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都市一壶清茶伴老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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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不说了,羞死人了2

皇甫劲松见请假十分顺利,便简单地整理了随身所带的粮票钱物等,匆匆忙忙乘学校班车直接奔武萍铁厂俱乐部而来。

那天正赶上京剧团刚从外地演出回来,疲惫不堪,领导要给大家放三天假,做为休整。演员们听了都很兴奋,大多数的人心里早就长毛了,一下了车,就急着回家,相继各自走散了。只剩下几名老同志,还在礼堂里拾掇刚从车上搬运下来的道具服装等物。皇甫劲松一进礼堂的大门,迎面正碰见许文禄、邵玉树、张桂荣等七八个人,手里正抱着零七八碎的东西走出来,他们见是皇甫劲松回来了,便围上来问长问短。张桂荣见皇甫劲松一副心不收舍的样子,便道:“你是不是再找你那小红师妹呀?哈,她早跟团长袁云楼乘小车去川鲁饭庄赶饭局去了,你要找她呀,就去川鲁饭庄找她,准能找得到她!”

众人听了,俱哈哈大笑起来。

皇甫劲松只觉得有些茫然,正尴尬时,只见张桂荣一把手搂住他的肩膀,回身走向礼堂深处说:“来来,小松!我有话要对你说!”

其他人见了这阵势,便“哄。”地一声散开,主动离开了礼堂,一蜂窝似笑着走出了俱乐部。皇甫劲松更觉疑惑,见左右没人,便贴着张桂荣的脸问道:“桂荣,怎么?出了什么事了?”

“咳!这怎么说呢?今天你来了,我就跟你叨咕叨咕,咱哪说哪了,你也甭往心里去,心里有数也就罢了!我们大家都知道,你与小红关系不一般,这本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可是自打你刚一去工宣队开始,那小红就象着了魔一样,她与那新来的团长袁云楼就好上了,每天他俩勾肩搭背,眉来眼去,形影不离,就象是一对亲亲热热的情侣。那小子,也不是什么好鸟,原来他就是咱局‘大联筹’的‘红帽老大’,被‘三结合’结合进了局里的领导班子。刚来咱剧团时,局里就给了他一辆上海轿,说是副局级待遇,这辆轿车竟成了他俩的私人用车了,除了上下班车接车送以外,他俩还在星期天歇班时,独自驾车出外旅游。听人说,他俩晚上有时不回市里来,竟然同住在XX旅馆里的同一个房间。”

听到这里,皇甫劲松突觉头脑一阵玄晕,对张桂荣后面所说的一大片话,全然不觉。可张桂荣这人是个热心肠,平时心直口快,凡她亲眼所见所闻的事,非得叫她完全说出来不可,否则,她不吐不快。就听她又接着说道:“大家看在眼里,心里可都替你鸣不平,可话又说回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呀!你呐,又不在这儿了,大家能把他怎么样了?再说,这世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人家是团长,局革委会成员,咱们小小老百姓怎么能与他较劲?胳膊甯不过大腿呀!所以,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没看见。到后来,啊,就是这次去北戴河演出,也是碰巧了,楞叫我看见了他俩的事,见个满眼,当时我那个气呀!差点儿气出毛病出来!你说,事情已发展到这个样子了,怎么办?还能叫我对他俩怎么着?事后,我冷静下来,仔仔细细地一琢磨,哼!只能等你回来时,把这事情的前前后后经过跟你讲一讲,说一说,为的是让你心里有个底数,再一个就是劝你不要因为此事难过,也不要再跟他们纠缠下去,从此也就算了。那小红虽是你师妹,可从她目前的所作所为来看,她与你绝不是一路人啊!也绝不是你所要的那路人呐!她现在不但对不起你,就拿她这个人的人品来看,也不配跟你结婚,做你的妻子啊!”

“桂荣,你都看见她什么事了?究竟是个什么事?她怎么对不起我了?”

“啊?你还叫我细细地跟你说明白了?真叫我说时,我还真说不出口啊!”

“唉!桂荣,你今天不说明白了,怎么能叫我与她算了?说实在话,我是真的爱她呀!”

“唉,说的也是!这事,真的说不出口,好吧!我就说给你听,你可别生气呀!那天,散了戏,吃过夜宵以后就半夜了,我刚躺下不久就想上毛厕。于是我就披上衣服上了一趟毛厕。从毛厕一出来,我就看见小红她蹑手蹑脚的,从她的宿舍里走了出来,然后贴着墙边奔后排男宿舍走去。我本不想跟踪她去的,但见她小心翼翼地东张西望,形迹可疑,出于好奇,我最后还是决定跟踪她到后面去看上一看。就见她走到团长袁云楼的窗根儿底下,伸手敲了敲他屋的窗玻璃,可就在这时,忽然见那团长袁云楼‘唰’地一开房门,就把她搂进房里去了。这时,我就觉得,他那个袁云楼,早就在他屋里等着她呢!哼!这肯定是个不可告人的约会!于是我就偷偷摸摸地溜到他们的窗下偷听,这一听,竟吓了我一大跳,原来,他们竟是在屋里偷偷摸摸地,迫不及待地作大活!”

“作大活?做什么大活?”

“怎么?你连作大活都不懂?”

“咳,你就说嘛!听了,我就懂了。”

“你想,小红刚被袁云楼搂进屋里,还没屁大的功夫,就从他们屋里传出‘吱吱呀呀’的,老大的床铺叫唤声音,那是多大动静啊?他俩不定在床上是多么的拼命呐!不是大活是什么?同时,那小红竟有喊‘美’的习惯,叫唤起来那声音不但响亮,而且还拉长声,缠缠绵绵,足以能把男人刺激的。”

“嗯,还有什么?”

“不说了,不说了,羞死人了!”

“刚才你劝我说,不要再跟她纠缠下去了,让我与她从此就算了,这就是说,她肯定在作大活时,还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对吧?你就照实说嘛!嗨,你都听得真真的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说了,我绝不会怪你的!”

“你不怪我呀!好,那我就说!她,在听了他喊‘我受不了了呀!’时,就听她翻身爬到他身上,撅起屁股吃起了他那个硬梆梆的东西来,她还边吃边喊道:‘好吃,好吃,真棒!我特喜欢吃!’,你说噁心不僫心?以后,你再见到她时,还能与她接吻吗?”

皇甫劲松听了张桂荣跟他学舌说的悄悄话以后,大吃一惊,半响无语。他回想起,他与小红俩人单独在礼堂的黑暗里,谈起男女恋爱问题的那天夜里,小红从主动拥抱接吻到把裤带偷偷解开,这等等迹象表明,她对于男子的种种渴求是十分强烈的。特别是,她把他的手引领着按在她的那儿,察觉得出,她的那儿,竟然出乎意料地早就湿漉漉的一大片了,足见她对那种害羞事情的态度,肯定也是十分感兴趣的。只是让他至今仍闹不明白的是,一种本来让女子很没面子的事,那女人们想躲避开它还唯恐来不及呢,为什么竟会将自己的贞节,主动地、心甘情愿地奉送给她所心仪的男人?甚至廉价地送上门来?

他知道,以前他总是片面地把女人的心和女人的身体,看成是象玉一般的纯洁、天真,其实经过前一段搞运动的实践才得知,那只是自己主观上的臆想而已。但是,如果要说女人也会在背后干一些龌龊的勾当,那对他来说,可能也是人们的天方夜潭,说什么叫他也想不明白。何况小红是那么的天真、可爱、美丽和大方?

“唉!桂荣,你说女人也会干那种龌龊的勾当吗?”

“女人也是人,为什么不会呢?对你来说,你认为是龌龊的勾当,可她呢?她也认为这是龌龊的吗?哈哈,你把女人世界看得太单纯、太纯洁了,按你的逻辑思维而论,天下就不应该有‘破鞋’?我以前曾看过一本外国的侦探小说,其中谈到过一种专供女人玩弄男人的秘密场所,那里提到一个叫阴魔的女人,她曾经在一夜之间,就将七个身强体壮的大男人,一个个地给弄得劲疲力尽哎,我说这些干什么?”

张桂荣说的正性起,突然觉得自己那话题有些不大对头,便难为情的嘎然而止。随后,她又接着向皇甫劲松劝道:“反正,你确遇到这种事了,怎么办?我还是那句话,奉劝你一不要难过,二不要再跟她纠缠下去了,要面对事实,假装不知道也就算了。依我看,就你现在与她的关系而言,根本算不上她给你什么戴绿帽子,顶多是谈岔了,失恋而已。俗话说,‘天崖何处无芳草?’一个大男人,还愁找不着好女人?好啦好啦,咱哪说哪了!千万可别往心里去呀!时间不早了,我还有点儿事,也该走了!”

说着,张桂荣提起书包,告辞皇甫劲松独自扬长而去。

张桂荣走后,皇甫劲松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他想:“难道自己的思维逻辑,属于一种陈旧派类型的观念?一个女人以自身的性资源为基础,勇敢的去追求自身灵与肉的幸福,这难道不是属于一种极其完美型的爱吗?这种女人的出现,难道也属于一种什么错误吗?难道作为一个女人,非得变成所谓贞节烈女,才能算做是好女人吗?不,贞节烈女那不算是一个完美的女人,也不应该做为女人一辈子所努力追求的目标,因为那只是一种悲哀,只是一种扭曲了的封建主义的骄傲或人类社会纯粹的悲哀!而女人最为看重的“爱。”,这才是她真正的幸福,这种爱的极至和感受,不就是张桂荣所说的那种她与他灵与肉的结合或疯狂吗?”

他又想到:“如果张桂荣说的是真的,那小红又有什么错呢?噢!她现在所面对的他与他,已不再是同一个人的他而已,经过这半年来时间上的相隔,她已把他换成为另外的一个他了。这重要吗?不,这不重要!因为,自己不也曾经当着她的面说过,‘自己并不配与她结合’吗?目前,最为关键的是,她是不是真的很爱他,是不是真的很在乎他?如果是的话,她不就是很幸福了吗?她既然很幸福,难道不就是你做师哥的幸福吗?作为师哥,能够在这个时刻来成全师妹的幸福,这不就是自己刚见到师妹时的初衷吗?好啦!趁着她俩去川鲁饭庄赶饭局的当口,该去看看她了,看看这半年来她对自己的态度,有没有什么转变,从而来证实一下张桂荣所说的这番话,究竟是不是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