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色直想咬掉自己的舌头,但是,连这个机会都没有了,男人的劲儿使得很大,她极有可能会就此香消玉殒。
她的呼吸开始不顺,身体因为害怕而在发抖,原来,男人跟女人的力量是那么大差别的!颜色使尽全力也没有办法移动他的手,最后,她没有力气了,任由他掐着她的颈脖,只是,两行清泪却簌簌地流了下来,不知道是害怕还是什么。
但就在她放弃挣扎的时候,男人却放开她了,颜色的呼吸得到解放,开始咳嗽起来,却听到他说,“滚!”
滚?颜色再也没有办法思考其他,如得到解放般,开了车门,下了车。
她刚站定,车子就绝尘而去。
站定后环顾四周,颜色才想起,这还是在高速路上!
原来,乌鸦是这样死的!
天色很暗,公路上也没有灯光,只有不停的车子呼啸而过,颜色开始心慌了,不会就这样暴尸荒野吧?
抬头望去,远处的灯光就如海市蜃楼,看似很近,实则还隔着十万八千里呢,就算走断腿也未必能到吧?
什么男人啊?要发怒也至少回到市区吧?可真够狠的。
不过想想,自己的嘴巴也真够贱的,问那么多做什么呢?
世上没有后悔药,颜色只能先顾眼前的了,想着招过往的车辆,看能否搭她一程的,但很快,她就沮丧了,到处是漆黑一片,她所处的位置又是车辆的紧急停车处,过往的车灯也照不到这里,若是站出去一点,恐怕会成为车下亡魂。
而且,每辆车都快速呼啸驶过,根本不会有人注意,或者说根本不会有人想到,高速公路上会有人逗留。
一阵风吹过,公路下的树木和野草都随风摇摆,发出诡异的声音,颜色吓得飞快地往前走,但是一路上都是树木和翠竹,她根本摆脱不掉那种声音和诡异。
即使再胆大的女子,遇上这般情景,都怕是会心生害怕,颜色也不例外,她感觉到自己的眼眶开始泛酸,鼻子也开始泛酸。
突然间,她好想在天国的爸爸,爸,如果你在,那该有多好?我好怕好怕!
不知道在医院的妈妈怎么样了?她真该死,本来就该在医院好好守着她的,偏偏跟着那个男人来到那个鬼地方,像是打了一场战争一样累,最后,还被丢在高速路上。
颜色下意识地拿手机,想要打给姚紫萱求助,但是一摸口袋,她心都凉了,她把手机放在包包里了,而包包在易苏墨车上。
天要亡她么?
但话说,没有最悲催,只有更悲催……天空忽然雷声轰轰,甚至还划过一道闪电。
天啊!颜色小时候看电视剧,看着某电视情节是这样的,男女主角相爱受到女方家的阻碍,女方被家人关在了宅子里,痴情的男主角跪在了女方家门口,以显他对女方的痴情天日可表。然后,就在这时,下起了雷雨,更显得男主角诚心可鉴,感动女方家人云云。
当时,颜色会龊鼻一笑,这雨也下得也太巧了吧?
但是,现在看来,她也狗血地赶巧了……
她不能就这样等着暴风雨,于是,她飞快地跑了起来,但是因为跑得太急促,脚下一崴,她听到了高跟鞋断掉的声音,她跌坐在地上,顿时痛得呲牙咧嘴。
靠!她低咒一声,原来高级旗舰店的名牌货也这么差!
嘶……
真痛,颜色皱皱眉,抬头望望天,依然雷声轰轰,但雨还没有落。
她就只能这么坐以待毙么?
她小心翼翼地从地上坐起来,伸头看向过往的车辆,她看到有一辆车似乎注意到她了,她赶紧招招手,企图让对方停下车来。
果然,那辆七座东康小面包在紧急停车处停了下来,然后车内探出来一个脑袋,是一个年约四十来岁的大叔级男人,“喂,小姐,你在这里做什么?需要搭你一程不?”
“你是去A城吗?”虽然这个大叔看上去有些猥琐,但颜色还是鼓起勇气问道。
“这不废话吗?这道只能到A城!上来吧!”车的后座车窗摇了下来,又探出来一个脑袋,也是男的,年纪跟那大叔差不多。
颜色缩了缩脖子,虽然她是很怕暴尸荒野,但是她更怕被先奸后杀,“还是不用了,我朋友很快就会来接我的,谢谢啊。”说完,她退到了路边。
“妈的,你装什么纯啊,欲擒故纵这把戏,爷玩多了。”大叔一号发飙了,似是要原形毕露。
“对不起啊,真的不用了。”颜色的小心脏开始扑通扑通狂跳着,她这是引狼来了!
“妈的,站街站到高速路上了,真有你的,多少钱一晚上啊?”大叔二号说,一脸的猥琐,似乎认定了她就是出来卖的。
颜色那个怒啊!心里暗暗骂道,我操你祖宗啊,站街,你全家都是站街的!
但想是这么想,颜色没有那个胆喊出来,毕竟荒郊野外的,自己一介女流,怎么算吃亏的也是她。
她干脆闭嘴不说话,壮着胆子跛着脚向前走去,希望能摆脱这两个人。
大叔一号,“靠,真会装!”
大叔二号,“算了,快下大雨了,我们还要交货呢!”
于是,两人骂骂咧咧地发动车子绝尘而去。
颜色顿时瘫软下来,说不害怕是假的,到现在她的全身都还在抖,不敢想象,要是毫不犹豫地上他们的车会是什么下场,想想就觉得后怕。
这时,豆大的雨滴落在她的脸上,雨来了,来势汹汹,雷声也似乎不甘人后,轰个不停。
老天,她可没有做过什么亏心事吧?悠着点,看清楚了再劈呀呀呀!要不,就劈那个该死的男人吧!竟然把她一个女子丢在这里,算什么男人!
走着走着,实在是雷声太吓人,她不敢继续往前,只好蹲在一边,缩着脖子,只能等过了这场雨了,别闹得还没有回到市区,就被雷劈死了。
这也无不可能,因为,老天从来就没有对她睁过眼,或者说,老天根本没有长眼睛!再说易苏墨,把颜色丢在路边之后,他身上的暴戾渐渐收敛,这么多年了,他仍然没有放下吗?他不这么认为。只是他讨厌多嘴的女人,她根本就什么都不懂,凭什么跟他讲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