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远已经把收集到的评价做成了一个视频,并让周凯做了二次美化。周凯灵敏的鼻子果然嗅到了什么,他问致远,致远啊致远,你是不是又要把妹了?致远招认了。周凯笑骂,你这家伙,自己在外面找了一个又一个,都不给我们介绍介绍经验。致远说,哪有一个又一个,我这明明才是第二个。周凯急得跳道,我他妈都二十了,连女生的手还没碰过呢。
趁着两人说话的档,孙伟神不知鬼不觉地凑在致远和周凯旁边偷听。“你们两个在私谋啥呢?”孙伟故意大声叫道。致远和周凯吓了一跳。周凯没好气地瞪了孙伟一眼,说:“问致远。”致远摊开手说:“我请教周凯一些关于AE(Aftereffect)的技巧。”孙伟紧追不舍地问:“干啥?”致远一脸无辜地说:“学习。”周凯“噗嗤”笑着说:“学习追妹子。”
孙伟拉了拉致远衣袖,问:“你又搞到一个?”致远笑骂道:“八字还没一撇呢。”孙伟捶了致远一拳说:“咱们宿舍的桃花运都让你占尽了啊,你不表示表示?”致远翻了个白眼,说:“我表示你印堂发红,近日有桃花运要来。”孙伟哼了一声,笑着离开了。
致远又和白诗璇聊了聊,聊到了音乐,文学,梦想等等,致远自认为进行的不错。有天,红跑过来问致远:“远,你是不是要追白诗璇啊?”致远不置可否。红有些生气,说:“我其实想告诉你,我跟诗璇关系还可以,我可以给你美言几句。”致远淡淡地应了声。红愤愤地跑开了。
致远约白诗璇出去吃饭,白诗璇同意了。饭桌上,白诗璇问:“你跟红是什么关系?”致远心生疑虑,说:“朋友关系。怎么了?”白诗璇笑了笑:“她昨天把我叫到一个偏僻的角落,结结巴巴地给我说:‘其实……其实……致远是一个很好的人,你要好好对他。’”致远心里暗叹道:这个傻妮子!真是又可爱又傻。白诗璇说:“我刚要问她什么意思?她就跑开了。”致远在心里嘀咕,女人啊女人,纵使你把一切都了然于胸,却还要展现明知故问的天赋。
致远夹了一口菜,说:“诗璇,红心地太善良了。我就说怎么有点奇怪呢?”“什么奇怪。”白诗璇问。“红也来找过我,说你是一个很好的姑娘,叫我好好珍惜你。”致远一本正经地说。白诗璇脸色微红,笑了笑说:“可是,我听说红好像追过你。要我说……”
“什么?”
“红也是一个很好的姑娘。”白诗璇说。
“我知道。”
一时两人竟无话了。沉默了片刻,白诗璇从书包里掏出一本书来,说:“你说你之前想看《文化苦旅》,我把我这本送给你吧。”致远接过书来,翻开一看,有三行字,上面一行写着“诗璇”,中间一行写着“当年相知未回音,空叹年华似流水”,下面一行写着“予致远”。字体娇小却清秀玲珑,灵动中有些许感伤;前两行字迹已经沾上了年月的痕迹,呈深暗色,最后一行字显然是近来书写,在灯光下还可看见盈盈折光。
致远问:“这本书是别人送给你的吗?”白诗璇的眼睛中闪过一道惊奇的光芒,她微微叹了叹气说道:“对。是我的一位朋友送我的。”致远轻轻地说:“看起来是一本有故事的书。”白诗璇静默不语,表情变得有些感伤,她的眼睛有些湿润,眼神似乎飘到了遥远的回忆中。
致远轻轻地手放在白诗璇的手上,温柔地看着她,他的心砰砰地跳着,他看到白诗璇的眼眶中滑出了一滴晶莹的泪水,从眼睑慢慢流下来。正是这无声的悲痛让致远放松了下来,致远的心中充满了悲戚和怜惜,他感到一种莫名的力量推动他慢慢站起来,再慢慢走到白诗璇的旁边,轻轻地把她搂在了自己的怀里,把他的脸贴在她的柔软的头发上。白诗璇失神地望着虚空,只见她的眼睛真成了一汪碧潭,涌满了往事依依的悲欢,这股不断涌出的泉水绵绵地流淌着,滴滴落在她的衣服上,也落在致远的心里。
这该是一段怎样的故事?这该是一段怎样的感情?这该是一场怎样的经历?是什么让它们发生?又是什么让它们消散?这是一个怎样的女孩?是什么不断地吞噬着她柔弱的心灵?又是什么在她的灵魂中久久挥之不去?又是什么在她的脑海中翻涌不停?这么一段感情,总是剪不断,理还乱,就像过去为了证明自己刻在我们身上的烙印,尽管我们小心翼翼不去触碰,但是它究竟在隐隐作痛!
就在那一瞬间,致远感觉自己的心像融化了一般,不知不觉地和白诗璇的心靠在了一起,就像两条支流最终汇成了一条大河,他似乎能听见白诗璇的心跳,感觉到她的呼吸,体会到她的哀伤。
致远抚摸着她那像泥鳅一样光滑、像棉花一样柔软的手,端详着她那让悲伤逆流成河的双眼、玲珑的琼鼻、娇嫩的双唇,情不自禁地吻了上去。啊!这一吻,当真亲切,就像含住了一片馨香的花瓣,她的口中轻吐着淡淡兰香,让致远当真飘飘欲仙!他宛若在万里游云之上翩翩起舞的仙人,又似悠然浅翔在深潭中的小鱼儿,又如原野上纵情驰骋的骏马。啊!无拘无束。啊!自由自在。啊!轻舞飞扬。两颗神圣纯洁的灵魂交融在一起缠绵不已,就像你是鱼儿我是水,你是风儿我是沙。
“诗璇,别伤心了。”致远轻轻地说。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