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宏良满脸陪笑地说。庞宗鸣见他说的诚恳,便道:“那可没准!好吧,你说咱上哪儿?”
“今就不去昭君大酒店了,换个地方,咱去聚龙大酒店后楼高间,怎么样?”
汪小丽仍学着她姨父的样子,一挥手道:“凑合吧!头前带路!”
在聚龙大酒店,庞宏良要了一桌丰盛的海鲜宴席,算是给皇甫师兄赔罪。庞宗鸣见席上竟点的是从没吃过的冰山龙虾、油烹鲍鱼、海红鱼翅、清蒸巨蟹、三贝裸烩便问:“这得花多少钱呐?”
“不多不多,也就三四千块钱吧!”
酒过三巡,庞宏良主动问道:“师兄,如果兄弟我没记错的话,我公司共欠贵公司三笔货款约30万元多一点儿,说透底的话,兄弟我现在可没现金还你,今天,因我二叔和表妹在这儿,我也再无脸面赖你的账款,我想,跟你商量商量,用我仓库里仅存的一批羊绒毛毯和驼绒毛毯,共折价35万元还你,多余部分,权且抵作物品的运费,我算过了,你公司一点儿都不吃亏,不知兄台可愿意否?”
皇甫劲松想了想说道:“庞经理,既然如此,我能先看看你那毛毯的货物质量吗?”
庞宏良道:“当然!我这就叫人送样品来此,请老兄当面过目验看。”
说完,就用“大哥大。”拨通号码,命手下人携毛毯样品驱车来酒店验看。皇甫劲松遂也用手机叫通王兰明来聚龙大酒店见面。不一会儿双方管事人俱已到齐,经一番详细磋商,清欠意见终达成一致,并约定第二天一早由王兰明将该货从豪强商贸公司库里提出,就此起运回坛花村……
众人见大事已毕,大家又连饮了三杯,乘着酒性,皇甫劲松与庞宏良握手言别,一场盛宴尽欢而散,双方俱皆大欢喜。出了酒店,汪小丽偏说要陪皇甫大哥哥随意走走,庞宗鸣和庞宏良叔侄俩也不好意思阻拦,只嘱咐他俩早些回家歇息,便各自散去。
再说汪小丽陪着皇甫劲松向西走至新华路广场,皇甫劲松推说累了,要回招待会休息,汪小丽则拉住他道:“大哥哥要回招待所去休息也可以,但须答应我个条件!”
“什么条件?”
“很简单,你得答应我,在我大学毕业后,就娶我做你的妻子,而且,今天就得在这广场上亲吻我,作为我俩临别的约定。”
汪小丽挑皮地说。皇甫劲松听了,正经其事的说道:“小丽妹妹你怎地如此霸道?你不知我早已交上了朋友?只是还没有谈婚论嫁而已。再说,我比你大那么多,就是我俩真正相爱的话,你爹妈能同意吗?”
“我爹妈不管我的事,我的事,我从来自己作主。今天我跟你说的这番话,是发自我肺腑的实际想法。关于你交的那个朋友是谁,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只是想告诉你,将来你如在婚姻大事上发生了某种变故,你可别忘了,你还有一个一直在想着你的小丽妹妹呀!我在等你,等你,一直等你到老!我这不算是霸道吧?”
她说完这话,就见把脸向上一仰,用手指着她自己的脸庞,示意让他吻她的脸蛋。皇甫劲松见了,不好再去驳了她的美意,只好将嘴巴慢慢凑上前去,想一沾她的红唇就此离去。突然,汪小丽一把搂住他的脖子,将她的嘴对准他的唇,紧紧地吻了起来。
汪小丽终于撒开了嘴,她道:“大哥哥,好不好?你说,好不好?说呀!你千万可别忘了,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美丽的女人,她时刻在天边等着你,她就是我你的最最最亲爱的小丽妹妹呀!”
皇甫劲松乘火车回到了武萍,他先回了趟家,一进胡同就见一辆奔驰停在门前。他进了院门,刚向自家屋里喊了一声“妈。”,探头就见郑菊红大大方方地坐在自家的炕沿上,正在抽烟。奇怪的是,她并没有向以前一样光着俩大脚丫子,而是规规矩矩地穿着西服革履,脚上套着一双半高根的皮鞋。
“姐!您是怎么找到我家的?”
“嗨!我那牛大哈表弟就住在你们胡同那头儿,怎么?不许我来?”
“姐,我没那意思,只是感到有些新鲜,您怎么有空来我家呢?”
“听说你下海去了坛花村,我来找你就是想去坛花村实地考查考查,如若你在那儿不如意的话,我想你就别在那儿干了,干脆给姐姐我帮忙,跟着我干,今后咱姐俩儿挣的钱,足可以吃一辈子的了,再说了,伯父伯母年纪大了,家里总得有个人照顾,你离家撇业的不是个长法呀!”
皇老太太道:“你郑姐说的对,我也不赞成你去那里,说挣钱,在哪儿不是挣?钱挣多了花不了,也没什么用,反倒成了负担。这些日子你去坛花村,你爸就闹了两回眩儿,血压高到180,万一有个好歹,找不到你怎么来得及?”
“嗯,您让我想想嗳,表姐,你现在在干什么呢?”
皇老太太插言道:“小松啊!你郑姐现在可发了,当了大老板了,日进斗金,刚才我们娘儿俩跟我说半天了,你在墙子街干工作组那会儿,她就说你是个人才,要文有文,要武有武。”
“妈,那是多少年前的事啦?现在国家政策都开放搞活了,还提那时的事干什么?”
皇甫劲松刚打断******话,就听郑菊红道:“这都是靠忖劲儿和运气,那年国家动员买股票时,我手头正有点儿钱,可人们偏都不敢买,我就仗着胆子买了三十手,心想存银行也是存,不如碰碰运气,谁知才三年,它就翻了十翻,这一下我就甘挣了15万。我拿着这第一桶金,与你姐父去了两趟黑龙江省漠河,往内地倒腾了两笔钢材,又挣了100多万。这两年,我在万德庄那儿办了个自行车厂,专攒山地车卖,又开了个‘小月亮’歌舞厅,生意甭提多红火了,这不?人手一跟不上,我就想起你来,请你帮我再大干它一番,咱姐俩必能有更大的发展,!”
“那表姐夫呐?”
“嗨!别提那没出息的行子,一提他,我这气就不打一处来,自从刚一有了点儿钱,他就交了一帮乌七八糟的狐朋狗友,除了喝酒就是****,还抽大烟,叫警察逮去之后,又查出与南边的贩毒集团有勾搭,这不?一审就被判了个无期徒刑,我没了指望,只好与他离了婚,自己一个人在世上继续打拼!”
说的正在垠节上,这时,屋里的电话铃响了,皇老太太接过电话听了听道:“小松,电话是找你的!”
皇甫劲松接过电话一听,原来是王兰明从公司打来的,遂问道:“噢,噢你压车回来了,顺利吗?噢,啊?什么?厂里出事了?出什么事了?出大事!好,好!我这就回去,等我啊!”
“怎么了?出什么事啦?”
皇老太太与郑菊红同时问道。皇甫劲松答道:“厂里办公室王主任只说出大事了,具体出什么事说不清,叫我赶快赶回坛花村。那,郑姐,对不起了,咱改日再谈吧!我得先回公司去处理一下。”
郑菊红道:“不!我跟你一起去吧!顺便还要到你们坛花村的企业看看。我是开着车来的,你就坐着我的车走,也快捷!”
皇甫劲松与郑菊红开着“大奔。”,一上高速公路就是120脉车,向坛花村方向驶去。车上,郑菊红问他这些年搞对像了没有。他告诉她,他已与自己的助理兼秘书佟玉凤产生了恋情,说不定,今年年底就要成婚,到时,一定请表姐来喝喜酒。
在皇甫劲松的指引下,郑菊红将车一直开进公司的大门里。他俩抬头一看,见院里远远地站满了人,一个女人被捆在椅子上,被一群男人打得血肉摸糊,他们对厂院里新开进来的奔驰轿车,根本不予理会,一名流氓样子的男青年,还在不停地抽打着那女人的嘴巴。
郑菊红将车停在人的圈外,问皇甫劲松道:“那个被打的女人是谁?是你们公司的吗?”
“不好!好象是我的助理秘书佟玉凤!哎哟!它怎被他们打成这样?快,快救人!”
皇甫劲松打开车门,一个箭步冲到那个流氓样子的男青年身边,伸左手抓住了他的脖颈,一阵猛打,扭在了一起。郑菊红也从另一个车门钻出来,猛地冲到了那一群打手的中间,提起两腿左右开弓,只听“啪啪啪啪啪。”将那十来个男青年踢得屁滚尿流,全都抱头鼠窜而去。那个流氓样子的男青年,见众打手都被打跑,觉得人单势孤,便也抽空跑得无影无踪。皇甫劲松赶快走近佟玉凤身边,给佟玉凤松了绑绳,并与郑菊红一起搀扶着她上了车,先送往村卫生所进行救治包扎。
在村卫生所救治佟玉凤期间,皇甫劲松马上用手机给村支部智玉房书记挂了电话,报告厂里出现的事态。电话那头,村办的李凤庄主任接了电话,他说,智玉房书记因连日操劳过度,心脏病复发,现在正在住院治疗,没有在家,有事等书记以后回来再说。皇甫劲松只好将手机关了。
经村医诊治后认为,佟玉凤虽面部红肿,身上多处伤痕,但大多是皮肉伤,并没伤及脏腹,包扎后休息几日便可恢复,只是精神受到刺激过大,一时上不了班。
皇甫劲松将佟玉凤送回公寓休息,给她服过药后,见她渐渐平复,睡了过去。便不再惊动她,遂与郑菊红一同回到厂里,召集保卫、办公室等部门开会,问及前后经过,人们只知道那帮打人的人,俱是派出所的警察穿便衣所为,其中主打佟秘书的人是新来的派出所代所长,姓高,其余为何发生此事等内情,人们俱推说不知而回避真情。保卫科的那几个保卫人员也说,因见是派出所的警察前来咨事,怕他们扣以防害公务罪而受其连累,便纷纷逃避不敢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