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所有的工作人员都离开餐厅后,尤金对两人道:“你们俩过来坐吧。”
鲍勒和陶丽娜听说,便一起坐在了尤金的对面,四对大眼晴望着段长,那意思:啥事?
尤金见他们这样,不由得对俩人一呲牙,即而朝二人一招手,示意:请附耳过来。于是,仨人的头不禁随窃窃低语声凑在了一起。
暂不管尤金向他俩都说了啥机密,先来说乘务员鲍勒,他是餐厅前台的领班,掌管着就餐饮食、用具的一切生杀大权。
这时,他正依靠在餐厅吧台的酒柜旁,两眼无神地斜楞着柜子里面镶嵌的大镜子,从那里面,可以照见过道外面的一切,能清楚得看见列车长值班室拐角处里发生的任何事,里面的梳洗镜和台面均被反应的一清二楚,先前被丢弃在那儿的墨镜如今重又放回到原处。
“都仨小时了,不见一个人影,丢了就丢了呗,一副墨镜而已,谁会来找?”他自言自语着。
同时,在他的脑海里,回放着尤金对他与陶丽娜在餐厅内谈话的情景。“你从现在开始,负责监视那个值班室拐角处,看谁去取这副墨镜。而你(对陶丽娜),盯住那个孕妇,有什么异常情况立即向我汇报。”
鲍勒有些懈怠的一甩脑瓜子,喃喃自语:“都没异常。那个孕妇除了要生了,会有啥异常?真弄不懂段长在搞啥名堂?哎哟,憋死我了,快尿裤子了。”急忙捂住裆口。
“你在捣鼓什么呢?”忽然传来列车长的声音。
对于方韦的突然出现,把正低头痛苦中的男乘务员吓了一大跳。“哎哟,列车长,是您呐,我怎么没看见您过来?”
“你没看见我过来?”方韦诧异地问。
“是呀,我一直盯着你值班室那边呢,没看见您过来啊?”鲍勒肯定地点头。
“你盯着我值班室干什么?”方韦更加地疑惑。
见列车长置疑,鲍勒有点懵:“我,不是,我在看有没有人去取值班室拐角处里的那副墨镜。”呃,泄露天机了,汗!
被鲍勒这么一说,方韦忽然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哼!鬼才会去取那副墨镜,自作聪明。”说完,抬腿就走,才走出去几步似想起什么来,又折转身对着吧台旁的男乘务员:“是谁让你这么干的?”
被列车长刚才那一哼,鲍勒就有点汗!见他忽然转身又一问,更是不敢隐瞒。“报告列车长,是段长让我这么干的,不是,监视的。”
方韦听了鼻子里不禁轻蔑地嗤了一声,随后眼晴里闪过一丝狡黠的光,即而凑近男乘务员,在他耳朵边“咬”了几句。
“真的吗列车长?我能够逃生了?不过我现在内急呀。”鲍勒感激涕零地仍捂着裤裆不放。
“真的假的,就看你的动员工作做得怎样了,但暂时对乘客不要声张,也不要对段长提及,千万记住。快去吧,我替你在这顶一会儿。”方韦一本正经道。
鲍勒可是巴不得这一声,“好”都来不及说一声,弯腰捏裆,一溜烟跑去小解了。
这,就是先时在餐厅里,尤段长对他二人传达的机密指令,不慎被鲍勒这家伙透了风,这下,有尤金瞧的了。
这花开两朵表了一枝,那么还有一枝--女乘务员陶丽娜,她的任务完成的又怎样了呢?
转眼,陶丽娜推着食品手推车,吆喝着张罗生意,来来回回在9号车箱内己不下N次,一个上午过去了,具体多少次她自己业已记不清了,而窥探窗前坐着的那个孕妇的次数,更是数不胜数,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再盯梢下去了,每次路过那孕妇身边时,还要装做不经意的样子,离着远点却是死盯住不放,生怕遗漏了某个重要环节,这可是段长委以重任的呀。
此刻,明媚的日光正直射进车厢内,毫不留情地显现出这两个女人在面孔上的差异。女乘务员陶丽娜,花容失色(累的);而靠着硬坐后背,正闭目休眠中的孕妇却是面若桃花,混然不觉这世上正有一人对她热切关注着。
“我快要疯了,离发车到现在快十个小时了,我围着那个女人就转了八个小时没歇过脚,嗓子喊得都冒烟了,那个孕妇可到好,睡得跟死猪一样舒坦,没一点异常的征兆。”陶丽娜小声埋怨着。这时,她正在列车餐厅里,鲍勒帮着给她的食品小推车上又添加着各色饮料和小吃。
“我这也没动静。段长不会是在玩咱俩吧?我可是听列车长说了。”鲍勒朝四下里瞄了一眼,这回可不能再把不住口风了。随即,他挨近陶丽娜,假装整理手推车里的东西,却是小声把方韦对他说的一番话,对她学说了一遍。
“这事果然是真的?!”陶丽娜瞪大一双好看的杏核眼,但很快扭了一下身子:“但我不去做动员工作,也不想逃生,而且能逃到哪里去呢?况且段长都没这个想法,我随他。”
“你随他?他是有女朋友的,你对他再好也没用,送再多葡萄也是白搭,别傻了丽娜,还是跟我一起逃生吧。”鲍勒带着醋意,几近哀求道。
陶丽娜听了又一甩头:“我不,你少跟着我,你跟着列车长好了。”随即,便推起小货车,又去执行任务去了。
望着渐渐远去的女乘务员消失在餐厅门外,鲍勒靠向吧台喃喃自语:“女人都这么绝情么?”一脸的神伤。
再说尤金,交待完他二人艰巨的任务,那么他自己又干什么去了呢?“请各位乘客把火车票和身份证都拿一拿,现在开始查票了。”
车箱内,尤金段长带着一个机务段工作人员穿梭在各个车箱内,逐一向乘客检查火车票和身份证。当遇到佩戴墨镜者时,他在吩咐其摘下墨镜的同时,极为严格地与手中的身份证相对照,而他的随从人员则暗自记下此人的姓名、性别、年龄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