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消息,高峰的额头青筋乱跳,手中的烟头都被他夹成两段,随之猛地站起,愤怒的大叫一声,抖手将面前的茶几啤酒抛飞了出去。
“他们不是和你们一起的吗,怎么会出事?”高峰大吼着,一双虎目扫视十几位下属,却没有一个人敢与其直视。
“是局长的指示,要勇哥三人给那捣乱的那个小子一个教训。”这时终于有人忍不住说出了真话,当初李勇接电话他就在身边,听到了只言片语。
“仅仅三个时辰,牺牲了五位同事,重伤三位。哼,这婚礼办得代价可真高!”高峰眼瞳中充满了血色,语气带着浓厚的暴戾气息,一双铁拳攥的劈啪作响冰冷的道。
“局长难道一点表示都没有?”
“局长自然有所表示,他让我们抽出九成的人手从后门出去进行逮捕,这一次务必将林老三和张雨擒拿。如果他们反抗,就地处决。”这是一位沉稳的中年人,辈分好高,做事也较本分稳妥,所以大家都叫他忠叔。
“就地解决?案件的来龙去脉还没搞清楚,怎能草草了事,若是冤枉好人,就真的对不起我们身上的这身皮了。”高峰霍的转身盯着忠叔,脸庞扬起一抹冷峻的弧度。
“可是,这是局长的意思!”忠叔还想反驳,不过遇到那双凌厉威严的神眼不由的侧过去,失去了勇气。谁都知道,高队长与李局长的奇妙的关系,看似兄弟相敬如宾,可是却有一种火苗在其中涌动,一旦给予时间和机遇,这道火苗会将这个城市的执法机构毁于一旦。
“所有的人都给我听清楚,我要活的。除非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绝不准开枪。”高峰凌厉的眼神扫的人抬不起头来,紧接着又有一道声音响起。
“高sir,据我所知那个张雨曾经是大学跆拳道社长,身手不凡,如今又有警枪在手,如果我们不主动开枪制敌,同事们会有生命危险。”嘉兰拿下耳机,紧张的看着高峰,其他的同事也将一双双视线凝聚在这个队长身上。嘉兰说的是事实,一个手持警枪的张雨已经够棘手了,如果在加上一个老杀手那危险系数就会更高。
“这次行动,每个人必须穿上防弹衣,如果真的到必须开枪的地步,那就打他们的腿。记住我们是警察不是小混混,我们做事有自己的章程规则,不可乱来,懂吗?”高峰侧对着嘉兰脸色阴沉的可怕,像一头的雄狮站在那里,给人一种很强的压迫感。看到众人点点头,他大喝一声。
“出发!”
宣城很大,占地面积仅仅在四五年的时间就翻了一倍,最重要的这里保留了不少的历史建筑,尤其是民国时期的居多,一个又一个的胡同串在一起像一个网格一般,十分饶人。
林老三、张雨并没有跑远,而是停住在几条街之外。因为他们清楚,在这种相对古老的建筑格局中,相对的文明指数是较小的。比如监控器,报警系统,机械调动能力就比较弱,如果真的遇到警察他们躲起来的效率就高出许多。
在一家小饭馆当中,张雨确实吓住了,脸色苍白的难看,额头的冷汗止不住的往外流。他清楚这一次真的闯了大祸,拘捕,袭警,抢警枪。哪一条不够他受得,可是却疯狂的做了。
“哈哈,我说兄弟,你胆子也太小了吧。几个跳骚而已,如果觉得不放心,我帮你解决。”林老三拍着前者的肩膀,压低着声音的关心道。这个小饭馆,真的很小,只有五六张容下四人的餐桌,其他的就剩下承重墙了。
这里面除了林老三两人还有两对小情侣各占着一张桌子,点着三四碟小菜,有说有笑的吃着。而正对大门的拐角处吊着一个有线电视,正在放一些不疼不痒的新闻,许些过路人懒散的瞥了一眼,便不屑的走开了,觉得来这种小饭馆真的是掉价。
“两位先生,要点些什么菜?”就在林老三开导这个老朋友的时候,一位丰韵的中年妇女,拢了一下发丝,微笑着走了过来。
“将你们最拿手的饭菜做一桌就行了,钱不是问题?”林老三看都没看菜单反而推了回去,扫了一眼老板娘随意的道。
“呵呵,好,两位先生稍等片刻,我们的手艺保证让你们满意。”老板娘喜上眉梢,笑的都合不拢了,平时生意不怎样,来的都是小家子气,挣不到什么钱。如今见到这么阔气的老人家,怎能不高兴。
“慢着,再来一瓶好酒!”老板娘刚转身就被一道老迈的声音叫住。
“好,好!这就来!”老板娘的笑的很欢,将她即将逝去的妩媚都挤了出来。她从酒架上拿出一瓶茅台酒,亲自开启为两人满上,然后客气的到厨房忙乎。
张雨从始到终都是心事重重的样子,搓搓了脸颊,然后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随之将那双复杂的眼神盯着眼前的苍老身影,终于再次开口问道。
“你到底怎么了,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五年来你到哪去了?”
“哎,一言难尽!”林老三长叹了口气,也将手中的酒猛灌了进去,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减轻那种惆怅。
“五年前,我得了一场怪病,群医束手无策只能等死,这一点你应该有所耳闻。不过谁也不会想到我能活下来,包括我自己,不过自然会有点代价。”林老三苦笑的扬起似树皮的双手,笑的很凄凉。
随后又将五年前遇难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语气平淡没有任何的情绪,像个局外人。可是听到张雨耳朵里面,气得鼻子都歪了,愤恨的砸着桌子骂道。
“那个人渣,真能下得了手,你们可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张雨气急,额头青筋都在乱跳。不过他的动静也很大,惊动了两批情侣。回眸侧望,看看发生了什么随后很平静的继续谈情说爱,仿佛这种事情屡见不鲜。
“那之后呢,你在那个洞里爬了十五天,那你又是从什么地方爬出来的?”
“大荒山,这么多年来我没想到,自己卧室的床下面竟然有个通道,而且连向那个鬼地方。”林老三想起了许些痛苦的往事,脸颊忍不住抽搐。
当年的林辰活了下来,在一个漆黑的通道内爬了十五天,饿了吃洞内的老鼠蟑螂蚯蚓,渴了喝自己的尿。他之所以一定要活下去,因为这个世界还有两个让他无比牵挂的人,母亲还有倩儿。他是活了下来,却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五年来他在大荒山到底经历了什么,整整用了五年的时间才走出来,这一点恐怕世上没有第二个人知道。
无论张雨怎么追问,林老三不在多说,只是一个劲的喝闷酒。
“兄弟,别问了,知道越多对你的处境越危险。”
“你既然称我为兄弟,那就别说两家话。你有困难,我自然不可能袖手旁观!”
林老三看了看眼前义薄云天的张雨,真诚的笑了笑,不过笑容仍然显得苦涩。他的疑问也不少,就比如那个让自己活下来的地道,是谁挖的?是早年迷失在群山当中的父亲?还是郁郁而终的母亲,还是其他的,他分不清真的分不清。随之缓缓的抬起头看着张雨坚定的眸子,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没有直接回答,反而端着酒杯缓缓的站了起来问道。
“你听说过黑冰台吗?”看到一脸茫然的张雨,林老三笑了笑继续道。
“这是个很古老的组织,早在战国时期就存在,经历大秦、汉朝、魏晋,贯穿唐宋,可以说整个历史帝路都有它的影子。即便到了民国时期以及解放时期,它依然存在,而且深深的扎根。”
“你想说什么?”张雨眉头促成一团,实在猜不透林辰的意象。他对历史还懂一点,耳濡目染的正统思想,很难颠覆。因此对于这个渗透中国史纲两千多年的组织,他还是选择本能的抵触。
“我知道你不相信它会有这么大的能量。起初我也不相信,自从进入那个通道我就毫不犹豫的选择了信任。在那漆黑的通道内,我发现了一片石壁刻画,那些刻画仿佛是从其他的地方移过来的而且并不全,上面简单的记载着它的峥嵘历程。”
“上面刻着什么?”张雨欠身着压在桌子上,靠了过来,似乎也被点燃了好奇心。
“惊天大谜!”
“你知道,汉高祖刘邦当时为什么敢在项羽四十万大军下,急于攻破函谷关吗?又如何在鸿门宴上能够一次次的死里逃生。而这里就关系到一个神秘的组织,黑冰台!”
“这个黑冰台只受控于一个信物,谁得到这个信物,谁就能掌控黑冰台。所以当年刘邦不惜开罪项羽,也要得到这个信物。”
“你不要把我当成白痴,这个组织在中国史上存不存在还是个未知数,再说这和你的过往经历有何关系!”张雨嗅了嗅杯中的酒气,一副享受的模样。
“我也说不清道不明,自从在地道中碰到了那块石壁,我的梦中经常出现黑冰台这个词,让我很不得安宁。”林老三像泄了气的皮球,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个问题。
“所以你就想多加解这个神秘的组织?可是你别忘了,无论正史还是野史或者现在多如牛毛的小说中所提及到的多半都是假的。而你在地道中所见所闻的,也许是哪个盗墓贼随意的丢弃而已,没有什么历史价值,别太放在心上。”张雨摇了摇头想抽会烟,随之从外衣的口袋中拿出一包香烟。可是随之他突然站了起来,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见到这一幕,林老三不由的将视线凝聚在他手中的香烟上,随之脸色变得躁动不安。他霍的站起来急速跑到餐馆的门口,极目远眺的寻找那两道小情侣的身影。因为烟盒边缘夹着一个小纸条,而这件餐馆除了他们俩只有两对小情侣用餐,刚才走了一对正好经过他们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