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残刀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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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河图,洛书,轩辕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

山中有水,唯独没有了那仙和龙,所以这山,自然也不是什么名山,这水,自然也不是什么灵水。

唯一值得些许称道的,大抵就是当初在这里的人了。

可那人也成了过去,成了史书中传唱千古的贤主。

夏有汶山,汶山有石纽,禹生于此。

若不是事先知晓,谁又能猜出,这座被绿草覆盖,杳无人烟的小山,便是昔日禹皇的诞生之处呢?

姜九钟跟在老皇帝身后,看着那位夏国始祖的故土,眼中有追忆,有感慨,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到了。”

老皇帝停下脚步,姜九钟打量着这位夏国始祖的故居,很简朴,只是一座茅草屋。

五位族老仿佛朝圣一般,对着茅草屋行了三跪九叩之大礼,随后才打开那扇木门。

并不像某些唬人的饭馆,外破破烂烂,其内奢华无比,那是黑心店家用来坑人的。

茅草屋内,同样简朴,一尊雕像,几个蒲团,一张供桌,桌上三两盘祭品,一尊三足香炉。

老皇帝身居最前方,夏兜在他身后,再往下依次是五位族老,闻老吕老,姜九钟。

老皇帝率先叩拜,行祭祖大礼,身后八人亦随之行礼,姜九钟未拜,只是拱了拱手,做了个揖。

当然,时间紧迫,来不及行完整礼仪,并无祭品,便只是斋戒三日,行三跪九叩礼。

礼毕,老皇帝将点燃的檀香插进香炉,随后手扶香炉,向左一转。

轰。

那雕像的周围升起五座半个人高的圆柱,非石非铁,打磨的很光滑,大概有常人的大腿那般粗细,中间有一个凹陷的小坑。

五位族老各自站在五根圆柱之旁,各自从怀中掏出一物,放置在凹陷处,与那小坑完全契合,没有一丝空隙。

咔。

雕像下的青砖缓缓移动,露出一条玉石阶梯。

几人沿着阶梯走下去,并没有用来防盗的机关陷阱,也没有琳琅满目的奢侈装横,唯一的奢侈品,除了那玉石阶梯外,恐怕便是用来照明的夜明珠了。

阶梯并不长,很快就走到了尽头。

尽头之处一扇门。

大抵也是石门,门上刻画着一些人物图,画的禹皇治水平天下。

老皇帝走到石门前,吕老将一个打开盒子递给他,那是一尊方寸玉,传国玉玺。

老皇帝将玉玺贴到石门中央,轻轻一按,竟按进了石门里,玉玺与石门组成了一体。

石门缓缓开启,一股来自远古的气息悄然弥漫。

老皇帝等人退后一步,道:“姜先生,洛书便藏于其中,我夏氏先祖曾有言,夏氏子孙非国破不可入此地,我等不便入内,在此为先生护法,此门内或有机关,还望先生小心。”

姜九钟闻言,笑道:“多谢提醒,姜九钟必不负重托。”

言罢,便踏入石门之内。

他却没有注意,老皇帝只说洛书,不曾言河图。

——

鲍恩把玩着手中的小钟,轻轻抛起又接住,发出清脆的响声。

张平仲眉头跳了跳,说道:“喂,好歹是禹皇所铸,虽然不是我们的目标,但你这么扔着玩是不是太糟蹋东西了?”

鲍恩一把抓住小钟,放入怀中,说道:“那老头子也说了,这小钟虽然也不简单,不过没有九鼎值钱,目前没什么用,与其给那糟老头子,还不如我自个拿着用来当铃铛找找乐子。”

张平仲无奈道:“也就你敢这么叫他糟老头子。”

鲍恩笑了笑:“我只是为了还他的恩,不是他的手下,恩情一了,便再不相干,当然可以不鸟那老头子,你们是他的手下,当然不敢跟那老头杠。”

张平仲道:“一年之后,你当真脱离我们?”

鲍恩道:“这不是废话吗?成天打打杀杀的,像个什么样子?还不如去找个老婆,安安稳稳的做个种地汉,老婆孩子热炕头,不比那什么天下第八强的多咧!”

张平仲说道:“可是当今天下,大乱将至,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打起来了,到时候你怎么去保你老婆平安?”

鲍恩大笑:“张平仲啊张平仲,你果然老的脑子都不好使了,我鲍恩现在光棍一条,哪来的老婆?你整天摆弄那些药罐子把你自己也摆弄进去了吧?!哈哈哈!”

张平仲抓起石凳就砸了过去,骂道:“你个丑不拉几的玩意还想找老婆?哪个娘们能看上你那才是瞎了眼了!”

鲍恩却早已跑的无影无踪,又顺手将张平仲的辛苦培养出来的几颗药草给牵走,让这老头吹胡子瞪眼了好一阵子。

张平仲蓦然叹了口气,抓起酒坛子却发现早就空了,坛子里哪里还有酒?

今朝能饮同杯酒,来日刀兵相见短。

终究不是一路人。

张平仲想着,走着,最终还是到了那个老头子的地方。

门槛很高,大门很大,里面的那个老头子,来头更大。

“张平仲求见尊主!”

还没待张平仲行礼,那大门就开了,一个身着八爪金龙袍的老头就出来了,拉着张平仲就往里走,还一边唠叨着:“老张啊,说了多少次了,来我这里直接进来就行了,别那么多规矩,要不你一直都比不过三更不死那老东西,你要是也和他不循规蹈矩,用药时胆子大点,那老东西还能一直压你一头?早就被你干下去了!”

张平仲无奈道:“尊主,属下这次来……”

龙袍老头直接打断道:“老张啊,说了多少次了,直接叫我轩辕不争,叫我轩辕也行啊,最好能跟鲍恩那小子一样,直接叫我轩辕老头,这样就再好不过了。”

张平仲只好说道:“轩辕,这次我来找你,是有正事。”

龙袍老头道:“这样才对嘛,不过还是不太好,你应该直接叫我轩辕老头,不过算了,什么正事?”

张平仲说道:“关于鲍恩的事情。”

龙袍老头给张平仲弄来了一张椅子,自己也坐下,说道:“那小子又怎么了?”

张平仲坐到椅子上,说道:“一年之后,如何对他?”

龙袍老头说道:“他要走便走就是,从此与我人间无关,又有何愁?”

张平仲说道:“可是,那九钟之一……”

龙袍老头说道:“九鼎九钟,鼎分九州,钟送九州,禹皇铸鼎,象征天下权势,钟只是辅助品,若无九鼎,九钟无用,而且钟同终,不详也,留在人间,说不定会出什么大祸,鲍恩福缘深厚,有大气运,手掌九钟之一,应无碍。”

张平仲又道:“如今九鼎分散五界,是否要去寻回?”

龙袍老头说道:“我人间与世无争,只为平衡各国,制衡战争发生,夺九鼎也只是不想禹皇宝库现世,天下大乱而已,如今九鼎散天下,岂不正是我想看到的?不必寻九鼎。”

张平仲说道:“可如今夏国天人羽化,十五国的平衡已经被打破,大乱注定起,我人间又该如何自处?”

龙袍老头说道:“这是大势,不可阻挡,夏国天人羽化只是开始,天人不应存世,身为天上人,就应该去天上混,赖在人间不走算什么意思?早晚老天人不存人间土。”

龙袍老头伸了个懒腰,接着说道:“夏国不会那么容易被灭掉,夏国气运被牢牢锁住,一丝都没有流失,这恐怕是那河图洛书在镇压龙脉,只不过没了天人的夏国,恐怕很快就会成为众矢之的,不过肉只有一块,十四只狼,会怎么去分呢?静观其变吧!”

龙袍老头走了,张平仲也走了,大殿又变得空空荡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