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彭越之死
彭越,字,仲,昌邑人。陈胜、吴广起义之前,彭越在巨野泽以打渔为生,后来做了强盗。陈胜、项梁起义后,彭越带领一支一百多人的队伍,走出巨野泽,向南发展。攻城掠地,又将诸侯的散兵游勇聚集在一起,队伍发展到一千多人。后来在楚汉争霸中,彭越投靠刘邦,在项羽的后方开展游击战争,破坏项羽的后方补给线,使项羽两面受敌,疲于奔命,为刘邦建立汉朝立下了丰功伟绩。汉五年,刘邦为了笼络彭越,利用彭越对付项羽,封彭越为梁王,建都定陶。
彭越被封为梁王的开始几年,与刘邦的关系还处得不错。汉六年,彭越到陈县朝拜刘邦。汉九年、汉十年,彭越连续两年到长安朝拜刘邦。自从刘邦以叛逆之罪将韩信由楚王贬为淮阴侯之后,彭越便产生了恐惧心里。
汉十年,陈豨在代地反叛,刘邦御驾亲征,到达邯郸后,急令彭越随同征战。很显然,刘邦是担心彭越趁他征剿陈豨之际借机闹事,所以刘邦借征剿陈豨为由,把彭越放在自己身边看护。而彭越担心的也是这些,所以,彭越以有病为由,婉辞了刘邦。此时的彭越虽然对刘邦有所防备,但也摸不准刘邦的真实想法。虽然婉辞了刘邦,但心里一直忐忑不安,不出兵随行,又担心刘邦以此为由革了他的职,出兵随行,又担心刘邦借此把他控制起来。彭越冥思苦想,在他看来,似乎想出了一个万全之策。就是派出一部分兵力随同刘邦征战,其用意是一是应付刘邦,二是趁机打探消息。没想到刘邦对此更加恼怒,派使者前来梁国责备彭越。彭越非常害怕,打算亲自到邯郸谢罪。彭越手下的将军扈辄建议说:“君王刚刚开始的时候不去参加会战,受到责备后再去谢罪,去了必是大难临头,不如发兵反叛。”彭越此时仍抱有侥幸心里,认为刘邦顶多只是责备他,不会要他的命。更可怕的是此时的彭越贪恋眼前的富贵!彭越起兵反秦的目的就是为了追求富贵,现在舍生忘死,获得了富贵,他怎么能放手呢?为了眼前的大富大贵,彭越既不敢冒险起兵反叛,他担心一旦失败,眼前的大富大贵就会成为泡影,自己也会死无葬身之地,所以对扈辄的建议不置可否;也不会就此束手就擒,他得暗暗做些准备,表面上还得继续装病应付刘邦。彭越就处于这样一种优柔寡断之中。
命运似乎与彭越做对,此时梁国的太仆犯罪激怒了彭越,彭越想杀了这个太仆。由于彭越心里惦记着很多事情,杀不杀这个太仆使彭越犹豫不决。不想太仆找了个机会逃到了邯郸,向刘邦密报了彭越与将军扈辄密谋造反之事。刘邦抓住这个把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趁彭越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将其擒住,押往洛阳受审。此时彭越才知道大难临头。五心不定,输得一干二净。彭越悔恨自己没有听从扈辄的建议,果敢起兵造反;彭越也悔恨自己,没有果断杀了那个太仆。尽管此时的彭越悔恨交加,仍然抱有侥幸心理。彭越认为刘邦治他造反之罪,没有把柄,仅凭太仆一人之言,不足以构成证据,再加上他彭越确实没有反叛,只是有一些害怕的想法。彭越这样想后倒有几分淡定。于是,彭越又在琢磨如何应对审讯。彭越到底是个鲁莽军人,他不知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审讯官知道刘邦的用意,胡乱走完审判过程,就给彭越下了结论:“反叛已经形成事实,请按有关法律处以死刑!”报告送到刘邦那里,刘邦削去彭越的梁王封号,将其贬为庶人,保住了彭越的性命。流放到蜀地的青衣。有史书评论说,刘邦之所以留彭越一条性命是念及彭越的功劳。也许有这种成分在内,但更主要的是刘邦不想有人指责他诛杀功臣。刘邦想掩饰自己,继续维护自己仁义、宽容的君王形象。刘邦深知:他刘邦不杀彭越,自有杀彭越的人。正像他不杀韩信一样,只要创造条件,自然会有人杀彭越。
彭越贬为庶人,立即流芳到蜀地青衣。路上,彭越还糊涂地认为自己是冤枉。认为自己根本就没有反叛,审判官糊涂,草菅人命。一路上,彭越哭哭啼啼,行至郑地,恰好遇到吕后。吕后去洛阳途径此地,彭越以为遇到救星,并向吕后哭诉自己无罪,请吕后在刘邦面前替他求情。并说:自己只想回到老家做个平民百姓。吕后装出一副菩萨心肠,不断的安慰彭越,并保证一定说服刘邦,还彭越清白,恢复他的梁王封号。并同彭越一同来到洛阳。
吕后回到洛阳后,立即去见刘邦。对刘邦说:“像梁王彭越这样的壮烈之士,将他流放到蜀地,就是给自己埋下祸根,不如就此杀了他。”刘邦十分平静地对吕后说:“这件事由你全权处理。”
吕后指使彭越的舍人作伪证,证明彭越起兵造反属实;之后,吕后又指使廷尉审判彭越为夷灭宗族大罪,刘邦批准了这个定刑。梁王彭越被处死以后,骨肉被剁成肉酱,遍赐诸侯王,淮南王黥布也收到一份。
刘邦还下令将彭越之头悬挂在洛阳城门上示众,并且下令:“有胆敢来收敛者,就立即逮捕!”
彭越的好友栾布前去为彭越收敛,并痛哭流泪。刘邦派人抓捕栾布,并痛骂栾布:“你难道是彭越的同谋吗?我下令不准任何人为其收敛,你却违抗君命。哭他祭他,看来你也想与彭越一同造反,来人,烧开水煮了他!”
栾布性命几何?欲知其详,请看下一章,忠义栾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