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此时已经停止了哀嚎,但是眼睛仍然睁着,胸口还在微微起伏,说明还没有死去,只是因为失血过多,陷入了昏迷。
忽然,凡特猛地一脚跺在了一块石板之上,那处石板微不可察的下陷了一点,接着那九根铁管嗖地下沉,隐没在莫名的身体之下。
莫名吃痛清醒了些,又自哀嚎起来。汩汩鲜血从九个血洞之中喷涌而出。石刻之上的九条巨龙,染成血色后显得无比狰狞。一些胆小之人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油炸蛋蛋,这死法可真够凄惨的。”满烽将脸别了过去,先前的大快朵颐已变成阵阵恶心,一想到若是有根铁管在自己的胸口转来转去,摩擦着血肉和骨头,那会是什么样的感觉,一股寒意立时从头顶蹿到了脚底。
扭头一看众女,大多数人或是低头或是侧脸或是闭目,也同他一样不想再继续看下去。他们站在殿前平台之上,正好可以将邢台之上发生的一切一览无遗,于是心中的感受也最为强烈。
而站在广场上的那些人,九成自始至终都未能看清行刑过程,只能从莫名惨到极致的声音,判断出那刑罚的残酷。
此刑最惨之处是,这九根铁管穿过的位置,正好避开了重要的脏器,所以莫名并不能痛快死去,只能慢慢忍受着剧痛的折磨,直到血液几乎流尽才能死去。
待到莫名终于停止了呼吸,生命的气息也随之消失之时。九个血洞之中突然冒出一尺多高的蓝色火焰,令莫名看起来就像一个人形蜂窝煤般。火焰快速吞噬着冰冷的尸体,不多时地上便只剩下一堆灰白色的余烬,一阵风吹过灰烬散去,只有九条染满血迹的龙刻和飘散在空中的焦臭,说明这一处刚才发生了什么。
偌大的广场,此时静到了极点。每个人都沉浸在深深的震撼当中,不用旁人多说,他们已自告诫自身,此后千万不能学死鬼莫名作出那等恶行。
一众受害的女子眼见仇人得戮,并没有表现出如何欢愉,心中反而泛起莫大的空虚,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些什么又该去往何处。
“散,各归本位!”安德喊道。
一个个方阵随即化整为零,所有人朝着各自的方向行去。场面依旧壮观,只是显得非常安静。人们的脚步均比来的时候沉重了些许。
“多谢长老。”众人齐齐说道。
“谢我做什么,要谢就谢小满。是他发现了那处隐蔽的密室,你们才能成功逃出魔窟。又是多亏了他的机智,才让莫名现出了原形。说起来我这个做爷爷的也该谢他才是。”安德说道。
“多谢满烽兄弟的大恩大德,小女子终身都不会忘记。”一名少女行至满烽跟前说道,说完抱着满烽在他的脸颊上印了一记。之后,所有人都学着她的样子,用这种特殊的方式一一谢过,满烽心知不能拒绝,也就坦然接受。怀中不迭的送上柔软香喷,但他内心只是一片纯净。
青青最后一个过去,凑到满烽耳边说道:“小满,今晚让青姐伺候你。”满烽闻言身躯巨震正要拒绝,耳边再次响起青青温柔无比的声音:“千万不要拒绝,那样我会非常难过。”
说罢,青青在他面颊上亲了一口,然后打出一个你知我知的眼色闪到了一旁。
满烽现在还处在对异性感到朦胧的年纪,只知道和漂亮的异性在一起会很欢喜,仍没生出那种要提枪上阵的心理。不过,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他知道青青所说的伺候其中的含意。他本能的想要拒绝,可是一触到对方的眼神,便无法狠下心来。更重要的是,他的内心深处也在蠢蠢欲动。
原始大战结束后,外面已经露出微微天光。无比尽兴的满烽搂着香汗淋漓的青青说着不大熟练的情话。
“青姐,小弟的第一次都献给你了,你可不能拍拍屁股走人。”满烽笑道。
“骗人,第一次怎会这么厉害?”青青嗔道,声音几不可闻。
“厉害吗?呵呵。”满烽乐得心花怒放。女人事后的厉害二字,无疑是对男人最好的赞美。
“说说,到底哪里厉害?”满烽坏笑道。
“年纪不大,从哪里学的这些臊人的话?”青青羞道,随即臻首埋得更深的埋进满烽怀里。小手上下抚摸着满烽那结实的胸膛。
“你还没有回答我哪?”满烽说道。
“回答什么?”青青明知故问。
“就是你不能拍拍屁股走人哪!”满烽说道。说着话,大手在青青的粉臀上拍了两下。
“当然不会,人家怎么会舍得走呢。不但不走,还要赖你一辈子呢。”青青玩笑道。
“青姐,我是认真的。”满烽道。他发现干完就闪人的事情,自己还真做不出来。
青青闻言娇躯一震,随即以肘撑床趴了起来,目光复杂地看了满烽一会,道:“你知道我过去那些事……难道你不嫌弃吗?”
满烽对青青的过去确实心存芥蒂。可是,既然已经决定要负责,再怎么芥蒂也不能说出来,那只会徒增烦恼。犹豫了一下,满烽笑道:“怎么会呢?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不过,以后要老实做人,老公可是会监督你的,哈哈。”说完,在丰满之上捏了一把。
青青怪怪的看了他一眼,欣喜的送上一个香吻,说道:“那姐就嫁给你,这辈子都守在你身边,天天地伺候你。你说好吗?”
“不好。”满烽答道。
“为什么?”青青闻言一呆,问道。
“天天伺候,我怕受不了。”满烽认真的答道。
“嗯?”青青初时没听明白。
“你敢耍我?”看到满烽的坏笑,青青终于明白他口中的伺候另有含意。
好一顿粉拳,锤的满烽心旌摇荡,忍不住又要翻身上马。年轻人嘛,精力无限。小小的木楼中,很快又被旖旎的春色占据。
当日头已经开始偏西,久战困乏的满烽才从梦中醒来。
誓言犹在耳边,枕边却已空荡。
一张信笺,静静的躺在桌上,当满烽打开的时候,上面仍然带着青青的体香。
“小满,你是个很好的人。如果可以,青姐愿意一生在你身边服侍。可世上没有如果,青姐知道自己配不上你,所以选择在你熟睡的时候悄悄离开。”
“昨晚的事情,我会当做一生中最美的回忆小心珍藏。至于你,以后会遇到很多比我好上百倍千倍的女孩,昨夜的事情,就当做一场春梦忘了吧。不辞而别,万勿见怪。青青。”
“油炸蛋蛋,你还真要拍拍屁股走人哪!”
将信笺扔在桌上,满烽不待洗漱整衣火急火燎的跑了出去。偌大的火云宗,哪里还有青青的身影。
“请问师兄,你看到一名比我高半头的姑娘没有?身穿白色袍服,皮肤白白净净的。”满烽向一名年轻的宗卫问道。
“看到了,两个时辰以前从这里出去的。她不是咱们火云宗的人吧?我以前都没见过。”宗卫说道。
满烽胡乱答应了一声,失魂落魄的往回返去。两个时辰,青青早已下了火云山,去往任意一个可能的方向,他就是现在立刻下山也已无从追赶。
原先本着负责态度的满烽,忽然发现并不全是那么回事。他第一次尝到了透肠蚀骨的味道。此刻不知身在何处的青青,也许该感到一些欣慰。
三天的时光倏忽而过。火云宗中一切照旧。大长老等前去寻找宗主的人没有任何消息传回。莫家的人突然变得非常低调,悬赏捕拿满烽的事情就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山下火云城中恒辉药鼎行的一处密室中,一名少女和一名中年男子正在谈话,如果满烽在场的话定然会非常惊讶,那名少女便是自称鼎行老板的若莹,而那名中年男子则是那日在他回宗途中出手为他解决了两个尾巴的汉子。这汉子,笑容可掬,出手却干脆麻利,给满烽留下很深的印象。
“天叔,事情查的怎么样了?”坐于红木椅子上的若莹问道。眼神中满是关切。
“禀告小姐,已经有些眉目了。”中年汉子答道。
“天叔的效率果然很高,从来都不叫人苦等。”若莹满意的赞道。
“我烽笑天没别的本事,打探消息还不是手到擒来。”中年汉子自夸道,随即看到若莹急切的眼神,抱歉的说道:“呃,哪有自己夸自己的。属下还是赶紧把事情讲出来,免得小姐干着急又不好意思催我。”
“那少年名叫满烽,现下在火云宗学艺。加入火云宗之前,他一直都生活在一个偏僻的小部落,父母双亡,和他爷爷两个相依为命。他爷爷在两个月前突然被人掳走,至今仍然下落不明。嘿嘿,小姐,你猜他爷爷是谁?”烽笑天卖关子的说道。
“天叔真会说笑,人家又不是魔神,哪能猜到呀?”若莹嗔道。
“嘿嘿,属下就这个毛病,还请小姐原谅则个。他爷爷叫做满镇山。”烽笑天说道。
“满镇山?!从前为皇室效力的大药师?会不会是重名重姓的?”若莹惊讶的问道。
“当时属下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也像小姐一样感到吃惊。那个老家伙自十多年前销声匿迹,这么多年一直杳无音信,按说很有可能已经死了。属下凭记忆画出一幅满镇山的画像,让那里的住民辨认,你猜怎么着?”烽笑天故态复萌的说道。