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二次元初音未来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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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回乡之路(上)

我和miku登上了回乡的汽车,时间尚早,人还不多。她像个小孩子,踏着轻快的脚步,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我紧随其后,也落了座。miku说她是第一次坐汽车,我也坦白说第一次没在车上找漂亮女性。她心情不错,讲起了她上学时候的事。铃让连代替考试,自己出去玩,gumi在学校里不和别人说话,还有她自己喜欢在海边玩,等等事情。我来了兴趣,就真的问起她,她倒不说了。我不免失望,瞧着窗外昏黄的天空,与杂然相处的人们,轻声叹了句:“是吗?”

不多久,车上乘客多了起来,人声也喧闹起来。随着发动机的轰鸣,车也缓缓起步,我不顾miku的惊喜,越过她的黑帽子,看向渐行渐远的街道,暗自向这个城市道别。

旧街景,像走马灯似地掠过眼前,渐渐变得不熟悉,后来驶到了村野,就只见星星灯火,在给这个城市投去了最后一眼之后,我的目光又重新回到车里。

旅客已经熟络到在谈各自的家事了。或为旅行,或为婚事,还未听人讲起赶丧的。父亲还未死,自己就把此行看作了“赶丧”未免太过分,这样又想到了父亲的病,与他之前的健康模样,便安慰自己总不至于最后见面。为使自己不再多想,我摸了摸miku的头——该说是帽子,问她在想什么。

miku想唱歌给我听,说我看起来心事很重。

我笑着拿出了耳机线,分了一头戴在miku的耳上,播放起她的歌,同时对她说:“以往,我心情不好,都是这样听着你的歌。闭上眼睛,好像你就在身边,浅唱低吟。”

“嗯!这些我都知道。“miku点了点头,面向我说,”谢谢你”。

我转过头,闭上眼睛。不习惯,不仅是不习惯miku与我四目相对,还不习惯,miku说“谢谢你”而不说“ありがとう”。

miku受了我的影响,说话比之前流畅,甚至还沾染了一些我的家乡口音——我在外地生活了多年,自信已经掩饰的很好,可不曾想从miku的口中听到:“你在弄啥嘞?”这样的话。究竟何时我说过,何时她学了去,我已完全想不起来,因为说这话的miku流露出一种家乡女孩特有的可爱——直爽而又富有亲切感。我就任由她说,也怕矫枉过正,打击了她学习人间事的兴趣。

夜深了,车窗外开始只有路灯闪耀,跟着车的前进,无休止地在车内晃着影子。旅客谈话的热情早以退却,都沉沉睡去了。miku也已靠在我的肩膀上,不无香甜的睡着。外面传来呼呼的风声与车轮轧过地面的嗡嗡声,都不如miku的呼吸声来的清晰。不多久,我也昏昏沉沉地睡去了,所谓昏昏沉沉,不过是意识上的不透明,身体早已陷入死状。我的眼睛确乎是紧闭着,停止接受外界的刺激,而我的听觉却更加殷勤的工作,因为某种特殊的原因,车子行驶的声音,已经到了完全不会引起我注意的地步。取而代之的是车厢里的人声。打鼾声,咳嗽声,衣服摩擦声,东西滚动声,窃窃私语声。这些声音充斥于耳,我心里就这些声音来源及做的事情逐一分析,脑海中也一样浮出画面,甚至比亲眼所见更加感觉真实。鼾声如雷的定是前排的那个肥胖男子,咳嗽声定是车门边的寒瘦小生,衣服的摩擦声,窃窃私语声从四面八方传来,我不厌其烦地根据声音的大小,特征分析所属主人的行动,或是偷听别人谈话的内容,评断他们做的事情。忽而身后传来了刮剌剌的起身声音,——是最后排的壮硕男子——他在上车时曾盯着我的小提箱看。“咚咚咚”“哗啦啦”那男人拖着沉重的身躯以摧枯拉朽的力量移动着,车子都不堪重负发出吱吱嘎嘎的呻吟声。我静静的握住手提箱的把手,尽量对他的逼近不作理会。“噗”地一声,那男人在我身边停下,一切都倏地安静下来。我紧紧握着手提箱的把手,另一只空余的手也攥起了拳头。“滋——嗤。”是陶瓷或金属摩擦的声音!不,是金属——弹簧刀。我全身紧绷着,像只受了伤的猛兽,恼怒的咬着牙,弓着身,随时跳将起来,予来犯者痛击。从头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难道目标不是我?——miku。不可原谅,这样纯洁无垢的少女,你竟起歹心。我狠命地忍耐,感觉牙齿都要咬碎。

“砰——砰。”巨大的声响在我耳边炸开。我没被吓到,就势暴起,瞧见正是后排的男人,就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提拳在他眼前,大声质问:“你想干什么!”

“我-----”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鸡鸣狗盗之事,看你如何解释。

那男人把手举过头顶,支支吾吾地向我投降。

我看见周围人都望向这里,我放开了手。仍不放松的注意这男人的一举一动。

那男人松了口气,身子软了下,又低下头捡东西,把捡到的瓷杯,地球仪,给我看,就退回了车后。

周围的人又休息了,我在想茶杯与地球仪中隐含着什么玄机。呀,我感到一阵疼痛。我转过头,恼怒地说:“miku,你又掐我!”

miku松了手,转向窗边,头埋在帽子下面。

我躁动的心一下子静了下来,后悔不该对miku大声。可也不好马上和解,就只端坐着,安静呼吸。没一会儿,手边传来陌生的温度,我明显地知道是miku的手,可我还是把手移到了别处——手心里还残留着冷汗,怎么能碰她。我看她头埋的更低,身子缩成一团,不由地有些心痛。

我没有再睡的闲心,只侧过身子看路上一道道的白影。miku只把头低着,不说话。约莫十几分钟,车子停了下来,车上的人都蠕动着,一边伸着懒腰,打着哈欠,一边猜测着:“是不是到服务站了。”

司机大声喊着:“到服务站了,该吃东西,吃东西,要上厕所,上厕所。路上只停这一次,再上车就到家了,快点,快点。还要打扫卫生呢。“

乘客听了他的话,活动地更加剧烈了,挨挨挤挤,抱怨不断地下车。

见人下的差不多了,我碰了碰miku的帽子,问她下不下车。

miku点了点头。

”那我们走吧。”我起身让开了位置,见她一动不动地在座位上,我就问她是不是哪不舒服。

miku点了点头。

大抵是晕车了——我这样认为。就问她能不能起身。

miku点了点头。然后伸展身躯,我近前照应,才勉强站起。

”车里的空气不太好,出去透透风就会好很多的。“看见她脸色苍白,我想起刚刚她也是这样痛苦,希望得到我的帮助,而我却置之不理,不禁有些厌恶自己。

miku揪着我的衣服,跟着我下了车。我转身问她是不是好多了。却发现她跑到车后弯腰吐着了。我赶忙到她身边,拍着她的背,又问她感觉好些了没。

miku低着头,捂着腹部,发出痛苦的声音,而吐出来的也只有一些胃液。

我从衣袋里掏出纸给她。她接过,摆手让我离开,而我也只好在旁边等待。

miku在原地又剧烈地吐了一会儿,才稍有好转的样子。用纸擦了擦嘴角,整理了面容才到我面前说:”已经没事了。“

我看见她眼角还残留着泪,不放心地问:”真没事了?“

”嗯“miku笑了笑,走向服务站里,又说,”可是,我好像有点饿。“

”嚄,是吗?”我跟在她身后,也到了服务站里。

买了些面包,饼干,饮料。我和miku在角落坐下。

“买的这样多?”miku不无吃惊地从零食的另一端歪着头看我。

我不无尴尬的笑了笑。我总不会告诉你我想弥补刚刚对你不够关照而买这么多。我从零食堆砌的小山上取下一块面包,打开吃着。

miku也打开了一盒饼干,双手合掌道:“我开动了!”

我看见miku吃东西,感觉有些异样,就只看着她。

与miku相遇这些天,miku从来没吃过东西,或是表示饥饿。我吃饭她只看着,似乎不只饥饿为何种感觉,为此我还特意问她是不是由能量供应之类的。她只是笑,没有回答。miku对食物的觉醒,要使我多一项开支,诶!

”哇,这许多零食。“一个男人的声音叫了出来。

我认出他是车上”企图刺杀“我的人,就没作理会。那男人自顾自地坐在旁边,一边吃泡面,一边问:”你可知,茶杯加地球仪是什么意思?“

我仍心怀戒备,也不想理他。

”那你知道吗?“那男人又问miku。

miku老实摇了摇头。那男人继续道:”我当时只是去车前倒水,哪知忘了放茶叶,便叼着茶杯,去行李袋里找茶,哪知把地球仪翻落到了地上,我怕吵嚷到别人,这么一着急,杯子也落地了。“说着又拍了拍的我肩膀,道歉说,”吓到了小兄弟,对不住。“说完笑了起来。

我听着真实,也不好再拒人千里,也陪笑着。一来二去,竟聊开了。他时不时解释着自己那样做难道原因,检讨自己的莽撞,向我道歉。我也谦逊地说自己反应过激,疑心太重。我觉得这人并没有那样讨厌,是个爽快人。就和他说起miku晕车的事,他郑重地说:”女人比男人脆弱,敏感的多,出行尤其不可疏忽大意,像这晕车,就不可存有胃中无物,而不会呕吐这样的想法。应当说,胃中有物,而阻挡了逆行之气的上涌才是。“

我听着别扭,也不追究,只说:”胃里有东西吐,总比没东西吐舒服的多。“

那男人倒夸我的回答具有浪漫主义情调。我只是笑着应付。

”感谢款待。“miku表示吃好,我看看时间,收拾东西,三人一切回到了车厢。入座时,我和那壮硕男人相互看了一眼。他微笑,我也报以微笑。

能露出这样和善笑容的人,是不多见了。我这样想着,看见miku歪着头看窗外,也投去目光。看见车窗外,田地与山丘的后面,太阳追赶着车子。

朝霞很美,我看着miku胡乱表达着自己的欢喜,心里想到“愿你生命中有足够的云翳,来为你制造一个美丽的黄昏“。miku的生命没有黄昏,我希望她体会的人间事,都尽善尽美一些。

我大剌剌地打了个哈欠,振奋了精神,好像瞧见家乡就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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