。

“诺,下节课,去看流星雨?”苏若停下手中的笔划下最后一个字“恩,我陪你”小诺放下书,揉着眼睛,发现眼睛真的好酸。

风贯穿着那黑色的空间,偌大的操场看不到一个人,篮球场上遗落着那饮料瓶,苏若坐在地上靠着那铁丝网,看着天,哼唱着“该不该搁下重重的壳,寻找到底那里有蓝天,……我要一步一不往上爬……”看着小诺站着,就那样站着,外套安静在黑夜中安静的包裹着,教学楼里有老师在讲课,空洞的声音在空暗的操场上传动,一层一层的幻动着。

“诺,你们怎么在这”离娄和莫梨走过来“哦,小诺陪我看流星”苏若接过“你们怎么?”“没什么,无聊出来换口气”莫梨用自己那清晰的声音说着,“那麻宁呢?”小诺把手伸进裤兜中“哦,他在看书,莫梨我们走吧”离娄拉着莫梨的手走向那远程处的黑暗。

今天,小诺陪我看流星,呵呵流星迟到了,小诺陪我整整一个晚上,他站着白色的围巾在他胸前飘啊飘的像那游戏中的牧师。遇见离娄和莫梨,呵呵……

——苏若

该死的流星,不来,苏若似乎没有什么失落感,害我还在那担心她是否会哭,天气越来越冷,风开始成为那一把把尖钝的刀,一刀一刀的割下,早上起床似乎是那一场马拉松比赛,好冷

——小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