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之与金,有服饵得失者,盖以其宜与不宜也。或草或木,或金或石,或单方得力,或群队获功,或金石毒发而致毙,或草木势助而能全。
矿石类药物和金属类药物,服食它们存在着有得有失的两种情况,这是因为有的人相宜和有的人不相宜的缘故。或是草类药物或是木类药物,或是金属类药物或是矿石类药物,有的服用单味药物取得效力,有的服用多味复方获得成功,有的服食金石类药毒性发作而致死,有的服食草木类药物力盛得助而保全。
其验不一者何也?基本实者[基:始。此指先天。又,医统本作“其”。],得宣通之性,必延其寿;基本虚者,得补益之情[性、情:原义分别指阳气、阴气。此为互文,指药物调平阴阳的性能。],必长其年。虚而过泻,实乃更增,千死其千,万殁其万,则決然也。
不同的人服用药物的效验不一样的原因是什么呢?身体先天本质强实的人,得到药物宣通阴阳的灵性,必定延长他们的寿命;先天本质虚弱的人,得到药物补益阴阳的情致,必定增益他们的寿数。本质虚弱如果过度泻利,本质强实如果再加补益,千死其千,万死其万,那就是必然的了。
又,有年少之辈,富贵之人,恃其药力,恣其酒欲,夸弄其术,暗使精神内捐,药力扶持,忽然疾作,何能救疗?如是之者,岂知災从内发,但恐药饵无功,徵实可叹哉![功徵:孙本原作“徵功”。“徵”字属下读。据瓒本改。]
另外,有些年轻的一班人,有钱有地位的人,仗着服饵金石的药力,放纵自己而饮酒作乐,夸耀卖弄他们的邪术,暗暗使精神在体内捐弃,虽药力扶持,但忽然毒性发作,怎么能够救治?像这样执迷不悟的人,岂知灾祸从体内发生,还唯恐金石药力不足而没有功效,这确实可叹呀!
其於久服方药,在审其宜。人药相合,效岂妄邪?假如藏不足则补其藏,府有馀则泻其府;外实则理外,内虚则养内;上塞则引上,下塞则通下,中涩一作结则解中;左病则治左,右病则治右。上、下、左、右、内、外、虚、实,各称其法,安有横夭者也?故药无不效,病无不癒者,切务於谨察矣。
至于那些长期服用的金石方药,要详究它是否合宜。人体本质与方药性能相合,效验岂是虚妄的吗?假如脏气不足就补益不足的脏气,腑气有余就泻利有余的腑气;外邪盛实就疏理外邪,内气虚弱就滋养内气;上部壅塞就导引上部,下部阻塞就通利下部,中部结滞就消导中部;左侧发病就治疗左侧的病,右侧发病就治疗右侧的病。上、下、左、右、内、外、虚、实,分别采用适合病变的治法,难道会有横死夭折的吗?因此说药没有不效验的,病没有不可治愈的,关键是务必要严谨地诊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