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着什么?”林老三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他自问自己的警惕敏捷性都很高,可是还是忽视了很多东西。张雨脸色十分难看,将纸条递给了林老三,随之两个潦草的字出现在他视线中。
“快走!”这两个字写得很匆忙,龙蛇飞舞的很潦草。随之林老三眼睛盯在了通往内室的门柱上,因为手中纸条的正是从上面撕下来的一角广告单。
两人相视一眼,不再多说什么,丢下几张钞票。匆匆的从后门溜之大吉。
“老先生怎么走了,你们的菜还没吃呢!”老板娘匆匆的从厨房跑出来吆喝着,可是立刻从前门涌出十几个举枪上堂的便衣警察,占据了不大的小餐馆。
“人呢?”高峰脸色冷的吓人,窜进厨房卧室一无所获,随之将一双发怒的眸子定向老板娘。
“从……从后门走了!”老板娘何时见过这批凶神恶煞的主,顿时慌了,不加思考的道出了答案。也不管是不是林老三犯得事。
“给我追!”闻言,忠叔第一个从后门冲了出去,随之一群红了眼的便衣警察蜂拥而出。
“晓燕,调看这一代所有的监控系统,一旦有任何他们的踪迹,马上联系我!”高峰胡渣多长,粗犷的脸颊显得狰狞恐怖,他迅速的挂上了手机,匆匆的跟了出去。
这一带是比较出名的民国时期的建筑,也是比较知名的旅游景点。那四通发达有如蜘蛛网般的胡同将一片片陌生的世界分离又重合。乍一看都是一样,但仔细琢磨还是略有不同。
林老三两人走的很急,直接翻进隔壁的院落,然后悄悄的掠进另一家。两人的身手都很敏捷,没有发生任何的声响。这一幕让张雨大叫变态,都老成这样了还生龙活虎,比他的精气神都高。
“混蛋,这一带应该全被封锁了!”随之,张雨脸色变得很难看,他爬上墙头,看到每个岔路口都有警察在把守,查往来人士的身份信息。
“这样不是办法,接下来他们会调用大量的警力挨家挨户的排查,到那时就真的插翅难飞了。”林老三蹲在角落中闷着吸着烟,这家院落荒废的有许些年头了,是个不错的藏身之地。不过按照这种搜查程度,这里很快被殃及到。
“我怎么说也是练过跆拳道的人,警惕性没有那么弱,这张纸条什么时候塞到我口袋的我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张雨搓了搓胡茬多长的脸颊,一脸憔悴的说道。
“可能我们太大意了,毕竟我们的注意力都放在那批警察身上。”林老三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现在最主要的事就是逃离这个鬼地方,再待下去只会成为瓮中之鳖。
“嗖嗖嗖!”突然,外面传来一阵机枪扫射的声音以及中枪惨叫的救呼声。听到这,林老三和张雨震惊的相视一眼不知发生了什么,随之头皮发麻猛地趴了下来。几乎同时一排子弹嗖嗖的穿过土墙,擦着他们的头皮扫过。
“碰!”接着这件院落紧锁的大门,就被一脚踹开,四位手持AK枪的蒙面男子用冰冷的枪口抵住了两人的脑袋。
“有人要见你,走吧!”其中一位蒙面男子冷冷顶着林老三的问道。
“你们不是警察,到底是什么人?”张雨瞪着眼睛,顶着枪口问道,可是回答他的就是一记枪托。
“张雨!”林老三气的眼睛都在喷火,担忧的喊道。此时外面再次传来激烈的枪声和连续的爆炸声。
“闭嘴!”又一位蒙面男子不耐烦的用枪托将其砸的晕晕的。
四个蒙面人将其拖了出来,而林老三在迷迷糊糊的状态下,正好瞥见十几位警察不断的躲避求救,被紧密的枪火压得抬不起头。
两个人被随意的扔进轿车的储备箱之内,同时那十二个黑衣人手持AK枪一阵猛扫,随之驾着黑色的轿车穿过错层复杂的马路风驰电掣而去。
“该死,给我上车追!”高峰捂住不断溢血的手臂,咬着牙怒吼着。
“不可以,他们应该是龙爷的人,如果我们强势追击不仅损失惨重而且会引起龙爷的疯狂的报复,况且我们这么多的兄弟都受了伤。”忠叔第一个出声阻止。
高峰看了看中枪倒地的几位同事,强制压住了自己的怒火吼着道。
“叫救护车!”
“喂,晓燕怎么样有线索吗?”高峰简单的包扎了一下手臂的伤口,便急忙的打通了晓燕的电话。
“他们很专业,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车牌号是假的,子弹是自制,而且小区的监控系统被破坏了一部分,不能监控到其他的线索。”晓燕带着磁性的声音在高峰耳际响起,可是他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一双凌厉的眸子死死的盯着远方咬着牙道。
“将婚礼视频调过来,让我好好看!”
“是,队长!我会传到最近的分局!”
“恩!”
两辆白色的高档轿车,在广袤的平原上奔驰着,溅起阵阵烟尘,一路向西掠去。而起后备箱中传来一阵阵撞击车厢的声响以及低沉的暴怒之音。
“放开我,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抓我!”张雨醒来之后,第一件要做的事情,挣开束缚,可是效果却微乎其微。
张雨、林老三手脚全被钢丝缠住,动弹不得,只能在黑漆漆狭小的空间怒吼。而那些身穿西装革履,面带墨镜的八人,在中途连续换了三次车辆,才驶入这片广袤的田野之中。
谁也不知道这两辆高档的轿车通向哪里,也不知道等待林老三的命运是什么。但是他心中却很清楚,敢在宣城以强横的火力压制二十多位警察,并且成功杀出一条血路的人那只有一个人:龙爷。一个黑道的传奇人物,虽然近年来逐渐漂白,可是掌握的资源和能量依然让人忌惮。
张老三躺在后备箱中,神态平静,半眯着眼睛等待着最终的目的地。经历了五年前那可怕的地道之旅,已经让他对害怕这个词冷漠了下来,因为他学会了让别人恐惧。
广袤的田野还算平坦,并不颠簸,两道高档轿车飞驰而下,带起两道不起眼的烟尘,而那轿车行驶的方位渐渐出现一处荒废的建筑。
那是二战时期日军在这广袤的荒地中建立的其中一个瞭望塔,用来监视西部区域正规编制的三十万国军。这个用钢铁水泥建造的防御点,荒废了太久了,已被岁月侵蚀的不成样子。
上面爬满了苔藓和斑驳的裂纹,以及布满了多年前的枪洞,甚至能从上面看到早已干涸的点点血迹。
在这广袤的荒原中,这个足有五十米高的瞭望塔太显眼了,像一块巨大的墓碑插在大地之中,仿佛在召唤着葬在这片天地的“孤魂野鬼”。
早在建国初期,这座日军军事据点就被提议推倒,可是这个提案被莫名的搁置个下来,久而久之被世人淡忘。
从七八十年代开始,就有大批的游客络绎不绝的来这里探险,寻求生活中的乐趣。可是他们一次次的被吓疯,吓傻,甚至有的成为精神病。从此这个被世人淡忘的地方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中,成为了威名遐迩的鬼区。
而林老三所在的两辆奔驰,像两匹放缰的野马奔向渐渐落下的火烧云。
很快,两辆白色的奔驰越过高坡,穿过一片杂草丛生的野地,开进了那批荒废太久的水泥塔。
“碰!”车后厢被粗鲁的打开,一缕缕不算刺眼的光线像决堤的洪水,瞬间涌入了张老三的眼睛中,虽然光线不算太强,但是他本能的闭上眼撇过头去。
突然,一只长满茧子的大手将林老三硬生生的提了出来,随意的仍在地上。
林老三甩甩发昏的脑袋,逐渐适应可外面的光线,映入眼帘的是巨大的水泥墙壁,上面斑驳的裂痕以及湿漉的苔藓,甚至数不胜数的蜘蛛网证明已经有许些年头了。
他还来不及仔细打量,就被后面的黑黝黝的枪口抵住后脑勺,呵斥道。
“起来,向里走!”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抓我!”张雨也被粗鲁的仍了出来,被数把枪抵住脑门仍剧烈的反抗者,似乎黑衣人觉得他太吵,一脚揣在脸上让其安静了片刻。
“再废话,就废了你们。”其中一位黑衣人,声音沙哑刺耳,两道凌厉的眸子泛着冰冷的寒芒。那双握着AK枪的手掌全部是可怖的老茧,蕴含着巨大的力量。
林老三冲着捂着脸显得痛苦的张雨摇摇头,示意不要乱来。既然没有蒙住我们的眼睛,那只有两个答案。第一、这批人根本就没有打算让我们活着出去。第二、这里根本不是他们的大本营,只是临时的落脚点,随时可以撤走因此也不会介意我们见到。
“妈的,再磨蹭就灭了你!”
林老三闷哼一声脊椎骨传来剧烈的痛疼,一个趔趄差点单膝跪了下来。他被一击枪托砸在背上,差点让其背过气去。不过凭着这一击的力量和准确度,足以判断,这批人士绝非普通的劫匪,而是训练有素的杀手,甚至是让他不敢想象的名称:军人。
这是一种一闪而逝的错觉,也许是融入骨头里的感触,说不清道不明。这些劫匪在城里用枪火压制二十几位警察的时候配合的太有默契了,攻防一体,是一种交错掩护的攻击方式。而且只伤不杀,若是专业杀手他们又忌惮着什么。
最让林老三怀疑的是他们逃跑的路线,很顺利,仿佛宣城一带任何一个巷子的监控系统都了如指掌,全能巧妙的躲过侦察,而不留丝毫的蛛丝马迹。
而且为了更加保险,途中又换了三次车,地点从城中的奔驰销售点,转到荒废的停车场,再到汽车修理厂。整个逃亡的路线太熟稔。现在回忆路上的点点滴滴,他心中渐渐可以肯定这是一批有着严格纪律并且训练有素,有组织有规划的“劫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