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都市一壶清茶伴老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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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陶衙内选美

皇甫劲松一听有门儿,便接着问道:“姐,那我问您一个人您认识吗?”

“谁?有名的便知,无名的不晓!”

“沧州堰淄岗日照庵的紫云道姑郑紫琼!”

“嗳!她就是我本家的三姑奶奶,刚才我说教我梅花桩的那位老道姑,她还活着呐!今年99岁了,可硬朗着呐,老寿星啊!”

“还有一个,玉面禅尼徐二旦!”

“那也是我们通家的姑奶奶,也还活着呐!今年98岁了,也那么硬朗!她们都在一起住着,还有一个老太太,我们叫她黑奶奶,姓林,今年整一百岁了。她的老头子头十来年死的,死时79岁。”

“是不是叫刘十七,刘呈祥?”

“是姓刘,不知叫什么名字。嗳!你怎么比我对梅花拳知道的事还详细?就象是跟我们家里的人一个样!”

听到这里,牛大哈实在憋不住了,就抢着回答说:“姐,你听说过燕子李三没有?”

“太听说了,我小时候,三姑奶奶经常念叨他,说李三是她的徒弟,可棒了!还说,民国的第二年,李三回堰淄岗来看过她一次,后来就不知道他的下落了,现在世上传说他死了,三姑奶奶说他没死,他不会死,是她教会了他缩骨法,那是长生不老的功夫,谁学会了它,都不会死。椐我所知,那‘燕子’李三共有三个:一个是我三姑奶奶的徒弟李鸿,李景华;另一个也是我三姑奶奶的徒弟叫‘燕子’李四,这‘燕子’李四有他自己的活动范围,但从不亮出自己的名号,他为与他哥李三有分别,就把长江流域作为自己活动的地盘,而燕子李三也从不去长江流域活动;第三个就是山东的假‘燕子李三’,这个假李三,原名叫李圣武,他本是禹城李家庄人,他虽然也会一些拳脚功夫,但他与真燕子李三比,那就差远了,他因自小不务正业,后来发展到烧杀掳掠无恶不作。这个李圣武,当时为了扩大自己在道上的影响,就把真‘燕子’李三的事嫁接到他自己头上,到处吹嘘自己能‘飞檐走壁’无所不能;再就是每次他被抓之后,总能靠金钱打通关节,有惊无险,而国民党警察局为了掩饰自己收受李贿赂的丑行,也帮着李圣武吹嘘他会‘飞檐走壁’、‘缩骨功等等,为李圣武所犯的罪行和屡屡的逃脱,寻找借口。就是这个假李三李圣武,在济南刚刚解放时,被解放军抓获后,验明正身镇压了,这在济南市公安局都有案可查。怎么?你们与‘燕子’李三有过什么瓜葛或关系?”郑菊红疑惑地问。

“咳,我们俩那么年轻,哪能与那燕子李三有什么瓜葛,什么关系?我是想告诉您,皇甫劲松他父亲,从前在北京时,曾与‘燕子’李三患难与共,是最为知己的好哥们儿;刚才您所知道的那些事,包括您还不知道的一些事,都是他爸亲口说给我们的。”

“噢!那我得好好听听了,趁我那姑奶奶们还活着,我得回沧州堰淄岗一趟,给姑奶奶们学舌学舌,也算是有了一段结果,更算是一段佳话!让姑奶奶们也高兴高兴,啊?行不行?”

郑菊红来了兴致。牛大哈和皇甫劲松通过与郑菊红这番对话,验证了当初燕子李三跟皇甫剑所说的,并非是虚言,都是有根有叶的真实经历,因此,便也来了兴致,齐声说道:“行,太行了!”

于是,皇甫劲松把那第二瓶酒打开,将三只空酒杯斟得满满的,三人一同干了下去。接着,他们一面就着海蟹,一面喝酒,听皇甫劲松讲说那李三的事。皇甫劲松见郑菊红就是燕子李三的师父紫云道姑郑紫琼和玉面禅尼徐二旦的后人,就如同见了亲人一般,便一板一眼的说了起来。当讲到燕子李三与师父紫云道姑郑紫琼和玉面禅尼徐二旦,学那“蹿房越脊。”的“借臂攀悠法。”时,就见那郑菊红面红耳赤,兴奋的似有摇摇欲试之意;当讲到燕子李三来到巨鹿县城范家大院的房上,找杀父仇人范炳纲抱仇时,就见那郑菊红瞪直了双眼,咬牙切齿地忘了喝酒;当讲到燕子李三在被范秋水解救后,又在“鸿门缘。”遭到保安团围困,关键时刻范秋水用自己的生命替李三接下了那罪恶的枪弹时,郑菊红黯然神伤,被范秋水那纯洁的心灵所感动;当讲到燕子李三在狱中遭受非刑时,郑菊红告诉皇甫劲松说:“大兄弟,你先别讲,我憋了泡尿,等我尿过回来,你再讲不迟!”

说完,就跑进里屋,拿过尿桶,褪下裙子,只听“哗哗。”之声响个不了。皇甫劲松听着这如瀑布般的水声,觉得她的底气很足,而且,他与她并不是象初见面时那样陌生了,她与他之间的距离已经缩短了许多,就象是亲姐弟一样的随便,没有了任何隔碍。

片刻后,郑菊红一泡尿尿完,身上轻快了许多,便将裙子提上,急急走出里屋,催促皇甫劲松接着前文继续讲来。这时,天色以晚,“郑大丫子。”拉亮了电灯,但牛大哈言说有事要办,吵着要回家去,皇甫劲松也答应以后再来时,一定接着给表姐讲完。就这样,“郑大丫子。”将二人送出门外,恋恋不舍的就此作别。

第二天上班以后,皇甫劲松一早就与丁惠珠下片到了居民区,正象“郑大丫子。”所说,那鸡血疗法果然很快就传到了武萍镇。各片的大街小巷,到处都有人兜售那一毛钱一本的油印小册子,把那鸡血疗法宣传得是神乎其神,说鸡血疗法是修身养生的灵丹妙药,特别是对治疗心脏病、高血压、胃溃疡、支气管炎等,具有特效。一时,人们都似染上了鸡瘟,跟那小鸡子膘上了。你看吧,家家户户鸡飞狗跳墙,闹得不易乐乎。皇甫劲松心道:“怎么突然人都疯了呢?那甩手疗法还没等见到效果,这鸡血疗法却又接踵而至,是不是人们对周围环境影响的免疫力下降了?还是人们对社会动向的敏感度提升了?这世道,到底还该不该相信科学呢?”他百思不得其解。遂向丁惠珠念叨道:“师姐,你说那小鸡子招谁惹谁了?算是遭了大难了!”

“嗯,人有时也是如此!”丁惠珠似有所思,心不在焉地说。

昨天她与花月霞和樊润傑送钱露凤去第一医院急救,使她感触很深,她觉得作为人,在这世上活着太不容易。你说,一个居民委员会的副主任,平时在小小老百姓面前,总是冠冕堂皇大言不惭地夸夸其谈,在人前人后总是说说道道地,象个人似的,可自己在个人生活上,怎么能这么不小心,竟弄成了这个样子?这回可倒好,“好事不出门,丑事传千里。”,几乎全墙子街的居民都知道了,将来还怎么见人?还怎么工作?

她回想起昨天从医院回来以后,花月霞私下里与她说的那番话:“你钱露凤就是个军人家属,男人一两年不回家,那你看在咱干街道工作的份上,就忍一忍嘛!就是夜里不乾寂寞的话,也不该自己非得用那个东西来捅呢?那电子管灯泡多冒险呀!噢,为了用着滑快,解渴,得!炸了吧!那碎玻璃片子,多厉害,简直把那眼儿里都搽烂了,用镊子往外挑都不好挑,怎能不大出血?差点儿要了你的老命吧?要不是抢救及时,就眼睁睁地看着,楞把命给扔这儿了!将来就是好了,出院了,那你今后怎么出门?尤其是那帮老娘们儿,嘴跟刀子似的,她们能饶得了你?就成天价在你耳边上嚼舌头根子,就得把你给活活臊死!”她深深地感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她从这个事联想到了自己,联想到自己与皇甫劲松的感情纠葛:她上次在火车站的小酒馆里,与他饮酒叙旧时,从他那最初的含情脉脉的眼神里,她感觉到了他对她的情谊,已由原来的姐弟般亲情,上升到了超出姐弟情谊的范畴。不!实际上已达到了足以让她激动得疯狂起来的程度。这一点,她从他在给她敬酒时所诵的诗句中,得到了证实。他那“劝君更进一杯酒,连理重逢是故人。”,分明是想要与她这故人喜结连理,有求爱之意。她当时确实激动过,有了触电似的那种感觉。只是怕扫他的兴致,没有把自己已结过了婚,并生了小孩的事实告诉给他,那也是为了他着想,怕他禁不起这突如其来的,感情上的冲击,从而影响到他的工作情绪以至前途。现在看来,是该把自己的真实情况告诉给他的时候了,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恐怕就会害了他,甚至于遗患无穷。要告诉他这一切,就要当机立断,“快刀斩乱麻,竹筒倒豆子。”,尽管他会痛苦一时,就象倾盆大雨,浇他个透心凉,但总比让他永远地被蒙在鼓里,仍旧对她充满着幻想,充满着希望,要好得多。

她用眼角瞟了一眼身旁的这位师弟,她了解他,她虽然比他大有六岁,但他现在并不在乎这点儿岁数,他每日里正为有她在身旁陪伴着他,而感到骄傲,而感到满足,此时,他对她的那颗心,比那夏日的太阳还要炙热。她的心开始软了,她怕伤了这个对爱情充满着憧憬的心。因他,是一个多么厚道,多么热心肠的人啊!

不!不应再向他隐瞒什么了,要向他合盘托出。就是异姓姐弟之间,论感情也罢,论义气也罢,更要肝胆相照,做个真正疼爱他的好姐姐!好,就这么办!今天就把他请到家里去,当面鼓,对面锣地向他说清楚,相信,他一定会经得起这场情感风浪的。但具体的说,应该从哪儿谈起呢?丁惠珠陷入了沉思,眼前呈现出一幕幕昔日的景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