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社稷之民
上午八点半，穹灵天尊右手端着茶杯，左手夹着文件夹，走上主席台，与三位神仙对视了一眼，便慢条斯理地开口说：“今天交流的主题是怎样对待老百姓？现在交流发言开始。”
今天第一个交流发言的是无智，也许是前两次受到无能和无法两位仙友的围攻，这一次要抢回主动权，他说：“我认为国家公民分两类。一类是有教养的，我称之为君子；一类是没有教养的，我称之为小人。君子和小人有什么区别呢？我看最少有以下几点区别：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君子泰而不骄，小人骄而不泰；君子和而不同，小人同而不和；君子上达，小人下达；君子求诸己，小人求诸人；君子成人之美，不成人之恶，小人反之；君子固穷，小人穷斯滥矣。所以对待君子与小人要有不同的处置方法，特别是对待小人要记住：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这时其一。其二，事物不断发展变化，小人只要愿意接受教育，我主张有教无类。这样通过教化，也可以让小人转化成君子。教育的宗旨是要彰显、弘扬光明正大的品德，在于使人弃旧革新，除恶扬善。对于小人，还是要抓好教育转化。”
接着是无法发言，无法说：“我认为对待老百姓，就只能让他们做两件事情。一是驱使他们种好田；二是让他们到战场上去开疆拓土，为国家立功。由此，要让老百姓做两件事情，就是只能用法律统治他们，不能让他们强大，也不能亲近他们，要想办法使他们由强变弱，使他们畏惧统治者，用法律制约他们。人民不敢抗拒法律，国家就强，人民敢于触犯法律，国家力量就弱，所以治理得法的国家一定要使人民不敢抗拒法令。人民朴质，就不敢触犯法律；民众放纵就敢于恣意妄为。不敢触犯法律就会守法。人民守法，就听凭役使；任意而行就不受控制。所以说采取强民政策，以去除不守法的民众，国家力量就弱；采用弱民政策，以去除不守法的民众，国家力量就强。
民众，国家优待他们，他们就与国家亲近；国家合理地役使他们，他们就与国家同心。国家起用他们，他们就全力以赴。他们与国家同心，国家就不贫乏；他们全力工作，国家的政令就会取得好的效果。如果国君抛弃法度，放任人民为所欲为，那奸邪就多了，人民贫穷就会努力致富，致富就会放纵，放纵就会产生如虱虮一样的弊端。因而人民富裕了就不易役使，那就让他们以粮谷顶替外出服役，使他们每人都出力，那样农民就不怠惰。农民不怠惰，六种弊端就不会产生。所以国家富强，人民守法就是强而又强。
国家兵力衰弱，强大困难。人们都爱惜生命，贪图安逸，拼死赴国难是以难做到的。若拼死赴国难是不难之事，兵力就是强大的。人民若有羞耻之心，那奸邪就会减少。国家赏罚没有差错，奸邪就会止息。敌方在这方面有差错，就会对我们有利。兵力强大，就会产生声威，作战不以任何手段为羞耻就利于用兵。长时间处于有利形势，一定能称王。所以用兵做到敌人所不敢做的，兵力就强大；做敌人认为可耻的事，国家就有利。法度有常，人民才能各置其位；君主随机应变，才能万事成功。国家有常法，国君操纵大权，就有利。所以国君以机变之能为贵，国家以稳定为贵。”
最后是无能发言，他说：“我主张对待老百姓就是八个字，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具体说就是‘不尚贤，使民不争；不贵难得之货，使民不為盗；不见可欲，使民心不乱。是以圣人之治，虚其心，实其腹，弱其志，强其骨。常使民无知无欲。使夫智者不敢為也。為无為，则无不治。’说得明白一点就是不推崇有才德的人，致使老百姓不互相争夺；不珍爱难得的财物，致使老百姓不去偷窃；不显耀足以引起贪心的事物，致使民心不被迷乱。因此，圣人的治理原则是：排空百姓的心机，填饱百姓的肚腹，减弱百姓的竞争意图，增强百姓的筋骨体魄，经常使老百姓没有智巧，没有欲望。致使那些有才智的人也不敢妄为造事。圣人按照‘无为’的原则去做，办事顺应自然，那么，天才就不会不太平了。”
穹灵天尊坐在主席台上似乎有点不舒服，无能发言一结束，他立刻制止了想发言的无智，皱着眉头说：“刚才三位神仙的发言，让我有点沉不住气。我认为各位神仙有点偏执。无智把广大人民分为小人与君子两大类，对小人又极其鄙夷。比较起来，这还好一点。小人还毕竟是人。相对来说，无法更偏执。无法把人当作工具，当作统治者统治国家的工具。是为国家生产粮食、开疆拓土的工具。更不可理解的是无能，你把人当作动物，当作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动物。‘虚其心，食其腹；弱其志，强其骨。’这是什么话？虚其心，就是使老百姓不要有任何想法；食其腹，就是让老百姓吃饱肚子；弱其志，就是让老百姓不要有什么追求；强其骨，就是让老百姓强筋健骨。认为让老百姓吃饱肚子，身体强壮就可以了。不要让老百姓有什么想法，有什么追求，这是愚民政策，这太可怕了。要知道老百姓是国家基础，是我们的衣食父母，社会精英都出自老百姓。孟子有言：‘舜发于畎亩之中，傅说举于版筑之中，胶鬲举于鱼盐之中，管夷吾举于士，孙叔敖举于海，百里奚举于市。’舜、傅说、胶鬲、管夷吾、孙叔敖、百里奚等这些英才都来自老百姓。我们怎能轻视老百姓呢？所以，我听了三位神仙的话，有点吃惊。我认为三位神仙太瞧不起老百姓了。要记住：‘民为重，社稷次之。’我今天的讲话，对三位神仙来说，也许言之过重。不过，我建议三位神仙反省自己的观点。我们明天交流的主题是‘你心目中的理想社会’。”欲知其详，请看下一章，三仙论道之社稷之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