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儿,钱露凤就象想起了什么,遂接着问道:“王嫂,刚才在友好宾客上车时,我见你一看见皇甫劲松就激动起来,我问你俩认识?他说你俩是‘从小玩到大的邻居,青梅竹马的同学’这可是真?”
司马倩点点头,“嗯。”了一声。钱露凤则问道:“那你当初怎不嫁给他,反倒嫁给了王忠宇?”
“说实话,我与皇甫劲松原来是有过婚约,还是我逼着他应我的。谁知他自从当兵走后,就一直没给我来过信。正巧第二年冬天,我在河上溜冰掉在了水里,被王忠宇舍身救了上来,他那时在254医院当后勤部长,人也和气,一来二去我俩就产生了感情,结婚后我就同他去了老家河南商丘,一直与他父母亲一起过。这样,我与皇甫劲松姻缘的事也就截了过去。凭良心说,这悔婚是我辜负了他,他人在部队里全不知情,他若知道我与别人结了婚,心里肯定对我有埋怨,说不定恨死我了。大前年王忠宇牺牲时,婆婆为儿子的死而故去了,公公也伤心的落了个半身不遂,最后家里只剩下了我一个人,你说,我能撂爪就走吗?我如不照顾公公还有谁照顾?一把屎一把尿的伺候着,一晃就是三年啊,王忠宇死时,政府给的那点儿抚恤金,早就花光了,今年公公也去了,我这才申请随军。刚才在宾馆车上,我一见皇甫劲松的面,就象是见着了亲人一样,三年多的苦处一古脑地涌上心头,我哪里还控制得住?就。”
“不行,你还嫁给他算了,让他就乎就乎你。”
“恐怕不是想象的那么容易,也可能他结婚了呢?”
“回来我替你问问他,万一他还想着你呐?反正我了解他这个人,既正直,又厚道,确实是个好人!”
钱露凤热心地说。司马倩默认地点点头,问道:“钱姐,你是怎么认识他的?”
“奇遇,奇遇呀!我来说给你听闹造反队那年,我也同大部分赤卫队员一样,没有逃出被斗被整的命运。因我那时搞街道,当过居民委员会的副主任,当过赤卫队的副总指挥,造反队就把我关在一个学校的教室里,他们对我又骂又打,把我的两颗门牙都打掉了,晚上,有两个坏小子趁学校里没人,还要强暴我,我就同那两个畜生滚了起来,当时,他们把我的裤子都扯坏了,我硬是没让他们沾我的边。第二天,造反队坏头头来查看教室,同来的竟是他(指皇甫劲松),不知怎的,他原本是被上面派到我街来领导运动的工作组干部,在他下片时,我们还打过交道,有过一面之交,没想到,我一见他就象见到亲人一样,忍不住就哭泣起来,并向他诉说了我的冤屈,求他救我。他马上就替我向那个坏头头讲情,说我是军属,出了事就了不得,最后,经他一番吓唬,那个坏头头就下令真将我给放了,我这才跑到济南部队里找到了高云超。现在,每想起来还后怕呐!当初若不是他的解救,我还不被那帮亡命之徒给遭践喽?后果不堪设想啊!”
钱露凤掐头去尾地将她那段曾被郑大丫子拘禁的惊险历史说给司马倩听,唯独把其中那段她用电子管自慰而引发的丑闻,抹了个一干二净,因为她知道,那件事实在是说不出口来,也不能再叫外人知道,太丢人了!
“现在,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司马倩报怨地说。
“也不尽然,你那皇甫劲松同学就很可爱呀!”
司马倩沉默不语了,这句话,一时竟堵住了她的嘴。她知道,她这一生最大的错误就是嫁给了王忠宇,说白了,她这是自做自受,自寻苦果。当年王忠宇救了她的命,确实不假,但她悔不该因报他的恩惠就此嫁给了他。据传,他在上战场之前,就跟一个东北姑娘上了床,而且有了孩子,而她,却傻乎乎地还在为他侍奉着他生病的老娘。王忠宇牺牲之后,那个东北姑娘来部队闹事,要求赔偿她的精神损失,多亏老高他们背着她用两万块钱将她哄了回去,才没有将事闹大。至今,那个女人和那女人的孩子究竟在哪儿,已不得而知。到头来,王忠宇生前的战友们却都在她面前,拿她当傻子,装聋作哑,装腔作势,就跟王忠宇从来就是正人君子一样。
“我就腻歪那些吃着碗里的,还瞅着锅里的狗男人!”
司马倩气哼哼地发泄心中不忿说。
“唷哟!王嫂,你哪里来的那么大的气呀!小心,别气坏了身子,俗话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你一定要珍惜呀!话又说回来,家里的男人都必须靠自己来调教,他要是到外面道处去沾花惹草呀,那是咱们女人没本事,怨不着他们大老爷们儿的事!”
“哟!还有这么一说?钱姐,小妹我倒要讨教了!”
“你想啊?男人有多大本事?这你还不知道吗?他不就是为了图那女人的核心吗?他一旦到手,就都变卦了,对于你来说,你须先于她给他,让他管够,管得够够的,不就行了?”
“图那女人的核心?”
“啊!对呀,你想想,男人对女人甭管是用甜言蜜语的法,还是用金银珠宝填塞的法,其最终目的,不就是为了得到女人的那个核心?你如果要懂得了男人的这一根本,抓住了男人的这一心理,他男人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不都掌控在你的手心里吗?如若不行,那才怪哩?”
钱露凤得意地说。司马倩不明所以的问:“钱姐,你怎么越说,我就越糊涂呢?他男人怎么就掌控在你的手心之中?他不是傻了吧!”
“咳王嫂,你是真糊涂呢,还是假糊涂?我问你,对男人要投其所好,懂不懂?”
司马倩摇了摇头。钱露凤见了,长长的叹了口气道:“看来我不直说,你这个已结过婚的女人,硬是什么都不懂啊!这么说吧!凡是对女人总是色眯眯的男人,他的闲心,大多是来自他的老婆,总是满足不了他的****上。不信你就自我反省反省,看在浪漫俩字上,还差哪些东西?问题呀,肯定出在这里,没错!就拿我和我们老高来说吧,从前,老高一个月才回来一次,可要在家呆上六七天,这六七天你看我把他折腾的,连走路,哼!都要扶着墙,哈哈,一到这时,我就好有成就感啊!后来,我发现,把窗帘一挂上,由我主动地骑在他的身上,不但我能满足了自己的需要,而且也满足了他的需要,只要他能把枪抗住,我就能一直为他‘打针’,而且我有着使不完的力气,我能在上面坚持两个小时,直到他向我求饶说:小凤,你就放了我吧!我说,笑话!就这样,你舒服我也舒服,我哪能放过你?哈,正因为如此,我们老高在夫妻生活上面得到了最大的满足,所以,他绝不会在外面找野食吃。我想,他就是在外面找女人的话,恐怕也没几个女人能比我强?能像我这样,弄得他向我求饶的!如果有一天,我们老高在外面找了别的女人,或有了一夜情,出了轨,那我作为女人来说,就算是彻底的失败了。现在,我绝对相信我老公的人品,相信他不会干出所谓出轨的事,因为,我自己床上床下都满足了他,对此,我深信不疑,信心百分之百。我可以骄傲地说,至少在近十年之内,也能保证他在出差的日子里,不会在外面找野食吃。另外进一步讲,说真格的,女人应该懂得享受,因为我们还年轻,虽然我39岁了,也算是个大龄女人了吧!但是在这方面,我对我们老高丝毫不含乎。现在,我只要想了,就上,上了再说,你想,玩自己家的老公,又不是别人,难道还跟他讲什么贞洁?论什么客气?你说是吧!”
司马倩云里雾里正听得入港,就听窗外老高喊道:“论什么呐?上啊上的,别是又在我背后数落我的不是了吧?”
钱露凤听见便对司马倩道:“他们回来了,咱跟他们捞一顿去!”
司马倩道:“钱姐,我就不去了吧!我又不会喝酒,免得在那么多男人面前尴尬。”
“孔子曰: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你看你看,不喝酒就不喝酒,或少喝一点儿,人家皇甫劲松好不容易来到咱济南,正是阔别久后叙旧的机会,怎能说不去就不去呐?再说,那皇甫劲松也没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你不去恐怕还会闹出误会来的,将来怎么见面?那有多不好?去吧去吧!说不定,今晚如跟他谈的融洽,你俩将来破镜重圆,竟不是没有机会,也许是件好事哩!”
说得司马倩咧开嘴笑了,道:“看你说的,美的你。”
钱露凤遂对着窗口喊道:“喔,来了来了,别这么乍乍乎乎的,瞎喊什么?让人心忙!”
说着,领着司马倩走出了房门。钱露凤连忙将院门的钥匙交到司马倩手里,道:“这院子从此就是你的了,今晚当由你来锁院门,哎!明天,你可别忘了,给院里葫芦架浇点儿水儿,都快干透了。”
那十人轿一直没熄火,始终在院门外敞着门等着了,高云超先上了车,等她俩上了车后,边关车门边兴冲冲地说道:“今天章司令员在家宴请王夫人与武萍来的客人,说好了,叫新娘子出面陪陪客人。问题是那吉连锋闻讯也兴冲冲地跟着来了,他可是我们全团最有名的刺儿头‘极’啊!那家伙,一挤眼就会流出一股坏水,可不好对付之呐!哈哈,今天,又有好戏看了!”
“人家新媳妇招谁惹谁了?你们可别再来野战军那一套啊!太粗野了不好!你还幸灾乐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