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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观音摆谱抓红孩,点破悟空红孩关系

诸天大神都列在普陀岩上。

菩萨道:“悟空过海。”

行者躬身道:“请菩萨先行。”

菩萨道:“你先过去。”

行者磕头道:“弟子不敢在菩萨面前施展。若驾筋斗云啊,掀露身体,恐菩萨怪我不敬。”

菩萨闻言,即着善财龙女去莲花池里,劈一瓣莲花,放在石岩下边水上,教行者:“你上那莲花瓣儿,我渡你过海。”

行者见了道:“菩萨,这花瓣儿,又轻又薄,如何载得我起!这一躧翻跌下水去,却不湿了虎皮裙?走了硝,天冷怎穿!”

菩萨喝道:“你且上去看!”

行者不敢推辞,舍命往上跳。

果然先见轻小,到上面比海船还大三分,行者欢喜道:“菩萨,载得我了。”

菩萨道:“既载得,如何不过去?”

行者道:“又没了篙桨篷桅,怎生得过?”

菩萨道:“不用。”

只把他一口气吹开吸拢,香风扑鼻,又着实一口气,心花怒放,吹过南洋苦海,得登彼岸。

行者却脚躧实地,笑道:“这菩萨卖弄神通,把老孙这等呼来喝去,全不费力也!”

那菩萨吩咐概众诸天各守仙境,着善财龙女闭了洞门,他却纵祥云,躲离普陀岩,到那边叫:“惠岸何在?”

惠岸乃托塔李天王第二个太子,俗名木叉是也,乃菩萨亲传授的徒弟,不离左左,称为护法惠岸行者,即对菩萨合掌伺候。

菩萨道:“你快上界去,见你父王,问他借王罡刀来一用。”

惠岸道:“师父用着几何?”

菩萨道:“全副都要。”

惠岸领命,即驾云头,径入南天门里,到云楼宫殿,见父王下拜。

天王见了,问:“儿从何来?”

木叉道:“师父是孙悟空请来降妖,着儿拜上父王,将天罡刀借了一用。”

天王即唤哪吒将刀取三十六把,递与木叉。

木叉对哪吒说:“兄弟,你回去多拜上母亲:我事紧急,等送刀来再磕头罢。”

忙忙相别,按落祥光,径至南海,将刀捧与菩萨。

菩萨接在手中,抛将去,念个咒语,只见那刀化作一座千叶莲台。

菩萨纵身上去,端坐在中间。

行者在旁暗笑道:“这菩萨省使俭用,那莲花池里有五色宝莲台,舍不得坐将来,却又问别人去借。”

菩萨道:“悟空休言语,跟我来也。”

却才都驾着云头,离了海上。

白鹦哥展翅前飞,孙大圣与惠岸随后。

顷刻间,早见一座山头,行者道:“这山就是号山了。从此处到那妖精门首,约摸有四百余里。”

菩萨闻言,即命住下祥云,在那山头上念一声“唵”字咒语,只见那山左山右,走出许多神鬼,却乃是本山土地众神,都到菩萨宝莲座下磕头。

菩萨道:“汝等俱莫惊张,我今来擒此魔王。你与我把这团围打扫干净,要三百里远近地方,不许一个生灵在地。将那窝中小兽,窟内雏虫,都送在巅峰之上安生。”

众神遵依而退。

须臾间,又来回复,菩萨道:“既然干净,俱各回祠。”

遂把净瓶扳倒,唿喇喇倾出水来,就如雷响。

真个是:

漫过山头,冲开石壁。

漫过山头如海势,冲开石壁似汪洋。

黑雾涨天全水气,沧波影日幌寒光。

遍崖冲玉浪,满海长金莲。

菩萨大展降魔法,袖中取出定身禅。

化做落伽仙景界,真如南海一般般。

秀蒲挺出昙花嫩,香草舒开贝叶鲜。

紫竹几竿鹦鹉歇,青松数簇鹧鸪喧。

万迭波涛连四野,只闻风吼水漫天。

孙大圣见了,暗中赞叹道:“果然是一个大慈大悲的菩萨!若老孙有此法力,将瓶儿望山一倒,管甚么禽兽蛇虫哩!”

菩萨叫:“悟空,伸手过来。”

行者即忙敛袖,将左手伸出。

菩萨拔杨柳枝,蘸甘露,把他手心里写一个迷字,教他:“捏着拳头,快去与那妖精索战,许败不许胜。败将来我这跟前,我自有法力收他。”

行者领命,返云光,径来至洞口,一只手使拳,一只手使棒,高叫道:“妖怪开门!”

那些小妖,又进去报道:“孙行者又来了!”

妖王道:“紧关了门!莫睬他!”

行者叫道:“好儿子!把老子赶在门外,还不开门!”

小妖又报道:“孙行者骂出那话儿来了!”

妖王只教:“莫睬他!”

行者叫两次,见不开门,心中大怒,举铁棒,将门一下打了一个窟窿。

慌得那小妖跌将进去道:“孙行者打破门了!”

妖王见报几次,又听说打破前门,急纵身跳将出去,挺长枪,对行者骂道:“这猴子,老大不识起倒!我让你得些便宜,你还不知尽足,又来欺我!打破我门,你该个甚么罪名?”

行者道:“我儿,你赶老子出门,你该个甚么罪名?”

那妖王羞怒,绰长枪劈胸便刺;这行者举铁棒,架隔相还。

一番搭上手,斗经四五个回合,行者捏着拳头,拖着棒,败将下来。

那妖王立在山前道:“我要刷洗唐僧去哩!”

行者道:“好儿子,天看着你哩!你来!”

那妖精闻言,愈加嗔怒,喝一声,赶到面前,挺枪又刺。

这行者轮棒又战几合,败阵又走。

那妖王骂道:“猴子,你在前有二三十合的本事,你怎么如今正斗时就要走了,何也?”

行者笑道:“贤郎,老子怕你放火。”

妖精道:“我不放火了,你上来。”

行者道:“既不放火,走开些,好汉子莫在家门前打人。”

那妖精不知是诈,真个举枪又赶。

行者拖了棒,放了拳头,那妖王着了迷乱,只情追赶。

前走的如流星过度,后走的如弩箭离弦。

不一时,望见那菩萨了。

行者道:“妖精,我怕你了,你饶我罢。你如今赶至南海观音菩萨处,怎么还不回去?”

那妖王不信,咬着牙,只管赶来。

行者将身一幌,藏在那菩萨的神光影里。

这妖精见没了行者,走近前,睁圆眼,对菩萨道:“你是孙行者请来的救兵么?”

菩萨不答应。

妖王拈转长枪喝道:“咄!你是孙行者请来的救兵么?”

菩萨也不答应。

妖精望菩萨劈心刺一枪来,那菩萨化道金光,径走上九霄空内。

行者跟定道:“菩萨,你好欺伏我罢了!那妖精再三问你,你怎么推聋装哑,不敢做声,被他一枪搠走了,却把那个莲台都丢下耶!”

菩萨只教:“莫言语,看他再要怎的。”

此时行者与木叉俱在空中,并肩同看。

只见那妖呵呵冷笑道:“泼猴头,错认了我也!他不知把我圣婴当作个甚人。几番家战我不过,又去请个甚么脓包菩萨来,却被我一枪,搠得无形无影去了,又把个宝莲台儿丢了,且等我上去坐坐。”

好妖精,他也学菩萨,盘手盘脚的,坐在当中。

行者看见道:“好!好!好!莲花台儿好送人了!”

菩萨道:“悟空,你又说甚么?”

行者道:“说甚?说甚?莲台送了人了!那妖精坐放臀下,终不得你还要哩?”

菩萨道:“正要他坐哩。”

行者道:“他的身躯小巧,比你还坐得稳当。”

菩萨叫:“莫言语,且看法力。”

他将杨柳枝往下指定,叫一声“退!”只见那莲台花彩俱无,祥光尽散,原来那妖王坐在刀尖之上。

即命木叉:“使降妖杵,把刀柄儿打打去来。”

那木叉按下云头,将降魔杵,如筑墙一般,筑了有千百余下。

那妖精,穿通两腿刀尖出,血流成汪皮肉开。

好怪物,你看他咬着牙,忍着痛,且丢了长枪,用手将刀乱拔。

行者却道:“菩萨啊,那怪物不怕痛,还拔刀哩。”

菩萨见了,唤上木叉,“且莫伤他生命。”

却又把杨柳枝垂下,念声“唵”字咒语,那天罡刀都变做倒须钩儿,狼牙一般,莫能褪得。

那妖精却才慌了,扳着刀尖,痛声苦告道:“菩萨,我弟子有眼无珠,不识你广大法力。千乞垂慈,饶我性命!再不敢恃恶,愿入法门戒行也。”

菩萨闻言,却与二行者、白鹦哥低下金光,到了妖精面前,问道:“你可受吾戒行么?”

妖王点头滴泪道:“若饶性命,愿受戒行。”

菩萨道:“你可入我门么?”

妖王道:“果饶性命,愿入法门。”

菩萨道:“既如此,我与你摩顶受戒。”

就袖中取出一把金剃头刀儿,近前去,把那怪分顶剃了几刀,剃作一个太山压顶,与他留下三个顶搭,挽起三个窝角揪儿。

行者在旁笑道:“这妖精大晦气!弄得不男不女,不知象个甚么东西!”

菩萨道:“你今既受我戒,我却也不慢你,称你做善财童子,如何?”

那妖点头受持,只望饶命。

菩萨又掩嘴笑道:“你拜那泼猴几拜,喊他几声'父王'却也没有半份委屈了你。”

那妖王和悟空都惊疑不定地看着菩萨,琢磨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菩萨却用手一指,叫声“退!”撞的一声,天罡刀都脱落尘埃,那童子身躯不损。

菩萨叫:“惠岸,你将刀送上天宫,还你父王,莫来接我,先到普陀岩会众诸天等候。”

那木叉领命,送刀上界,回海不题。

却说那童子野性不定,见那腿疼处不疼,臀**不破,头挽了三个揪儿,他走去绰起长枪,望菩萨道:“那里有甚真法力降我!原来是个掩样术法儿!不受甚戒,看枪!”望菩萨劈脸刺来。

恨得个行者轮铁棒要打,菩萨只叫:“莫打,我自有惩治。”

却又袖中取出一个金箍儿来道:“这宝贝原是我佛如来赐我往东土寻取经人的金紧禁三个箍儿。紧箍儿,先与你戴了,禁箍儿,收了守山大神,这个金箍儿,未曾舍得与人,今观此怪无礼,与他罢。”

好菩萨,将箍儿迎风一幌,叫声“变!”即变作五个箍儿,望童子身上抛了去,喝声“着!”一个套在他头顶上,两个套在他左右手上,两个套在他左右脚上。

菩萨道:“悟空,走开些,等我念念《金箍儿咒》。”

行者慌了道:“菩萨呀,请你来此降妖,如何却要咒我?”

菩萨道:“这篇咒,不是《紧箍儿咒》咒你的,是《金箍儿咒》咒那童子的。”

行者却才放心,紧随左右,听得他念咒。

菩萨捻着诀,默默的念了几遍,那妖精搓耳揉腮,攒蹄打滚。

却说那菩萨念了几遍,却才住口,那妖精就不疼了。

又正性起身看处,颈项里与手足上都是金箍,勒得疼痛,便就除那箍儿时,莫想褪得动分毫,这宝贝已此是见肉生根,越抹越痛。

行者笑道:“我那乖乖,菩萨恐你养不大,与你戴个颈圈镯头哩。”

那童子闻此言,又生烦恼,就此绰起枪来,望行者乱刺。

行者急闪身,立在菩萨后面,叫:“念咒!念咒!”

那菩萨将杨柳枝儿,蘸了一点甘露洒将去,叫声“合!”只见他丢了枪,一双手合掌当胸,再也不能开放,至今留了一个观音扭,即此意也。

那童子开不得手,拿不得枪,方知是法力深微,没奈何,才纳头下拜。

散财童子道:“我身体服了,心却不服。要我心服却也容易,只要菩萨给我讲清楚刚才那话'你拜那泼猴几拜,喊他几声'父王'却也没有半份委屈了你‘,到底什么意思,我父王牛魔王与这猴子即使真的是兄弟,我却也不能喊他’父王‘吧。请菩萨明示,我便心服口服,从此一心一意侍候菩萨。“

菩萨白了悟空一眼,愠怒道:”不可说,不可说,你可以亲自问你母亲,我却不会去擅自做主的,这都是那色猴子惹得情债,就让他自己去解决。“

菩萨念动真言,把净瓶敧倒,将那一海水,依然收去,更无半点存留,对行者道:“悟空,这妖精已是降了,却只是野心不定,等我教他一步一拜,只拜到落伽山,方才收法。你如今快早去洞中,救你师父去来!”

悟空越加惊疑,这红孩儿难道真与自己有关系不成,却又不敢多问,转身叩头,假意道:“有劳菩萨远涉,弟子当送一程。”

菩萨大声作怒状道:“你不消送,恐怕误了你师父性命。”

行者闻言,欢喜叩别。

那妖精早归了正果,五十三参,参拜观音,且不题善菩萨收了童子,回南海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