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六点五十,秦朗像往常一样,在开车回家的路上。
一阵突如其来的心悸紧紧攫住了他,心脏像被一双手狠狠捏住,完全没有预兆。
他脸色苍白,冷汗直流,差点撞上防护栏,旁边的宫宇及时帮他稳住了方向盘,把车靠路边。
秦朗喘了半天,才缓过来。
宫宇紧张地帮他顺着背:“怎么了?”
秦朗恍惚地摇了摇头,打开车门,走下去透气。
此时的和奕,半扶着崴了脚的胡可,面色冷淡地走在送她回家的路上。
四十分钟之前,下班路上很意外地遇到胡可,然后她就好巧不巧地崴到了,看着她坚持穿着八厘米高跟鞋,走一步都吃力的样子,和奕只得说:“我送你回家吧。”
胡可面露羞怯地答应了。
不过她一个女孩子,怎么住在这种地方,打车走了很久不说,又走了一段曲曲折折的路,路上没有几个人。
他正想提醒一下她,最好还是搬家,女生住的太偏僻容易遇到危险,就发现他们已经被堵在巷子里了,对方有七八个人,而且显然来者不善。
和奕愣了一下,看了看身边的胡可:“把鞋脱了。”
胡可愕然:“你说什么?”
和奕偏了偏头小声说:“等下能跑多快跑多快,不用管我。还有......鞋子再贵也先扔那吧,命更重要。”
胡可神色复杂:“刚刚那句是在开玩笑吗?”
和奕表情未变:“嗯,怕你太紧张。”
他话音未落,那几个人已经开始行动了。
刚照面和奕就发现了不对劲,他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如果是劫财,也没说台词啊。
可如果是劫色,一群人都对着他,没人“关照”胡可,又是怎么回事。
他来不及多想,一边尽量迂回一边喊:“跑啊!”
身后胡可冷静地喊了一声:“和奕!”
他下意识地回头,那句“你怎么还不走”还没说出口,就看到迎面一阵喷雾,微麻的冰凉冷不丁吸入鼻腔,迅速抵达气管和肺部,不到一秒的时间,麻醉感顺着肺,蔓延至身体各个部位——包括四肢百骸和能思考的大脑。
朦朦胧胧中,他最后看到的画面是,已经看不清神情的胡可,向他伸了伸手,犹豫了下又缩回去了,她的手里紧紧捏着一个白色的瓶子。
他重重摔倒在地,可是已经没有痛觉,事实上,在他接触到地面之前,已经进入了昏迷。
等他醒来时,毫无意外地被紧紧绑着,扔在潮湿冰冷的地板上。
他扫视了一圈自己所处的环境,一个黑影俯下身来,向他伸出手,然后他感觉自己的下颌被捏住了,但是感觉不到多疼,他的视觉和触觉还是有点没完全恢复。
旁边一个声音说:“他醒了?”
他头顶上那个黑影说:“看来还没醒透,黑子,端一盆水过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很久,也许只是半分钟,突然大水倾盆,从头到脚,他被呛到,咳的整个人几乎都蜷了起来。
然后是重重的一脚,直接踹到他胃上,坚硬的鞋子,不留余地的力气,他差点一口气没喘过来。
他脸色发白,可依然冷冷地看着那个人,这么一折腾,他已经能看清了那人的脸。
那个人看他到现在还能露出这种神情,一把抓着他的衬衣领子,半拎起来,恶狠狠地说:“你知道你现在什么情况吗?你敢这样看着我。”
和奕:“和我一起那个女孩子呢?”
那个人愣了一下,整个局面都诡异地静了一下,然后所有人都大笑起来,像是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
黑子笑的前仰后合:“石哥,他在问你,和他一起的那个女孩!哈哈哈!”
和奕看着他的眼睛:“你姓石?”
石哥戏谑地看着他:“怎么了?”
和奕面无表情:“很巧,跟我最讨厌的女人一个姓。而已。”
石哥:“哦?你已经猜到了是你小情人他妈把你抓过来的了?”
和奕这才有了一点不同的反应:“是秦朗他妈?”
石哥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就想跟他解释:“我叫石头,他们都喊我石哥,只是这样。”
和奕冷淡地哦了一声:“然后呢?你们想怎么办,只是把我关起来让我答应以后不再见秦朗,还是要毁尸灭迹什么的。”
石哥松开他的领子把他狠狠丢在地上,拿着皮带反手狠狠抽了他一下,衣服应声撕裂一个口子,露出泛出血丝的白色肌肤。
和奕咬着牙,愣是没吭一声。
石哥笑了:“长得小娘们一样,还挺硬气。”
和奕冷冷看了他一眼:“无聊。”
石哥脸寒了:“你说什么?”
和奕:“你们,很无聊。”
石哥慢慢蹲下身,手抚过他的脸,和奕猛地扭头,被他一把捏住,动都动不了,他狠狠地瞪着头顶上方的人:“滚开!”
石哥看了他一会儿,对周围的人说:“兄弟们,我开始觉得有点意思了。接这个生意的时候,我还觉得恶心。可是现在看到他,我觉得,没钱我TMD也愿意。”
和奕皱了皱眉,感觉有点不妙:“你什么意思?”
石哥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尤其是你,这样不屑地看着我,用这种眼神和表情,都让我更加兴奋,让我不由自主地去想,你哭着求饶的样子,是什么样儿。”
和奕慢慢瞪大了眼睛。
石哥继续说:“你没猜错,我们接的生意就是——毁了你,彻彻底底,毁了你。而且,是在场的所有人,轮流。”
说完俯身下去,慢慢靠近,近的几乎要亲到和奕已经毫无血色的唇。
突然一声尖叫从那群人背后传出,和奕这才发现,他们的身后站的有人。
胡可捂着头靠着墙,不能置信地看着他们:“骗人的——你说的不是真的!不可能是这样的,你们怎么会对他做这样的事!你们太恶心了!”
黑子两步过去,抓着她的肩膀,把她扯过来,她死命地挣扎,可还是被扔到了和奕旁边,她像是躲避恶魔一样,努力躲避着石哥,浑身发抖,情绪激动。
和奕看了看她,漠然地说:“让她走。”
黑子直接给了他一脚,正好踢到他脊椎上,疼得直吸气,他大喊:“让她走!”
石哥纳闷地看着他:“到现在你还护着她,你是太善良还是太蠢。而且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嗯?”
和奕:“你想多了,你们不是声称要对我做恶心的事吗?有她在一边看着,我会感觉到——更加恶心,让她滚!”
石哥撇了瘫倒在地的胡可一眼,挥了挥手。
黑子迟疑地问:“你确定吗?万一她去举报呢?”
和奕虚弱地冷笑一声:“据我所知,她是你们一伙的吧,她是疯了才会自己举报自己吗?让她快滚!”
几乎不用再多说一次,胡可挣扎着爬起来,疯了一样冲了出去。
她不要看到那些东西,那些和她无关......她不是帮凶。但是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事情,她到底做了什么啊!她该怎么办!!她要回家,赶紧回家,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她只要好好睡一觉就好了!!
被她远远抛在身后的那间封闭的屋子里,那个让她恐惧的男人,从地上拎起无法动弹的和奕,不紧不慢地说:“让我们换个地方,在这里你可不舒服。”
和奕咬牙:“滚!”
到了另一个房间,他被扔到床上,还没反应过来,重重的一耳光落下,他猝不及防,闷哼一声,嘴里咸咸的,很可能出血了。
打他的那个人悠然地看了看自己的手:“这是你让我滚的代价。而且——就在刚才,我改变主意了。我突然很想听你低叫shen吟的声音,我不打你,但我会用另一种方式让你叫出来。我要等你求我,哭着喊着求我,让我帮你解脱。这样不是更有意思吗?没关系,我一点都不急,我们有的是时间。”
说完站起身:“给他注射点‘特别’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