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都市一壶清茶伴老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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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解救佟玉凤

皇甫劲松听了,气氛不过,要前去找派出所评理,被供销科的林平芬劝住,他们不找你麻烦就算念佛了,怎么还主动地给他们送上门去。郑菊红也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暂且忍耐一时,等闹清楚情况后再找他们理论不迟。”

皇甫劲松见开会也没开出任何结果,心里还牵挂着佟玉凤的病,便与郑菊红再次返回公寓,亲自守护在佟玉凤的身旁。一直到得晚上,郑菊红见事已平息,想趁天黑前赶回家,遂与皇甫劲松告辞,临行前她对皇甫劲松忠告说道:“皇甫兄弟,依姐来看这坛花村,乃是非丛生之地,不可久留,我劝兄弟你,赶快与玉凤妹妹离开此处为好。如若你们一时竟觉得无处存身,就去找姐姐我,我那里有三处买卖,任你们随意挑选,说句实在话,哪个不能挣下吃饭的钱?你们来时,我当夹道欢迎!”

谁能想到,皇甫劲松的命运及以后的发展,真叫郑菊红的一番话给说中了。就因这一事件纠纷,竟给他惹下塌天大祸,直把他糊里糊涂的送进拘留所里,受那牢狱之苦。佟玉凤因救他出狱,竟委身从了别人。而他的老父母亲,也因受不了这沉重打击,双双离世而去。直到他被释放出来,重见天日之后,这里面的阴谋和冤情才逐渐真相大白,而恶贯满盈的蛀虫,也受到了应有的惩罚。

原来,临金县有个民警叫高怀仁,四年前他仅凭吹牛拍马说瞎话,跃升到公安局长的位置,这回正赶上他的顶头上司宋局长来临金县考察工作,于是他提前在沿途派出所布置好自己的亲信,极尽奉迎阿臾之能事,百般吹嘘宋局长的功德,因此,深受宋局长的赏识,遂引高怀仁为自己在临金县的亲信党羽。这位宋局长为人很是阴险毒辣,还善会耍两面三刀的手段朦避群众,不久就生迁为分管社会治安的副市长兼政法委书记。这宋书记一上任,就迫不及待地全面培养和发展自己的心腹党羽,他把临金县的高怀仁也由公安局长晋升为县政法委书记,给他壮大地方势力创造条件。高书记年近五十膝下没有儿女,是个绝乎头,为了继承他“创下的家业和财产。”,就处心积虑地把自己的侄子高雅瑞,过继给了他当儿子,可偏偏过继给他的这个高雅瑞,是个极不争气的色狼中的恶鬼,凡一见漂亮女人就走不动道,两眼紧盯着女人的脸蛋看个没完,人们因此就给他起了个外号叫“高牙锐。”。高书记明知高雅瑞在村中传有恶名,为了“培养。”他,便将他安排在离家稍微远一点儿的大坟堆派出所当民警,满以为他能被警察的一身警服给约束住,不至于给他闯祸犯错误,谁知他狗改不了****,竟在光天化日之下穿着警服调戏良家妇女,横行乡里。群众反映强烈,将他的恶行举报到县,有关部门耐着高书记的面子,勉强将举报书压了下来,背后里告知了高书记,高书记正在为难之际,正赶上坛花村的书记智玉房因心脏病复发住进了医院,派出所正好空个所长的位置,高书记就转个圈,让现任公安局长把高雅瑞调往坛花村派出所出任代所长。就这样,高雅瑞不但没受到任何处分,反而因祸得福当了官,因为新官上任三把火,他十分得意,便约了派出所的大部分同僚,在中午时间去夏竹大酒店饮酒庆贺。正巧那天冤家路窄,佟玉凤中午也在夏竹大酒店陪客人用餐,因主客让酒的原因,佟玉凤不慎将杯中酒洒在临座的高雅瑞身上,那高雅瑞便不愿意了,正要拉开架子骂娘,忽见佟玉凤长得天生丽质、如花似玉,便心痒难挠,就上前动手动脚百般调戏,狠不得将佟玉凤揽在怀里亲上一口,言语中有些话实在不堪入耳。饭店的顾客都怒目而视,但敢怒而不敢言。那佟玉凤本是个烈性女子,听他言语间太过亵渎,遂不堪污辱,就提起手打了他两个耳光。高雅瑞脑羞成怒,便与众警察将她捆绑起来,押往华星塑料有限公司,企图以此敲诈厂方,勒索一批塑料制品给众警察分分,谁知佟玉凤坚强不屈,就是不允许各个部门动用公司一丝财物送给他们。那高雅瑞乃是当地的一霸,哪肯在坛花村折了面子,便吩咐所里的警察轮番殴打她。正在这时,皇甫劲松和郑菊红及时赶到,才把佟玉凤解救了下来。

再说,“高牙锐。”及坛花村派出所一帮人被皇甫劲松和郑菊红一顿拳脚打得落花流水,回到派出所后,都万分懊恼,几个人商议道:“咱如不能将那姓皇的送进监狱,岂能善罢甘休?说什么也得为咱们这帮弟兄,出来这口恶气!”

于是他们便凑在一起,七言八语地策划了一场阴谋。首先,他们编造了一篇假的故事,主要是给皇甫劲松扣上一顶防碍公务的罪名,然后按所编造的故事情节连夜赶作了若干篇书面伪证。他们忙活了大半夜,一切准备停当,高雅瑞不等天明,就与一名亲信乘三轮警摩跨子,跑到他爹那儿去告黑状。高书记半信半疑地听完了高雅瑞编造的假故事情节,又经他一番假腥腥的哭诉,那名警察亲信又走上前来,把他的所谓耳闻目睹,象演戏一般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通,竟叫这位县政法部门的书记,大发雷霆,当即嚷道:“反了反了,反了你的?一个小小的公司经理,竟敢拿着鸡蛋往无产阶级****的石头上碰?我就不信,我一个书记就治不了你?”

当即把公安局的权副局长和检察院的钱副检察长找到他的办公室里,怒发冲冠地敲着桌子命令道:“你们今天就得把这个姓皇的无法无天的狂徒,给我逮捕归案,送他去那该去的地方!听明白了吗?还等什么?”

那权副局长和检察院的钱副检察长,深知他平时的专横跋扈,在他的一元化统治下,哪里还敢说半个“不。”字。他们回去之后,便闻风而动,没用半天时间,就把皇甫劲松从公司办公室的总经理室里,揪了出来,象逮臭贼似地,扣上手铐,直接就押解进了县看守所黑暗的牢房里。

可怜那没有半点思想准备的皇甫劲松,只听“咣当。”一声铁门碰响,竟胡里胡涂地被高压电网和武装警察,活生生地隔断在高墙与铁门之内,天天与那抢劫犯、杀人犯、盗窃犯、诈骗犯、强奸犯、放火犯、贪污犯等人同窗为伍,每天守着那三顿窝窝头、咸菜和稀粥,无奈地渡过着寂寞、思念和无望的凄凉岁月。

华星公司皇甫总经理被公安局逮捕的消息,很快就向风刮的一样,传遍了坛花村的畸角旮旯,但人们听说此案是因为得罪了县里的高书记,虽都觉得十分可惜或分外同情,却也感到此案特别的棘手而奈莫能助,大多只摇了摇头发出一两声感叹便一走了之。正巧这时又传来消息说,村支书智玉房因在住院期间,因病情恶化经抢救无效身亡,全村村民无不惊叹并继而转向悼唁智书记的活动,哪里还有心思管皇甫劲松的闲事?

佟玉凤自皇甫劲松被逮捕之后,立马变得六神无主起来。她一个弱女子在皇甫劲松在厂时节,还能挺起腰板打起精神来干些事情,当他一被抓起而不在她身边时,特别是在一个六亲不靠的乡村里面,还要压上一副重担,不但感到了自己一人的身单势孤,而且还时时总怕那凶神恶煞般的“高牙锐。”前来兹扰,竟使她陷入到了万分恐惧之中。

她不敢再去那华星塑料公司上班,那里已成了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地方了。她想,他是为了她而吃这冤枉官司的,她须尽快的把他解救出来,不应让他受那无端的污辱和不堪忍受的囹圄之苦。但她每当千辛万苦地挣扎着走到公安局的大门前,看到那持枪的武警战士时,她就本能的混身打战战,满身冒冷汗,随后便精神恍惚地昏了过去。她的身心极度地疲惫。类似这样的景况,她已经重复有三四次了。

她想先回家去休养一个阶段,她太虚弱了。她无力为他做些什么。但当她一想到她那绝情的娘,想到她见到失魂落魄的女儿又回家来给她找麻烦时,准会不停地唠叨她,数落她:‘不争气,没本事!’。一个人最起码的自尊心驱使她,立马就打消了她所谓回家休养的念头。

她又想到了他家,她虽然没有独自去过皇甫劲松的家,可她在254医院帮他看护司马倩时,她曾见过他的爹和娘,他们都已经年过古稀了,十分的善良和慈祥,现在,他们可能连自己的亲儿子被抓的消息都不知道吧!作为未婚妻的她,说什么也得给他家里送个信去呀!

佟玉凤不顾身上的病痛,乘坐公共汽车回到了武萍,她把写有地址名录的小本子找了出来,按照上面的地址找到了皇甫劲松的家,但她来晚了,她见院门外面排着一溜长长的花圈,院里搭着灵棚,那高高白白的引魂幡插在灵棚两侧,随风飘摆。灵棚前烧纸钱的磁盆里,闪起一束束火光,那火光随即化为袅袅青烟,慢慢地消失在空中。

她见到郑菊红穿着一身白色的孝服在灵棚前前后后不停地忙活着。一些亲朋故旧都整齐有序地跪在灵前,默默地滴着泪水,只有看似亲戚般的女眷们在旁抽抽涕涕地哭泣。

郑菊红忽然象意识到什么似地猛的一回头,她两眼盯住了面容憔悴风尘仆仆的佟玉凤,几乎在同时,她象一只大白鹰般地突然向佟玉凤扑了过去,她抱住了她,四行眼泪象断了线的风筝般倾泻了出来,悲痛立即再次笼罩住了这个挂满白色或红色帐幔的大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