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高中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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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初入

又一次,见到这么多生脸,仿佛又回到三年前。

恩,就从高中第一天说起吧。那时也是一推门,骤然发现,教室已经满满当当了。于是定了定神,坐在唯一空着的座位上。书是不断搬到楼上,老师却不见踪影。随意翻了几本,全都是招式图谱。

果真如此。我暗笑,老师说不了什么了。更不会传授独家内功心法。看来,自己的修行只能看自己了。

不过话说回来,这些东西重要性也不低,在某些人看来甚至是唯一有用的。我只笑那些不顾修为的人,不说什么。

做过自我介绍才发现,全省的高手都差不多集中来了。有少数出自名门正派,也有几人竟是暗器高手。

说实话这让人大吃一惊。暗器一向为武林所不齿,尤其是金钱镖这种暗器。这招本身要求不低,但练成之后,一次漫天飞出几百钱,威力便甚是惊人。除非是接暗器打暗器已有了十分苦功,否则任谁都会着了道儿。而次一等的灵符讲求一个“暗”字,将写满字的灵符掷出,只要手法隐蔽,便能起到奇效。当然这门绝学现已日趋衰微,毕竟对手的眼力并不太差。

正因为如此,我才更为那几人感到惊讶。

第一天,没人给我们机会切磋,我也怕自取其辱,只能暗中窥伺。毕竟广大三秦人才辈出,一个不好,威风扫地。不过这一探听,倒是听出点风声。那个共同经历过一场生死战的成,已经私自练习出不少套路了。这也难怪,有不少招式摆在眼前,至少也应看看吧。只有我这个傻小子不管不顾。也好,至少在外人面前有个“现学现用”的强大能力,正如同张无忌学太极剑法,当着方东白的面把剑意学到了手。又在自嘲了。我身手只算作二流,怎会有张无忌的才华?我心里不禁又想。

还是环顾四周,在这里的第一个朋友琪出现了。

琪很好,真很好。很难想象他若在六班而非五班那座“活死人墓”,现在会有多开心、多成功。想到这里,便觉可惜。这样一个人,硬被芳整的有点神经。

他的画画得极好,所有人都喜欢。我们聊到书分好放学为止,我只记住他叫琪,他只记住我叫昊。

昊天的昊,少昊的昊。

其实我还有另一个名,我更喜欢那个——昙。

昙这个名,也老早就有了。不过一直怕乱用,因此少有人知。

即便在初中,也只少数人听过,极少数。

我并未直接回家,而是走到A2,那里有一位至交。谁?还有谁?我的至交,仅炎一人。

炎本不名炎,这名是我取的。只因他如同炎一般烈。我见他时,当胸挨了一拳。

我笑说,你以后会不惯的,我们毕竟是两个班的人了,就像两个门派,门户之争,亘古不变。更何况,以后没人让你打了,是不是很无聊。炎笑,你仍过来,不就好了?话虽如此,我们之间,渐行渐远,你可要赶上。

我这般劝他,只因他在A。A.意味着弱势,意味着批评。更要命的,没有人会专心传授招式了。一切,除过自己的悟性之外,还要有陆无双的隐忍。

其实炎并不属于这里,他的各项功夫均不弱,只一门极强,强到令人望尘莫及的地步。

那自然是化学。他对于化学招式的应用,已到了无迹可循的地步。本来已看不出,更无从破解。莫说是我,便是J、A两部高手聚在一起,也难以挡下炎的一击。

为什么只J、A?为什么无S?

本不愿提此事,一提,心便易痛。在中考时,学艺并非不精,但语政英三门全无经验,多挨了几刀,资历便随着这污点降级。那时若单是数学,只消少些几何禁忌招数,我绝无问题。现下每每想到惨入J,仍是难过。

好心情一下变了,好似是令人焦躁不安的乌云。呵呵,听这口吻倒和物理学二十世纪初的情形很像。

炎似乎没看出来我的不对。而且,就算他看出来了,也决不会说的。他只说,有必要么?万物随我。

回去一路上,总感觉炎的气质有些变化,似乎更像弥勒,但我没对谁说起。琪更加不行,以他的漫画功底,一不小心想成弥勒法师,还真不知道怎样收场。

第二日,随着正式开课,我们这里一批前辈也一一现身。除琳以外,另有八人,俱是来头不小。以我们的力量,内力修为不知差到何种地步,论起临敌经验,更是远非敌手。差距如此悬殊,斗什么斗?只剩下认真听讲。更何况,这里还有平安组座压阵。只是组座威慑力还不在身份上,这又是后话了。

抽空环顾四周,想是都认真听讲。看到这种情形,不禁自责。

九月一日,江湖生涯,开始了。再之后,一日与一日之间开始模糊,只得以时间段与大事带过。接下来几日间,大家慢慢熟悉。熟悉中,多出许多人名。琪是第一个,第二是豆。

豆并不似豆子那样。每每回想,总能联系《银钩赌坊》中蓝胡子一席话:你有没有凤?没有。陆小凤可以没有凤,蓝胡子为何一定要有胡子?

名不由己,何况姓?豆虽非豆,却只得如此。不得不说,这是悲哀。话题沉重了。再次,是智,是鼎,是旭。

其实,更深印象的,却是两三日后,那贸然来访之人。本来也能料到,此人必为良友。他名闯。

闯王之闯,好名字。我暗赞。闯似是没有觉察,径直报过名姓后,竟对我说出一句,我很想与你切磋。刹那间,我转过不少念头。扬名立万?我才到几天,连江湖规矩都沿袭前三年的走,就这样竟成为旁人目标?实是不幸,但又不得不应。罢了,一死立仁,好歹算有个侠名。

此时,闯接下来说,对弈一盘如何?

可以。深吸口气,我总算平复自己情绪。自然可以,弈之一道,至今我已沉浸十余载。单只此处,高我一筹的人并不多,即便是闯,未必能占得便宜。我不自信的,只有学。

学生不自信于学,还余下什么?只有苦笑。还好,闯并未看出,只欣喜地回去。

不过数日,我方与他切磋一次,他惜败。棋局已终,棋外之谊长存。

闯,是极好好友。

还有月,月与我,早非朋友那般简单。

都说我与冬先相识,至少应早过月,事实却相反。

不数日后,学校烦人一面初现,竟要人去注册。等轮到我,已没剩下几人。我不愿挤。

趴在电脑前,静静看着屏幕。前一人名姓映入眼帘。那便是月之本名。我轻声念一遍,月应了,报以一笑。

不,那时还无月,应当叫做媛。和那个媛同名。

正因如此,我才更感诧异。认识这个媛,也因“媛”字而始。当时尽管没有留意太多,仍是记下这个名。

再说,根本没有时间。这里毕竟还是江湖,要想活下去,就要练好保命招数。特别是第一战,成功,或是失败,往往在一念之间。

考验很快便到。月末的小校,提前开始。我多多少少惊讶一番,同时,准备硬拼。

考校众人武艺,照例由众位师伯师叔出手。我未得指示,在场边先看。不少人被师伯师叔以剑指喉。这招式虽古怪,仍不脱学过的范围,只料想不到如何应用,更难想象变招去路,这才惜败。饶是各人手下留情,仍不免有人受伤。

看过一阵,轮我了。一见之下,不禁大喜。数学竟由长老级人物勇考核。拔剑,一招出手,连刺两点,又紧接横抹,正属上乘全真法门“一气化三炁”。勇微一扬头,出剑挡架。两剑相交,只觉手臂一阵酸麻。

勇内力精湛自不在话下,此番考较不带半分内力,单只招式一气呵成也是万分难当。不过,我的内力特点正是坚韧,是以能够支持。况且我快过先前众人,半分。仅这半分,我几已立于不败之地,只看招式严密。不到半柱香时间,剑法散,漏洞随之出现。

勇绝不会给我机会,一剑,穿心。他停下,比试结束。

手有些发麻,但我已胜了。在班上撑得最久。就这样,综合排名,我第四。

很惊讶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