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四眼张之血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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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空欢喜

苏醒顺水推舟道:“是,是,我们都是临城的,这次是跟大人来这里看望一位失散多年的长辈。”

“临城?那可是个大地方,我也曾经去过三两次,后来女真人占了那儿,就再也没有去过了,只是前些日子听人说,八字军已经将它重又夺了回来,不知是真是假?”

苏醒闻言一愣:八字军?我们正要找他呢,这可是个好消息!

但他既然说来自临城,当然不能对此一无所知,便顺着他的意思道:“不错,这是不久前刚刚发生的事,要不是女真人走了,我们还不敢出来玩呢。”

那人道:“是啊,你是不知,就在半个月前,我们站的这个地方还驻扎着一队金兵,这些草棚就是他们留下的,后来听说临城被八字军占了,吓得他们一夜之间全都跑光,若非如此,我们兄弟也不敢来这儿打猎。”

说完,将那山麂摆闪了两下,显得十分得意。

苏醒道:“那就恭喜了,要知现在打猎可是非常不容易的。”

他是想到了死亡森林里面,由于闯入的人太多,猎物有限,为了活命,多次看到人吃人的惨状,故而有此一说。

那人哪知究因?想到终于有机会在城里人面前小露一脸了,哈哈笑道:“打猎的事,说易不易,说难倒也不难,咱们靠山吃山,早就习惯了。”

说罢,将那山麂再次晃了两下:“只要经验丰富,弄点野味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对了,你们在哪个村子做客?如果离得不远,不妨到咱哥俩家喝几盅去?”

苏醒当然不会嘴馋到那种地步,想了想,道:“我那亲戚正是大哥先前提到过的刘家庄,似乎与两位大哥不同路也。”

那人搔了搔后脑:“刘家庄?嘿嘿,离咱楠竹湾确实不近,不过,我们还是可以同一截路的。”

说罢,指着山脚下的一个山口,道:“就在峪口那边有个路口,往左不到五里,便是我们楠竹湾,往右直通刘家庄,笔直往前,却是去伏虎镇的,你们要不要跟我一块回去?”

弄清金兵去向后,苏醒早就恨不得快些脱身了,闻言赶紧道:“既然知道了去路,我们想趁天色还早多玩一会,你们有事,就先回去罢。”

那人不好强求,道:“好,好,难得来乡下一趟,多玩玩也好,不过,千万不能再往山里走了,另外记得早点回去,山里夜路不好走的。”

说罢将那山麂换到另一肩上,唤上同伴咚咚下山。

远远的,只听另一猎手道:“这城里姑娘就是俊,虽然满脸泥污,比咱婆娘脱光了还好看。”

好客猎手啐了他一口:“你若敢对你家婆娘这么说,这麂子归你个人了。”

两人一路走一路笑,很快消失在绿荫丛中。

苏醒笑了笑,回望两个女孩,双手一摊:“事情弄清了,你俩该回去了罢?”

“我俩?你呢?”两个女孩同声问道。

苏醒道:“你们知道我答应过萧卓什么,但是那天晚上太黑,说实话,我也忘记耶律朵开具体埋在哪个位置了,得借此机会找找看,不然会拖累大伙行程的。”

菁儿道:“那我帮着你找。”

穆琪妍也道:“反正来已来了,我也帮着找找罢。”

苏醒知道这些天大伙俱都有些疲惫,正要拒绝,却听旁边林中有人道:“人多力量大,少侠还是答应罢。”

说话间,林中缓缓走出两人,正是萧卓和耶律瑾兰。

萧卓径直走到苏醒面前,道:“按你那日多说,老王爷的墓应该离此不远吧?”

苏醒看了耶律瑾兰一眼,道:“王爷断气的地方,确能看见这个驻地,可惜我记不清在哪个方向了。”

萧卓道:“我们不是有五个人么?我与叶姑娘一组,你们三个一人一组,分开不同方向仔细寻找吧,谁先看到,叫上一声就行。”

一行人依言分散开来,不到一会,穆琪妍率先找到了耶律朵开的坟。

由于当时太过匆忙,坟堆垒得不高,好在时间不长,除了一些落叶,还没来得及长出太多的草。

五人全都站在坟前,萧卓倒还平静,只是默默流了几滴泪,耶律瑾兰却趴在坟上哭得悲痛欲绝,几欲昏了过去。

大伙正在愕然,萧卓缓缓扶起耶律瑾兰,道:“人死不能复生,望郡主节哀顺变。”

郡主?苏醒与穆琪妍面面相觑。

菁儿早已知道这个秘密,倒不觉得意外。

却见耶律瑾兰哭了一会,突又转身跪在苏醒面前,道:“苏少侠帮我埋葬了爷爷尸骨,免得他老人家死后还受畜兽蹂噬之苦,瑾兰在此多谢了。”

说罢,深深磕了个头。

苏醒慌忙拉起她,道:“郡主不必多礼,其实你爷爷也曾救过苏醒的命,那日在南阳,要不是你爷爷,苏醒早就死在女真人棍棒下了。”

耶律瑾兰听萧卓说起过以前的事,虽然不很具体,倒也不感奇怪,只是幽幽望了他一眼,转身对萧卓道:“时候不早了,我们动手罢。”

萧旧答应一声,十指运足功力,就如钢耙一般,很快刨去坟头土堆,露出耶律朵开的尸骨,尸骨上的肉还没腐化干净,刚一露土,一股恶臭扑鼻而来。

耶律瑾兰不躲不避,又哭了好一阵。

众人齐心协力寻来一些干柴,将那尸骨搬上去,一把大火烧成了灰烬。

这时,天色已渐渐黯淡下来,耶律瑾兰收集好骨灰,用布包了背在自己肩上,与大家一道下了山。

苏醒走在最后,他摸了摸怀中的狼头宝刀,心里道:“这刀明明是她爷爷的,为何她又还给了我?她问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又是什么意思?”

当天晚上,队伍便在这个被金兵丢弃的驻地歇了下来。

彭天缘听了三人有关临城的汇报,心里自然高兴,不过,这片区域毕竟还在女真人控制之下,用过晚膳后,立即派人去临城探听虚实。

次日下午,派出的人便已赶回,一问,半个月前,确有一股八字军攻占过临城,但不久又被金兵夺了回去,这股八字军最终去了哪里,却无人知晓。

众人空欢喜一场,均都有些闷闷不乐,最烦恼的当然还是彭天缘,当即召集众人商议对策。

苏醒原本打算队伍出来后,立即与菁儿去干自己的事,此番却又不好马上走了,毕竟,这些八字军多是普通百姓,有些甚至连马也不会骑,先不说能否打探到消息,遇上敌人,连自保都不可能。

一番考虑后,决定好事做到底,自告奋勇承担了打听消息的任务。

菁儿一直与他形影不离,自然也要跟着去,而慧清师太、萧卓等人去意已久,决定次日与苏醒一道上路。

彭天缘自然又喜又愁,喜的是多了苏醒这么一个生力军,愁的是眼看慧清师太也要离开,队伍中再若有人受伤生病,可就没人照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