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苦二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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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围门告状

小亮妈牵着哭泣的小亮一脸愤怒的找到二丫家门上,见到二丫妈,话语如放鞭炮一样一连串的炸开:“看看你家二丫是怎么欺负我家小亮的,骑在树上往小亮的头上撒尿,你看看小亮浑身上下湿淋淋的还有尿骚气,你说气人不气人,也不好好管管二丫……”,二丫的母亲一听,咬牙切齿道,“这个死二丫,整天能把人气死,等她回来,不毒打她一顿她是不知道悔改的”,二丫还没回家,小亮妈的状告完后,再呆下去也觉没意思,小亮身上还浸着尿,要赶紧回家换衣服,拽拉小亮一下说,“以后离那个邪神远一点,哪个见到她不是倒黑霉啊,今天也只能自认倒霉了。”气恨恨的牵着小亮走开了,母亲也气得站在一旁说不出话来,只能恨恨的骂一句,“这个死二丫,犯人嫌的东西”。

原来午饭后二丫跑到屋后大姨家的树上采桑葚,桑树上的桑葚已经由紫变黑,二丫蹭蹭蹭的爬到树上,然后伸手够着桑树枝条,捋着枝条上的桑葚往嘴里送,甜的流汁水的桑葚,让二丫勇敢的向更高处攀登。树下的小亮不敢爬树,仰着头望着树杈上的二丫,心里很希望二丫能够大发慈悲,扔一枝挂满桑葚的枝头下来。二丫看着树下的小亮昂着头傻愣愣的看着,指着小亮说,“小亮,你把头低下”,小亮不知道二丫要干什么,心里畏惧二丫,把头低下了,二丫再次警告小亮,“你不要动,你要动的话,我下去的时候就狠打你一顿,抹屎在你嘴里。”说着,二丫脱下裤子,“哗啦啦——”一阵响声,二丫竟在小亮的头上撒了一泡尿,小亮的头上,脖子上,衣服上都被尿浸湿了。老实的小亮竟被二丫吓得硬是不敢动一下。小亮哭着找到在大姨家串门的母亲,才有了刚开的那一幕。

这次二丫的行为过激,二丫知道小亮妈向母亲告状了,吓得迟迟也不敢回家,直到天黑了,她才贼一样的溜回家中,母亲似乎忘了小亮妈告状的这件事,二丫暗自庆幸。

这件事没过几天,母亲又到田地里干农活了,大丫与二丫一起到小银和二银家玩,小银家父母也下地干活,留下姐妹俩在家看家守护,四个人在一起玩跑得快,小银与大丫是同一年的,而二丫与二银是一年生的。按理说这几个人相差不多,两家人离得又近,中间只隔着一户人家,在一起玩耍应该会玩得很愉快的。

大丫性格沉稳温厚,长得很斯文秀气,模样儿又好,性格又好,走到哪里与小伙伴们能玩到一起,大人也很喜欢大丫。而二丫就不一样了,二丫是淘气出了名的,二丫走到哪里,人家都要防备着一点。人家越要防备她,二丫心理就越想生事。

二丫打了一会牌说,“我要去趟茅房,肚子疼的厉害。”二丫上趟厕所,没有直接回去,而是鬼使神差的跑到小银家的菜地里,菜地里只有西红柿,可是西红柿只有青青的疙瘩悬挂在枝头,找了一会,竟没发现一个红的,二丫不甘心,摘了几个青的,咬了一口,苦涩难咽,把手里的几个青西红柿随手扔掉了。又经过一番搜寻,二丫终于找到青中泛一点红的西红柿,手里拿着一个,边吃边找,没想到还真找到了三四个呢。二丫捧着西红柿不敢再回去,于是抱着西红柿悄悄的溜回家了。

小银的父母干农活回来,小银母亲站在屋前发现菜地有些不对劲,怎么地上有几个青西红柿掉在地上,再往前仔细一看,怎么还有咬一口的青柿子。小银妈气的把小银喊过来,“菜地里西红柿还没熟,是谁摘下来的。怎么掉了一地,是谁跑菜地里偷摘了?”小银说,“我在家里没发现有人到菜园里去啊。”母亲问她,“今天谁到家里来玩的?”小银只好如实回答,“大丫和二丫上午过来玩了。二丫打了一会牌,要去上厕所,就没有回来。一定是二丫跑到菜地里偷摘西红柿了,肯定是二丫干的。”小银妈一听二丫到他家来,心里憋的一肚子气,全撒在了小银身上,“我让你在家好好看家,你把那个祸端子招进来干什么?你这个死丫头,你还能干什么,看家都看不好,地里的西红柿都被人摘光了,你都不知道,真是个死没用的东西……”小银被母亲骂了一通,越想越气,越想越委屈,都是那个“二邪神”干的好事,凭什么让我挨骂。小银爸在旁也生气的责骂小银,拿着棍子就要打小银,小银的腿上被挨了一棍子,又疼又气又委屈,小银连哭带气找到了二丫家里。

二丫一见小银来了,知道来者不善,赶紧躲藏在母亲的房间里,母亲的房间的门上带着暗锁,二丫进去的时候特意把钥匙拔下,并且把反锁了门,躲在屋里听小银在外面吵吵嚷嚷的骂着,“二邪神,你给我死出来,你跑到我家偷摘西红柿,把青的西红柿都摘下来,都是你干的好事,害的我挨骂,你有本事给我出来,你出来我不扒你的皮……”

小银围门找二丫,责骂二丫,引来了一群围观的小孩,不一会二丫的母亲干活回来了,本来劳动半天很累,心情不是很好。回家后见窗户口围着一群小孩,小银在窗外骂着。母亲心里已经很不舒服了。小银哭诉着把前前后后的事告诉了晓玉,晓玉的火气猛地窜上来了。自己干活累死累活了,留着小鬼在家,还闯祸,还被人围门骂架。母亲一头冲进屋里,想把门打开,可是门已经被二丫锁上了,无法进去,二丫躲在屋子里,吓得大气不敢出。母亲来到窗户前打开窗户,看到二丫壁在门后,指着二丫说,“死二丫,你给我出来,今天我非治治你不可,把你这偷东西的爪子剁掉。”二丫听母亲这样一说,吓得更不敢开门了。小银站在晓玉旁边,看着二丫站在哪里,指着二丫恨恨的说,“二死丫,你给我出来,你的烂手爪痒痒啊,你的眼睛瞎了啊,青的西红柿你也摘下来啊,你不吃还净糟蹋东西……”

无论小银怎么骂,无论母亲怎么发狠,二丫就是不出来,面对着窗外发怒的母亲,发疯的小银,她出来还有好果子吃吗?她怕母亲真的吞食了自己,也怕粗壮的小银撕了自己。母亲气得在窗外跺脚,“你这个二死丫,你要气死我啊,你要出来我不扒你的皮,看你还能躲到哪里去?”外面围观的孩子更加起劲的看着热闹。周围的人没有一个同情二丫,都认为二丫是自找的,不知好歹,打骂活该。

母亲越骂心里越气,越气嫌骂不解恨,恨不得把二丫立刻拖出来,狠打一顿,好败败心火。见二丫壁在门后,离窗户的距离不远,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却够不着打,于是转到厨房里拿着一根竹竿,穿过窗户的栏杆,竹竿倾斜着,捣着门后的二丫,这样的距离竹竿完全够得着。二丫趁着母亲把竹竿缩回的刹那,又赶紧钻到床下面,这次竹竿的长度不够了,二丫如狗一样的趴在床底下,可怜巴巴地望着窗外发怒的母亲和小银。小银不甘罢休,母亲更是火上浇油。发狠话,骂毒语,无论怎么骂二丫都不出来。“看你在床底下能带多长时间,你一辈子就不出来,你要出来,我就揭你的皮,你就不要想着活了”……

小银连哭带骂发泄了一通,看着二丫妈怒气冲冲的对待二丫,看着二丫如狗一样的趴在床底下,最后恨恨的指着二丫说了几句,“你只要出来,我还会找你算账,你等着瞧。”然后忿忿地离开了。小银一离开,看热闹的孩子也散开。

二丫见人都散去,紧张的神情终于可以松弛一下,其实二丫在床底听着骂自己的恶言毒语,看着母亲恨不得吞了她的神情,被一群小孩子围观看热闹,自己的自尊已经一点点的被众人羞辱殆尽,剩下的只是一具躯壳,而灵魂早已轻飘飘的游走了。她的灵魂游离在身体之外,她忍不住,控制不了,她无法像大丫那样讨人喜欢,人家称呼她为“邪神”,那这个“邪神”只会把坏事做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