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都市九重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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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幽灵

“老大,他真的只是怨念不散的僵尸吗,我怎么感觉他还活着。”小巨人喉咙发干,声音不由的劈叉了。

不仅是他有这个疑问,这是所有的人要无法解答的难题。对半面人如此,面对成为碎块的群尸也是,自问一下他们真的死去了吗?

“恩!”一道痛苦的闷哼从那位半面人的口中发出,虽然显得沙哑尖锐,但是还是能听得出来,这是忍受剧痛所发出来的本能声音。

随之在众人吃惊的视线中,一颗泛着暗红之色的心脏被他颤颤抖抖的拽了出来,那上面溢出的不是蓝色的液体,而是真正鲜红的血液,与我们正常人无异。

“恩!”又是一道真切的闷哼,同时那道如鬼的高达身影剧烈的颤抖铿的一声单膝跪了下来。仿佛将心脏掏出已经耗尽了大半的生机,不过他依然坚持着,继续在体内寻找着什么。

“那心脏上面好像有什么东西?”黑鹰忍着肋骨断裂的痛苦,眼睛如鹰眼般凌厉深邃,直勾勾的盯着十米开外的被放在地板上微微跳动的心脏道。

的确,那血淋淋的心脏像是被一层类似于纱布的东西裹住,不过那种纱布极为轻柔早已被鲜血染红,难以辨认。不过在那心脏的最中央,有一颗黑色的东西被那层纱布封在里面却在此时凸显了出来。至于那黑色的东西是什么,这里没人能回答,也无从回答。

它像个铁块,又像个黑色小石头。

众人将眼瞳瞪到极限,透过自残的魔影盯着那颗微微跳动的心脏希望寻找答案,可是却无奈的摇头。双方似乎隔着一个世界,一个血色又灰暗的世界,无法觅寻,无处解读,仿佛早已被遗落在岁月的角落,等待着衰败、腐蚀、消亡、淡去……

半面人背对着张雨等人,镇定自若无视来自后方的威胁,在对方赤裸裸的枪口下颤抖的挖出了自己的心脏,然后无视其他继续在体内寻找着什么。

暗蓝色的液体顺着他黝黑的手臂滴答的落下,渐渐的将脚下的地板都染湿了,同时一股股如同腐烂的尸体般的气味,随着冰冷的气流吹向脸庞,让人感觉一阵恶心。同时后背凉飕飕的,像是一阵阵阴风窜进领口作乱。

六个人不由的紧了紧早已汗湿的衣服,同时借着衣领捂住了口鼻,生怕承受不住这种恶心的气味呕吐起来。

尽管如此,可众人的神经一直绷得紧紧的,想想一位半个脸庞化为骷髅的家伙,将自己的心脏掏出来之后,仍然生机不散,努力的在体内寻找着什么。这种情景怎能不让人忌惮和畏惧。

谁也不知道,那是一件什么物品,也不知它的出处,但是对半面人来说它比生命还重要。活着的时候,就将那件重要的物品藏于体内,不准任何人染指,死了依然如此,矢志不渝。

不管它是什么,但是有一点大家都看的出来,那一定和林老三有关。整个事件仿佛笼着一层雾气,看不真切,猜不透。

张雨如此,这支非同寻常的队伍亦是如此。

林老三23年来的生活轨迹非常正常,与普通人无异,可是后来五年的轨迹却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让人完全摸不着头脑。

五年前,林老三突然昏厥不醒,七窍流血,头痛欲裂。这些症状国内一流专家都素手无策无奈摇头,诊断不出什么毛病。接着在06年9月1日那一天在众人眼皮底下,人间蒸发,消失了五年。

之后又莫名的出现,可不幸的被一批神秘的队伍绑架于此,从其只言片语中,足以判断他们的身后有着高神莫测的幕后人,而且就在这暗无天日的鬼地方。

想到此,张雨眼睛徐眯着,余光从自残的半面人移到了昏迷不行如同死人的林老三,突然心海深处涌出一种自然舒畅的感觉。这种感觉莫名其妙透着古怪又很真实,仿佛林老三真实的面孔就应该是这种迟暮苍老的样子。

“不可能,绝不可能!”张雨心中自语,想到一种荒谬的结论。这种结论像一道电流从其头顶窜到脚底,令其脊椎骨直冒寒气。

可在他摇头的同时,余光正好与他相识的眼神交织在了一块,这种情景让他微微震惊。因为那眼神正是来自缄默不言带着罩子的那位队长。

“你也有这种感觉?”那位队长低沉的声音打破了这紧张的氛围,同时凌厉的眸子如同雄狮般的盯着张雨的后脑勺问道。看着张雨微微点头的动作,那位队长忍不住咽了一口吐沫,突然感觉有一阵史无前例的压迫感正向他们碾压过来,差点让所有人窒息。

“如果你们不想白白的葬送此地,就告诉我真正的答案,雇你们来的人是谁?”张雨没有转身低声的问道,可是他的话刚落下,后脑勺就一阵冰凉,因为四五道枪口已经抵住自己的命门。

“你好像已经猜到我们来自哪里?”黑鹰一手捂住微微凹陷的胸膛,一手握着手枪抵住了张雨的脑袋,冷冷的道。

“放松点,我没有其他的意思。我只想和大家提个醒,如果我们再不团结,九成都走不出这里。”

“你好像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对我们了解多少?”那位黑鹰眼神真的如同鹰眼般,犀利刺人,人亦如此,杀伐果断。虽然在林老三手中吃了暗亏,可是仍然不失胆气。

“这还用猜吗,最近亚洲崛起了一个实力可怕的组织名为幽灵,仅仅在三个月之内,将前三甲的虎贲、天狼、夜魅杀手组织全部给端了。这响当当的名头,不想知道都难。从你们在宣城轻而易举的击退警察,避开监控系统,以及反侦察撤退的过程中,就猜到了你们的来头。”

“原来这一路上,你都在装啊?”黑鹰瞪着吓人的眼睛,咬着牙冷声道。

“哎,兄弟,别激动。枪声一响,必然会刺激那个鬼东西,到时我们都会死无葬身之地。”张雨感觉到黑鹰浓郁的杀气,连忙出声提醒。他不想就这么交代在这里,至少也要解开一层层谜团,这样下去的时候也会心安。

“你还知道什么?”那位队长不仅没有生气,反而一双凌厉的眸子越来越显得惊亮。

“我爷爷曾经是军人,我知道军人与生俱来的气质是怎样的。”张雨扭过头来,噙着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迎上了对方微微虚脒的眼睛。

“碰!”闻言,整个空气的温度都下降到历史的最低点,一时静的可怕。这时,小巨人冷哼一声狠狠的甩来了一巴掌,不过还没到张雨的脸颊,就被那位队长一只手给抓住了。随之那位队长盯着张雨的眸子,露出了一丝笑意。

“我的代号叫黑冰,这是黑鹰,毒蛇,非洲豹(小巨人)。而这一位是狐狸。”出乎四人的意料,那位队长竟然将众人的介绍给张雨认识,不知他打的什么算盘。

“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个整体,是一群可生死相托的兄弟。同时如你所说,一旦出去就各安天命。”黑冰放下了枪口,可是眼神依然凌厉无比,像两根针似的刺人。可是接下来的话,让张雨心神猛地一紧。

“现在可以交换信息了吧?”

交换信息?难不成他把我当成一个重要的人物,一个拥有绝密信息的传话人。那这个人物应该来自雇主,还是来自幽灵组织的上层?

闻言,张雨侧过头淡定的扫过面前的五人,同时心里暗自嘀咕,没有在第一时间回答。

无论是雇主,还是幽灵,都很不简单。前者神秘难测,不曾现身,躲在这种暗无天日的鬼地方,又能“调兵遣将”大费周章的将林辰绑来,其目的到底是什么很难揣测?

至于幽灵这个组织,很可能是由中国政府秘密成立的一个机构,参与的成员多数是某军团的特种兵,想想政府耗费了这么多的人力、财力组建一个“非法组织”。最终的目的是什么,真的只是扫清亚洲地区的毒眼(杀手),还是其他的?想到此,张雨眼神越来越显得深邃,他需要用深沉将自己的情绪隐藏起来,努力佯装成真正的传话人,信息者。这样在后来的周旋中,才能让黑冰等人有所顾虑。

但是他很快意识到自己的猜测的漏洞,如果这些人仅仅是退役的军人,一支拥有一定原则的队伍呢,那就另当别论了。

想到此,张雨的心跳越来越快,他不知道幽灵的内部组织是什么,也不知雇主一方的真实情况,更不清楚黑冰试探的信息是真是假?但是他一定要赌,因为这决定着后来的路能走多远,会不会被来自背后的一枪不声不响的解决掉。

这种被操作、驾驭的感觉从来都不是他想要的,所以他需要一层保护色,一层可以暂时迷惑对方的颜色。所以他的话很含糊。

“急什么,还不是时候?”

“都到了这里还不是时候?”黑冰仍然没有摘下黑罩子,仿佛只要这样才能与陌生的环境保持安全的距离。

黑冰说话很谨慎,只说三分,自然提供不出有用的信息。这一点让张雨大为头痛,因为不知下一句要回答什么?所以他要变被动为主动。

“在小饭馆的时候,被警察围捕的过程中,我与林辰收到的纸条,是不是你们提供的?”

“自然不是!以我们现在的身份做事没有那么麻烦?我们要的东西,你们带来了吗?”黑冰眼神凌厉此人,像一道道强烈的光线,刺的人睁不开眼睛。

“我们要的东西,你们带来了吗?”张雨仔细琢磨这句话的意思,他不清楚黑冰在试探自己信息者的真实性,还是直接开门见山的索取重要物品。

如果是前者,自己怎么回答都是错误的,因为那件东西可能压根就不存在,可能信息者需要带的仅仅是一句话,那时带给自己的将会是一颗染血的子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